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殺人,勁箭破空,劃出嗤嗤響亮可怖之聲,就算是銅皮鐵骨也抵擋不了。毛九裏痛,卻非皮肉之痛,是他內心因內咎、懊悔、自責交集而致心痛不已。他沒有受傷,跟隔壁的妻子夜無情一樣,過了關,死不了。

隻是淚水卻從他的眼眶掉下來,為甚麽呢?明明破了“箭局”,又證明瞭自己跟夜無情的八字正好相配,怎麽卻換來心痛。

曲著背極痛楚似的毛九裏,雙目通紅,蹲下來忍住切割之苦,好一陣子才能回複過來。但見他的腳步稍移,才現出腳下刻在石上的“午”字。怎麽毛九裏竟踏在“午時”的石塊上,豈不弄錯了麽?

隔壁的夜無情生辰八字明明是庚子年二月初八辰時,最後的兩腳應該踏在辰時石塊上,怎可能毛九裏會踏錯。更令人大惑不解的,是既然毛九裏踏錯,八字不配,“箭局”的箭好應該把二人射殺才是,怎麽又能過關?

想來想去難想通,隻有毛九裏一個人可以解答這問題。他腳下踏的是“午時”石塊,因為毛九裏並沒有選擇妻子夜無情的時辰八字,他踏步所選的,並非庚子年二月初八辰時,而是辛未年四月初一午時。

為啥會踏著這個時辰八字?因為這八字是月兒所有,毛九裏他最愛的並非夜無情,而是月兒。這個男人最清楚明白,“箭局”最後一關要踏的是“最愛的生辰八字”,故此他選擇了月兒的八字。

月兒才是毛九裏最愛,這個就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放棄了夜無情,但也同時冒著大險,因為若然兩個的時辰八字不相配,勁箭便會把毛九裏與夜無情同時射殺,故此毛九裏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敢踏步。

幸而上天對他眷顧,月兒的八字跟他相配,兩人才得以幸免於難。毛九裏又難過又開心,他總覺得自己辜負了一片癡心的夜無情,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毛九裏的最愛,可是毛九裏內心卻單戀月兒。

必須以最愛異性的“生辰八字”踏出,以測試自己的八字與對方是否匹配,毛九裏選擇了月兒的八字,上天弄人,也真的是她才跟毛九裏最相配,才破得了“箭局”。

毛九裏極度內咎,待他從心痛中轉醒過來,勉力再踏前,不過隻是大約十步後,相隔二人的石壁突然向上升,夜無情就在自己身旁。彷如隔世重逢,夜無情飛撲入毛九裏懷裏便哭個痛快。

同甘共苦,共曆生死,並非每對男女,都會在相愛為伴的數十年寒暑,經曆如此刻骨銘心的考驗。毛九裏感到夜無情的淚濕透他衣衫,雙臂緊緊纏抱他的粗腰,不住抽搐,哭完又笑,笑完又哭個不停。

一個求愛的女人,得到上天指示,能投向真心人,世間還豈有其它更值得快樂的事。夜無情緩緩攀上毛九裏的上身,尋到了她渴望的嘴唇,便努力吻個痛快,吻得死去活來,不想停止,直至毛九裏道:“我倆再不出去,大家都以為我們已葬身“箭局”內,傷心要死了!”

癡情的夜無情終於拖著毛九裏的肥大手掌,繼“死局”後,再破“箭局”,甫出機關,又是一輪掌聲雷動,大家都為二人作出最滿意的鼓勵,當中的朱子,更主動上前擁抱毛九裏。

“好兄弟!好兄弟!好得無比呀!”貴為皇上的朱子,不住拍著毛九裏的肩膊,感動得淚流滿臉來。朱子笑道:“南皇朝能有你如此出息人才,又豈愁大事不成,哈……,毛九裏聽令接旨!”

突然而來的聖旨,毛九裏呆愕了一陣,才懂得拉住妻子夜無情下跪,其它人也跟著跪下,朱子神氣十足的道:“毛九裏大功臣連破兩局,勢不可當,功勞極大,朕便封你為“勇皇爺”,勇字當頭,英勇莫敵,禦賜玉璽為記,隨時可向朕要求重賞,欽此!”

“謝主隆恩!”毛九裏高興得又跳又叫,他竟成了“勇皇爺”,堂堂皇爺,絕對的光宗耀祖。更重要的,是他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不用再被人在背後指罵,官職權位,隻因為娘親毛姑姑用銀兩買回來。

從前的毛九裏胡混又胡塗,因為“月雁京城”的人都知道,這毛九裏因為有個娘親,賄賂了官員,才能讓孩子成為大官。

此後,一切醜事一掃而空,他的“勇皇爺”尊貴名銜、地位,是雙**回來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哩!

當大家都喜極忘形之際,毛九裏突然一躍而前,如蜂見蜜糖,竟失了性似的,叫道:“臭你媽的小子,你倆那裏去了,終願意出現了麽?”

大家回頭看個清楚,對啊,就是小子與郡主,兩人都甚疲累,但依然笑容滿臉,健康健全。夜無情笑道:“很好啊,大家又齊全又再聚首了,郡主、小子呀,你快再領導咱們吧,大家不知多迷茫啊!”

“嗬……,郡主回來好了,一切有個領頭主張。”“小子呀,沒有了你的意見,大家都茫然失措哩!”“兩位都回來了,我們不必發慌哩!”“嗬……,不用盲頭盲腦亂闖,前麵的局一定都能破啊!”

此起彼落的歡愉、喝采,大家都因為小子與郡主歸隊而雀躍萬分,唯有一個人例外,他便是朱子皇帝。

這位才初次擔大旗作領導人的朱子皇帝,有種好失落的感覺。他雖然盡心盡力帶領各人,但倒頭來換來的卻是失落。隻要小子、郡主回來,誰都不再寄望於自己身上,一切的依靠都投向他倆了。

朱子並不是妒忌,他也愛相思郡主,亦愛出生入死的小子,兩個同是至親密的支持者,但內心那種不好受的“被舍棄”滋味,卻不住燃燒。

“失去”,是一種感受,朱子的生命中,這才是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失去”的滋味。從前當皇帝,他隻是個傀儡,從未有人尊重過他、敬重過他,甚至一直視朱子為不知所謂的廢人。

他既然未得過尊重、重視,也就未嚐過“失去”的感覺。就算離開京城,失去溫飽,但逃亡的日子其實並不太苦,“失去”的感覺並不強烈。

直至他初次擔當領導,武功學有初成,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自己身上,忽然郡主、小子再現,一切又“失去”了。

他明明才試過,突然下聖旨封毛九裏為“勇皇爺”,立即惹來轟動回響。朱子終於懂得抓住他人心理,好好利用自己的地位、權力,去為他身旁的人抓起震蕩。隻可惜一下子所有“依賴”都一掃而空,因為更具領導才能的郡主、小子已出現,大家都渴望再有二人領導。

權力移交是直接又快捷,毫不拖泥帶水,朱子身旁就隻剩下一直依偎著他的春雪,不離不棄,恭敬從命。

朱子的感覺其實十分切合他的身分,因為朱子是皇帝,貴為一國之君,最好不容易讓“失去”這感覺留存在心,甚至習慣“失去”。

皇帝是霸者,雄霸天下的大獨裁者,天下人都要聽令於他,所有一切皆為皇帝所有,故此皇帝不會也不可能失去甚麽。每一天、每一刻,皇帝隻可能擁有的逾來逾多,逾更豐足。

朱子對“失去”感到痛苦,絕對是極好的開始,如此這般反應的人,才會是當皇帝的好料子。朱子的痛,將會刺激他從此不會輕易放棄已得到手的一切,這經驗與教訓,深刻在心,是他成長必經之路。

誰也沒發覺朱子內心如此的痛,因為雖然大家都開始重視朱子是皇帝,但畢竟這家夥太矮,又無甚威嚴,隻以為朱子是簡簡單單的接受事實,不可能有啥特別反應。朱子皇帝,從來不是甚麽尊稱。

微妙變化日積月累,但一般人總會忽略了在身旁的最緊密者。朱子被忽視,就隻有他自己把一切深深記在心中。他不住的提醒自己,若不要痛苦、失望,就不能讓握在手中的一切失去。

郡主、小子、朱子、春雪、毛九裏、夜無情、月兒、餘弄,再加上常大海及常三空,合共十人,繼續上路挑戰餘下的“局”。

郡主打開手中的“煞浪海圖”,餘下還有“殘局”、“賭局”和“局賭”,成功目標已近,大家都極是振奮,不住高談闊論,當八十萬兩黃金在手,如何拋金慶祝,又或臥金而睡,各人都興奮異常。

“殘局”究竟是甚麽的布陣、設計?米色色等八人又往那裏去了?東海星宿會出現眼前嗎?“天苦獄”為郡主等帶來最刻骨銘心的經驗,雖然沒有其它人對戰,但凶險更勝沙場戰陣。

從每一次破局中,都得到解毒用的奇藥,大家都感到體內毒霧的毒性已漸驅除。原來的陰霾漸漸掃清,一步又一步向最終目標進發,八十萬兩軍餉在前,快成功了!但小子卻仍不停在問,為甚麽身為“五邪門”之一的門主東海星宿,要花盡心思布此奇詭十關九局呢?難道真的隻為害人?

東海星宿其實比“天苦獄”更神秘、更深不可測,小子真的好想有機會向這前輩討教,當中,一定會被啟發不少。

小子們走進前麵一大片密林,竟聽到從未有過的“聲音”,一陣陣叫聲此起彼落,是清晰的動物叫聲。

原來動物叫聲相當可愛,因為他代表一種生氣。跟花草樹木配合,令四野充滿生機、生氣。多天以來這種生氣消失無形,再次聽到,感受實在暢快無比。隻是,為啥偏偏這叢林會有動物呢?

這個問題,米色色和七位女徒兒率先在問,因為他們比小子們早一步便抵達叢林,早一步看到那些不知所謂的猴子。

甚麽是不知所謂的猴子?二、三十隻長尾猴,尾巴足有一丈長,從樹上摘下香蕉,便急不及待剝皮吞,吞完了,更急不及待在草地上拉屎。全都一樣,拉屎拉得四周臭氣昏天,一塌糊塗。

猴子們但見米色色八人現身,便

樹頂上的長尾猴竟又再不住翻筋鬥,高興得嘻哈倒絕,教一眾凶狠的“刑春宮”門人殺性怒火急燃。

殺猴子!為大家帶來侮辱,當然非殺不可,甘苦情、蒙冤情、莫悲情、古真情、童柔情、賈風情都拔出兵刃殺個痛快,追上樹頂斬猴子,唯有一個“六玉”中的玉紋不敢妄動,帶罪在身的她,莫說是殺猴子,就算是呼吸也盡量輕微,恐怕一惹怒米色色,便立即教她有借口斬殺。

六人追殺二、三十頭猴子,卻半分不容易,長尾猴動作極是靈巧,尾巴一彎便勾住樹枝、樹幹,淩空騰飛打轉,在各棵大樹間飛來飛去,竟輕易閃開攻擊,還不時擲下香蕉擲向六女,再拍手大笑。

極有靈性的長尾猴,並非隻懂跳來撲去閃避,六女瘋狂進襲,牠們又不肯隻守不攻,除卻擲蕉反抗,還不時突然用長尾勒頸,甚至痛抓反抗,一時間教凶殘的“刑春宮”各弟子也難以擊殺。

賈風情的“玄令”蓄勢待發,但長尾猴實在太過靈活刁鑽,急步閃進,引得她打力拍下,但原來猴子一攻立即收步閃開,一直伏在賈風情後頭頂樹幹上的另一長尾猴,乘機抓扯其秀發,大力扯斷,還呱呱開心大叫起來。

待賈風情回身欲報複,長尾猴卻用手上長發作鞭使用,纏樹枝蕩遠避開。賈風情又痛又怒之際,後頭的原先作勢攻擊另一長尾猴,竟一口噬其香臀,隨即躍飛至另一大樹上,還揮動咬來的一小塊布,神氣不得了。

殺人如麻的“六情”,麵對二、三十頭靈活之極的長尾猴,竟半分占不到便宜,愈鬥愈是氣憤,大家都恨不得把長尾猴殺個清光。

另一方的小子、郡主們已出現,他們麵前一樣有二、三十頭另一批的長尾猴,又是一樣的臭糞臭尿迎人,弄得毛九裏連聲喝斥,揮動手中一雙彎刀,要一一把猴子頭顱斬掉,再來個生吃猴子腦。

“別輕舉妄動,我們已進入了“殘局”的範圍,這些惹人發怒的長尾猴,都是布局的一部份,東海星宿看來就是要入局者,追殺令人討厭的猴子,大家若不想墮入“殘局”圈套,便千萬忍耐,不得發怒。”郡主的分析、指示,令眾人莫不五體投地,當然誰都當下噤若寒蟬,不敢胡來了。

郡主是一等一的智者,經過連番破陣經驗,大概已掌握了東海星宿的布局安排。他的“局”都刻意用最合理的情況,先引入局者有合理相對反應,繼而在“合理”的局限下,要入局者致死。

“騙局”的石罅、“死局”的放棄朋友都一樣,故此在這“殘局”裏,碰上前來挑釁的長尾猴,又屎又尿,最合理的反應當然是“追殺拚死”,米色色的弟子已開展了,郡主卻反其道堅持大家盡量忍耐。

忍耐,絕對是極難的大學問。麵對一群令人討厭得過份的長尾猴,小子也徒呼奈何,頭頂上的猴子尿不住落下,要閃避又談何容易。那些過份的臭猴子,在樹頂上撒下大泡臭尿,不住的扭動臭臀,亂射亂來,避到那裏也一樣濕身濕頭,猶如天降甘露,難以退避。

險險避開頭臉免被尿濕,豈料腳下錯踏,感到軟軟的臭氣四溢,原來靴底踏中猴子的米田共,嘔心至極。忍耐!忍耐!忍耐!把肌肉繃得緊緊的毛九裏,看看身旁的餘弄,實在佩服不已,這家夥看來不容忍氣吞聲,更且跟長尾猴早已打成一片,牠們用尿射自己,餘弄就以唾液、耳屎還擊,不知多快樂。

餘弄與長尾猴們追追逐逐,你來我往的戰鬥不停,全身都是猴子尿,卻高興

得舔尿試味,絕不感到愁煩、討厭。

一部份長尾猴跟餘弄玩得不亦樂乎,亦有另一部份在打毛九裏的主意。他的一副怒極難耐反應,正好讓長尾猴們看穿內心實況,明明討厭至極,卻偏偏努力按捺怒火,如何也不敢發作。

極具靈性的長尾猴們,也就更加老實不客氣全力對付毛九裏,臭屁股壓在他頭頂之上,接著下來就是連續七個大響屁,臭不可當的屁,令一向並不潔淨的毛九裏也難以抵受,一手便撥開頂頭上的討厭家夥。

一頭猴子退開,另一頭立時接住又上來騷擾,竟撲上身上,把手直插入褲裏,左撥右弄,一手握住毛九裏那話兒。

怒火衝天的毛九裏記得郡主命令,也就隻好繼續死忍,不作聲也不痛打死馬騮。如此便更惹得長尾猴索性玩個痛快,一個飛擒大咬,竟以利齒把毛九裏下體褲子撕裂,單手執握那話兒,便來個蕩來蕩去,打秋千般玩個痛快。

一頭長尾猴握住毛九裏那話兒蕩向前,另一頭猴子又接力再握再蕩前,極盡侮辱,玩得其樂無窮。

毛九裏一手擋開第四隻跳上來的長尾猴,再把褲子裂開部份打個死結,臉紅耳熱的道:“媽的無聊臭垃圾,別再來煩我啊!”

愈是憤怒,圍著毛九裏的一大堆長尾猴愈是興高采烈,牠們就是要惹怒來犯者,當然好渴望毛九裏有如此氣忿表現。一頭最可惡的長尾猴,忽地躍上毛九裏肩膊上,竟指出五指去撐開他的眼皮,又不住在毛九裏麵前裝模作樣,擺出一副怪怪的嘴臉,又是伸舌又搖頭。

可是毛九裏依然把怒火竭力壓止,不住撥開長尾猴的手,如何也不肯動怒。長尾猴突然一巴掌摑,摑得毛九裏登時金星四冒,還未來得及反應,另一巴掌已又摑來,打得毛九裏當堂無名火起三千丈。

第三巴正要摑下,毛九裏的拳已轟出,長尾猴登時吐血倒地,待牠再翻身而起,刀光急閃,已感到腰間涼浸浸的,啊,原來已一分為二,不得好死了!

盛怒的毛九裏,一刀斬殺長尾猴,被鮮血噴得滿臉赤紅,殺氣暴現,可怕不得了。郡主正在搖頭歎息之際,小子卻雙目呆滯,竟喃喃道:“這“殘局”……,對了,是殘肢、自殘身體的意思啊!”

大叢林的另一邊,米色色看著一眾徒兒,被大群長尾猴玩弄,早已怒極難耐,暴喝一聲,人如疾丸彈射半空,手中塵拂不住左打右刺,勁氣如刀割入肉切骨,每一頭長尾猴的左腿都登時被割切折斷。

米色色怒道:“全都變成跛腳馬騮,再也惡不出甚麽來吧!”話聲方落,淒厲的殺戳正式開始,甘苦情的大斧一揮,前頭因腳痛再閃避不及的長尾猴,腦袋立時一分為二,隻餘下鼻梁以下半部份連著脖子,血花四濺。

古真情的古劍更厲害,一劍貫穿二猴肚腹,來個一箭雙鵰,教長尾猴死得極痛快。古劍透勁再爆,兩猴肚腹同時炸開,血肉翻飛,死得極是難堪。當然,猴子的血亦灑落她臉上、身上,令古真情添上幾分畏怖。

“六情”因為長尾猴們難再急閃疾走,一跛一跛的逃又逃不遠,便來個盡情殺戳,絕不手軟。

一頭又一頭的長尾猴被斬成幾橛,有的頭顱搬家,有的從頭頂到**中間分開,一分為二。又有的被莫悲情用纓槍一一破穿胸腹,貫串插死。一槍殺七猴,同掛在纓槍上,倒也好狠。

失去了躍動能力的長尾猴,簡直任由宰殺,死得極之難堪,最後隻餘最小的一頭長尾猴被“六情”姊妹圍住,但非常奇怪,猴子卻半分不怕。

這唯一未死但亦快將要死的長尾猴,怎麽不怕死呢?牠的同伴都死個清光,難道猴子被嚇破膽麽?被重重包圍又麵對死亡的小長尾猴,忽地不住的作狀搔癢,搔完腋下又搔腰間,搔頭再搔屁股,搔呀搔,好癢,好癢!

但這並不是長尾猴的感受,卻是一眾圍著牠的“六情”各人同一樣的感覺,身上各處從皮肉到骨,竟愈搔愈癢,癢死不得了,呀……,好癢……,抓呀抓,竟……,抓下了一塊皮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