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攻城策略正確,並不需要太費氣力,已好容易攻破“中月門”。有關用兵之道,當然是相思郡主早已麵授機玄,隻是由他作發號施令而已。郡主好明白,反攻京城這一戰,並非單單隻為了破殺“浪花旗”,同時,朱子必須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在軍民中建立牢不可破的領導地位,從而鞏固頭上的光環。

天子,是上天賜下人間的掌權者,百姓都盲從,他們隻要認定一國之君是上天安排,便必然的拚死維護,付出多少也在所不惜。

郡主好明白,天下人對朱子都毫無認識,加上自小的他,在皇宮內任由“花家將”擺布,京城有著太多更加醜化的小道傳說,大概誰也對這位又矮又相貌平庸的朱子,毫無好感。

就算能大破“浪花旗”,“南皇朝”在朱子的領導下,若失去民眾支持,結果也必然的漸被民眾拋棄,難以建成霸業。

“南皇朝”的基業並不穩固,十一年前先帝玄武帝帶領大軍南渡“中流河”,攻陷了“月雁城”再易名成“月雁京城”,其後才把勢力範圍拓展,漸漸形成跟“北皇朝”對立的局麵。

“南皇朝”立國至今隻得十一年,當中數年又失去了玄武帝的統治,在形法、律法、稅法及一切商務管轄上,都極之鬆散。相對已有近百年基業的“北皇朝”,實在不能同日而語,也因而令“南皇朝”暗藏危機。

要知道一國之國勢,與其經濟絕對息息相關,若然得不到商賈們的支持,大家無聲無色的把生意都搬到“北皇朝”去,“南皇朝”失去了大量稅收,軍隊自然難以維持,此消彼長下,總有一天麵臨敗亡。

故此,相思郡主好明白,相比下較弱小又或較基業不穩的“南皇朝”,必須有個英雄人物當皇帝,大家都仰慕他,如神般敬畏,那就自然容易團結力量,在執行改革國家方麵,事半功倍,令“南皇朝”瞬即強大起來。

朱子皇帝是一國之君,他有絕對的天賦條件,但要讓他成為萬人景仰的不世英雄人物,還要必須好好作些安排。

郡主讓朱子領軍攻城,就是要他在大軍麵前顯示英明神武一麵,果然,他的表現都令“天子聖軍”大吃一驚。為首的皇帝威風凜凜,果敢、鎮定,又用兵如神,一眾“天子聖軍”自然士氣大振,攻城殺敵鬥誌更盛。

隻是攻城順利,並不表示朱子皇帝便大獲全勝,當常娥、常言道等率領“五穀農兵”及“巾幗英雌”會合,大軍正盛之際,危機已來臨。

司馬英雄、司徒雄霸、呼延蓋世與及夏候天下等四大將,分別從左右及後三方夾擊攻來,頓然令朱子們落入極險勢危局麵。原來浪子的作戰計劃就是要集四大將作主力,集中在城門外截擊敵人大軍。

“浪花旗”以沙場殺戰最具經驗,四大將率大軍夾擊,就算強如何苦的“鐵甲金兵”也難以抵禦。隻是首次戰鬥的“天子聖軍”,有可能不被殲滅殆盡嗎?

一陣陣戰角雷鳴,“浪花旗”四大將率兵圍攻,全是驍勇善戰的精兵,隻嚇得原來在八音戰車上跳來跳去,玩得異常高興的餘弄,也不禁焦急萬狀,心下驚駭無已。如此的大陣仗,隻見千旗招動,數以萬計戰兵如巨浪湧至,殺聲震天,萬眾吶喊喧嚷中盡是殺氣騰騰,火把都把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晝。

二萬軍兵是神銳之師,直撲向一萬五千多混雜而成的敵人,朱子皇帝也不示弱,氣定神閑的先布下四方“弓弩隊”,每處列陣一千人,各分三層,每一層都依著鼓聲指示,分別上弩、搭箭、放箭,周轉不息。

如此互相配合,那就有源源不絕的強箭射殺正湧上來的騎兵。弓弩射程比敵人馬上拉弓放箭遠得多,隻要把最前的衝鋒騎兵射倒,後來者被絆倒或阻礙,軍容渙散,自然不會被敵人衝上來,把己方固守陣地闖亂了。

四千弩手都訓練有素,一排又一排的勁箭發射不停,颼的不絕破空聲衝煙破塵,最強悍的前鋒騎兵應聲倒下,委實驚心動魄。四方同時發箭,每一次便同時發射一千多箭,倒下來的敵人或馬,便數以百計。

原來凶神惡煞的“浪花旗”精兵,中箭墮馬,不少原來隻是肩膊或大腿中箭,受傷並不足以致命,但弓弩的勁力實在太強,巨力把馬上的戰兵都扯拉向後,繼而墮下;當中箭者仍在半空中,後來的戰馬已無情亂撞,再來個鐵蹄亂踏,原來精壯強悍的戰士,都被踏破頭、胸,慘死當場。

弓弩陣的防守力極強,它正好利用雙方兩陣的距離,作有利的攻擊,令敵人

的銳氣被挫弱。

但作戰經驗極之豐富的“浪花旗”,有可能不懂得應付守陣的弓弩嗎?當第一批“浪花旗”騎兵倒下來的同時,後頭已飛出無數火箭,箭的中端處都係有一個木筒,筒的尾部被燃點,不住的噴出中人欲嘔的濃煙來。

數千枝火箭同時噴出濃煙,頓時把雙方的視野都阻隔,一眾“浪花旗”亦同時把手持的火把熄滅,令眾多弓弩手難以準確發箭。

朱子正愕然之際,原來沉重的馬蹄聲竟都一下子消失了,彼此仍相距近百丈,但怎麽可能完全沒有了戰馬奔跑的聲響呢?

濃煙隨大風吹向“天子聖軍”等方向去,當大家感到喉頭幹澀,才發覺原來這並非一般的煙。江湖經驗閱曆較深的常言道立即喝道:“皇上,是毒煙啊,小心,快下令後撤。”

常言道的驚醒才說完,已有三、四十人吸入毒煙而口吐白沫,朱子當下怒道:“解下腰間皮囊,用水淋頭,都要堅守陣地,半分不能退!”朱子的命令等同跟常言道唱反調,他好肯定,敵人一定也早已算計自己一方被毒煙攻擊,必然混亂再急急後撤。如此一來,“浪花旗”四方大軍隻要乘勝追擊,也就肯定可以輕易把“天子聖軍”等軍兵擊得崩潰。

朱子明白,戰場上的戰鬥力,是以集體力量作衡量的,每一亂射一箭,跟每人同時向同一方向發一箭,效果完全不同。

他的兵力原來已不及敵人,故此絕對的必須固守陣地,稍一亂動便可能步入萬劫不複之地。當一眾戰兵都解下皮囊,用盡每一滴水來淋頭,再加上疾風甚強,把有毒的煙都吹散,總算穩住陣腳。

敵人就在前麵,但既無馬蹄聲,又沒有火光,四大將會如何攻來呢?忽然朱子奪來一枝弓弩,向著漆黑的前麵發射,就在二百尺的前方,竟換來一聲慘叫,明顯是有敵人中箭墮馬。

朱子當下喝道:“弓弩手依我刀向指示,發射!”沒有敵人所在的方向,朱子唯有不斷揮刀指向四周八麵,果然紛紛傳來敵人中箭或墮馬的聲響。朱子當下令射出十二排箭後,便接著道:“常言道領“五穀農兵”,往前衝殺!”

大家雖然莫明奇妙,但也肯定敵人就在前麵,也就依著朱子命令,立即衝上前去,撲向漆黑的夜,不停揮刀斬殺。

果然,朱子的猜算全中,原來四大將先用毒煙來攻,引“天子聖軍”紛亂後撤,繼而便發動第二輪的騎兵追擊。合共五千的騎兵,馬蹄都用多層厚布包裹,馬兒疾走衝上,加上大風呼呼掩蓋其聲,也就能衝前十丈前仍未被敵人發覺。

幸而朱子命“五穀農兵”衝前亂刀撲殺,一眾敵人騎兵未料已被發現,登時有二、三千騎倒下,跟“五穀農兵”混戰。

餘下的一千多騎仍然奮力前衝,當衝近十丈之前,弓弩手已難以準確發箭射擊,騎兵大刀亂揮,一個又一個的弓弩手都慘被破頭剖背,原來的陣勢已被瓦解。衝入敵陣的一千多騎兵,目標是要令“天子聖軍”亂作一團。成功闖入後,騎兵們都立即把鞍上的火把燃點,再亂擲向四方。

火把用作火攻,也有著另一作用,原來合共二萬“浪花旗”精兵,先後隻派出未逾七千進攻,真正作最後主力的一萬多戰兵,待見敵陣火花四起,表示前鋒騎兵已闖入敵陣造成破壞,可以全力攻擊了。

一千多騎兵在敵陣搶殺,他們都特別狂,因為隻是一千多人,肯定難逃一死,唯一逃生可能,就是等到援兵大批從後趕上來。

一千多鬥一萬多,亂衝亂斬,亂闖亂殺,但求多支持一會,也就有可能不用送命。隻是大家不停的揮刀,非常奇怪,竟沒有甚麽慘嚎聲,雖然隻是一剎那的片刻,但如此的反常沉默、寧靜,一千多“浪花旗”騎兵實在茫然。

試想想,一千多人闖入萬人堆裏,瘋狂的劈殺,多少也有人倒下來吧!但事實並非如此,“天子聖軍”陣中沒有人被斬殺、沒有叫痛聲、沒有廝殺聲,隻有出奇的片刻肅靜。

當大家都冷靜下來,想考究一下一瞬間之前究竟發生了甚麽怪事,從火把的火光映照下,終於得到答案——“天子聖軍”和“巾幗英雌”都同時在退,圍成了一個大圓圈,依著朱子的指示,他的刀向上舉一下,大家便同時向後退一步,連退十步,圍成了一個好大的圓圈。

為啥要退?當大家都明白朱子的用意,恐懼與死亡威脅已同時逼近眉睫。“天子聖軍”等退到第十一步,終於讓一眾“浪花旗”騎兵看到那些早已把方向掉轉過來,以弓弩對準他們的弩手。

強勁的箭無情地送來死亡,一千多騎兵被圍在中央亂箭射殺,有人拚命衝前,但勁箭的力量卻把他推飛倒後。一排又一排的利箭發射,一千多騎兵毫無辦法逃生,不消片刻便全都被殺個清光。

朱子皇帝用兵顯然非常出色,他沒有中敵人之計,還反過來利用機會殲滅敵眾,頓然令大軍每一戰兵,都對他另眼相看。

殺盡一千多騎兵,常言道與他的二千“五穀農兵”又如何?因為彼此兵力相差不遠,兩陣大軍肉搏廝殺,絕對的非常激烈。常言道最是勇猛,他的大叉每刺出一次,必然的沾著新鮮血迎風而回。

隻是一眾“五穀農兵”要跟“浪花旗”拚殺,還是未及敵人勇猛,加上四大將訓練有素,每個戰兵都反應特別迅疾,左斬右刺,殺得迎上來的“五穀農兵”不住後退。

隻是敵人亦在追趕,每退一段路便被殺三、五十人,常言道亦全身是傷,隻是死命支撐,希望可以回到三十丈後的陣地,有“天子聖軍”接應,“五穀農兵”便有機會喘息了。

朱子的計劃好簡單,先由常言道與“五穀農兵”搶殺,阻截敵人來攻,待陣地內的弓弩手把餘下來的騎兵殺盡後,便再引入陣地,又來個一樣的宰殺。

常言道依計行事,但“五穀農兵”亦因而付上了好大代價。二千人被殺力強頑的騎兵不住搶殺,武功精熟又訓練有素的敵人,大刀、長槍擋者披靡,加上有鐵騎之助,氣勢更盛,一息間已有近五百“五穀農兵”不支倒下。

常言道大喝一聲便衝在最前,再道:“都給我立即後撤,快呀!”手中大叉飛快狂舞,但隻是一人一叉,又怎可能抵擋得住如洪流的敵人。

“五穀農兵”在損兵折將下,一仆一倒的帶著傷痕累累撤回陣地去,常言道亦負傷退回原地,敵人的追擊未止,大家都以為弓弩手會發箭拒敵,豈料全都落空,“天子聖軍”竟然都失蹤了!

怎麽可能?沒有了後援兵力,已是傷疲的“五穀農兵”殘餘一千人,又如何再跟敵人對戰?

要是大家都早有心理準備,仍勉強能拚個你死我活。但好可惜,“五穀農兵”一直以為隻要退回陣地,便有戰友助一臂之力,心理上當然的茫然迷失。

戰場上是不能在心理上失衡的,“五穀農兵”欠缺戰陣經驗,又陷入迷茫中,必然的結局就是被敵人大屠殺。

長矛密密層層的刺前攻殺,在一千“五穀農兵”來回衝殺,失去鬥誌的少年們再也提不起勁拚殺。胸口破了個大血洞,才猛然醒悟要保住性命,但另一敵人的長箭又從後射穿腦袋,還未提刀已倒死當場。

看著子弟兵一個又一個倒下,常言道殺得雙眼血紅,總是在狂吼:“朱子皇帝,你的“天子聖軍”呢?還有“巾幗英雌”呢?我們依計行事,成功了。怎麽卻未有人在陣地殺敵,快來吧,兄弟們快死光了!”

常言道不肯死,更不願死,他要看見“天子聖軍”出現,把敵人狗種都殺個清光,好替一眾子弟兵報仇。

好可惜,他的期待並沒有出現,當一枝又一枝的勁箭插在他身上,痛楚不斷震起,常言道仍然未見有任何救兵出現。“五穀農兵”從一千人的奮戰,一息間隻餘下三百多,再被衝殺一輪,又隻餘下八十人苦苦死鬥。

常言道的耳畔,不斷有子弟兵激動的道:“那裏啊,究竟“天子聖軍”都到那裏去啊?我們信錯那朱子皇帝啊!”

投訴的人好快又被一刀斬殺,他的怨恨隨即亦告消失,敵人再來彎弓搭箭,射來又一排好不急勁的死亡羽箭,猶如奔雷電閃,八十“五穀農兵”紛紛倒下,就隻有一個常言道不甘心,他的大叉把來箭斬斷,再撲上前斬殺騎兵,奪了敵人的馬,五指狠狠的插向馬背,教戰馬立即瘋狂亂竄衝前。

敵人的箭射來追殺,常言道死命的抱著馬腹,一直的向外直闖。他也不知身上合共中了多少箭,隻是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死,絕對的不能死,一定要把一切弄清楚,為啥“天子聖軍”都失了蹤?為啥“五穀農兵”都慘死?

直至常言道力氣已盡,再也抓不緊馬腹,也就跌在地上,滾了又滾,全身都痛得似被狂刀不停扭撕。

好痛,好痛,痛得要死,偏偏又未死去,但常言道在半昏半醒中,也在猜算,這一回大概死定了。可惜得很,直至死,他也未明為啥“天子聖軍”不在陣地,他好辛苦經營的“五穀農兵”,何故全被殲滅!

究竟朱子與一眾“天子聖軍”那裏去了?原來是早已撤離了陣地,拐了個彎,奮勇的反過來衝殺向四大將的陣地去。

朱子的計劃好簡單,他決定犧牲常言道的“五穀農兵”,引敵人餘下的騎兵都闖進原來陣地,對麵的大軍當然不可能有準備,“天子聖軍”已反過來殺湧而至,正是攻其不備,好好的殺個措手不及。

如此的計策絕對明智,朱子當然沒有告訴“巾幗英雌”會接應“五穀農兵”,還讓一眾女兵當衝鋒的先頭部隊,因為她們的“巾幗風火輪”可以擋箭,也能迅速的破入敵陣,惹來一陣混亂。

彼此都約有近一萬大軍,當朱子的奇兵突襲,四大將已來不及下令弓箭手反應。“巾幗風火輪”突破了防線,“天子聖軍”又隨後而至,二萬大軍混戰,殺得日月無光,絕對的驚天動地。

司馬英雄、司徒雄霸、夏候天下、呼延蓋世四大將,又怎可能料到狂妄的朱子皇帝,才首次帶兵出戰,便料敵如神,更且未懼“浪花旗”的勇猛,反過來闖陣拚殺,來個決一雌雄呢?

四大將的陣腳當下大亂,敵人來勢洶洶,隻得不住後退,鬥了兩個時辰,四野黑黃沙浸血,死屍山積,斷折的令旗、兵器散落無數,死馬留下長長血路,“浪花旗”竟一下子便損折了三千精兵。

要殺死這三千精兵,絕對不容易。畢竟每一人都是沙場長勝戰士,他們有過不少作戰經驗,不容易心怯,也就不可能輕易死去。

延綿兩裏的血路,令“天子聖軍”及“巾幗英雌”都殺得瘋了,當然也有點力竭筋疲。這個四大將當然也一樣明白,他們早在後撤的同時,把全軍分為三部份,一部份拚死抵擋,一部份在後方支持,另一部份,一直在等。

等就是等待機會作出反攻,四大將都好明白,天下間沒有任何戰兵,可以不停的殺兩個時辰以上,手上的長矛、長槍、大刀都非常重,接連瘋狂揮舞兩個時辰,如何氣力充沛也好,也一定會筋竭力疲。

隻要敵人疲乏,便是反攻的好時機。

最重要的,是把一批精銳戰兵一直保持戰鬥狀態,卻不出擊,直至敵人的攻勢減慢再減慢,才突然反攻,殺個措手不及。

四大將好留心過去兩個時辰的變化,“天子聖軍”及“巾幗英雌”殺得如瘋似癡,但更重要的,是他們被逼後的速度,也不住緩下來。

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敵人的攻擊力已減弱,更且是一步一步的消減,這樣才可能令“浪花旗”後退的速度不住減慢。四大將待時機成熟,都同時發號施令,餘下的號角手都立時吹響軍號,下令反攻。

數千精銳之師蓄勢已久,立即為慘烈一戰揭開序幕。長矛手、大刀手、折衝手全都如浪湧上,把殺得早已力竭筋疲的“天子聖軍”殺個措手不及,壓抑已久的暴戾殺性一發豈可收拾,“巾幗英雌”也好,“天子聖軍”也好,全都一下子被殺得崩潰,再也不能抵抗。

四大將正隨後同時殺上,要斬下可惡的朱子皇帝人頭,豈料一陣奇聲古韻突然襲來,再加一輪悠揚笛韻,竟教四大將心下一怯。

不錯,一直未有出擊的八架戰車,上麵的“八音”正好在這重要關頭迎戰“浪花旗”的最後一擊。朱子皇帝毫不保留的拚死追殺敵人,不怕對方反撲,隻因為他還留有後著——八音戰車。

陣陣金戈鐵馬肅殺之聲,與彷若雷鳴的鼓聲交融,再加上千變萬化的笛聲、琴音,八種音律合成捉摸不了的神曲。時而教人心跳劇動,時而教人心旌動搖,眼前昏花一片,是戰場,卻又萬紫千紅,有奇花盛放。

忽高忽低的妙曲奇音,突然又變成回腸蕩氣,激起一眾戰兵的奮殺之心,手上大刀狂舞、手中長槍直刺,殺呀殺,為“浪花旗”而戰,不死不休。

四大將都呆住了,因為他們的精兵,竟都在自傷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