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有著種種心態各異,性格不一的人。有人說,性格主宰命運,衝動、暴戾的人好容易錯失機會;忍辱負重、深思熟慮者則往往能緊握勝利。性格的偏激、獨特性,加上際遇,便形成每人不同的心態。

例如性子火烈的人,生於大富之家,慣於千萬寵愛集於一身,他的心態難免必然的高高在上,好勝又自負。然而心態與性格,在一般事項上可以扭轉某些情況,因為你的個人意誌力能影響大局。但碰上重大情況,形勢極之複雜,對手又是非一般的天才,單憑個人意誌力便不足以論成敗。

小***的成功可以單憑個人力量,到麵對大環境,敵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要壓倒他人取勝,便不再簡單。

隻可惜無數人才,在從前不斷勝利中,早已充昏頭腦,他們總以為努力便定然可以破開重重困難、障礙,繼而取得成功。

這個當然不是真理,結果便是自己麵對失敗,甚至崩潰。麵對複雜形勢,除卻天時、地利、人和等條件外,運氣是其中好重要的關鍵。在最後關頭,若碰上比自己優勝少許,又或剛好克製自己的敵人,你便必然的一敗塗地。

大事項、大挑戰,跟自己對峙的都是大人物、大英雄、大梟雄……,每人皆有他的專長,絕對不能小覷。要懂得尊重、欣賞他人長處、才華,才明白個中敵人優點,從而學習、化解,再重點擊破。

對了,尊重敵人是勝利之匙,隻有懂得欣賞對方專長,才會掌握事物成功之道。除此以外,還要好好分析敵人的缺點,以便針對打擊。

每個人總有他的優點,也必然有自己的缺點,英雄、梟雄也是人,所以絕對不會有啥分別。針對對方缺點,有效的部署、安排,重點打擊,也就能夠一舉把敵人轟得稀巴爛,一手把對方一切據為己有。

道理好簡單,但實行便要考驗耐性、恒心、決心。這些都是勝利不可或缺的重點,但同時好有耐性、恒心、決心的人,都會被冠以四個字作為指定形容?心狠手辣。對了,心狠手辣才容易成功,具備如此條件者並不多。

武林上有一個絕對心狠手辣的人,加上他寂寂無名,又已近花甲之年,故此必須好好抓緊機會,心狠一點,手辣一點,才可能有點成就。他有個孩子,名叫破空,是

“南皇朝”京城當官的,也一樣懂得心狠手辣。

其實懂得心狠手辣的人並不少,少的是願意做事真真正正心狠手辣的人,更少的,是既幹得心狠手辣,又心甘情願,把手段視為平常不過的人。當然心狠手辣後回家會內咎、自責,那隻徒添麻煩,痛苦會折磨死自己。

從前的破空隻是懂得心狠手辣,但並不實幹,心狠手辣從未有化為實際行動。直至他看到親身經曆的奇妙旅程,便徹底改變一生。

那一天,他看到父親跟米色色在床塌上鬼混,還甘心情願任由叱喝、指罵,破空體驗到爹已進行他心狠手辣的第一步。當二人打得火熱,爹徹底滿足了米色色渴求高高在上的狂態,米色色便漸漸難以擺脫被操控。

命令人的女人,自以為呼呼喝喝便是威嚴,她便是高高在上的權力掌握者。但實際又如何呢?天下間那有被呼呼喝喝的人不能擺脫被勞役的感受?反過來,唯有將喝罵成為習慣者,一般都不能突然失去這種優越感。

因此,米色色漸漸迷失,她已不能失去這千依百順,逆來順受的人——南極筆翁。從此已六十有餘的他,可得悉更多其兄南極仙翁的獨有秘密,他明白了對方正埋首苦練神功

“萬壽仙氣”,更重要的,是他知悉近年因為多次閉關,南極仙翁已跟門下弟子極之疏離。

這等同有個啟示,若有一天南極仙翁換成了南極筆翁,在米色色從旁配合下,弟子們大概都會信以為真。如此簡單的就能取代乃兄,並直接把他的一切都據為己有,從此斬斷窮根,還有大批俏麗女弟子任他**辱。

當然,若還未夠,大概還可以命弟子們往外擄來鄉鎮少女,既奸又勒索,一舉兩得,豈不妙哉?南極筆翁這窮弟弟一直深得其兄信任,但在他內心而言,隻覺得是被對方發泄親情感受而已。

兄長隻會偶爾送一點點銀両,又或請他吃一、兩頓豐富飯餐,此外便不會有啥好處。但南極筆翁並不覺得兄長是毫無條件施予,因為對方每一回都刻意的在自己麵前炫耀,滿口讚頌自己的話,每一次都令南極筆翁作嘔!不住的被逼擠出虛偽笑容,這些都是

“代價”!

決意在七十歲前把一切代價化作榮耀,因此南極筆翁積極進行針對其兄的心狠手辣行動,先用毒每天混進他的所吃、所喝東西內,一點點的加增,讓對方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戰鬥能力。

繼而用鐵鏈鎖扣他全身大穴,再用血繭封死,內力不再可能發揮,並困囚在鬥室之內,慢慢折磨。從中逼他把一切收藏的瑰寶、武學經書,都一一交出來,自己便順理成章,連米色色、整個島及所有女弟子,都一並收為己用。

心狠手辣的南極筆翁,示範了從一無所有到大富大貴的經過,孩子破空瞧得明明白白,也就開始步其後塵,在京中依附權貴,渴望憑借花劍浪的賞識,扶搖直上,再找尋機會開拓新方向。

南極筆翁一舉把兄長南極仙翁所有都來個雀巢鳩占,三年間享盡榮華富貴,快樂不得了。他依然讓米色色呼呼喝喝,因為還需要利用對方帶他同闖

“天苦獄”。忍辱負重並不算什麽,南極筆翁早已習慣。

隻是三年來日子太平凡,高高坐在

“七級血肉浮屠”的他,內心有點納悶。究竟他的武功是否已精進不少?其兄的一切武學奇經早已滾瓜爛熟,自己內力亦不住提升,加上南極仙翁這名號,確實威震四方,但他到底是否超凡入聖?為求挑戰,同時又可奪得另一份

“煞浪海圖”,因此南極筆翁好想跟月未央決戰。

就等同窮小子永遠隻在路旁小店吃吃喝喝,但內心卻渴望上大酒樓去風光一下。故此當有了條件,便放肆的在大酒樓大吃大喝,以填補自己從前的自卑。

要是自己不是取代了南極仙翁的身份,又怎可能得到月未央首肯,願意今日一戰?心狠手辣可換來的寶貴事物實在太多,因此南極仙翁隻會後悔自己狠心得太遲,絕不會有啥內咎。

再一次踏上

“月孤島”,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無比興奮。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感覺極美妙就是!

南極筆翁形容不了他感受的那種美妙,究竟從何而來,因為他跟兄長南極仙翁都一樣,是粗枝大葉的漢子。事實是南極筆翁若今日能殺敗月未央,也就證明自己武功蓋過他。這一次的證明自己,這個

“自己”再也不是南極仙翁了,而是真真正正足以在武林上呼風喚雨的南極筆翁。

月未央若被殺敗,他不是因麵對南極仙翁而敗,真正的勝利者,是南極筆翁!

故此南極筆翁是為自己而戰!

三年來,第一次能尋回自我身份,有機會肯定自我能力,這就是興奮莫明的源頭。南極筆翁坐在數丈高的

“七級血肉浮屠”上,有點全身繃緊的感覺,他在想“若殺掉月未央,會否有一天把

“月孤島”也據為己有呢?哈……!”

從來未有不斷從勝利中習慣過來,南極筆翁腦海盡是古怪奇想,殺一人而把他所有占據,這已成為他邁向成功的方向。

“月樓”後山觀戰者並不太多,南極筆翁難免有點失落。先前路過田間,竟然仍有大群村民在務農,今天明明是月未央跟自己大戰之期,應該是萬眾期待才是,怎可能平平淡淡,大家仍惦念幹活呢?

聊聊可數的觀戰者,當中包括朱子、郡主、春雪和

“穀農兵”中的冬刀,餘下就是一些

“巾幗英雌”,就連常言道和常氏三兄弟也未有到來。南極筆翁已有點動怒,這……算是什麽?簡直是鄙視他的挑戰!

今天若自己一舉殺了月未央,這

“月孤島”便群龍無首,他大可帶領弟子來進占,好容易便成為島上新主人,如此改天換地的突變能否上演,全係於今日一戰,怎可能大家都漠不關心?

心裏在問,眼神也在發問,但卻沒有答案出現。月未央看來對這一戰同樣的毫不在乎,他正襟危坐在地上一大團老樹根上,低下頭來,在南極筆翁來到時,說出震撼的決定一句“此戰由我未來女婿朱子皇帝代本城主出戰!”

好簡潔的說明,好侮辱的一句,像是一種毒咒,纏繞心頭,久久不能驅去。憤怒的火焰不住燃燒,南極筆翁並非黃毛小子,他當然明白,決戰大忌是心浮氣燥,千萬不能輕敵,從來都一清二楚的他,被逼出岔子。禁不住內心的狂燃怒意,心頭突然亂跳,思緒混亂不堪……!

南極筆翁高高在上,高高站了起來,憤怒得無以複加,大聲喝道“臭城主,你是瞧不起本仙翁,認定我隻是九流貨式,也就派個九流小子出戰,又不要島上民眾觀戰,鄙視老夫了吧?”

月未央氣定神閑,半分未有動怒,依然故我,平平靜靜的道“我多說一遍,這位是咱們

“月世家”未來女婿,更且是

“南皇朝”皇帝,身份、地位高高在上,比七層浮屠上的門主一定更高。朱子皇帝願意代老夫出戰,絕對是咱們的榮

幸,門主看來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論南極筆翁如何震怒,看來也改變不了月未央的立場。十二分堅定、固執的月未央,還再繼續道“限定三炷香時間,若朱子好女婿仍殺敗不了門主,那唯有由本城主接戰,再向門主討教!”

從來說話不留餘地,也不求對方意見,月未央冷冷的言詞令南極筆翁更加氣上心頭,咆哮喝道“好,你要朱子先來送死,我便一招把他了結!”一躍而下,直射撲殺朱子,南極筆翁甚至懶得去揮舞身上三刀,五指鐵爪疾扣咽喉,要朱子脖子一分為二,死得幹淨利落!

麵對神威凜凜殺神撲來,朱子又如何?他手中有刀,但未出鞘,化解攻勢的方法好簡單,轉身奔逃,直上後頭的

“千級梯”。這又算什麽決戰?南極筆翁那有預計朱子竟不顧羞恥,徑自落荒而逃,如此敵人,實在不知所謂。

“千級梯”在前,朱子又欠內力,走得一、二百級已力疲難耐,緩了下來。南極筆翁狂嚎道“那裏逃啊,蠢才,給我滾下來!”狂勁掌力重轟梯級,直撕裂而上,登時石破爆裂,來個猛然粉碎,一直追著朱子。

身後梯級不住爆碎,已貼近正在喘氣的朱子,哇,殺到來了!朱子已避無可避,勢要仆倒跌滾下去。但他卻不肯跌個一仆一碌,忽地飛身撲前,竟抓住了一條長樹藤,險險把自己吊在崩塌的梯級上。

已被南極筆翁雙掌轟得一塌糊塗的

“天梯”,碎裂爆散,沒有一級完好。南極筆翁幹笑一聲便躍身彈射而上,猛然喝道“臭皇帝,老夫上來斬你分成七塊,來報你父皇欠我的債!”

聽得胡裏胡塗的朱子,當然不明白南極筆翁、米色色與先皇玄武帝之間錯縱複雜關係。從兄長手上奪來米色色的南極筆翁,得悉自己要擁抱的女人,其實本是玄武帝在建立

“南皇朝”前,曾玩弄過的宮女。在取得南極仙翁一切後,筆翁漸漸心高氣傲起來,對米色色一直念念不忘的昔日情人,當然嫉忌之至。

今天有機會斬殺朱子,吐了心底的一口烏氣,當然顯得特別性狂。疾撲搶殺,半分不留情。扯住長長樹藤,連站起來也困難的朱子,又如何能戰?

朱子並沒有大家預期中的慌惶,他在等,等南極筆翁已躍上來,快接近自己的一剎那,才用盡吃奶的力去扯動長樹藤。轟隆的巨響聲震撼而起,南極筆翁及

“天梯”下的所有人才驚醒過來,這……原來是個陷阱。

誰也清楚明白,朱子的武功跟南極筆翁相差何止千裏,二人對戰,朱子必死無疑。月未央不笨,他指派朱子代自己出戰,當然會有後著。但更重要的,是朱子自己更加不笨,他已漸次成長,懂得設局、後著的重要,若然此戰強弱懸殊,自己又必死無疑,他又怎可能甘心情願送羊入虎口呢?

“天梯”下的郡主在笑,並非笑南極筆翁的無知,她在笑

“南皇朝”終於有希望了。朱子是皇帝,他肩負了重建國家的重任,雖然是天資過人,但人生經驗畢竟太淺,郡主必須從旁輔助。

然而身為皇帝的朱子,總不可能永遠倚賴郡主,他必須成長。在眼前此一役,朱子麵對強敵,非單未有心怯,更且抓緊了關鍵時刻,拉動連係著長樹藤的機關狙殺大敵南極筆翁。能在危難中冷靜行事,朱子已提升不少了!

回說正瘋狂搶殺上

“天梯”的南極筆翁,突聞一聲

“轟隆”巨響,心下已知不妙,但性格已變得狂妄自傲的他,抬頭見無數巨石滾下,卻半分不退,竟當下定馬穩步,雙掌翻飛吐勁,轟個不亦樂乎。

麵對的隻是區區不知所謂的朱子,南極筆翁怎能退後或閃避?轟出掌力破排殺浪,排山倒海般的亂石,不住在他麵前爆散,盡成飛灰。半分不移的筆翁,如中流砥柱堅立不動,遠望向

“天梯”,中間的他劃成了一個圓圈勁牆似的,所有亂石撞擊都登時爆散粉碎,實教人驚歎他雄渾掌力剛猛無匹。

沙石滾下是陷阱布計,朱子刻意引筆翁上來追,再借機出擊。但如此亂石絕不可能殺南極筆翁,月未央及朱子又怎會不知。

故此朱子已匆匆消失影蹤,為殺敗南極筆翁而再作準備。沙石泥塵吹散,筆翁便再也不見朱子,唯有趕上前追。越過彎彎曲曲的

“天梯”,麵前是

“老樹飛藤”,朱子已在林中如猴子般捉著長藤飛躍,還不住喝道“老門主,你是什麽的一代宗老虎或獅子之類,有種便追上來。我朱子皇帝在這大樹林放了好多個臭屁,你過來嗅嗅,哈……,包保有益身心,延年益什麽哩!”

已是怒氣難以抑製的南極筆翁,當下提氣追趕,他當然不要嗅皇帝的臭屁,便來個刻意腳踏樹頂,再借力衝前躍上去追。

樹頂枝葉難以吐氣借力彈飛,踏前一點即再移步,也就把速度減慢了,從而

也未能輕易追及朱子,手到拿來。

隻是雙方距離已不住拉近,南極筆翁正要加快搶殺,麵前忽然湧來一陣濃霧,伸手不見五指,身處如在天上玉虛宮中,浮雲湍急環繞飛行,瞧得筆翁呆在當場,再也不敢胡亂追上。

深吸一口真氣,雙臂橫揮推開,直把濃霧雲海從中撕分,腳下竟然是千丈懸崖,一條狹窄山路直通而前,如此險境,實不宜搶急妄動。

“喔呀!老門主,你餓了還是太飽,我已抵對麵山嶺啊。你究竟要學烏龜王八爬行,還是學嬰孩走路,等得我好不耐煩哩!”朱子皇帝不住戲言催促,當然是針對南極筆翁的高高在上身份,刻意要他丟臉。

心裏著急,但確是不能出岔子,南極筆翁步步為營的前進,雙臂如輪旋動,極力驅散前麵擋住視線雲海,移步邁向前,過了好一陣子,再到達彼岸。雖然急於擊殺朱子,但對方看來並非呆蛋,先前

“天梯”的陷阱,與及跟住下來借地形、地利阻止進攻,看來都有備而戰,實不得不防。

能夠利用米色色再一舉奪去兄長一切的南極筆翁,雖然三年來的飛煌騰達,已教他飄飄然而不自知。但今天原來是跟月未央決戰,身處是

“月孤島”,他絕對明白,這家夥不好對付。

朱子算是月未央的先鋒棋子,他可能隻是用來挫挫自己銳氣,死不足惜!月未央定然有後著安排,故此心裏著急的南極筆翁,再也不急步追趕,他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處處留心,免得被暗箭所傷。

踏步而前,一切變得豁然開朗。一所簡陋茅舍,一堆亂石子,一個平坦的草原,還有陣陣悲泣聲。南極筆翁帶著狐疑之心察視,究竟跟著的又是什麽古怪花樣?***誰個在哭?不是決戰嗎?還未死便先哭過痛快麽?

走到茅舍大門前,南極筆翁真的無法想象,內裏屋頂吊著無數紙鶴,還有兩個人一同哭哭啼啼,相擁悲泣,傷感不得了。

教他意外的,是相擁的兩人竟都是男人,一個當然是朱子,另一個頭頂上頂住一隻大紙鶴的,當然是南極筆翁並未認識的餘弄了!哭得情真意誠,死去活來似的,教南極筆翁實在不明不白。月未央這老狐狸瘋了嗎?借朱子皇帝引自己上來,難道就是要看這一幕

“男人痛哭”?

“朱子,你哭飽了沒有?快出來受死!”南極筆翁並沒有衝入茅舍內搶殺,因為他感覺到擁著朱子痛哭的人,可能就是之前夜無情等三個女徒兒,闖入

“月孤島”而慘在大釜內被戲弄的原凶。

頭上有臭頭蚤,鼻孔還有兩行鼻涕,又肮髒又難看的餘弄,世上並不多見,南極筆翁實不難分辨。

朱子、餘弄兩人哭得極度投入,就似是完全聽不見筆翁的說話,並無對應。兩人猶似痛哭就是飽餐美食一樣,越哭越是猛烈。四手四足,交融抱得緊密,唾液、鼻涕在對方臉上亂爬,不時又提足踏地,懇切得令人動容。

原來已平伏了急亂心神的筆翁,叫了又叫,竟半點未能打動兩人,呆呆站在茅舍外,如木頭般對著空氣咆哮,內心急燥難免又再冒升。南極筆翁冷冷一笑,道“好啊,你倆要躲在內哭麽?我偏不許,且看我南極筆翁是否就沒法逼朱子你出來受死!”

雙掌猛力一推,如裂山斷濤的掌勁登時爆炸,整間茅舍驟然斷飛塌散,一下子便粉碎,原來吊在屋內的眾多紙鶴,當然亦撕裂、破爛。

“哇!你竟敢殺我的紙鶴?”瘋癡又狂性大發的餘弄,突然雙目通紅,殺氣暴現,一枝箭般勁射搶向南極筆翁。一陣狂飆如鬼哭神嚎湧至,筆翁不敢怠慢,雙掌迎上,十成功力轟出。

暴然搶殺的餘弄,卻竟突然就在筆翁三尺前停了下來,如大釘釘在地上,急急收招,讓筆翁的掌勁烈風從臉上拂過,刮痛肌膚,竟隻怒目而視,卻不還手。

他,餘弄,究竟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