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九裏的遭遇一樣陷入苦慘,全身痕癢難耐,不住的搔呀搔,愈搔愈癢,簡直要把體內骨頭扯出來才甘心似的。夜無情看得心痛,在旁不住苦勸,可惜毛九裏已癢得快要暈倒,完全對妻子的關心毫無感覺。

常大海和常三空立時上前,分別扣住毛九裏一雙手,再由餘弄抬夾著他的一雙腳,免得毛九裏繼續搔癢。

不住發力掙紮的毛九裏,半分不能自控,身體不住長出的紅斑,看來極是痕癢入骨,非單企圖擺脫各人,還不住狂吼怒叫,非要搔癢不可。如何能止癢?莫非真的要被痕癢折磨至死?

解毒、止痛這等有關藥性的事,大家自然把目光都投向小子,這位腰間係住數個酒壼的半桶水大夫,不去倒藥酒救人,卻竟然蹲在地上,用樹枝和樹葉,去撥弄地上臭得令人反胃的長尾猴糞。

大家莫明奇妙之際,郡主亦上前來,道:“看來止痕止癢,就是要靠這些臭極難耐的長尾猴米田共吧?”

小子微笑點頭道:“郡主果然聰明絕頂,書中有記,這些長尾猴看來是原來生長在南蠻荒林的怪異品種,血含劇毒,沾人即滲膚穿肌,痕癢難耐,中毒者若未能解毒,必竭力搔癢致自毀而死。猴毒還須猴藥醫,唯有這些長尾猴的糞便,才可能解除劇毒,臭能止癢,毛九裏,辛苦你了。”

原來仍在掙紮的毛九裏,早已陷入失性瘋狂,小子用樹枝把地上猴子糞便送入其口,果然藥到病除,神奇不得了。

身上原來的紅腫亦漸次消散,回複神智,再也不必慘受痕癢煎熬。隻是毛九裏一口是臭,每說一句話都臭得中人欲嘔,甚至連夜無情也難忍奇臭氣味,隻得解開水壼,不停灌水,盡力把臭味衝淡。

妻子的努力,好一陣子終於有成果,口氣雖然仍臭,但隻要保持三步距離,大概已嗅不到嘔心氣味。

毛九裏怒極喝道:“丟媽的狗娘養賤種東海星宿,搞甚麽臭猴臭屎陣,那裏是“殘局”,真***可惡!”

小子當然明白毛九裏臭極難受,不住笑道:“猴血致痕是“殘局”,因為好戲在後頭,毛九裏,看清楚對麵好了,“殘局”正在上演呀!”

大叢林內,一方是小子、郡主等共十人,另一方則是米色色及麾下七女弟子,除卻米色色及玉紋二人外,“七情”弟子中六人皆個個被猴毒沾膚,痕癢難耐,不住抓啊抓,人人把肌膚抓破挖爛,愈抓卻又愈癢。

童柔情抓左臂、莫悲情抓右腿、賈風情抓兩臉頰、甘苦情不住抓鼻子、古真情全身無處不癢、還有個蒙冤情最慘,猴血射入她眼內,教她痕癢卻又搔癢不了。雖然猴糞可以解毒,但中毒已過一段時間,便不再可能以臭解毒,唯一活命之法,便是“殘肢絕毒”。

沒有讓徒兒作出任何反應之先,孤僻高傲的米色色已先行動手,塵拂一揮,童柔情的左臂便立時搬家,血淋淋的落在地上。痕癢沒有了,換回是撕心裂肺的痛,急急截穴止血,痛得雙目通紅。

對了,要停止痕癢,唯一方法是斷肢,或把中毒的部份從身體割掉出來,這就是東海星宿設計“殘局”的最關鍵重點。隻要誰不能忍受猴子戲弄,肆意打殺,猴子的血會帶來苦慘不堪的痕癢。

若閣下願意立時吞吃猴子糞便,還勉強可以驅走毒性,但稍稍遲疑,機會一瞬即逝,大羅神仙下凡救人,必然的也隻能來個一刀兩斷。童柔情十二分堅強,但失去一條手臂,傷口濺出一大灘血,任誰也必然再難以鎮定,她咬牙切齒,盡量不叫痛,但痛楚卻不住撲噬每分神經。

痛,是每個人都必然碰上的感覺,它是成長中相伴的朋友,當然,這朋友絕不能稱為好朋友。痛楚是誰也不願有的,但打從兒時長大開始,痛便不時來訪。這種感覺有時會突然來臨,直湧入心鑽肺,教人死去活來,卻又偏偏死不了。

在“刑春宮”長大、受訓的弟子們,對痛楚都好有認識,因為南極仙翁教導極嚴,要求極苛,為弟子帶來痛苦,讓她們好好緊記,必須達到師傅所要求的過份標準,令眾弟子都習慣了皮肉之苦。

童柔情絕對的吃得苦,忍得痛,她試過被仇家吊在大樹下痛打了三個時辰,也曾被師傅罰杖三百棍。隻是這一回被師娘米色色一下子塵拂割斷手臂,竟痛得全身抖顫。

原來傷口竟長逾近尺,隻因米色色並非簡簡單單的橫斷切割,卻是刻意的斜頃斬斷。如此傷口,比應有的斷肢長逾三倍,更可恨的,是米色色她揮動塵拂時,每一根絲絮都上下相距少許,也就斬得童柔情的傷口凹凹凸凸,肉爛骨碎。

痛楚因此而大大加劇,米色色看在眼裏,滿臉不在乎,眼神中不住流露著不屑的奚落意態。

她,討厭笨人、失敗者,一眾弟子被群猴弄得一籌莫展,心裏早已一肚臭氣,正好發泄在童柔情“手”上了!痛得心底暗哭的童柔情,好一陣子才勉強定下神來,但四周傳來的叫痛聲,卻又令她登時訝然失色。

要救人,便要都來個一刀兩斷,米色色要救的弟子共六個徒兒,因此便要痛痛快快的為各人來一次“骨肉分離”。

繼童柔情失去一臂後,米色色手中塵拂震出肅殺之氣,帶來了更可怖的事實。莫悲情的右腿失去了,但臀下仍留有一大片皮骨連肉,因為米色色又是刻意的從膝蓋斜斬向上,痛得這徒兒登時雙眼反白。餘下一腿不住抖震,險險站立不穩,努力抱著身旁大樹幹,才能勉強不倒下地上。

同時,賈風情一邊臉頰失去了,露出駭人的臉骨;甘苦情鼻子失蹤,隻餘下十道血痕;蒙冤情雙目已爆,咬牙切齒的在哭泣。餘下的古真情,米色色並未有對她下手,因為這徒兒全身都癢,要斬掉的肢體太多哩。

“妳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七道癢處,殘肢割肉是絕對的白忙。現下可以幹的,便是自戕!”米色色站在古真情身前,雖然未有動手相救,但也給予徒兒最合適的反應方法。

全身不住奇癢難耐的古真情,她的十指已開始抓出血肉塊來,愈是搔癢,痕癢卻更厲害。她絕對的明白。如此下去,當然的是死路一條。死,當然可怕,但死得如此不堪,死時全身都是爛肉,活像一堆臭貨,那就更加不知所謂!

自行了斷這四個字,在米色色內力吐出後,古真情猶如腦際爆炸。很好啊,終於有了解決方案。

因為肯定自己必死的古真情,已跨越了害怕死亡的險關,她不再怕死,但卻依然被全身痕癢折磨。米色色的一句“自行了斷”,為她的煩亂心緒找到了出口,對了,隻要勇於麵對失去生命,當氣息到了盡頭,難道不住煩死的痕癢,還能給自己帶來搔擾麽?

米色色喜歡為別人帶來痛苦,也同時討厭拖泥帶水。徒兒要死,讓他們自己了斷,可以感覺到她預計中的轟烈。如何轟烈?當古真情用她的古雅長劍,直剖開心房,再狂吼一聲,便來個五指深探,狠狠的握住左旁的心房,大家都絕對的感應到那陣教人呆若木雞的轟烈震撼。

“臭星宿老鬼,我古真情才不怕你布下的毒計!哼!極痕極癢又如何?隻要我一死,甚麽都完蛋了,哈……,你又奈我如何,哈……!”雙目通紅,如瘋似狂的古真情,她已穩操“死”券。

隻要一死,甚麽感覺也同時失蹤,鑽心入肺的痕癢,再也不能威脅。掌握了主動權的古真情,雖然全身仍然不住痕癢,但她竟已毫無感覺,因為有更強烈的“感覺”,已徹底蓋過痕癢,它,便是“心痛”。

古真情心痛至極,並不因為她快要離世,而是因為她的手狠狠拉扯著心髒,發狠勁的誓要把心房扯出體外。

心髒跟身體有血肉筋脈相連,五指扣握拉扯,那種撕裂神經的痛,當然比全身痕癢更加可怕、更加暴烈。痛呀痛,痛得要命的結果,當然就是要了古真情的命,一陣撕裂聲與狂笑聲中,大家目睹最悲壯的畫麵,古真情確確切切的,從身體內把整個心髒扯了出來,更還在繼續她的瘋狂大笑。

一手握心,高舉向天,失去心髒仍在大笑,是笑蒼天太狠?還是笑自己太過無聊?失去心房就是失去生命,但並不立即失去知覺。故此“已死”的人還有時間讓她作最後的狂笑,表達一生人中最後的感覺。

笑聲當然的愈更微弱,古真情手中的心髒,非單不再跳動,也不再滴血。嘀滴答嗒的血水落在地上聲音,漸次消失……。

古真情死了,但她的軀體卻未有倒下,筆直的僵死,手依然高舉她的心房,笑依然在,雖然沒有笑聲,但臉上的生硬笑容,半點未變。

當大家目睹古真情死得如此慘烈,原來已蔓延在各人身上的痛,竟神奇地消失於無形。甚麽感覺也在這一剎那完全失去影蹤,眼前的狂烈,已蓋過一切。人,原來隻要麵對死亡,接受死亡,也就甚麽也不再可怕!

終於,米色色與餘下五名女弟子,闖過了這一關“殘局”,一人被自己殘殺,五人殘肢,唯有米色色完好無缺。

就在不遠處的小子們,並不驚訝這暴戾的結局,米色色從來不肯示弱。東海星宿餘下就隻有兩局,“賭局”及“局賭”,看來大家終於可以一睹這布下眾多巧奪天工,又奇詭怪異局的一代神人。

隻要闖過最後兩局,就能得見“五邪門”中的東海星宿,小子跟郡主都特別興奮,因為他倆比任何人都更欣賞這老怪物。

也許東海星宿不算是英雄,不能以識英雄重英雄來形容,但天下間又有多少英雄能闖過他布下的十關九局呢?他不是英雄,卻比任何大英雄更了不起、更能創造出無人能及的智慧機關。

他,究竟是個甚麽人?為啥要費盡心血布下重重難局,引來各方人馬入局受死?每一局的解局方法,都關係著男女間的重情、相愛、誓不分離,孤單的他,愛路上又有過甚麽波折,令他如此重視男女間互信關係?

小子的手緊握郡主玉掌,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極之微妙的“關係”。腦際不住翻轉,從混亂中抽絲剝繭,對了,是未可知的一種恐懼。

小子從前因為未能得到郡主芳心,而日思夜想,困死在“苦酒窖”中拚命提升。那三年好苦,但人生卻有目標,故此苦而有寄望、有希望。如今終於好夢達成,跟郡主牽手同心,也有共同目標,但原來“得到了”,便必須麵對“可能失去”的恐懼、陰影。

失去才是最可怕!愈愛惜、愈相好、愈纏綿、愈快樂,一旦失去,便愈痛苦。失去了,便是絕望,從有希望到絕望,從最快樂到最悲慘,從此孤身獨對寂寞餘生,將是如何的苦,如何的慘!

小子從未試過得到郡主的愛,也就從未有過對可能失去而導致的恐懼,這一刻他突然有所醒悟,也就更加牢牢握著郡主那柔軟的手。

郡主手心的暖意,直湧入小子心房,把他的陣陣寒意驅去,再來個回頭淺笑,巧巧喜喜的笑容,從眼波中不住為小子送上,教他迷惚茫然。哇!好濕!濕?當然濕,因為郡主竟突然吐出舌頭,在茫然若呆的小子臉上,狠狠的舔了一下,從下巴到眼眉,濕得小子登時怪叫。

郡主笑道:“哈……,唾液對付色鬼,最適合不過,瞧你茫茫然的發呆,腦裏當然滿是變態欲念了,一舔化解**賤,嘻……,好得無比!”

這就是相思郡主,隨時隨地胡鬧搗亂,撒野也竟毫無章法,難以捉摸。小子又如何?他的反應好簡單,待郡主要跳躍開去時,十指已抓住郡主一雙手腕,大力扯她貼上身來,再轉手擁著郡主纖腰,狠狠的道:“放心,我的唾液效用比郡主的差得多,所以要舔多許多次,來來回回的舔,才有一樣化解妳胡思亂想功效,哈……,我來了,別掙紮!”

郡主當然不肯就範,隻見舌頭靈活如靈蛇的小子,舌尖不住左右擺動,又上下震跳,又快得無比,隻把郡主嚇得花容失色。

“哇,好嘔心,嘻……,舌頭好快呀!”小子要舔香腮,郡主要避,一個搶攻,一個掙紮。郡主不斷向後彎腰,小子不斷壓上前來,終於,兩人都倒在地上,變作了倒地葫蘆。不停的滾呀滾,嘻笑大叫。

毛九裏等一眾早已習慣了,這對天作之合,如何也不能打擾,便任由他倆玩個痛快好了。

小子的唾液落在郡主俏臉上,佳人更加驚呼慘叫,她的右手直插入小子口腔,要停止他的進攻。但小子卻變本加厲,用嘴唇來啜她的五指,還用舌頭再舔,不知多享受,教郡主更加無可奈何。

左手狠狠扭他耳朵,小子卻轉身壓著她的手,不住用頭來磨擦,又來個不用失笑。郡主反抗不了,唯有施展最後殺著?放軟身體,任由小子擁抱、吻呀、舔呀,她索性任由小子擺布,這家夥對付不了,便放棄反抗最好。

果然,待郡主甫停下來,不再掙紮,小子便當下亦停了下來。這個是兩人心靈互通的訊息,一方停下,另一方便同時尊重對方,亦停下來,隻來個貼身相擁,互相纏綿、互相感受另一方的溫柔。

這一刻,四周都變得荒涼寂靜,再沒有其它,隻有一對戀人,緊緊的依偎著,旁若無人。他倆,都同時麵向青天仰望,同時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好像就在附近,正流露著極之羨慕的目光,恨得牙癢癢哩!”

“這個當然,人世間又那又其它男人比我更幸福,老怪物應該羨慕啊,甚至我有時也會妒忌自己的一雙手,怎可能擁抱如此柔滑嬌軀!”

“有道理,但偷窺的東海星宿看來就在不遠處,卻偏偏發現不了甚麽!”

“這個當然,是老家夥建造這“天苦獄”,他當然先布下法子不讓他人發現,在最有利位置偷窺,哈……,當碰上他,該向他討觀看費哩!”

“他在看我倆,好渴望有一樣的感覺,擁有一樣的另一半。”

“也就表示,他已失去了原來已掌握的另一半,好懷念、好依戀、好苦!”

“可憐的情癡,因愛成恨,便要殺盡所有來闖十關九局的貪心人。”

“東海星宿痛恨貪心人,因為他不貪心,隻愛一人。”

“他利用十關九局來教訓世人,來殺人,來安慰自己。”

“他渴望的,是有一天有人能破盡十關九局。”

“破局,對了,東海星宿設下十關九局,便是為求“破局”!”

“真正的“局”,是個“迷局”,令東海星宿已迷失的局!”

“大智慧大人物東海星宿,偏偏破不了自己的“迷局”,難怪十關非十局,偏偏隻得九局,原來第十局,便是困鎖東海星宿的“迷局”。”

“人在“迷局”中,迷失方向,迷失理性,自己不能破局,唯有靠別人。”

“別人能破十關九局,便有足夠智慧帶他破其“迷局”,助他脫出苦海,這也是東海星宿要重金獎賞的原因,哈……,原來如此!”

“東海星宿呀,原來你比咱們想象的還更加複雜,還更加了不起。”

“太了不起的大人物,有了不起的大煩惱,唉!太了不起肩膊也好沉重哩!”

“還有“局賭”與“賭局”,但我們兩方餘下來的人仍多哩!”

“也就表示,最後兩局極之凶險,還活著的,都好可能碰上死亡。”

“來吧,為破關、為救月兒、為複國、為替東海星宿破“迷局”,再闖吧!”

小子與郡主躺在草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答如流,相互比拚思考能力,顯然小子已能跟得上郡主了。他的分析力不住提升,也就能跟郡主一同解破神秘東海星宿,為啥要布下十關九局之謎,極是了不起。

如此的你來我往,以閑談方式推論出最合理答案,絕對的有板有眼,也是小子不住向郡主學習提升智能的方法。

近墨者黑,小子跟郡主走在一起已有一段時間,曲折的奔波、難關,必須麵對,努力解決。從無數考驗當中,自然而然的學習得到的,是郡主的天份,原來主要是由龐大壓力而生。

自小便失去父皇庇蔭,留下一個爛攤子還較幸運,處理不了便隻得放棄。偏偏“南皇朝”並非爛,仍很完美,隻是卻一天一天被侵蝕。小小的郡主要保住江山,壓力是何等可怕!

朝野勢力,還加上“北皇朝”的敵對,郡主肩上的沉重壓力,當然非同小可。刀可以殺人,但總算來得痛快。但沉重的壓力,時而折磿、時而苦困,被逼麵對,便必須大無畏,努力學習解決這一切從未碰上過的難題。

郡主承擔了天下間最大的壓力,她能依然未有倒下,從磿練中,智能便一天比一天增長。對了,壓力是智慧之母,這就是真理。

無數意料之內或以外的困難,非單令小子成長,更重要的,是他身旁那位皇帝朱子。智慧的開端已啟,原來大家都以為他笨笨的皇帝朱子,心底已是埋藏了寶藏的巨富,若有一天重返京城,絕對不能輕視。

隻是,活在京中的花劍浪,又那會料到愚愚笨笨的小矮子朱子,已非吾下阿蒙呢?

眾人漫步離開樹林,在米色色一眾人之後,再向餘下的“賭局”邁進。各人當然明白,“天苦獄”中每一局都可能把自己推入死亡深淵,但每一個人都不再害怕,畢竟十關九局,已闖過了七局。

不消一時三刻,“賭局”的地點已現眼前,又是一個大山洞,隻是這山洞改建得美侖美煥,活像大賭坊的大門。有一對大石獅子守門,像是告訴大家,“賭局”有殺沒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