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有千百種不同方法,“殺手樓”曆史久遠,他一直致力訓練出最出色殺手,在武林上為顧客殺人。不同的殺手有各自喜好、也有各自擅長的殺人方法。

方法不同,殺人的神兵、用具、時間、地點、布局……甚至餌,都不盡相同。殺人的方法計有“獵殺”、“追殺”、“局殺”、“天殺”、“決殺”、“謀殺”、“色殺”、“玩殺”……,各式其式。同一樣的,是任何的一種方式殺人,若殺人不成,也極可能有人會死,便是自己。

訓練殺手過程並不複雜,多年來“殺手樓”的方法並沒有多大改變。“殺手樓”相信經驗,能在殺局中逃出生天的,多數便是好殺手的前身,具備當上殺手的過人特質。

因為能避過別人的殺局,便能掌握被殺者所思所想,知己知彼,才可能成為一等一的殺手。故此第八樓的“新人王”考試,便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殺局,一次又一次把參賽者推向死亡邊緣。

吃得七分飽的郡主、小子及朱子,加上十二分飽的禿頭少女光光、又高又瘦削的祝高精,還有兩手隻得四指,身上被一箭貫穿胸口,斷箭仍留在身體上的四子,合共六人。分別越過了“餓過饑”、“飽到死”,正麵對第三關“獵殺”。

獵人和獵物,相差隻一個字,也相差隻一線之間。

從陷阱中死過翻生的四子,很有獵人的天資,他雙指在大樹幹上揮劃刮破,便清楚交待了共三十二敵人所在。四子道:“獵殺的重點是“陷阱”,敵人用的是“死陷阱”,我們便以“活陷阱”破“死陷阱”。”

“什麽是活陷阱、死陷阱啊?我什麽都不懂,胡裏胡什麽,好胡什麽!”什麽皇帝朱子又來打岔,但當其餘五人都凝視自己,發出會心微笑時,他竟長出一點點聰明來,叫道:“不……,我不當“活陷阱”。”

從四方八麵小心翼翼包圍過來的合共三十二人,統稱“野人”。他們都是原來活在深山的文盲野蠻人,每天的生活便是“獵殺”。“殺手樓”每年也請來一些野人向“新人王”挑戰,要過這一關並不太容易。

野人們在最熟悉的夜林內,預先布下了共二十個陷阱。每個都設計不同,隻要獵物墮進陷阱,預先裝設好的聲響會讓他們知悉。隻是這一回好奇怪,二十個陷阱隻有兩個發揮了作用,接著下來便是一片死寂。

獵物究竟哪裏去了?這當然都是三十二個野人同一未解疑惑。他們並未知悉獵物已跟獵人掉轉了身份,在巧妙安排下,現下小子等六人是獵人,獵物反而是三十二個野人,獵物還漸漸行近“陷阱”。

“陷阱”是光脫脫的朱子,他**,皮光肉滑,嘴巴還隻懂張大卻沒有話,野人當然不懂什麽叫“啞穴”,更不明白,為啥這又矮又胖的白皮豬,會給人紮手束腳,還吊在大樹下,離地十尺。

三十二人六十四隻眼目都同時發出茫然神色,但反應都一樣,嘻嘻哈哈的笑。當笑了一陣子,另一個更有趣的光脫脫白皮豬又在二丈外出現,一樣的從大樹上吊下來。這個更可愛的白皮豬,還是個禿頭妹子哩。

“嘻…,嗬…,哈……!”笑聲此起彼落,笑得一發不可收拾,直至野人們發現非單他們三十二人在笑,連那兩被吊下的白皮豬也在笑,他們的後方也傳來陣陣笑聲,更且比他們還笑得高興,笑得熱烈,野人們才止住了笑聲。

郡主的鞭還未揮出,另一人已疾射如彈丸殺上,祝高精舞大箭而不射,一湧上來便以箭割下七人首級。活“陷阱”之一的光脫脫光光,先掙脫未有束緊的繩,一個翻身上樹頂取回子母棍在手,一招“橫掃千軍”便把四個野人頭顱打爆。

“餘下的都交給我!”兩柄利刀吐出白沬,衝進野人群裏便大開殺戒,鮮血、腦漿飛濺,未死的野人急急慌惶逃跑。當中兩人慌不擇路,突然感到雙腿一輕,暗叫不妙時已被陷阱的大刀斬掉雙腿,目定口呆的看著血水如泉噴湧。又有野人亂跳亂攀上樹,攀上五尺才感不妙,上頭一個滿布刺刀的大木架從右方衝下,拍壓打在野人背項,牢牢釘死大樹幹上。

一輪廝殺,一路追殺,一番殘殺,一直撲殺,兩柄小刀已割殺了十八野人,餘下隻有一個,但此野人絕非因為殺力最強才未死,他早已仆倒地上,怕得要死。四子的一雙比寶刀更鋒銳的利指,沒戳穿他心房,留下了這野人的賤命,笑道:“你忘記了先前射的箭,仍留在我身上,這寶貝我要好好小心還你哩!”

已全身抖震不知所措的野人死剩種,似懂未懂,猶未識反應之際,眼前已見四子一手扯出身上長箭,同時折成十數段。

野人那裏敢對殺,急急來個轉身便逃,四子一躍便越過擋在前麵,雙手四子一揮便劃破其胸膛,硬生生把十多節斷箭塞進其胸,登時教野人嚇得不能再動。

四子冷笑道:“放心,不必歸家,我送你上西天!”一掌狂轟,就把野人轟得直射飛上半空。內力引爆留在體內斷箭,同時在半空穿出體軀,也一並來個比五馬分屍更慘烈的碎屍萬斷。

碎屍骨肉散落而下,四子抬頭欣賞,彷似在觀賞煙花一樣,當然,在他而言,人肉血煙花無疑比真煙花更勝一籌。

三十二野人當由獵人變成了獵物,便死得既快又輕易。顯然易見,四子、光光及祝高精,都是適合當殺手的少年。尤以嗜殺的四子為甚,從殺人中得到極大滿足,難怪他要來“殺手樓”了。

朱子的一生中還是第一回碰上如此慘烈殺戳,身為皇帝,他當然聽過什麽沙場大戰、什麽“月世家”一夜被殺三千人。但真真正正的親曆其境,又是截然不同的驚心動魄。從禁宮出走到“三樓鎮”的一段路,郡主一直隻讓他聽而不給他看,目的就是要他慢慢的接近殺戳,慢慢的感覺殘酷血腥。

在“新人王”的考試中,他的確上了人生好重要一課,看見一大群都比自己高強的少年人,正常的貪食,卻換來被野獸分屍,還吞入肚裏。他從中感受到極大的震撼,原來,正常並不一定正確。

武林就是如此,正常隻代表正常,絕不等同正確。肚餓便吃個飽,那有半點錯,偏偏這合情合理的正常反應、正常行為,換來卻是悲慘收場。

還有,明明是獵人布下陷阱殺人,一下子卻獵物跟獵人換轉,殺人的被殺,被殺的肆意殺人。這是什麽規律?算是那門子學問?朱子讀的書少,不,就算是讀過的都被人胡亂指導,有讀等同無讀,但從逃亡中所感受到的學問,他才覺最適合、最適用,書卷所記隻是紙上談兵,更且太正常、卻不一定正確。

人人都以為朱子好笨,甚至連小子的想法也一樣。但朱子知道自己不笨,他隻是認識的事物太少、知識太貧乏、見識太少而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句話朱子聽過,現在更且身體力行。

困在皇宮裏的皇帝,又豈會是智勇雙全的天人君皇?

朱子表麵是正常的驚懼交集,但在他心底裏,已埋下了複雜的思想基礎。他的人生觀正在萌芽階段,不住的強烈衝擊帶來無盡震撼,能抵受浪接浪的震撼,朱子便必然成為非凡皇帝。

林內生起一個火,讓未來新一代“新人王”稍稍喘息。小子、郡主、朱子,還有四子、光光和祝高精都圍著火堆稍事休息。

“當殺手是哥哥的興趣麽?難道殺人是姐姐嗜好?”有人說,當小孩子開始發問,充滿好奇心,他們便是開始步入成長階段。朱子在發問,故此郡主相當滿意,隻有皇弟成長,才有可能重奪帝位,振興“南皇朝”。

“我的偶像是樓主血淚,所以我便來加入“殺手樓”。”祝高精說話時雙目發出那種羨慕之色,絕對是真情流露。有人願意回答他的笨問題,朱子那裏肯放過,當下再追問:“那廝什麽血什麽淚,真的如此值得什麽佩嗎?也許……。”

祝高精從火堆中抽出一枝柴,火正燒得烈烈,照得他滿身通紅。凝視著柴頭上的火焰,祝高精感慨道:“小弟,你有所不知,樓主今年十九歲,五年前便接掌“殺手樓”。九樓殺手中,每一樓每一殺手都夢想有天成為樓主,單是應付他們的挑戰,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來說,已是不可思議。”

小子、朱子都是初次知悉,原來“殺手樓”的所有殺手,都有權隨時向頂樓的樓主挑戰。誰能一舉擊殺樓主,他便能取而代之。故此“殺手樓”愈強,樓主一定比任何殺手更強。

強者在下,更強者在上,這就是武林榜的一樓——“殺手樓”。

朱子愈問愈有興趣,道:“那個什麽樓主,真的如此殺力驚人,五年來都把樓中所有挑戰殺手都殺掉嗎?嗯,他才是大殺頭、大殺手哩!”祝高精笑道:“樓主是火,就如我手中的火,它發出最燦爛光華,把一切都吸引過來。他的火從不用來燒什麽,要燒毀、要顯功能,那是第一樓至第九樓的事。樓主火焰是作引領、指導,他從不殺人,包括那些一次又一次敗在他手上的各樓殺手。”

朱子聽得入神,就像村裏的孩子們在大榕樹下聽老人家說故事一樣,他愈聽愈是入迷,但卻並不是對“殺手樓”樓主血淚著迷。在他腦裏,最了不起的人應該當皇帝,統一天下,躲在“殺手樓”上生活,多傳奇也遠遠不如皇帝。

但小子卻不一樣,他聽過不少有關“殺手樓”的神秘莫測事,何況血淚隻十九歲,領導著武林榜中排行最先的“殺手樓”,他甚至比“闖皇”何苦更深不可測。

小子也不期然的加入發問,道:“過去五年中,有誰挑戰過血淚啊?媽的這家夥在十四歲時,不可能以一敵百吧,倒可能是他懂妖法,放個臭屁或尿尿什麽,便能走個大頭妖精出來,哈……,妖精脫個清光又妖又豔,來挑戰的還那裏要殺,當下抱光脫脫妖精上床塌乖乖玩三天三夜,挑戰的未精盡人亡便上上大吉啊!”

小子的胡混道理本色總隨時而來,胡說八道又胡扯一通,隻教身旁的郡主忍俊不禁。要知光光等三人既真心當“新人王”,自然對血淚樓主十分仰慕、尊敬,小子卻來胡混亂話,隻教三人頓然不知如何麵對。

小子嘴巴亂說一通,更來個連珠炮發,頭既不發熱,臉也不紅,一本正經的再道:“聞說那廝血淚因床事太多,夜夜跟妖精打架,正好配合一樓殺手玄旦,為他批命而改的名字——血淚,不偏不倚,十全恰當。”

朱子竟信以為真,當下又來追問:“樓主姓血名淚,跟上床鬼混有啥甚麽係啊?”小子從心底笑了出來,卻是一臉氣定神閑的道:“真笨,人流出來就隻有血呀、精呀、尿呀和淚吧,尿不能用做名字。玄旦批他精盡,哪還會有精,隻好姓血名淚,流來流去隻得這兩種東西。所以這小鬼是個色魔,明白了麽?”

一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拋下後,小子也懶理各人反應,一起來便拖著郡主的手走到一旁。郡主笑道:“怎麽了大作家,才創作了樓主血淚名字的大秘密,又要來跟我解釋何苦或橫刀、莫及的姓名之謎嗎?”

小子一躍而上大樹,再來彈射越高,就臥坐在一橫伸的大樹幹上,遙看明月。從腰間取出一個酒葫蘆,對月醉飲,滋味無窮直透心肺,滿意的道:“我想了半天,隻想到郡主到“月孤島”去,最大可能是要勸服那曾被“花家將”大敗的月未央,重新振作,聯同郡主秘密埋下的力量,助朱子反攻“月雁京城”,重奪朝政。隻是……,十年前的敗兵之將真的能脫胎換骨,對“南皇朝”有著舉足輕重的價值嗎?”

鞭風呼響,疾射卷向上方大樹枝,郡主借力拔升而起,三個起落已越飛高過小子,坐臥在小子前方對麵的大樹幹上。

再來靈鞭如蛇,竟從小子腰間一卷便卷走了他另一個酒葫蘆,依他同一模樣,來個對月醉飲,才欣然道:“聰明的人是單憑腦袋努力去想象,但有些事你根本不明不白,又豈能想出什麽來,要得悉個中關鍵,必須先來個清楚細查,再明查暗訪。”

小子恍然大悟道:“對了,郡主一直暗中培養勢力,也極留意一些潛在的實力者,昔年“月世家”慘敗,十年來休養生息,難道……嗌喲,那個甚麽月遭殃其實早已秘密練兵,嗬……,難怪他一直勸止月兒上京鬧事,打草驚蛇豈不亂了大計?”

甜酒入喉,小子這番話卻比甜酒更受用。他的分析力、推斷力非比尋常,話入耳中,不禁令愛才的郡主甜在心中。

郡主淡淡道:“月未央能遠走“月孤島”,原因是他有個愛妾姓常名娥,“月孤島”一直由常家占有,世代下來建立了鞏固勢力,月未央得常家之助,十年忍辱偷生,已建成了萬人戰軍。”

小子半醉觀月,枝頭上又有千嬌絕豔相思郡主,人豔月嬌,幻想來個貼身抱擁,又想起“浴仙欲死”池中傳氣抱吻,竟迷入幻迷中。鞭風急呼,“啪”的一聲響痛得小子右頰火辣,對坐之郡主哈哈大笑:“傻小子又在**夢,夢中人是我該打,不是我更該打,哈……!”

幻夢化空,郡主抱腹了好一陣子才再道:“到“月孤島”去,更重要的是月未央手上有“天苦獄”的“破浪門圖”。”

小子愕然道:“什麽“天苦獄”?啊,對了,是武林榜上“五邪門”的“東海星宿天苦獄”,“破浪門圖”?難道郡主要往“天苦獄”?”

郡主笑道:“春夢驚醒,小子果然精神抖擻,倍更精明。不錯,那是十年一回的難得機遇,“十關九局一同死無法避,千秋萬世不求生有轉機”,要盡破局奪生機,智取東海星宿的八十萬両作軍餉。人、財兼備,咱們便能班師回朝,跟“浪花旗”決一死戰,為朱子奪回皇位!”

小子終於對郡主的大計一目了然,她雖已布下嚴謹大局匯集兵力,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郡主到“月孤島”便是要來個一石二鳥。奪來八十萬両支持大軍進京,計算周密真的半點不含糊。

郡主一躍站起,抬頭笑道:“小子,好好努力啊,咱們人丁單薄,上沙場領軍作戰,你便是主力大將軍了。來……,咱們來個登天追月,人人以為不可能的美事,反而不羈小子瘋中隨意手到拿來,豈不妙哉!”

郡主的一番話,暗示她正是那天上明月,小子正快手到拿來,登時教小子心花怒放。長鞭挺射拂至,小子一手執住,郡主一抽拔飛,小子便射上一丈高。小子一腳站定,即又借力抽鞭,反過來亦把郡主拔射飛上,越過頭上落在上麵樹幹。

如是者不斷在大樹上你拔我升,我拔你升,猶似登天追月,浪漫又有趣,不消一會二人已同立樹頂之上。

一陣夜風拂來,樹頂搖曳,小子雙手急扶住身旁郡主纖腰。身貼身,臉貼臉,那最厲害的女人三大神兵又來了。迷人眼神、奪魄體香、鎖魂秀發,不動是動,未動先動,心房一同急劇跳動,動,動,動,誰也心動!

一片茫然,四野清寂,殘月如勾,午夜淒寂如魅影。晚風送爽,寒鴉急掠,枝頭上擁著的大鴛鴦,紅唇輕張,送來蜻蜓點水的一吻,吻得玉頰如火,嬌羞不勝。四肢百骸已不由得郡主使喚。春心蕩漾,蕩向東又蕩向西,好想掙紮,卻又更想纏綿。柔軟的**突然傳來劇烈震顫,那原來摟抱纖腰的五指,不知何時已遊動移上,衝擊著春情誘惑施迷。

“裂勒”一聲響劃破寂夜,也同時把浪漫來個粉身碎骨。“寂寞舞鞭”仍握在郡主手中,是她在緊張關頭鞭斷小子腳下樹枝,讓他失去支持直墜而下。郡主的俏影在小子眼中愈變愈小,郡主也當然一樣。

依依不舍浪漫的小子,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在下墮中伸出一手來,向著上方的郡主作出呼喚。來吧,郡主,別讓難得的浪漫溜走!

如靈蛇吐信一樣的“寂寞舞鞭”果然再來,從樹頂疾似迅雷的急射纏著小子那情深的手腕,小子笑,從心底裏笑了出來。他好想想出一些詞匯來形容當下的情境,隻是腦裏一片空白,如何也想不出什麽來。

但必須說一些話,小子正欲張開嘴巴之際,樹頂的她卻比他更快一步,郡主發出輕輕的失笑聲,隨之而來是小子手腕感到一陣輕鬆,再後便是他執著“寂寞舞鞭”的末端,繼續那未完的下墜。

小子笑道:“郡主,好快我便會上來,記住啊,定會還你一記踢屁股!哈…!”重重的跌在草地上,小子雙目一直未有離開過樹頂的郡主。月缺、豔色,人間又哪有其它可比,幸好今夜有酒,來,醉吧!

半個時辰過後,小子、郡主、朱子、四子、光光及祝高精六人繼續上路,他們不知前麵還有多少考驗,但很清楚山頂上的火,就是終站。

穿過叢林,山下有一道小溪把叢林與小山相隔著,小溪隻闊不足五丈,還有石橋連貫。小橋流水,倒也雅致。小橋上放著兩行花燈用作照明,左、右各放有十二個之多。在月光之下更添幻夢之美,但也帶著殺機。

橋上站著一個道士,道袍又殘又舊,更不知所謂的,是道袍還沾有或深或淺的血漬。殺人後從來不洗掉道袍上的血漬,第一次的血漬已是來自二十年前,武林隻有一個“道士殺人,殺人餘麻”,不錯,他是“殺手樓”第七樓,暫時唯一的“孤獨殺”——餘麻,殺人餘麻。

餘麻道:“恭喜六位,你們離成功晉身為“殺手樓”新一代“新人王”已非常非常之近了,還欠,隻兩步。希望六位皆可以大步步過。跟著下來的考驗,是“決殺”。”餘麻身子一移,大家便看到他身後,在橋的對岸,原來站有另一群“殺手”,他們守候已久,誓要把六人殺個清光。

餘麻道:“咱們的“新人王”分兩群不同的參加者,各自經曆不同考驗後,到“決殺”才碰個正著。全體當中一半人可以進入最後的“天殺”。好可惜,人數上,你們餘下的人數跟他們一方相比,實在有點失色,看來生存的機會並不樂觀!”

橋的對岸,小子看個清楚,對方竟合共有殺氣騰騰的共十四少年,十四個決殺六個,小子們顯然又處於下風、劣勢。

隔著一道石橋,兩方共二十人最終隻能餘下十人,強如四子也沒有必勝把握,因為他看得出對岸的少年,並非如野人們般不堪一擊。要殺一個,最低限度必須付出一根指頭作代價。但他可用的就隻有四根指頭而已。

郡主手上有“寂寞舞鞭”,但她也拿捏不定,未知如何麵對。

唯有小子不一樣,他竟大踏步便走上橋上,指著對岸道:“你們啊,媽的給我六人一同上來吧,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