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島”內

“月樓”有一大銅釜,每到秋收、冬至,總會來一次千人宴,大銅釜燒飯煮菜,總不能缺。但寒冬尚未開始,大銅釜卻來了合共十一位不速之客,他們必須盡快離開,因為釜已極熱,再留下來便要被燙個皮開肉綻。

小子一手拉起痛得死去活來的古真情,笑道

“運氣散丹田,急轉三周天,那陣抽搐之痛便安然跟妳道別了!”依著小子指示運氣,果真一下子便痛苦消去一大半,古真情也不得不衷心佩服小子能耐。

毛九裏右手挖耳,興奮的道

“別再婆婆媽媽了,這釜底已教我的腳又燙又痛,媽的還再嚕嗦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變人幹。小子啊,你的臭化腦袋兒又想出什麽妙計

“連體人肉柱”來,快媽的相告。”

十一個人,都屏息靜氣等待小子的話,郡主尤為喜悅,因為小子往往在危難情急中,都能發揮出過人的冷靜,破解死結、困難。如此了不起的處變不驚,看來在智計上已急起直追自己,能看到心愛的男人不住進步、提升,郡主當然喜出望外。

小子也不耽延,笑道

“要離開釜底逃出生天,方法非常簡單,隻要咱們十一人群策群力,互相背對背或腳撐腳的相連,結成

“連體人肉柱”,再由一頭一尾的二人,一個用腳,一個用手及背,分別撐頂移上。隻要人肉柱不斷,大家便不會掉下來,好容易便逃出生天。”

原來小子的方法是集結十一人的力量,互相頂住釜壁兩旁,再慢慢遊動上移,但釜壁仍留有毒液,大家又如何應付呢?小子未待各人追問,已拉來毛九裏道

“我葫蘆裏的藥酒,是以七十七枝七寸長野山人參所製,名為

“七寸險”。吞下肚再透身運勁,可解壁上的

“九腳蟲液”毒。但

“七寸險”穿腸入髒,一般人飲下必劇痛難當,唯有真正能抵得住撕裂劇痛者,才可忍住痛移步而上。”

常大海當下豎起大姆指,讚道

“小子賢弟挑出毛九裏來跟你一塊兒忍痛當

“人肉柱”首尾者,哈……,我認為咱們常氏三兄弟絕對更勝任有餘。但……,既然你倆要試,好,就給大家一個機會,你倆失敗了,我們三兄弟便帶大家逃出生天,放心,常氏三兄弟保證大家一定能逃出去。”

常三空接著道

“對啊,大哥說得對,先讓客人,咱們來殿後,大家不必怕,常氏兄弟教你們如何團結連心,快……!”活像

“連體人肉柱”是他們三兄弟想出來的妙法一樣,常三空、常二陸、常大海徑自便繞手頂背,開始行動。

不住的指揮若定,呼前喝後,常氏兄弟永遠的自以為是,隨隨便便把功勞都攬上身上,更認定他們才是個中最關鍵人物,簡直太過不知所謂。隻是釜底火猛,熱力已難令人再留下,大家都不再去理會常氏三兄弟的廢話,自動自覺的依著小子指示,手繞手或腳撐腳的連成人肉柱,直遊上去。

小子、毛九裏分別飲下大口藥酒

“七寸險”,小子非單沒半分難受,更且十二分享受。反觀毛九裏每吞下一小口,便把五官擠得亂作一團,猶如懷胎十月生產孩子時之劇痛,但他卻如何也不肯叫苦半聲。

從左到右,小子用腳撐壁,手繞著郡主,與她背對背相連,跟住郡主蹬直腿與春雪撐頂,春雪的背又貼著朱子背,朱子之後是常氏三兄弟,再過就是古真情、蒙冤情和跟毛九裏用腳對撐的夜無情。

合共十一個人,互相借力支撐,必須維持筆直姿勢,才能頂住不致散斷。靠著首尾的小子及毛九裏向上遊移,幸而各人除春雪及朱子外,內力都相當深厚,如此慢慢移上並不算難。

唯一是毛九裏為了化解

“九腳蟲液”留在壁上,滲透背項、手掌侵入體內的毒,不住飲藥酒解毒,被刺激得撕心裂肺,表情都顯得劇痛難耐,是整條

“連體人肉柱”的唯一不穩。

一直憂心忡忡的春雪偷看救命恩人,隻見他臉色古怪之極,牙關不住打震,每一回死命支撐移上,都必定緊閉眼目,咬牙切齒用盡吃奶之力,才勉強成功移動。顫巍巍的毛九裏教人為他不住擔憂,春雪瞧得多次幾近驚叫出來,不知不覺間利齒緊咬下唇,滲出血來也不自覺。

“別媽的對我沒信心,我毛九裏頂天立地,強勁無比,妳的眼神要妳***充滿欣羨才是,垂頭喪氣的算啥意思!”毛九裏突然張口大喝狂罵,對著前麵跟自己以雙腳對撐相頂的夜無情,不留餘地的痛斥教訓。

夜無情年方二十,平日除了師父及師母以外,便鮮有人敢責罵,登時凶巴巴的回敬

“什麽欣羨不欣羨,瞧你的模樣啊,滿額大汗,臉容又扭曲,快支持不了的樣子,不教人垂頭喪氣才怪哩!”

毛九裏瞪大圓眼怒道

“臭婆娘,妳有奶子沒腦子,我如此這般又流汗又臉容苦楚發勁,是在享受呀,哪裏是苦慘。愈過癮愈扭曲五官,懂得享受的男人就是如此,妳半點也不懂,卻在亂放大爛臭屁,媽妳個姨!哈……!”

夜無情一邊發力合作帶動人肉柱移上,一邊卻不肯在嘴巴上敗給毛九裏,喝道

“哈……,臭九裏你在胡扯亂話,天下間哪有什麽臉容扭曲又滿額大汗的享受,別死頂、死撐了,你支持不了便跟我換個位置好了,哈……!”

毛九裏又喝下一口藥酒,今回汗珠來得更大,表情更痛更扭曲,吞下了一口又一口的大氣,才勉強道

“死蠢大奶子,我來說個明白吧。妳跟老子我毛九裏倒在床塌上,**妳一夜七回,要是妳仍能瞪目看我如何威風凜凜,教妳呼天搶地欲仙欲死,哈……,保證妳便目睹大汗淋漓,又表情扭曲的我,是如何享受的了。”毛九裏的話立時惹得陣陣笑聲,他的話既能自圓其說,又教夜無情難堪受辱,嘴巴髒但話兒爽,教其餘九人盡都笑刺肚皮。

被笑罵得無地自容的夜無情,登時雙頰通紅,頭頂發脹。她哪裏會想到毛九裏竟引用**行房之事,來作對等比喻。笑聲從後震起,整條大肉柱也一跳一震的抖動起來,各人不是停不了笑聲,便是眼眶淚水也難抑製濺出。

毛九裏得勢不饒人,繼續揶揄眼前夜無情道

“放媽的九個心,我非單表演扭曲臉容的情欲享受,同一時間更且教導妳這妹頭也一樣的汗如雨下,臉容扭曲,更且嘴巴求饒,胴體求搖,心底求我再出招。哈……,妳從前的**老相好,一定個個軟弱乏力,又或隻能蜻蜒點水,嗌唷,妳不能就此虛渡青春哩,來……,咱們先來一言為定,我支撐妳上釜頂,夜無情便欠我毛九裏一夜情,一言為定!”

難以快速吐出半句話來反駁的夜無情,隻得低下頭來任由毛九裏魚肉,別人不住傳來的笑聲,她已聽不進腦裏,因為思維早已飄遠,正在發呆於一陣陣回憶中。

原來夜無情在拜入

“刑春宮”門下前,曾三次下嫁,但情況都一樣,每當正式迎娶時間到了,未來夫君不是暴斃便是被殺,又或意外身亡。嫁了三回的夜無情,根本從未試過床塌春欲,什麽春情**,痛快無比,一切一切隻是聽聞而已。及後拜入

“刑春宮”後,一直又追隨師母米色色麾下,唯一男人師父門主南極仙翁當然不敢胡來。加上僻居孤島之上,男親女愛更不可能。

故此,色欲之事對夜無情簡直忘記已久,她一直保住處子之身,卻無緣碰上嗬護自己的男人。碰巧今天給毛九裏揶揄,她感慨加上羞澀,隻得低下頭來任人取笑,免得再來出醜。

毛九裏是個好色粗人,但見眼前女人敗下陣來,更加肆無忌憚嘴巴教訓,道

“我毛九裏半生享受過的女人不下一百,什麽古怪姿勢、奇異法寶也一律通曉。要玩冰火我奉陪,要邊做邊翻滾,就算是水底玩追逐,郊野大戰、滴蠟、繩紮我一樣精通,總而言之,妳滿意,我滿足,如何?如何?準備好哪日給我弄個手軟腳軟?哈……!”

“對不起,請原諒我!”就在毛九裏肆意取笑夜無情,玩弄得痛快暢快之際,忽然而來的一聲道歉響起,當下換來一片死寂。

毛九裏那裏會有心理準備,從夜無情口中終於吐出來的回話,竟是如此。登時心酸又自責,內咎感覺徘徊不散,為啥自己嘴巴如此過份呢?夜無情嬌羞不勝,雙頰如火,秀色可餐,明明是個含苞待放的美人兒,自己豈能把她視為

“煙花***樓”內一般妓女對待?

他不敢再說什麽,也一樣的低下頭來,默默移上。但雙腳撐住對方一雙**,竟不自覺的感到一股暖流,竟從對方傳來。柔軟輕浮的溫暖,從下肢籠罩下體,再注入丹田,暢快感覺更久久不散。

不一會,人肉柱離釜口已不足一丈,好快各人便能逃出生天,下麵傳來熱氣騰騰,也許再也不是人能抵受得住,大家不禁舒一口氣。

忽地一陣腥腥臭臭之氣傳來,大家同時抬頭仰望,啊,原來不知何時竟走來了一個五十來歲,傻傻戇戇的瘦削男子。隻見他昂藏六尺,卻彎著背,一臉汙黑,非常肮髒。更甚者是他的亂發堆中,竟有不少頭虱跳來跳去,兩行鼻涕配上頭頂短辮子,樣子古怪令人難受之餘,更來個頭下腳上,單手而立,不知所謂再加不知所謂,眐眐的呆呆凝視釜裏十一人,眼神裏充滿疑惑、好奇。

“丟你娘的有啥好看?你是常家下人還是

“刑春宮”的賤賊?快給我媽的毛九裏大俠報上名來。”毛九裏見有人可給發泄,當下噴出罵聲,心底登時暢快無比。

隻見來人不住搖頭,又左望又右望,才喃喃道

“嘻……,胖豬,你是問我嗎?我左看右瞧也不見人,你不是問天空鳥兒便是問我了,對吧?”險被氣炸肺的毛九裏,登時罵得更凶的道

“挑你那大猩猩臭化狗,上麵隻得你一個,不問你還有誰?”

那人竟半分不氣忿,還換來更加雀躍之情,笑道

“好啊,好啊,我……來答,先答丟你娘的有啥好看?答案是,當然好看了,毛蟲多的是,但人肉大蟲我豈有見過,還分開十一大節,哈……,好玩好玩。還有胖豬要我報上名來,沒問題,互通姓名,彼此就是朋友了,很好,很好,我的確需要朋友。”那人突然從上飛躍而下,一屁股便坐在毛九裏頭上,竟同時放了一個大臭屁,臭味比狗糞加嘔吐物更臭上十倍,險險連毛九裏也要立即暈倒。怪人隨之笑道

“哈……,好朋友的好朋友姓餘名弄,非姓常也不屬什麽春宮,隻屬於自己!”

這叫餘弄的人實在太肮髒太臭,他放的大屁更是其臭無比,臭味從毛九裏的頭頂一直隨風而飄,到小子嗅到,竟也好想嘔吐。

毛九裏盛怒下隻以腰頂住釜壁,雙拳轟向頂頭上,豈料半癡半瘋的餘弄,一個翻身便又來個頭下腳上,隻用頭頂在對麵的夜無情個頭上,嚇得嬌俏佳人立時高呼亂叫。這個當然了,眼眉上全是頭虱,愛潔淨的美人兒當然怕得要死了。

不住的扭身扭勢欲擺脫頭頂上的餘弄,但對方的亂發越纏越亂,更加把夜無情的秀發纏緊,餘弄喝道

“好姑娘啊,我餘弄頭頂上隻養活了七十二頭小虱子,每頭虱子都是陪我吃、喝、玩、樂的多年好友,妳搖來擺去,一不小心跌了兩、三頭落妳發堆,嗚……,我便少了兩個好朋友,我可不依哩,嗚……!”

“哇!”夜無情簡直瘋了似的狂叫,嘶破喉頭的叫道

“臭餘弄,你……快離開我頭頂,我不要虱子,快滾,快滾!”

餘弄雙腿一擺,竟就在夜無情頭頂上自轉急動,轉呀轉,愈轉愈急,愈轉愈好玩,愈轉夜無情的慘嚎聲愈淒厲。餘弄嘻哈大笑道

“快滾,快滾,好呀,大家準備好了吧,餘弄來滾,滾來滾去,滾呀!”

曲身屈膝,餘弄整個人如皮球一樣,從夜無情的頭頂一滾便直滾去她身旁的蒙冤情處,再不停的滾,滾呀滾,滾過常氏三兄弟,再滾去小子處,又再掉轉頭臉,來來回回的滾個不停,滾個不亦樂乎,滾得不知多痛快。

來回滾完一回又一回,毛九裏瞧見人人大呼大叫,整條人肉柱再也支持不住,便大聲喝道

“停呀!停呀!挑那老娘你瘋什麽?叫你滾不是要你在我們身上滾來滾去呀,死臭蟲快走,別壞咱們大事!”

臭罵一輪後,又是頭下腳上頂在夜無情頭頂上的餘弄,眼神憂傷之餘,眼眶竟帶點紅筋,竟欲哭淌淚,抽搐的道

“好……豬頭朋友,你……怎麽會叫我走?我是餘弄,是你的好朋友啊,好朋友一同玩樂一同嬉戲,不會走的!”毛九裏氣上心頭,幾近竭斯底裏的狂嚎

“好你的命,你老娘的大奶就是我好朋友,你不是我毛九裏好朋友,你隻是條阻手礙腳的臭蟲,快給我媽的滾呀!滾得愈遠愈好!”

一滴臭淚,終於從餘弄的眼眶掉了下來,他傷心不已,失落得比少年失戀更淒苦,嗚嗚咽咽的道

“不啊,我不依我不依,我不要失去好朋友,嗚,求求你,我們不要吵鬧,嗚……!”瘋瘋癡癡的餘弄,雙腿不住向天亂撐,又翻過身來把頭臉挨向毛九裏,眼淚鼻涕一同擦在他身上,其臭無比,令毛九裏更怒更臭罵

“挑你老爺爺,臭哭什麽?快叉叉死開,咕……,好討厭啊!”

“嗚……!”哭得死去活來的餘弄,不住的亂蹬亂跳,一股猶如天雷敲打的勁力驟然轟下,整條人肉柱子一下子便被壓得毛九裏的那端直沉下滑。小子明白如此下去十一人的人肉柱必然斷開,唯有同時又向下滑,令人肉柱保持筆直狀態,到了快降至底部,才高呼各人運功抵住,僅僅在最後關頭,離釜底不足一丈處停了下來,嚇得個個冷汗淋漓。

人人氣喘如牛,唯有哭個沒停的餘弄例外。他抬頭上望,癡癡的道

“搞什麽鬼?明明好端端的在釜上玩得痛快,你們退下來幹啥?這裏又熱又悶,有個屁新鮮,快……,大夥兒再上去。”

毛九裏還那裏有力氣再罵下去,隻得圓瞪著怒目,喃喃道

“媽的,又要喝那

“七寸險”藥酒,你這家夥煩得要命!”

遠在人肉柱中間的常二陸突然嚷道

“這位餘弄高人真***討厭,待我上得去釜口,定然好好教訓一頓,也不知那裏突然走來這白癡瘋人!”常二陸的氣忿話才說完,已見餘弄又再滾呀滾的,直滾到他頭頂,又是頭下腳上的姿態,以頭壓著常二陸的頭,一臉關切的道

“二少爺啊,要教訓我餘弄,也不一定要上釜口,這裏也一樣可以。來吧,我洗耳恭聽!”

氣上心頭的常二陸頭頂上壓來臭餘弄,怒火中燒,當下便張口要罵。隻是一張開大口,卻感到口腔竟射入了一些小小異物來,跟住眼前便見瘋顛的餘弄用手按住他嘴巴,不許自己張嘴。

常二陸出拳反抗,餘弄雙手擒住攻來雙拳,同時一腳撐直,竟換以腳趾鉗緊常二陸的嘴巴,依然的密不透風。常二陸難以掙紮下,餘弄癡笑道

“二少爺,我餘弄隻愛玩,可不愛被人教訓,你要胡說八道麽?嘻,不容易哩,我頭上好朋友頭虱走了五隻進你口裏,他們最愛亂咬臭嘴巴,咬一下生一個大瘡。且看你要教訓我還是我的頭虱教訓你好了。哈……,還有啊,頭虱好朋友十二分頑強,要吐出來可絕不容易哩,這一下包管你玩得精彩難忘。”

餘弄一彈退開至常大海頭頂,腳掌移離常二陸嘴巴,可憐的常二陸已驚呼大叫,原來嘴巴內的一隻頭虱已痛噬他舌尖,登時教他痛得死去活來,更且好容易便長出一顆如指頭般大小的毒瘡來,隻瞧得人人目瞪口呆,怕得要命。

“前輩的老友頭虱真的太好玩,我有幸跟前輩交個朋友,借來一、兩隻頭虱陪同玩個通宵嗎?”恭恭敬敬的謙虛話,當然是來自擅長拍馬屁神功的小子了。

恨不得有人願意跟他玩的餘弄,小子一動口便當下惹得他注意。立時掉下叫痛的常二陸不理,又是滾呀滾的,直滾到小子頭頂,笑道

“嗬……,我的頭虱隻愛跟好玩的人為伴,你嘛,嘻……,不一定好玩哩?”

小子笑道

“哈……,餘弄好朋友,別以為你的頭虱有趣,我身上也有跳得比你頭虱更高的家夥,好玩得多!”餘弄登時入迷,伸手便向小子身上摸去,隻是摸個清楚明白,依然一無所獲,毫無頭緒。

“哼,你在說謊,好朋友豈能騙好朋友!”餘弄正要發怒之際,小子胸前突然

“嗖”的一聲飛射出如牛毛的三枝小針,奇勁無比,直上半空,瞧得餘弄目定口呆之餘,再來個大力拍掌,笑哈哈道

“好啊,哇!真的比我頭虱跳得還更高,好朋友沒騙好朋友,好玩啊!好玩死啊!”

穿在小子身上的

“神武戰衣”,射完牛毛針後,小子再射出膊上七枝金鏢,一先一後的排列射出,再來兩塊圓刀片子,其後又射出三枝指頭細小的利箭來。餘弄瞧得眉飛色舞,一時間心花怒放,早已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再來!再來!”不住在拍掌的餘弄開心不得了,隻是小子卻未有再發射什麽,反而不住的在唉聲歎氣。

餘弄十二分關切的問

“好朋友,你為啥歎息?不是我幹了什麽令你不高興的事吧?請……原諒餘弄,我會改的,隻要你繼續跟我做好朋友,我什麽都一定改,從頭到腳,連屁股洞窿也改得十全十美,真的,絕不騙你!”真切之情表露無遺,看來餘弄已盯上了小子,誓要這好玩的人跟自己成為好朋友。

小子歎道

“我的好朋友餘弄大哥,你在咱們身上滾來滾去當然好玩,可憐我小子跟大家都快要跌回釜底,屁股、頭臉一概燒焦,又痛又醜,認真不好玩。你連好朋友和好朋友的一大堆好朋友的生死也不顧,我當然唉聲歎氣了。”

餘弄當下大聲狂笑,便道

“就是如此簡單吧,好朋友小子,餘弄便把人肉柱帶上釜頂飛升,來玩一次一飛衝天,你便不用再苦臉愁眉了,嗬……!”說罷,一手提起小子向下一沉,餘弄雙腳踏在釜底之下,竟扯住小子不住的向上轟打,借小子的身體把下墜的十人,全數一個一個打得直飛上釜口去。

人如皮球般被轟打升天,說也奇怪,骨肉對踫撞在一起,卻竟半分未見痛,小子骨肉如綿花般柔軟,卻又透出強大牽引勁力來,把郡主、朱子、春雪、朱氏三兄弟、古真情、蒙冤情、夜無情及最後的毛九裏,都一一打得拔飛而出,終於脫離險境。剩下餘弄提氣彈飛,直射而出,小子一同被拉飛出,不消一刻便完全脫險。餘弄武功跟輕功之高,直教各人瞠目結舌,簡直不能相信眼睛。

餘弄人落下地上,卻未有停下,仍拉著小子笑道

“嘻……,今天難得好玩,小子好朋友,我帶你回老家去見另一群我的好朋友,來啊,一是讓你玩得更加不亦樂乎,也樂而忘返,嗬……,來吧,咱們回

“天頂老巢”去也!”

淩飛掠起,傾刻間已躍出老遠,一老一少如風馳電掣般直奔上

“月樓”背後直插雲霄的山巔去,郡主等已來不及阻止。但見常氏三兄弟卻不知何故,竟僵死的站在一旁發呆。唇幹麵青,冷汗更不自覺的在額前涔涔而下。

常大海雙唇抖顫,怕得要死的道

“是他……,原來是他,難怪武功高得如此可怕。竟原來給我們碰上……,這藏在

“天頂老巢”的老妖怪……,他如……何的能闖……過三關……,快……通知爹!”

常三空的自負、不可一世亦同時消失殆盡,一樣的牙關打震,喃喃道

“死定了,那小子被擄上

“天頂老巢”,定然被拆骨煎皮、死得亂七八糟的好慘、好慘,死定了!或許還會被生吞心、肺,好恐怖!”

毛九裏正要痛罵二人胡說,隻是兩兄弟之後的常二陸,給那被虱子痛咬的嘴巴,因而已脹出七個大瘡來,每個都像雞蛋般大,塞得嘴巴變型,眼珠也凸出來。如此情境,又不禁令人聯想小子境況,也許會比常二陸更苦慘也合理。

好朋友拖拉著好朋友上

“天頂老巢”,這個竟然連

“月孤島”第二代常氏三兄弟也聞之色變的地方,究竟又藏著什麽來等候恭迎小子這貴賓呢?

眼巴巴的看著小白給沒頭沒腦臭餘弄拉走了,隻有一個相思郡主沒有大呼小叫,一派安然的隨意拍掃身上泥塵,半點憂心也沒顯現在五官上。她當然比其它人都關心小子,但她也比所有人對小子都更有信心,這能耐、智勇深未見底的小子,豈會容易遭人毒手!郡主絕對相信,這非凡的小子,一定是未來武林光芒萬丈的了不起人物,在自己領

“天子聖軍”跟

“浪花旗”爭奪

“月雁京城”的精彩燦爛一役,必然舉足輕重。

有一天朱子皇帝要號令半邊天,甚至跟

“北皇朝”決戰定皇者屬誰,這了不起的

“劍笑”小子,就是最大強助。如此的未來大英雄,又怎麽可能在一個沒頭沒腦的臭餘弄前吃虧呢?

相思郡主對小子從來不擔心,隻怕他傷心,終有一天,怕他會為失去這份愛而崩潰,郡主真的好怕,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