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子發問,隨著鏗鏘樂曲悅耳音韻而來的,是從後台推出來的一個大鐵籠,內裏竟有兩位年約十八少女,都一樣的身穿皮革軍服,隻是雙手扣上鐵鏈鎖住,一個紅發、瓜子口臉,怒目如狼;另一位黑發、圓臉,神態怯弱,竟躲在紅發姑娘身後。

毛九裏擠出怪異的陰惻惻**笑態道:“紅發擄來嬌叫紅瓜子好了,躲在後的就叫圓甜甜吧,底價每位三両,快快搶高價來!”

到此小子才恍然大悟,原來甚麽擄來嬌招親,便是販賣奴隸的把戲,隻是好端端的姐兒們在台上被玩弄,怎麽台下有識之仕也好,商賈、小姐們也一樣,都毫不寄予同情之意,還嘻嘻哈哈的投入其中呢?

肥四當下搶著解話:“擄來嬌的意思便是從“北皇朝”擄來的陣前敵方女兵,大家都有親屬或朋友在沙場上戰死,兩朝怨恨十年來愈積愈深,這些擄來嬌便成了無辜發泄對象,明白了沒有?”

好個肥四說話總有指導性,雖吃他人的飲他人的,但嘴巴就是不懂說話放軟,總帶點教訓味兒。惟小子卻愛率直真情,否則換了他人,肥四不給反唇相稽,一腳踼走便奇!

肥四接著又道:“隻是擄走女兵又要有姿色並不容易,惟“擄來嬌招親”這玩意兒一上台便大受歡迎,再多幾回,便有今次圓甜甜的貨式,看來九成是擄個純良姐兒便充當女兵,重點要俏麗身裁玲瓏,賣到好價錢便是,理解了吧?”

小子出身簡單,熱血情真,眼看姐兒們孤單在台上受辱,一種難以平息的仗義感油然而生。隻是四周氣氛實在太過澎湃,既有高聲喝采也有不絕掌聲,貪色男人加上好事阿姑,七嘴八舌誇誇而談,小子初到貴境,當然的不敢胡來,隻好靜觀其變,也留意一下京城中人的胡混一麵。

繼續而來的真教小子呆住,兩個粗豪壯男,一個貌似店鋪老板,一個活像中年公子兒,大擺大搖的走上台去,放下兩錠光亮亮的銀子,正是先前你叫我爭的舉手投價中爭勝者的價錢,便走到鐵籠前,開鎖放出兩位標致姑娘。

場中氣氛登時高升,**來也。

隻見原來其勢已如狼似虎的紅瓜子,一個箭步衝出鐵籠,雙手被綁也不理,右腿先撐開中年公子,再快步搶上,突然淩空一個弧轉身,雪白右腿疾掛老板臉龐,毫不留情的便教老板這急色鬼口中吐出兩顆大牙連血來。老板還未定神,紅瓜子的左腳膝頭橫裏又頂向老板腰眼,隻痛得他叫苦連天,呱呱大叫起來。

紅瓜子凜然而立,高聲喝道:“甚麽“擄來嬌招親”,我堂堂“仙衣舞營軍”“夢衣營”女兵,豈容任人玩弄?誰個有種便上台來跟我決一死戰,別擺我上台便以為可以肆意玩弄!”

心中大力叫好的小子當真好想拍掌稱讚,奇怪的是大廳中貴客竟一一都截足先登,來個掌聲雷動,喝采不斷,又搞甚麽鬼?

毛九裏**笑已難以自控,舌頭竟伸出口腔,不住的抖震起來,醜態如餓狗般笑道:“對了吧,挑那太可愛星星啊我的京城老知己們,“擄來嬌招親”總不教人失望的,這悍女將紅瓜子夠棘手,有辣味,掌聲鼓聲鼓勵,哈…!”已全情投入的毛九裏尾指竟塞入右耳,挖了又挖,挖出白色點點粉狀物來,竟就用手指彈走便是,肮髒醜陋,真的好不知所謂臭家夥。

滿臉怒容的紅瓜子打得老板一口是血,隨即一個快步又把已擁抱著可憐圓甜甜的急色中年公子一手扯來,先來個一巴摑他滿天星鬥,再來一巴又痛快又淋漓,台下幸災樂禍者不知凡幾,大家都笑個不停,抱腹不已。

第三巴過後,那秀美光滑的右腿又來了,一撐向中年公子肚腹,便要他飛墮下台,跌個崩鼻葫蘆,難以翻身。

隻是“嗖”的一聲破空疾至,也同時破碎了紅瓜子的企圖,一枝微細如針的小箭,急勁的釘中**,登時封死穴道,教紅瓜子腿再不能動。還在莫明之際,小箭已七箭連發,無聲無色間封住紅瓜子全身大穴,教她再也難以動彈。

小子怡頭看去,原來二樓高座上,半天釣與半小巧的身旁,早已站著的六位抬轎高手,都是放小箭的大行家,待碰上棘手擄來嬌,六人便無聲無色的及時來個先發製人。當然,先讓她在台上吵鬧一陣,把氣氛搞得熱鬧鼎盛,才動手處置,如此便不損觀賞趣味,更添意外驚喜。

紅瓜子的命運並不難測,給她打傷的貴客自然怒不可竭,先是圍上來痛打一番,繼而便露出**色相,雙手肆意撲向她的一**房,先揉後搓。那中年公子更老實不客氣,一口氣便扯掉紅瓜子下身一切衣服,更來個飛擒大咬,竟大力咬紅瓜子的滑嫩屁股,一口未夠還再來一口。

老板笑道:“報仇雪恨夠了,快回去照顧一下你買下的圓甜甜吧,我買下的娃兒,老子自有法子收她個貼貼服服。”

待中年公子放開紅瓜子,滿臉狡笑的老板冷冷道:“別忘記妳還有妹子被擄,再反抗便隻好讓玉潔冰清的她被拖去勞軍,當軍妓可不是鬧著玩的,妳這嫩肉擺放在我砧板之上了,要麽連累妹子也一塊兒死個壯烈,要麽可選擇乖乖受命於我,或許我再買妳妹子,二人互相照顧好歹團聚啊!”

已無力反抗的紅瓜子並非笨村姑,她深深吸一口氣,便疾撲再上,張口便咬噬向可惡的老板去。隻可惜軟弱無力攻擊換來是又一快箭,右頰穴道被封,從此有口難言,就是要嚼舌自盡也不再可能。

老板憤然把她雙腿抬起,大力擊打雙膝便折斷雙足,痛得紅瓜子眼淚齊來,雙目發出如虎厲火。老板才施施然把她摃抬在肩膊上,一絲不掛的下體就擺在他膊上,大搖大擺走下台去,活像剛從林中獵取了肥大母獅,好好回家來個大宰割。老板趾高氣揚的穿過飯枱陣,左方伸山一手掌摸摸紅瓜子屁股兒,右手又來怪手搓胸非禮,獵物光脫脫的被人群眼目**,纖毫畢現的下體你我都擠個頭來望兩眼,這擄來嬌今夜還有啥下場,小子真不敢想象。

台上另一位擄來嬌圓甜甜的表現截然不同,既怕事又害羞,中年公子像拖狗般用他的褲頭帶子纏著女兒家頸項,慢步拖走,可憐圓甜甜手也是足,爬行跟隨,不敢作出任何頑抗,總之逆來順受便是。

小子瞧得心酸難過,身旁的肥四卻已習慣,風花雪月的京城就是如此,道德枷鎖早不存在,人欲橫流已是自然,不習慣他,不接受這一切,隻會被淘汰,最後黯然離京,“月雁城”又豈會因你一個人而改變!

精彩的事物在京城多的是,台上那不知所謂的毛九裏用他那剛又挖過鼻孔的臭食指,突指著左前方第一枱人客當中的老伯,疾然厲色喝罵:“挑你這妖妖臭老頭,怎麽沒半分笑容在臉,咱們“擄來嬌招親”不夠過癮嗎?快交待!”老伯被嚇得呆在當場,還那裏有話能從嘴巴走出來,隻是臉皮不住跳動,好努力的擠出似非而是的尷尬笑容來。

毛九裏瞧了好一會有勉強滿意,不再打擾指責,回頭道:“好了,瞧老天爺大臉,也謝十九代祖宗光照,從年初開始的“擄來嬌招親”,終順應天意,擄來一位貌勝天仙、人比花嬌、我見媽的猶甚麽憐,十全十美大美人兒來,請以你奶奶飲大碗奶奶之力,掌聲歡迎——陸初三姑娘。”毛九裏的話聲十句轉出十種不同音調來,有小孩、少女也有老人家聲,維俏維妙,倒是他內力逼出來的奇門異術,真的有點混江湖招數。

先是燃點一大串爆竹燒個啪啪啪的不亦樂乎,繼而全場樂手發勁的打鑼打鼓,一陣又一陣的哄動過後,正主兒的大鐵籠來了。這鐵籠當真與別不同,鐵枝漆上粉色,又在籠的各方都放滿香花,人未現嬌花先迎上,算是小子也禁不住引頸以待,渴望一睹這絕色之嬌。

黃花、紅花、綠花…,千花百色芳香撲來,不住的從上而下落入鐵籠內,當大家見到籠中絕色,卻是這裏被鮮花遮半邊臉,那裏又未能看個一清二楚,如何也未窺得全豹,隻大概看到少女容貌

隻是場中不論男女,個個都一樣的目瞪口呆,心跳不斷,靜止不敢作聲。小子的心跳急如暴雨,快要跳出來似的。人世間,又豈能會有如此天嬌?世間有她,恐怕男人都要爭個頭崩額裂。石榴裙下又何止千萬被迷醉之臣?如此美貌,也許天下大亂都隻為爭奪她。

毛九裏不住的扮作場中各種貴客驚叫、讚歎,每一種聲都十足一樣,如此奇功學聲,毫無破綻,亦惹得大廳中人不住失笑。自己明明讚一句,毛九裏卻加多三句,真教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