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發覺夏孤小炎正看她寫的詩,趕緊一把團起,說道:“一一寫的不好,夏公子還是不要看了。”

“白姑娘你在魔教受苦了,是我夏孤小炎對不起你。”夏孤小炎心痛地說。那首詩流露出了白一一心中的愁苦,以及女孩家的心事。可是他不能點破,這感情他沒經曆過,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因為同時有三個女孩子對他有意,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想起了秋雨燕和歐陽菲菲,他不想任何一個傷心,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白一一打起笑臉,打破沉默道:“公子趕緊去見令尊吧,否者他老人家可要說是因為我而耽擱了呢,我就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你快去吧。”

“那你可千萬別再不開心啊,我知道你一定在魔教受了不少苦,故此我沒問,是不想讓你想起來,那好,王總管一會會派人給你送來晚飯,吃過飯,早點休息,明天起來一定是好心情,從此,不會再有不開心的事了。”夏孤小炎溫柔地說道。

白一一聽著他深情而溫柔的話,幾乎忍不住伏在他懷裏大哭一場,但怎麽能讓他不放心地出門呢,於是把笑容掛在臉上,調皮地說道:“快去吧,羞也不羞,人家女孩子自然是多愁善感的,你一個大男子也跟著苦起個臉來,好了,我現在就好了。”說著把夏孤小炎推出了門外。夏孤小炎不禁為白一一的體貼人意而感動。

夏孤小炎出了大門,這時夕陽已下山,天已經朦朧起來,他快步向大相國寺走去,但走在路上還一直在想那個叫若丁香的女子給他的信。心中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麽若丁香給他寫信相約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更不認識,這會不會有什麽蹊蹺?隱隱約約他感覺到這個女子不簡單,一個紅遍了京城的女子當然不簡單。雖說自己這幾個月聲名大振,不見得是慕名見我吧?據陸大人說可是連王孫貴族想見她若丁香一麵也是非常的難的,這個可能性很小。她說能解我心中迷惑,會不會和我這次送親有關呢?如果真有要事相告,我還是要見一見,可是要單純的隻為談風月的話,豈不是浪費我時間,眼下我可沒有心情談什麽風花雪夜,而且那是妓院,父親可不允許我去那種地方的,雖然之前我也曾偷偷地去過幾次,但父親當下就在身邊。到底去還是不去呢?夏孤小炎一拍腦門,嗨,我夏孤小炎什麽時候這麽猶豫不決過啊,這還是我嗎?不去,管你什麽頭牌首席名妓。夏孤小炎做出了決定。

夏孤小炎一抬頭,已經到了大相國寺的門前,通報姓名,很快有人把他領到了一個禪房,父親正在裏麵和明光大師品茶。

夏元海一看自己兒子來了,就起身對明光說道:“大師,夏某告辭了,希望他日有緣與大師再會。”

“夏師主不必客氣,你我是故交,見麵如明月當空,不見如紅日升落,一切皆在法緣之中,恕老衲不遠送。”明光雙手合十說道。

夏元海走出來,對兒子說道:“炎兒,走,咱們找一條安靜的小路,你陪爹爹說會話。”

相國寺院後就是一條小河,小河邊是一條非常清幽的小路,樹旁有小樹叢叢,可惜枝葉飄零了。夏孤小炎和父親來到這一條清幽的小路上。此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隻聽小蟲子叫個不停,風吹起河中的水汽,空氣中有一種濕潤清爽的感覺。夏孤小炎身邊有老父親,一下子感覺回到了童年似的。

夏孤小炎在等父親開口。這時夏元海說道:“炎兒,你出來有一年半有餘了,也沒回過家,你娘很想你啊。”

夏孤小炎聽到此話,鼻子一下子酸了起來。有些哽咽地問道:“爹,娘身體還好吧?孩兒不孝,讓你和娘擔心了。”

“傻孩子,這才多長時間啊,別那麽沒誌氣,當年你爹闖蕩江湖時,曾有五年之久沒回過家呢。好男兒誌在四方,你盡管去闖吧。你娘婦道人家,想兒子也是正常,這不聽說你來了京城非要我來看看你,其實看啥啊,你都長大了,該幹自己的事了。”

“爹,您理解孩兒就好,不過孩兒一旦有空閑,還是會經常回家看看的。”夏孤小炎說道。

“你就像爹當年一樣,爹能不理解嗎?”夏元溫和地說道。夏孤小炎心中感動得無可名狀,他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這麽溫和慈愛過,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從來都是冷著臉,威嚴無比,對自己嚴格的管教就像自己不是他親生兒子似的。夏孤小炎心中溫暖無比,心說真的是自己大了,父親漸老了。

“爹,謝謝你理解孩兒,孩兒一定在江湖上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哪怕能做到爹爹的一半,孩兒也滿足了。”夏孤小炎說道。

“混賬,沒一點出息,就不想超越老子?”夏元海突然發起怒來。

夏孤小炎也不怕,心說,這才老爹的本來性子啊。於是頂嘴道:“孩兒不是謙虛一下嗎?爹又生氣。”

突然兩個人一老一少都大笑起來。繼而,夏元海出拳,拳風如狂沙,夏孤小炎出掌,掌風如海浪,父子兩人打了起來,在黑夜裏兩道光影,如流星一般在下上閃動穿梭,打了八十多招,一老一少停手。

“嗯,武功大有進步。”夏元海說道,“不過還是比不過為父當年,為父當年二十歲帶領群雄去剿除魔教,和魔教教主月天驕五年中鬥了八次,每一次僅僅以一招而輸,但是五年後,我第八次和她相鬥,終於打敗了她。”夏元海想起往事,心中豪情頓生。

“放心吧,爹,孩兒一定以你為榜樣,早晚要打敗恨天女,剿除魔教。”夏孤小炎也傲然道。

夏元海說道:“魔教一再死灰複燃,且作惡太多,是應該要鏟除的,但是,有一件事我要交代你,你務必辦到。”

“爹,您說什麽事?”夏孤小炎問。

“恨天女,你不能殺她。”夏元海神情古怪地說。

“孩兒一向不認為殺人就能止惡,但是,恨天女是魔教的教主,是罪魁禍首,不殺她恐怕永遠難以把魔教消除啊。”夏孤小炎說。

“總之,你聽我的話就是了,要殺她為父親自動手殺她,你武功雖進步神速,但還不是她對手,免得做無謂的犧牲。”夏元海說道。

夏孤小炎心知父親的理論太牽強,但他也不再爭辯,知道以父親的性子,是不會允許自己爭辯的。於是說道:“那好,孩兒記住爹的話了。”

“嗯,你現在重任在身,宋、遼兩國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就在這次公主的和婚,你一定要盡全力保護好公主,為大宋百姓的安危而盡力,這才是俠之大者。”夏元海繼續說道,“雖然此行前路多艱,但也是考驗和磨練你的一次機會,我也會托江湖上的朋友一路給予你幫助的。”

“謝謝爹爹,孩兒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決不讓公主受到一絲傷害,定將此次和親重任完成。”夏孤小炎慨然說道。

“為父相信自己兒子的俠義骨氣和節操,絕不擔心你會走入魔道,但是,”夏元海說到這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是為父擔心你會走入情障,為父是過來人了,勸你選定了自己心中所愛,就一心一意地追求所愛,且不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否者會陷入兒女情長不可自拔,誤了前程大事。”

夏元海一語點種了夏孤小炎的死穴,夏孤小炎心中暗自慚愧,抬頭說道:“爹,您放心,兒子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絕不會因此誤了大事的。”

“好,這我就放心了。”夏元海說道。

突然打鬥聲由遠及近傳來。夏孤小炎和夏元海縱身向打鬥聲飛去。隻見兩人鬥得正凶。一個人掌風烈烈,威猛雄渾;另一個人左手使劍,背背一個包裹,右手似乎還捧著一壇什麽,但是他的劍光如霜,絲毫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