大廳裏的人都在吃著野獸肉,發出一片歡呼聲,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洛遼跟兩個兄弟商量了片刻然後就分別行事,他獨自走進大廳,眼前的一幕讓他特別反感,無論是大漢們還是侍女的身上和臉上都沾滿了野獸的鮮血,他們卻露出一種很享受的表情。並且他們用野獸的鮮血混合著酒一起喝。

七爺喊道:“洛兄,你去了這麽久,咱們都快把好東西吃完了,你趕緊來嚐嚐吧!”旁邊的人也符合道:“隻有南疆這種地方才能吃到這麽新鮮的野獸肉,小子你的運氣不錯啊!我記得我在七歲的時候生吃野獸肉,那感覺簡直爽得無法形容。”大多數人都大笑,有人道:“七歲才吃野獸肉,你太沒出息了,老子五歲的時候就吃過豹肝。”

七爺示意大家安靜。大漢們都很聽從他的命令,立刻不再爭吵。七爺深邃的眼睛盯著洛遼,緩緩道:“你不敢嗎?”

洛遼用冰冷的目光與他對視了片刻,冷笑道:“萬裏巫域到處都有野獸,妖獸也不是很難找到,咱們那裏的人獵捕的野獸不會比你們少,但我們不會這麽野蠻,所以我們都吃熟食。”旁邊的一個光頭大漢拍案而起,吼道:“混蛋,七爺請你吃東西是給你麵子,你別不識好歹。”

洛遼盯著他,沉聲道:“你是哪裏來的,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光頭大漢推開懷裏抱著的侍女,提起桌邊的巨型戰刀砍過來。既然在座的人都是七爺請來的,那麽互相之間動手,七爺應該不會發怒吧!想到這裏,洛遼拔出背後長劍,想要小打一場。這時隻見一道紅光閃過,光頭大漢保持著舉刀的姿勢,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的目光,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想要吼叫卻吼不出聲。

然後他就仰麵倒下去,他的額頭上有個豌豆大小的小紅點,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可以想像他的頭內部已經被震得很爛了。七爺依然很鎮定的吃著豌豆,看來剛才就是他出手的。剛才那個倒黴的家夥應該不是戰族人或巫族人,不然七爺怎麽能輕易出手殺他。其實這次的冒險團隊的二百多人中由四股勢力組成:戰族人,巫族人,西湘的本地武者,以及東方修道者。

西湘本地武者互相之間都不認識,所以沒有人為剛才那家夥的死有什麽不滿,反而對七爺剛才的雷霆手段敬佩不已,戰族人和巫族人的智慧都不高,他們便以為七爺是個手段狠厲的頭領,剛才在立威,這些家夥大概都在心裏對自己說:“這次任務的目的是見識一下神女峰的禁製和神器,千萬不能得罪七爺。”

其實七爺隻有一米八的高度,而這些身高兩米的戰族人都有些看不起七爺,大家都有這種體會,和比你矮很多人在一起,即使他是你的前輩老師,實力比你強很多,但你的潛意識裏是自視甚高,有些看不起他。

這個結論是根據調查分析得出的結論,洛遼心道:“沒想道西湘的武者這麽不團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殺,卻沒人戰出來反抗。”

對於洛遼來說,如果有人敢這麽欺負他的同伴,他一定會拍案而起把這家夥狠狠地揍一頓。然後有兩個仆人把剛才那個大漢的屍體抬下去了,洛遼歎道:“在你們這個地方,人命這是賤如草啊!”

周圍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望著他,他們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洛站在七爺的旁邊,小聲問道:“七爺,不知何時咱們才能出發,難道要等到晚上再去嗎?”

七爺微笑道:“不錯,咱們就是得晚上再去,豈不知神女峰到晚上才看得到路,白天那裏到處都是瘴氣,晚上月亮光華驅散了瘴氣,那裏的景致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神女峰。”

然後大家都自由休息,晚上在屋前練武場上集合。洛遼見那個揍了龍卷的小白臉走向後邊大門,他便跟上去。刀疤臉在後麵喊了一句:“文揚,下午去鳳翔樓吃獅子火鍋。”

這個名叫文揚的小白臉便很高興的應了幾句就趕緊走了。出了們之後,他便打開包袱把長袍換為有護甲的那種短衣,靴子上也安裝了一種精致的釘子,最後他把頭發用一根紅帶子係起來。簡直變了一個風格,白臉上現出一種狠厲的表情,他便飛簷走壁,洛遼微笑歎道:“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玩這種飛簷走壁,好歹也弄個禦劍飛行吧!”

他把長劍拋出,禦劍一直跟著文揚。片刻之後,他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輕功,雖然在修煉界早已不流行這種功夫了,難道在雲山霧海間穿行能像飛簷走壁這麽輕鬆嗎?但現在置身於市井之中,飛簷走壁無疑是很方便實用的,洛遼用了六成的輕功才追上這小子,始終保持著十丈的距離。

街道上很冷清,幾乎沒人,洛遼左腳輕踏屋簷就躥到對麵的屋頂上,腳步不停並且很有節奏的縱躍。風聲在耳畔響起,洛遼忽覺一個黑色的身影撲麵而來,冰冷的刀鋒離他的臉隻有一寸距離劃過。洛遼淩空翻身,猛力一腳踏在文揚的後背,他滾落子屋簷下,姿勢很規範的使出鯉魚打挺這類傳統武技,旋轉著躍起,匕首發出十幾道淩厲的寒芒。

洛遼揮劍蕩開寒芒,施展彩鳳雙飛翼身法瞬間到了他麵前,長劍舞起一群劍法,連劃三劍,然後反手撩出,“噗”小白臉倒在地上,然後他向後滾出又站起來。他朗聲道:“你是東方人吧!我以前一直以為修道中人都是用丹藥提升實力,戰鬥時總是畫符或施法,為我們所不齒。”

洛遼站在屋頂上冷笑道:“這是你以前的看法,那麽現在呢?”文揚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不卑不亢,朗聲道:“現在我覺得你的純粹武技很好,你以前應該先是個武者,後來修煉的道法吧!”洛遼笑道:“難道你以為說了這些我就會放過你嗎?”

和煦的春風吹過,飄起一些桃花瓣,他們用冰冷的目光互相盯了一眼,然後文揚就灑落一大把暗器,估計有幾十個飛刀之類的暗器吧!也不知他的身上怎麽裝著這些東西,而且可以在瞬間發出。

洛遼道:“這早已不是武俠時代了,你這些技能沒太大用處了,然後揮手弄出一大片冰晶光幕把暗器全部擋在外麵,順便抓了一支飛刀,用力扔出去,紮在文揚的腿部肌肉裏,他隻停頓了一瞬間又繼續往前飛簷走壁。

看來這家夥對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忽然響起一種布帛裂開的聲音,隻見剛才刺入他體內的飛刀落了下來,而他的傷口處沒有流出一滴血。

洛遼感到很疑惑,這家夥的實力很一般,卻有這種特別的能力,確實很不錯,很少有人被劃傷了之後不留血的,剛才他並沒有用手去拔出飛刀,難道他用傷口處的肌肉把飛刀從體內擠出來的?

這是件很值得探明真相的事情,他不緊不慢的跟在文揚後麵,當飛過一個山澗吊橋的時候,一支銀色的長矛衝天而起,刺穿了文揚的胸口,他重重的跌在地上。

洛遼也落在地上,隻見龍卷拿著一張巨弓,霍爾雷扛著一打捆銀色長矛從吊橋下走出,洛遼道:“你倆對西湘的地形很了解嘛!你真是算準了他會往這裏跑?”龍卷嘿嘿笑道:“他臨時居住在鳳翔樓,避過這地方,所以他就倒黴了。”

洛遼抽出一根霍爾雷手中的銀槍,盯著他們道:“你們也太狠了吧!不就收拾一個小白臉嗎?何必弄這麽多長矛來當箭用?”轉身一看,文揚已經不在這裏了,但他剛才分明被長矛刺穿了胸口,地上隻有少量的鮮血。洛遼意識到這事有些麻煩,便禦劍飛入高空,在一條小溪邊躺著一個船夫的屍體,船卻不見了,查探一下便看見上遊十丈處有一根廢棄的竹纜。

這小子劃著船應該往上遊去了,洛遼便一直往上遊飛行,河邊的柳樹綠蔭濃鬱,山桃花盛開,沿岸水麵上漂浮著紅色的桃花,紅香散亂,像剛下過一場花瓣雨一樣。很快他就在三十裏外找到了文揚,他正在劃船,臉色有些蒼白,不過他的胸口傷口已經沒流血了,常人受了這麽一擊肯定沒命,這家夥到底修煉了什麽古怪絕技?貌似他的肌肉能夠收放自如。

洛遼以玄冰真氣遍布身體周圍,然後落在船板上,文揚的表情並不驚訝,手上拿著兩把弧形的刺就旋轉著劃過來。洛遼用劍柄撥開雙刺,不料這家夥的身體能夠從看似不可能的角度發招,雙刺旋出一片青色光影,冷厲的風聲響徹周圍。

他的招式連貫精妙,很瀟灑犀利。洛遼仔細觀察了他的武技之後就得出一個結論:“文揚的身體跟一般人不一樣,可以說他的肌肉到達了一個高於常人十幾倍的境界,這種人修煉純粹的武技或東方島嶼的忍者體術都可算是很厲害的人才。

洛遼不再留手,伸出兩根手指撥開他的雙刺,然後揮劍舞出一拚絢麗光華,這一擊使出了七成玄冰真氣,一瞬間刺出一百多劍,“噗”文揚連續中了幾十劍,被強大的衝擊力弄到地上,洛遼出劍擊落他手中的雙刺,一腳踏在他的身上。然後他就以劍抵著這小子的喉嚨,沉聲道:“你的肌肉能夠任意收縮,到底修煉的什麽**?”

文揚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洛遼直接把腳踏在他的臉上。冷聲道:“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讓剛才暗算你的那兩個小子收拾你。”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洛遼,眼神充滿了憤怒。

洛遼用劍的側麵拍著這小子的臉,然後劃開他的衣服,片刻之後在腰帶的夾層裏找到了一張羊皮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並且畫著無副圖形,圖上的人長得像豹子一樣強壯卻不臃腫,擁有流線型的肌肉,上麵標注著血刀位置和經脈,這些穴位名稱跟東方不一樣,不過按照圖形勉強可以看懂。

整張羊皮紙似乎都在講述怎麽把經脈疏通,他心道:“顧愁予看得懂西湘的文字,明天問他就可以了。”

仔細看了一下羊皮紙,似乎殘缺了一部分,邊緣呈鋸齒形。難道說這上麵隻是基礎**,真正的絕技在失去的那部分上麵。按照他的習慣,順手對腳下這人的脖子揮出一劍。

“噗”的一聲之後,洛遼往岸邊躍去,忽然想起這家夥的肌肉可以任意收縮,那一劍要不了他的命,所以他轉身又想補幾劍上去。頓時洛遼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攻擊在胸口,低頭一看,隻見用來撐船的長竹竿已經刺穿了洛遼。文揚詭異的笑著盯著洛遼,他立刻用劍砍斷竹竿,然後縱躍開來,淩空劈下一劍,而他麵前已經出現了一百多跟水凝成的冰晶長劍,洛遼心道:“沒想到這家夥也會這招!”

文揚手持著匕首急速衝來,大聲道:“今天我要把你殺了喂狗。”洛遼笑道:“你這家夥以為這一招就能滅了我嗎?”文揚冷笑著已經到了洛遼的十丈之外,左手揮動便有漫天冰晶長劍激射而來。

頓時洛遼渾身散發著火焰真氣,像獅子一樣在空中長嘯一聲,手中長劍縈繞著火光,像流星一樣穿過重重劍影刺在文揚的喉嚨上。文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以來他用這招發出百把冰晶長劍的招數打敗很多人,今天卻失效了!洛遼把劍拔出,盯著文揚的眼睛,沉聲道:“普通的物理攻擊弄不死你,但我的實力也是你望塵莫及的,以後別自找麻煩,今天便放了你吧!”

然後他禦劍遠去,文揚的喉嚨上的傷口迅速愈合,他盯著洛遼離開的方向,沉聲道:“混蛋,總有一天我會練出形意拳,到時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你一頓再殺。”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被人從後麵壓在地上,霍爾雷騎在他背上,掄起砂鍋那麽大的拳頭,猛力的砸了十幾下。龍卷在旁邊道:“你那麽打效果不大,還是讓我來吧!”

他拔出一把長劍抵住文揚的脖子用力的割著,割了很久也沒割破他的頸部,文揚大概把大部分功力都集中在頸部。霍爾雷推開龍卷,撿起旁邊的一把匕首道:“咱們先割了他的**,讓他成為廢人!”

他扯爛文揚的褲子,然後左手抓住那東西,右手中的匕首很不客氣的割下去,發出“哢嚓”的聲音。龍卷笑道:“沒想到你也這麽猥瑣啊!”霍爾雷割了片刻,也沒什麽效果。反而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劃傷了,龍卷走過來大笑道:“我找到個好東西能收拾他。”

霍爾雷道:“這小子的絕技真的很令人佩服,剛才老大威力那麽大的一劍刺在他的喉嚨上也沒了結他,咱們倆要不了他的命了!”龍卷猥瑣的笑道:“剛才我們之所以傷不了他,是因為他的肌肉可以任意收縮,比軟甲還堅韌。因此不能從表麵下手,咱們得攻其內部。”

文揚被霍爾雷壓著,苦笑不得,他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龍卷嘿嘿的笑著走進文揚,然後文揚就感覺被一個厚實的物體重重的砸了一下,頭腦一片眩暈,仍不住吐了口血。霍爾雷大笑道:“這東西真不錯,先給我用一下吧!”

然後文揚就被連著砸了十幾次,每次都砸得他大吐一口血,恐怕這麽下去血都會被吐幹,他憑著頑強的毅力,強忍著腦部的眩暈,轉過頭看了一眼。

這一刻當他看清這兩個家夥的舉動時簡直有種吐血的衝動。他們簡直不像話,把別人壓在地上,用板磚對著敵人的頭部狂猛的亂砸。

順便說一句,他們現在置身於船上,並不缺少板磚,這個板磚是在船上的灶爐裏掰下來的。文揚除了憤怒,心中還在感歎一間事:“這板磚是哪裏造的?咋這麽堅固呢?”

很久之後,文揚徹底的暈倒,霍爾雷道:“咱們也算是報複了他們,咱們走吧!”

他走了兩步便聽見後麵傳來清晰的響聲,轉身便看見霍爾雷已經把文揚的頭割下來了。”

霍爾雷驚道:“咱們已經收拾了他一頓了,你怎麽還要取他的命?”龍卷道:“這個人和那個刀疤臉都是很有地位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去,不然我們就等於是在和一個部落作對。”霍爾雷歎了口氣道:“如果老大在這裏絕對不會讓你幹這種事的。”

龍卷道:“你得有獨立精神,不能總在大哥的指揮下做事吧!”霍爾雷道:“你的品德越來越低劣了,我不像於你這種人為伍了。”

龍卷丟開手中的匕首,躍上岸走了,笑道:“你幹過的這種事還少嗎?據我所知你的家鄉阿斯貢草原也是這種原始生存環境,人們都是好戰的,殺戮從未間斷過。”

霍爾雷道:“我承認你比我聰明,那麽請你解釋怎麽剛才一下子就把他的頸部割開了呢?”

他們在樹林裏快速穿行著,龍卷笑道:“剛才他已經暈了,便沒有辦法讓肌肉凝聚在一起抵擋咱們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