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小炎帶著白一一回到陸府,剛好黃昏時分,夏孤小炎請陸府的管家為白一一安排一間房間,白一一回房間換衣梳洗,過了好一陣子,白一一才打扮一新地出來。夏孤小炎一看,差點直了眼睛,梳洗後的白一一穿一件紫青色相配的衣服,楚楚動人,臉上更是一掃被驚嚇的憔悴之色,紅潤白嫩相間,如白棉似紅桃,帶著淡淡芊芊的笑意,簡直如初出水的芙蓉,搖曳多姿,一雙眼睛裏盡顯柔情蜜意,情深無限地望著呆呆的夏孤小炎,張開那櫻桃似的小嘴,輕輕問道:“夏公子,我這身打扮還合適嗎?”

夏孤小炎聽到白一一的話,如聽到天外仙音,似醉酒中一下子醒來,趕忙答道:“白姑娘,你真是好看。”夏孤小炎感覺白一一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彌散,像樓蘭花的香味,但又不似,總之聞著非常的眩迷。

“公子見笑了,一定是我長的醜,你故意哄我。”白一一說完,嬌羞地低下頭來,但似星眸的眼神還是偷偷注視著夏孤小炎的表情。

“我說的是真的,騙你的話,我是小狗。”夏孤小炎發誓說道。

“好了,我信你就是了,你也不用做小狗啊。”白一一看夏孤小炎的窘樣,樂了起來,這一樂真是滿室生春。夏孤小炎幾乎忍不住想攬起白一一那纖細的小蠻腰。就在這時,敲門聲當當地響了起來。

夏孤小炎心中大為不悅,把門打開一看,陸大人正站在門口。夏孤小炎趕緊泛起臉上的笑意,行禮道:“陸大人,您找我?”

陸文懷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他多聰明,一看裏麵的情形就知道自己此時敲門是大煞風景,但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這次找你還是有兩件事。”

夏孤小炎哦了一聲問道:“什麽事?”

“下午有刺客到宮內行刺七公主。”陸文懷說道。

“什麽?公主可有被傷害?是什麽人敢如此大膽白天行刺?”夏孤小炎急切地問道。

“公主一點沒事。來行刺的是兩個人,宮內的大內侍衛都被他們傷了好幾個,最後還是一個神秘蒙麵人出現才打退了兩個刺客。”陸文懷說道。

“這麽大膽,竟敢在白天公然到宮內去行刺,刺客是什麽人?有沒有抓住?”夏孤小炎問道。

“白天行刺或許是想出其不意,刺客是兩個吐蕃的喇嘛,一個被那突然出現的神秘蒙麵人打傷,被侍衛抓住了,另一個則逃脫了。我前日聽南宮護衛說,你們在途中時也曾遭到兩個吐蕃喇嘛襲擊,故此讓南宮護衛去牢內看看是不是襲擊你們的人,結果正是。”陸文懷說道。

“有沒有問出來這個喇嘛的來曆?是什麽人派來的?”夏孤小炎問道,同時心想,那打退兩個喇嘛的神秘的蒙麵人會不會是赫連長風呢?

“那被抓的喇嘛骨頭很硬,怎樣都不肯說出同黨和指使者。故此我來告訴你在送親的路上可能會有重重的阻殺,哪怕在我大宋朝境內,夏公子前路多艱,千萬小心大意。”陸文懷關心道。

“這個在下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多謝陸大人關心。對了,那被擒住的喇嘛今晚很有可能被他的指使者或同黨殺人滅口,請陸大人一定轉告皇上小心布置人手防備。”夏孤小炎說道。

“這個我已經和寇大人說過了,他也向負責看管天牢的人安排了。就是不知道那蒙麵人是什麽來頭,他為什麽要保護公主?”陸文懷不解地問。

“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俠士,畢竟公主身係宋、遼兩國的和平,故此才會自發的保護公主吧。”夏孤小炎替陸文懷解釋道。

“很有可能是這樣。”陸文懷說,“對了這第二件事就是,這封信,有人送來給你的。”陸文懷掏出一封信給夏孤小炎。

夏孤小炎心說,應該是父親差人送來讓我去相國寺和他見麵的信吧。接過來打開信封,抽出一張帶有淡淡丁香花味道的信箋,上麵寫著三行極為瘦雅的字:“近聞夏君風姿沛然,俠義昭著,多情有義,妾恨不能相見,願約君於戌時來碧桂園丁香閣一敘,屆時妾聊備薄酒,素琴,淡歌,輕舞,倚門以待,請勿爽約,或妾能解君心之小惑。若丁香拜上。”夏孤小炎看完大惑不解,心說你幫我解小惑,我現在越看越大迷惑。於是滿臉疑惑地問陸文懷:“陸大人,可曾聽說這汴梁城有一個叫若丁香的女子未?”

“若丁香?”陸文懷大是吃驚地問。

“是啊,怎麽,陸大人有耳聞?”夏孤小炎問道。

“何止耳聞,簡直耳朵裏都灌滿了這個女子的名字。她是碧桂園的首席名妓啊,整個汴梁城最紅的青樓藝妓,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你是剛到京城,故此會不曾聽說,怎麽,是她找你?”陸文懷非常羨慕地問,因為他陸文懷這麽大的才子這麽清明的官譽,卻幾次拜訪若丁香都被拒之門外。

“隻是問問而已。”夏孤小炎不想讓陸文懷知道有青樓的女子找他。

就在這時,管家來到,對陸文懷說道:“大人,有一封信是給夏公子的。”

夏孤小炎接過信一看,這次正是父親,父親找自己現在就去大相國寺見麵。夏孤小炎對陸文懷說道:“陸大人,是我父親找我,讓我去大相國寺一見。”

“哦,令尊大人來了?”陸文懷問道。

“是的,家父在大相國寺和少林寺的明光大師敘話,估計此時談話已畢,讓我速去見他。”夏孤小炎說道。

“那好,你趕緊去,最好能請令尊來府一趟,好讓我也盡一下地主之誼,同時也瞻仰一下令尊的風采啊。”陸文懷笑道。

“好,晚輩盡量,但家父一向少和官場人交往,若他不肯來,還請大人不要見怪。”夏孤小炎知道自己父親不喜歡和官府人打交道,故先把話說明。

“令尊是名揚四海的大俠客,二十年前曾為朝廷剿除過魔教之患,而且做出了太多的行俠仗義的善行,雖說江湖人也一向不喜歡和為官人結交,這我理解的,若能見麵,是我陸某的榮幸,不能的話,我又怎麽會見怪呢。”陸文懷說道。

“那好,晚輩現在就告辭去見家父。”夏孤小炎說道。

這時,陸府管家趕忙說道:“夏公子,還有一事,那禦林軍副都頭單名又送來不少的禮物,你看是否還按原來您說的辦法處理?”

“單名之前送的禮你收下了?”陸文懷聽聞此話,驚異地問夏孤小炎。

夏孤小炎把上午和單名的談話經過以及把收受的禮物送給災區救濟受災百姓一事向陸文懷說了一遍。說完,王管家又趕緊對陸文懷道:“小人還沒來得及稟報大人,請大人責罰。”

“哈哈哈,做的好,沒想到夏公子還有這一手啊,王總管你也不用向我稟報,就按夏公子說的辦就是。”陸文懷非常滿意道,“那夏公子趕緊去見令尊大人吧,陸某就不打擾了。”說完和王總管離去。

夏孤小炎回屋,看白一一正寫一副字,上前說道:“白姑娘,我去大相國寺見家父,你暫在陸府休息可好?”這時夏孤小炎看到桌子上白一一寫的一副字體非常秀氣的小詩:

春盡秋深多閑愁,身如黃葉舞風頭。

孤夜青燈空垂淚,夢醒思君可知否?

心似明月千般語,唇張萬遍話自休。

本願隨雲飄零去,白衣搖搖入癡眸。

夏孤小炎不由一時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