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恢複讓淩一寧毫無防備的跌坐在地上,一手還在抓著空蕩蕩的魂兵,一手還伸在半空中像是想要控製什麽似的。玄飛更是難堪,他頭下腳上的倒立在地上,用頭支著整個身體,而左手折成了L型,右手則抓在淩一寧的腰上。

蘇征邪保持著向前疾速奔跑的姿勢,手裏還抓著金算盤,想要打出金魂珠,來阻止巨石人,誰知一切都消失不見,他的算盤還握在手中,可整個人都不受控的撞在了在折身飛奔的吳桐身上。

於媚兒更要慘一些,她不知是想用什麽法子將巨石人引走,最後那一幕竟然是肩膀墜地。而葉鈴相較之下要好些,她手中握著的火魂氣長劍已然消失,而她不過是保持著用劍戳人的姿勢而已。

淩正則在快速的往前移動,想要阻止另一隻巨石人,這驟然消失,他反應極快的想要刹車,誰知完全來不及,地上滑出一條三米長的鞋印,而他也整個的倒頭栽倒在地上。

唯一還算正常的就是趙欺夏了,她一手一隻牲口抱在兩肋下,等一切都消失不見時,她也僅是張大了嘴,表示出她的訝異。

“蓬!蓬!蓬!”

好半晌,各種不同的聲響才發出,玄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又彈身躍起,張開手瞧著手中那塊青石,這時它那奪目的閃光已褪去,看來就與普通的青石並無二致,甚至還要更粗糙一些,手中的觸感就像是一塊長滿了小毛的石子一樣。

整塊青石大約有一塊曲奇餅幹那樣大小,呈橢圓形,並沒有任何的通透感,不像是玉石或者翡翠一類的靈感較強,一般都用來做為風水陣眼的石子。

更比不上玄飛那塊古玉,可就是這樣一塊青石,就能催動這樣龐大的風水幻局?

玄飛大為不解的仔細端詳著,而其它人這時也走了過來。

於媚兒還在揉著肩頭,畢竟用肩膀著地這種高難度的動作,還是讓她感到很不適應的。

“這就是你說的陣眼?”她用眼睛緊緊的盯在那上麵,像是想要瞧出什麽來,就她那眼神,這就算不是寶物,也快成寶物了。

“這就是陣眼,但是一般的陣眼都是靈氣很強的東西來做的,這玩意兒我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靈氣的東西。”玄飛說著就瞧趙欺夏看去。

雖說修行人對靈氣這東西的感應極強,但比趙欺夏還差了些。

不見她當初就因為靈氣的緣故才不讓阿灝過度的使用靈香,可見她對靈氣的感應遠超出一般人,甚至是修行人。

“我完全感應不到這塊青石上有什麽靈氣。”趙欺夏抱著兩個牲口走過來說。

大白、小白也用力的點頭,玄飛摸了摸它們的腦瓜就說:“那這怎麽會做成陣眼?”

大家麵麵相覷,就是陣眼這件事還是玄飛說了他們才知道的,現在玄飛反而來問他們,他們自是一問三不知。

“會不會是青石身上的靈氣在破陣後就消失了?”淩一寧湊上來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說。

“這倒是有可能,”玄飛摸著下巴說,“普通的風水陣會有使用次數的限製,例如這種風水幻陣在使用七回之後,它的陣眼就會自行的毀掉,但像這種靈氣全然消失的情況並不多見,可也不是沒有可能。”

玄飛像是在自言自語,大家都不好打擾他,於媚兒卻在偷偷的往山上瞧去,還有好幾個叉,天曉得在前頭還有什麽在等著,之前在幻局中得到角旗的暢快,現在回到現實中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她心頭隻擔心別讓別人捷足先登,那樣還要去搶回來,實在難度不小。

畢竟能真美以這時的隊伍都是強者,沒什麽太弱的人。

那桃花社的大當家,背著巨刀的冷漠男子等等,光用看都知道是強手。而這兩人又都是單獨一人,且不論他們是否能趕在前頭,衝過那樣多的關卡,要是他們拿了角旗,那這單身一人一跑的話,那想要找到那就難度極大了。

“先不要理會這青石了,趕到上麵把角旗拿了再說吧。”於媚兒看玄飛還在盯著青石發愣,就說道。

玄飛嗯了聲,把青石塞到和何六留下的繡花鞋同樣的地方,緊了一緊,就大步往山上走去。

淩一寧手握著地圖,觀察著周圍的狀況,想等到打叉的地方提醒大家,誰知完全不用提醒,就聽頭頂處傳來一聲清吟:“下馬柴門日已曛,燈前悲喜話同群。空江歲晚無來客,遠道情深獨見君。瓦甕細傾山郭酒,藜床閑臥石堂雲。莫言古調隻自愛,且誦新篇慰我聞。”

吳桐一怔,就對玄飛說:“這是明代大奸臣嚴嵩的《登嶽》。”

嚴嵩是嘉靖年間的大權臣,大奸臣,以青詞著名,有《鈐山堂集》40卷傳世,何人會在這裏吟誦嚴嵩的詩?

就看位手裏搖著鵝扇的中年男子,一襲羽衣,緩慢的從前方轉角處的地方走下來。

這中年男子的臉孔清臒瘦削,身材不高不矮,長發披在肩上,羽衣呈白色,就像是神仙中人一樣,完全不該活在塵外中。

而他全然沒有露出任何的讓人緊張的氣息和壓迫感,不帶陰屍二氣,嘴角掛著溫暖的笑容,一看就容易讓人興起親近之感。

在這空明山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在,不用多說,定然是天門設下的關卡。

“在下流雲子。”中年男子微笑的衝大家說道。

流雲子,這對吳桐來說都是個極為陌生的名字,像是普通的佛門僧人喜歡別人叫大師一樣,而真正冠以大師字樣的都是學有所長的高人,而修行人要是以道出家的話,那都喜歡被稱為某某真人,而也有喜歡在後麵加子的。

像是淩風真人,也能稱為淩風子,這都是從廣成子、赤鬆子那裏來的。

但真要是被大家認可的某某子,那都是絕世強人,像是修行人傳說中的雲澄子,那是在兩千年前就縱橫修行界無人能及的強者。

流雲子要真像是他自稱的一樣,那也是足夠大家小心以待的了。

但所有人都感覺不出流雲子是修行人,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恰好的在這裏罷了。

“我受老友褚文才所托,在這裏等候大家已有多時,”流雲子瀟灑的搖動著鵝毛扇,“我這裏很簡單,誰要能瞧出我的前半生,誰就能過去。”

玄飛心裏一震,這命理一途的考核終於來了。

大家都在瞧玄飛,要有把握能考過命理的,怕還是隻有他了,誰讓玄飛實在涉獵太廣了,而其它的人中專注於魂氣一道。

葉鈴都對命理一知半解,她隻能瞧出這流雲子的眼角下垂,夫妻宮不算太妙。

“我來試試。”玄飛清咳了聲,走上前去仔細的打量著流雲子的五官。

他手握著鵝毛扇,另隻手則背在身後,隻能從麵相上看。

一瞧玄飛也能瞧出流雲子的夫妻官不算太妙,可這也很正常,他真要是出家修行的道家修行人,雖說道家不禁婚娶,就像淩風一樣,但是真想要修到一定的地步,那對於禁欲還是很講究的。

夫妻宮差一些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可能半輩子連女人都沒碰過。

這流雲子的鼻頭飽滿主財帛無礙,雖不到大發橫財的地步,卻是從沒缺過錢花。眉毛濃密,兄弟關係還算不錯。下眼皮塌陷,沒有任何的子嗣。山根,即兩眼之間的寬度正常,健康狀況不好不壞。

麵頰下端微微隆起,遷移宮極為出色,這流雲子還有不少的部屬不成?

額頂飽滿光亮,官祿官也是一片大好,流雲子的事業、學業、官位都能說是正在如日中天的地步。

田宅宮、福壽宮都是一等一的超出尋常人,唯一有點不妙的是父母宮,照他現在的狀況來看,應當是父母雙亡了。

可要從這些就判斷出他的前半生難度還是不小。

“能讓我瞧瞧你的後頸嗎?”玄飛突然問道。

流雲子搖著鵝毛扇的手一頓,露出欣賞的目光,轉過身將長發撥起,亮出像女子一樣白皙的後頸,就看那白如羊脂玉的肌膚之下,細小的血管微微的突起。

“好了!”玄飛說,“再讓我看看你的手背。”

一般的相師隻會看人的麵相、骨重、手相,可要求看後頸和手背的玄飛無疑是第一個。

那全然是因為他所學的相術與一般人的大不相同,而一般的相師哪能輕易的就瞧出人的前半生經曆過怎樣的波折?

要求看手背,這讓流雲子都愣住了,他翻出手背直伸到玄飛的眼前,笑道:“小友學的相術很奇特嘛。”

“還成,也就是湊和著混口飯吃。”玄飛笑嘻嘻的說。

於媚兒在撇嘴,山神幫幫主說混飯吃,你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流雲子在玄飛的示意下將手收回,就聽玄飛微笑著說:“我可能要說的事,讓你有點沒麵子,但我還是要說,也請你誠實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變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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