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名劍、笑三少合稱為三大盜帥,拜師盜聖門下的三位少年英雄,非單各有獨特個性,更且都武藝出眾,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有俠義心腸。亂世江湖,為求名利私欲,人人出賣朋友、放棄仁義,甚至欺淩弱小、貪生怕死、無惡不作。武林中卻來了這三位截然不同的清泉,頓教人人景仰。

“刀劍笑”三大盜帥,名動江湖,成了正義的代表。

盜聖在“南皇朝”及“北皇朝”之爭中,極力保持中立,亦不願卷入朝野鬥爭漩渦。他願意為平息風波而努力居中調停,他可以穿梭於南、北皇朝間,同為雙方皇帝接納、勸予,是武林中唯一的和事老。

自“南皇朝”脫離“北皇朝”以後,玄武帝率領大軍南渡“中流河”,最終於“月雁京城”自立為皇。從此天下一分為二,南北對峙,雙方勢成水火。盜聖為免太多生靈塗炭,居中調停,努力奔波後讓兩朝簽訂盟約,以“中流河”為界,分隔南、北,各據一方。這協議為天下帶來了一段平靜日子,免卻百姓陷於殺戳爭戰,亦為民間的繁華揭開序幕。

當天下臣民都以為從此可安享太平之際,“南皇朝”的玄武帝及“花家將”之首花煙茉卻突然失蹤,群龍無首,“南皇朝”上上下下都怯懼不已,大家都害怕“北皇朝”會乘時攻殺越過“中流河”,把“南皇朝”連根拔起,一統天下。隻是過了一年又一年,“北皇朝”都按兵不動,朝野上下都認定這隻是玄武帝布下的狡計,絕對不可輕舉妄動。如此謊謬的局麵停留於膠著狀態,讓“南皇朝”有機會重整勢力,經一番震蕩後,京中武力最盛的“浪花旗”在浪子的擺布下,脅天子以令諸候,局麵才漸漸穩定下來。

隻可惜花劍浪從不賣盜聖的賬,從此南、北皇朝失去共識、協調,也就展開了延綿不絕的漫長零星殺戰,“中流河”也成為兩朝少年人的亂葬崗。

盜聖跟玄武帝、舞天真都有著深厚情誼,玄武帝失蹤後,為免江湖閑話,盜聖亦減少接觸舞天真。惟三年前卻突然答應納她徒兒“南皇朝”相思郡主為徒,讓她於門下半年埋首苦學,郡主亦因而種下與三大盜帥的同門情誼。

橫刀,四大刀中霸主之一,外號刀中霸主,也是“意、氣、風、法”中的刀意。手中奪愛刀霸氣縱橫,性格豪邁、灑脫。豪情蓋天的橫刀,與其餘三大刀中霸主已定於“陰間”刀決,隻待被困於“北皇朝”“八卦六陣天牢”內的玄旦離開囚獄,便能訂下時間,以刀決定四人排名。

名劍,名家之後,一身“名家劍法”傳頌武林。名家世代為武林名宿,名劍風流,偏愛風花雪月、談情說愛而不愛任何拘束。好勝求名,多次向武林高手挑戰,獨自闖蕩於江湖間。名劍性情猶如豪門子弟,愛舞文弄墨、詩詞歌賦等雅事,跟執性豪邁不區小節的大師兄橫刀的隻愛黃湯,絕對是兩碼子事。

笑三少,號稱掌、腿雙絕,笑家世代為朝廷大將,惟笑三少重情重義,從不殺人,故沙場上從沒有他份兒。輕功為三大盜帥之首,武功卻不一定列於榜末,但笑三少從不求名、更對錢財視如糞土,故每年三大盜帥排名之戰他必定姍姍來遲,永遠的刻意隻當個小師弟,對一切毫不計較。

武學上各擅勝長,性格各異的三大盜帥,卻有著一樣俠義的心。雖然隻是三人的力量,卻從沒有任何人敢小覷。

花劍浪也不例外,他身旁的浪子亦一樣,故此,當金不換跟二百“護駕親兵”都倒下來後,“浪花旗”仍未決定如何麵對“刀劍笑”三大盜帥。

浪子手上的“醜小”竟愈織愈小,比平常的大小隻及一半。以禾草織成人形已絕非容易,再要織成比手掌還小的“醜小”,心思、耐性、手藝,又何止費耗一倍以上?但浪子並不在意,他愛向難度挑戰。

浪子雙目必須凝視手中“醜小”,也就隻好低下頭來,不瞧身旁的花劍浪一眼,淡淡提出“意見”:“果然如我所料,咱們放棄在二十多天前截殺橫刀等人,讓他們走自己的路,如今已掌握了郡主密秘鍛練的“天子聖軍”所在處,大營應該就在附近不遠,隻要花點時間,便可為義父帶來滿意結果。”

花劍浪一直重用浪子,因為他免卻自己好多麻煩,這家夥會自動自覺的去解決一切問題,他從來不須為任何事煩腦,隻管全力去殺,所以花劍浪容許浪子的孤傲。隻要他保持個人價值,浪子的缺點並不重要。

浪子的手因為那太細小的“醜小”實在難織,竟微微顫震,捏著禾草一次又一次的竟穿不進“醜小”的手,愈織愈難。浪子輕輕的再道:“既然橫刀是郡主的一份強助,同門的名劍、笑三少,便等同是“浪花旗”死敵,他們三人不會助郡主殺義父,但卻會出手阻義父登基為太上皇。”

花劍浪很少說話,因為有浪子的“意見”已足夠,他不必問這問那,但他仍會開口。然而每一次張嘴,就是命令。花劍浪道:“三大將聽令,依計擒下三盜帥,生擒可以,死的也不拘,切記,別留下一個要我動手!”

軍令如山,花劍浪的話十分清楚。四將的雄霸-天下、英雄-蓋世中,花劍浪已放棄了戰敗的夏候天下,上陣或擒或殺三大盜帥的任務,便交由麾下三將:司徒雄霸、司馬英雄及呼延蓋世。

橫刀、名劍、笑三少列在橫屍地上的一眾“護駕親兵”之後,心情當然沉重難受,好人,不知怎的都早死;賤人,卻往往活得快活又長壽。這些不應該發生的事,他們都見得多,但並沒有習慣下來,心痛的難受感覺從來未變。三師兄弟都不愛肆意殺戳,更加討厭什麽謀朝篡位,麵前不仁不義的無恥之徒,最惹他們討厭,這些該殺的敗類,偏偏在世時總是風風光光。

橫刀的奪愛仍有血漬,他的心卻有淚,冷冷的道:“好可惜,不能跟那金老兄到他的“金頭村”去暢飲共醉,憾事也!”

名劍、笑三少相繼下馬,還小心把馬拴好,名劍道:“可惜的是我倆來遲一步,錯過了跟他們並肩作戰的美好感覺,大師兄,你還是比我倆都稍勝一籌。先前的同心感覺,一定痛快淋漓!”

笑三少突然雙掌轟向地上,努力的打出一大個泥洞來,笑道:“奶娘這“有奶便是娘”的抱嬰到那裏去了?怎麽都一個未見?”橫刀被一言驚醒,才覺有異。笑三少這對生命特別珍惜的小師弟,特別關心無辜婦儒,嘴裏念著抱嬰們之餘,雙手另外正忙個不停,先後恭敬地把地上屍首好好埋葬洞內。

“有啥好爭?為什麽要鬥呢?到頭來失去了生命,來個死也同穴,又是混在一起,大家都一樣,何苦!”把屍首全都埋葬得幹淨,笑三少才安心舒一口氣。

名劍長發及股,迎風輕飄更覺俊逸,富家子弟之氣自然而生,他凝視前方大陣,感慨道:“在“浪花旗”裏,有我渴望一戰的花劍浪,大師兄,可否把他留給我?他的“花劍”與我“名劍”齊名,都名列武林“七劍”,各有所長,卻從未有緣一戰。”

嗜好挑戰爭勝,不住在武林中憑壓倒其它高手,累積威武戰績而成名,這是名劍的提升大道方向。多年來,他一直順著此大道而行,當然,不可能每一回的挑戰都獲勝,但一定的,是名劍透過決戰不住提升,從失敗中學習,強逼自己於敗戰中創招反敗為勝,強逼自己在危難死劫裏逃出生天。

“人,在大難中便能自我提升,發揮出最大潛能!”這是名劍愛挑戰的原因,遇強愈強,敗中求勝,唯有麵對更強者,才能在剎那間提升。

橫刀沒有答允名劍所求,因為眼前共有一萬精兵大軍,三人戰一萬,還要來個強求跟敵人主帥單打獨鬥,唯有名劍如此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無聊。這二師弟就是如此,他的自我性子也主宰了自我命運。

橫刀道:“上一回大家碰不上“浪花旗”的納蘭兄弟,小子已把他倆埋在這爐灶之下,兜兜轉轉,今回眼前又是“浪花旗”人馬,上天看來還是要我們同來麵對花劍浪及他麾下精兵,天意如此安排,看來雖然師傅要我們盡量避開兩朝政事,免於卷入爭鬥,但現實卻是當局者不讓我們逃出漩渦!”

名劍:“大師兄的信早說明此戰必然燦爛,哈……,三個戰一萬人,真的比從前任何決戰更燦爛哩!”

“嗖!嗖!嗖!”的強力羽箭聲又再排山倒海而來,三大將殺三大盜帥的方法並非單打獨鬥,這並不表示大家沒有信心斬殺三大盜帥,隻因為他們都是戰將,戰陣殺人,總比其它方法來得輕鬆。

奪愛出鞘、青絲於長發中抽出,橫刀、名劍飛舞手中神兵,迅若奔雷的刀、劍,輕易把射來羽箭一一截斷擋開。笑三少來個頭下腳上的“天下無敵”,雙腿彷如兩把神兵,全把攻來羽箭蹴飛。

笑三少道:“如此下去未免太悶,我來替兩位師兄找好玩的!”雙掌撐地而起,白駒過隙間已躍上半空,人如敗絮隨風飄,我自遨遊賞花嬌!輕若鴻毛般的笑三少,竟躍進羽箭堆中,飄啊飄,悠閑地飄,在破空不住射來的勁箭網中穿插而前,非單半點不傷,更且未有觸碰過一枝箭。

千箭一陣又一陣如蝗射來,勁箭澎湃,相對笑三少坦然無懼,兩種截然不同的強烈感覺,在殺戰中交融,委實難以協調。

笑三少如飄葉浮前,不一會跟“浪花旗”大陣已拉得距離隻餘十丈,射來的強箭更烈,殺勢更盛。一個鯉魚翻身,三少腳踏羽箭借力不住前飛,如迅雷陡作,不及掩耳間,竟已躍近花劍浪身前。箭勢頓止,大陣都屏息靜氣,沒半分聲響,大家都不敢妄動,都在等。

笑三少笑容滿臉,瞧瞧主帥戰馬,不住點頭道:“汗血良駒,看來大將軍對坐騎的確有所要求。”花劍浪好想回話,但因為浪子在他身旁,嘴巴也就不大管用。浪子道:“三少爺果真有眼光,目力非凡,此神駒乃萬中挑一的優質良種,吃的飲的一概不同,才能保持超凡戰力,實是戰馬中的極品!”

笑三少摸摸馬身,不住的認同點頭,卻又道:“素聞大將軍軍紀嚴明,“浪花旗”中每一戰兵都嚴格挑選,百中選一後再來多重考驗、訓練,始能隨軍披甲上陣,也就說明,花大將軍非同凡響,既軍令如山,必一言九鼎。”

浪子那雙原來在織“醜小”的手,竟突然停了下來,還緩緩的抬頭,雙目凝視三少爺的笑態,他,已明白這家夥的來意,但……卻不明白他的耳!

笑三少轉身慢步而去,但卻拋下一堆教人極之難堪的說話:“大將軍明明下令三將與咱們三帥兄弟一戰,但來的不是生人卻是死箭,生人不來決戰,死箭卻來糾纏,軍令變了謊言,大話堆在眼前!唉,好一個花劍浪,騎在良駒上,手執一品韁,腳下三戰將,臘槍頭銀樣,從此萬人唱,千村童謠上,笑說花兒香,臭是花家將。哈……!”

一首詩可以念,但在三少口中,卻更加能唱。當然,他一個人獨唱沒啥大不了,但詩變了歌謠,便文盲村童也可以學唱,一村唱、百村唱、千村唱再萬村唱,唱得窮鄉也不絕於耳,“花家將”還能坐在龍椅之上麽?

笑三少不愛與箭作戰,笑家裏已有長兄從軍,他嘛,跟兩位師兄一樣,沙場並不是個能投入的地方,要打,便武決爭戰,這樣較有意思。

“騎在良駒上,手執一品韁,腳下三戰將,臘槍頭銀樣!

從此萬人唱,千村童謠上,笑說花兒香,臭是花家將!”

歌聲不絕於三少的口,說也奇怪,一人在唱,但卻有萬人歌聲震入花劍浪心中。因為他已感到,四周的一萬大軍,每一人都把歌中詞留在心中,內心亦跟著笑三少在唱。故此,就算今日用戰陣殺了三大盜帥,三將不敢決殺三盜帥的醜事,隻因有了這首歌謠,也一定傳遍天下。

三將已不得不放棄以戰陣圍殺“刀劍笑”,急急動身,一人殺一個,把三大盜帥殺個清光!

浪子沒有說話,因為如此簡單的事,花劍浪能分析得到,司馬英雄、呼延蓋世、司徒雄霸都一定更加清楚。他的手中禾草仍未再觸及“醜小”,三將已策馬前奔,列在三大盜帥之前。

名劍在笑,他沒有說錯,果然為兩位師兄帶來了好玩的——三大將。

司徒雄霸足有七尺魁悟,一身橫練結實厚肌,身上就似半両胖肉也容忍不了,一長出來便會被排斥似的。身上抖著赤色長長鬥蓬,一直拖到地上。雙眉揚飛,一臉鐵青,又是惡形惡相,一副毫不好惹的凶狠。

**坐騎名曰“烏淵神駒”,黑黑實實,全身馬毛色澤潤光,又是不可多得的一品良駒。手中提著的七尺大關刀名“夭日大刀”,刀鋒銳光耀目,神兵戰陣殺人,看來已取過千人首級,飲血不盡。

司馬英雄臉長如馬,下巴長有近二尺胡子,濃密如山羊須。一雙眼珠特大,黑黑漆漆的充滿神秘。一樣的殺氣騰騰,就似是誰都欠他一、兩條人命似的。身上的大袍大革,十足戲班中的戲子,再還來個背上插有五柄五色劍,重得要命啊,這司馬英雄難道上輩子是頭騾,不背著重物未能習慣哩!

還有一個呼延蓋世,身上披著獸皮,卻不似野人,隻像惹人注意。明明人人愛馬,他卻坐騎外還有左獅右虎,都是三、四百斤大凶獸,頸項上沒扣上什麽,真的任憑差遣?一雙血目似是百天未睡的怒漢,四肢粗大,一瞧便知是個力大無窮的家夥。膀闊腰粗,手持六尺獵戶用的大叉,恐怕餓了大可來個串燒獅虎,甜獅肉混鹹虎骨,倒也風味一流。

別小覷他手中的大叉,這神兵叫“咆哮”,是呼延蓋世在“異族”得來的異寶神兵,隻要提叉在手,一切凶獸飛禽,竟都像著了迷般,不敢在他麵前亂動,還懂得聽其差使,聽令代勞。

三大盜帥當然更想花劍浪親自上陣,但要殺這大將軍之先,必須先要把這三將殺敗,因為他們麵對的是軍兵,必須遵守一些規矩。

七尺昂藏的司馬英雄一抽鞭繩,**坐騎一聲驕嘶,昂首踏蹄,右蹄便狠狠踏向名劍。名劍左掌一托,當下截住馬蹄,卻是以單手要力抗人馬之力。司馬英雄喝道:“挑戰,討厭!名劍,討厭!我來殺你,死!死!死!”簡單、簡潔的說話,就是司馬英雄。

一掌拍向坐下馬背之上,內力竟自馬身直透湧下,再穿過右馬蹄壓向下麵的名劍,源源不絕壓力,一浪又一浪湧來。難得的是神駒竟毫無所覺,未有絲毫難受。名劍笑道:“要玩可以如此,要戰未免兒嬉,快給我下馬!”

右手運起劍指,疾刺馬頸,從馬頸處一直透上,疾刺司馬英雄**。這一式無形劍氣,隔馬射人,足以穿心裂肺,若不截阻便來個那話兒花開富貴。司馬英雄隻好向後一翻飛高,再來個雙腳踏回馬股之上,直立定住,心中卻暗暗佩服名劍劍指淩厲,不下於長發內的家傳青絲劍。

一招未能逼得司馬英雄下馬,名劍算是輸了頭威,頭勢已過,名劍閃身一躍騎回自己馬上,說道:“冷風殘景,矚目不雅,戰意不美,來,咱們找個詩情畫意的好地方,好歹來個殺得稱心,死個安樂!”

向著西方策馬奔馳,眨眼間已遠去,司馬英雄豈容有失,**戰馬非比尋常,一搶韁便直奔追上,一形十影,似追風逐電,名劍如何也難逃出視線以外。

名劍回首輕笑,他目的就是要盡量引開敵人,因為那“有奶便是娘”之內,有奶娘和十一位奶姑,相信那些抱嬰亦是躲藏一角。為免殺戰禍及無辜,最好便是盡量遠離,往另一處合適之地決戰比試。

笑三少也不能閑著了,因為身披獸皮的不是野人卻野蠻非常,已連人帶馬疾衝向他,不對,一同衝過來的,還有左獅右虎。

笑三少急著道:“獸大王呀,一下子你送我獅、虎、馬,在下家中太小,未免難有地方飼養哩!”人馬先至,笑三少一閃便滑入馬腹之下,五指竟抓掉十條八條馬毛,當從馬股穿出,卻又來個左手握住馬尾,騰空而飛,笑道:“獸大王呀,小的正在扯你馬尾,非扯貓尾也,千萬別來吼怒!”

手中馬毛一放,再來個一吹飛散,三少爺但見馬毛風中飄,飄得跌蕩有致,瞧得十分寫意。嘴巴還道:“還有啊,你的馬屁股不臭,馬毛又潔淨,獸大王原來愛潔成僻,又穿自然皮衣,好有個性哩。”

惡獅、怒虎突然急轉身,左右夾擊,一同撲向總是喋喋不休的笑三少。

利齒狂噬,猛獸出籠,笑三少但見左右夾擊卻半點不驚,五指甩放,便不再扯住馬尾,及時站住。兩獸變得撲了個空,但猛獸反應異常迅捷,一同翻身便又躍撲前來,依主人之命撕殺笑三少。

笑三少如何麵對一雙猛獸,好簡單,逃跑!對了,是轉身逃跑,再來逃彈,又來逃跳,跟著逃飄。跑兩跑再彈上半空,跟住不住急跳,然後又如葉飄,後麵的獅、虎如何敏捷仍不及三少爺的輕功快捷。

追趕得上才能攻擊,惡獅、怒虎一下子便被拋遠,跑了一陣子,已呆呆定住。禽獸雖不懂思想,卻有眼能見,眼前這獵物會飛,又如何能來個餓虎擒羊、又或狂獅撲兔?定住了的是獅子、老虎,但並不包括呼延蓋世。

急掄手中大叉“咆哮”,口中亦來一聲“咆哮”,人、馬、獅、虎同時追上,好歹來個四合一夾擊,瞧你如何能逃!

笑三少緩緩飄落,正好又落回騎來馬背之上,解馬再來輕撫馬兒,笑道:“馬大哥,烈日太猛,這裏天氣熱卻人情冷,來吧,咱們帶獸大王一家人去飲杯香茶,那裏有花有情,芬芳味濃,總勝過這裏的無情冷淡!”

不揚鞭一樣策馬,笑三少坐騎往北而去,後頭的呼延蓋世當然不肯放過,急急追趕上來。人馬及雙獸狂吼大怒,對比前麵的輕鬆三少,又是矛盾的強烈對比,隻瞧得橫刀也內心失笑。

“有奶便是娘”前,隻餘下橫刀跟司徒雄霸對峙著,二人一樣提刀,一樣的身上有鬥蓬迎風飄揚。然而外表的相近,卻止於此矣!

“上天總是對我司徒雄霸毫不公平,我的媽你媽媽的刀法勝你奶的奶奶刀法十倍,我的操你娘的“夭日大刀”,勝你臭化娘的“奪愛”又十倍,挑你屎的十倍加挑你臭的十倍,便是丟你娘娘臭屎二十大倍,偏偏老臭天爺爺要天下人識你這賤狗種爛家夥,不識我這超也麽麽司徒雄霸大爺,你老母龜孫子真不公平、不公道、不知所謂,我臭你九十九代祖宗個化化!”司徒雄霸的開場白好長好長好直接,他沒有指著橫刀大罵,但卻是比指罵更罵得凶巴巴。

橫刀的回答比較簡單:“我和奪愛在此,先試一刀,你才會明白你的“夭日大刀”為何未列入“十大神兵”。”

司徒雄霸登時一臉猙獰,喝罵道:“丟你臭爸雞,丟你老化大爛米,我你老子便斬你七九六十三刀,刀刀斬你春秋大西爛卵丸子,斬你死狗落陰曹地府九十九層!”

隨著一口狂言穢語而來的,是人馬一同飛躍九天,再來個一同斬下的“夭日大刀”,刀光耀目似瘋,罩著橫刀斬去,像破碎空虛、斬絕塵世,一刀便要把橫刀奪愛殺絕、滅絕。

橫刀舉起手中奪愛迎擋,他感到無比的壓力從上而來,嘴裏胡來的司徒雄霸,武功半點不賴。“夭日大刀”力劈“奪愛”,帶來的是血!

喉頭一甜,自然而來的血從橫刀五內湧射,穿過喉頭直搶出嘴角,司徒雄霸內力之強猛,竟出乎意料之外。地上也有血,但不屬於橫刀,而是來自司徒雄霸的眼角。他緊閉的口截住了血,但眼角卻被五內翻騰上衝的血爆裂開,滴血地上,染得點點見紅。

司徒雄霸沒有再來臭罵,但已舉刀再斬!

三將已纏上了三大盜帥,殺戰已在進行中,原來盛勢洶洶的一萬“浪花旗”精兵大軍都在靜觀其變,悠閑得很。為首的花劍浪當然一樣悠閑,甚至感到有點納悶。唯有浪子不一樣,他半分沒有閑下來,手中的“醜小”越織越難,越來越心感不妙。對了,浪子的經驗告訴他,每當有自己預料之外的不妙突變即將降臨,手中的“醜小”就一定越織越難。

明顯得很,雖然表麵上花劍浪親率一萬“浪花旗”精兵壓陣,形勢一麵倒的強弱懸殊,但未揭開的另一麵,必然有危機在其中。究竟危機是甚麽?難道相思郡主早預有後著?

心亂、神亂,手指頭也亂了起來,上回在京中被相思郡主明顯壓倒,心中早已對她從新估計。但要估計,最好不用估,可以計,才能準確得悉郡主的真正實力。然而京中一役慘敗,浪子終發現他一直所掌握的相思郡主,都是估的多,能計的卻少得可憐!他,也許一直被相思郡主蒙騙、被愚弄!

手在抖顫,心亂如麻,手中的“醜小”越織越亂,努力鎮定下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即將突然而來的危機,一定是相思郡主奇謀妙計下的安排!媽的,究竟花劍浪再加一萬“浪花旗”精兵,還要怕甚麽?甚麽會如此可怕?

當然,最可怕的是為甚麽自己竟想不透個中危機,為甚麽相思郡主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