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雁在“月雁京城”再現,也就表示牠們的主人月未央,又再回來了。

武林榜上有九名城,北方“北皇朝”定都的“千香草藥城”為曆史古城,有一種古樸神奇、令人心馳神往的獨特吸引力。但由月未央一手建立的“月雁京城”,雖欠缺悠久曆史背境、燦爛文化的烘托,但充滿傳奇色彩的他,年輕又活力充沛,每天都在變。變幻無窮令人目不暇給,又是另一種的魅力。

得天獨厚的地利,令“月雁京城”發展一日千裏。有大河支流穿越流過,氣候溫和,土地肥沃,遠郊山川秀麗,自然景色壯觀、奇美,難怪不斷從四方八麵遷移入城者,都甘心安居樂業,共同建設“月雁京城”。

圍繞“月雁京城”走一圈,據說約可走一百裏的路程。從“中月門”進入,可見商鋪、茶肆、酒樓、客棧一間接著一間,甚麽飯店、當鋪、賣樂器的、賣蠟燭的,都裝修華麗,顯然豐衣足食。

唯有穩定才可讓營商的能財源廣進,偏偏“月雁京城”並不一樣。十一年前有“花家將”大破“月世家”,不久前又有“南皇朝”相思郡主、朱子皇帝出走,今日,再到月未央夥同郡主、朱子皇帝反攻。

十一年內三場大戰,都震動江湖,上兩回令坐鎮城內的主人都換轉了,今回又如何呢?

“月雁京城”已第三回受到衝擊,但這城池卻未有重創。最先一次,有浪子作內奸,“花家將”根本不用攻城,便能大軍長驅而入,死的都盡是月姓族人,並未有令任何建築做成重創,一切都完好。

郡主、朱子逃亡的一次,隻造成微不足道的破壞。故此,城民都不怕戰爭,大家都好相信,有一種冥冥中的神秘力量,一直在保護這成長得極迅速,又強壯、優越的大城池。他,屹立不倒,甚麽大風大浪也未畏懼。

反攻京城,主攻的相思郡主率領“天子聖軍”,合共約隻得一萬兵眾,就是加上月未央的“五穀農兵”與及“巾幗英雌”,合上來仍未足二萬兵。二萬兵力真的有可能攻破由五萬“浪花旗”固守的“月雁京城”嗎?

京城百姓都在議論紛紛,若非領軍者是相思郡主,相信百分百的城民,都必然認定花劍浪的“浪花旗”絕對一麵倒大獲全勝。

郡主智天高,這是全無爭議的,她可以扭轉乾坤,故此今日的攻城戰便難猜勝負。何況,還有個殺仇滿腔,也一樣謀略全才的月未央,花劍浪明顯將會受到重大考驗,這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攻城戰開始了,共分三層攻擊,第一層在外城,第一戰領軍的冬刀正如郡主所料——一敗塗地。瞎了一目更身受重傷,猶幸他仍能把司馬英雄拖住一陣,“日月湖正道”的“浪花旗”大軍,在這段失去主帥的期間,“五穀農兵”全力搶攻,隻要能突破,便可長驅直進攻城。

郡主的主力大軍“天子聖軍”又如何?

暫時仍未有動靜,分布各處的司徒雄霸、夏候天下及呼延蓋世,已準備好好來個迎頭痛擊,這將是最殘忍又最狂暴的決殺。花劍浪曾清楚說明,隻要把“天子聖軍”殲滅,郡主便是無兵可領,如何聰明絕頂,也再不可能扭轉乾坤。兵力,始終是當領導者的最實際財產,失去了,便一無所有。

花劍浪是一流戰將,在多年的沙場殺戰中,他碰上過無數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梟雄。對付這些倨傲自負的敵人,花劍浪的方法從來不變。不殺主將,集中殲滅下麵大軍,當兵馬相繼倒下,號角聲、鼓聲都疏疏落落,再也不能激起雄心,他曾看見無數次一樣的結果,原來的雄心,立即被怯懼取代。

有大軍在旁吶喊叫陣,人聲鼎沸,當然會帶來無窮傲氣、雄心,同樣道理,當這一切都消失,將軍或頭領,孤身麵對敵人千萬,還能抬起頭嗎?

花劍浪稱這種迎敵的方法,為折斷橫行蟹的十肢。橫行無忌的大蟹,隻要把他的十肢都折斷再掉棄,牠還可以如何反抗?就算牠有最堅硬的蟹殼,但隻要以石頭轟下,一切都保護不了!

故此花劍浪在大軍攻城時,安靜地留在城中“食為天仙館”,吃他的佳肴,飲他的美酒。

隻可惜郡主的對敵之法剛好相反,她當然明白正麵對戰難有勝望,故此她與小子一來便直闖“食為天仙館”。目的好簡單,隻要殺了花劍浪,群龍無首,攻城之戰自然穩操勝券。

“食為天仙館”因此而熱鬧非常,兩方主將正麵交鋒,郡主智勝千裏,但花劍浪身旁也有個浪子。這第二層攻擊的第一陣,極度刺激,也極可能是勝負關鍵,更有趣的,是雙也有必勝把握。

第二層攻戰的第二陣,在南城展開,由毛九裏率“天子聖軍”中“五毒”狙殺破空,好明顯,毛九裏的一方已落入下風。

還有第一層的戰場,在皇宮內,由花心浪與一眾禁軍決殺月未央、眾戲子,戰情此起彼落,在最危急關頭,戲子竟以彩色煙幕作掩護,易容混入敵陣,殺完又殺,殺得片甲不留,原來已控製大局的花心浪,一下子便危機逼在眉睫。

三層攻擊,彼此部署重點截然不同,究竟誰勝誰負?未到最後關頭,沒人能預告結局。

殺局處處,殺陣迷離,殺戰最一麵倒,卻竟然是郡主身處的“食為天仙館”。花劍浪引火為劍,無數火舌耀成繽紛噩夢,既好看卻又可怖。郡主急退,退的同時挑起原來香臀下的木椅,稍稍截擋火勢。

這一下順勢退避,木椅竟霹靂爆出巨響,火舌並非一般情況,紅綠火舌炙烈至極,登時便把木椅燒得爆散,化為飛灰。

花劍浪內力深湛,談笑間不動聲色,竟已提升火力至極炙熱的火燙沸點。火舌連環,嗤嗤不住追擊,直行空中,忽爾便把後退的相思郡主罩個正著。電光,忽似銀虹橫掠,神速如電,奮力把火網罩破出缺口。

火網急焚狂暴,但仍難以抵住銀虹破毀,隻因為揮出銀虹者,是武林榜“十大神兵”之一的“寂寞舞鞭”。

幾十縷銳風如暴雨般射出來,擊得原來張牙舞爪的火舌逐一熄滅。長鞭再向橫伸,卷住旁邊另一椅腳,輕輕抽起,便拉來落在原來郡主位置。相思大美人踏步繞走,好輕鬆的又再坐下,就像一切如常。

花劍浪一樣的飲他那碗酒,郡主有小子服侍,送上陣陣濃香羊肉塊,小子也為自己倒碗湯,唯有一個浪子對台上一切視若無睹,依然在顧念手中的“醜小”。隻不過這一回未有編織,而是拿著濕布巾在抹。

好小心、好用力的為“醜小”抹去汙漬,極之痛心、難過,還自言自語道:“大家要比試,也就好好拚殺算了,但如何也不應該傷我“醜小”,他……,被燙得好痛,痛死,痛死了!”

像要哭泣似的浪子,捧著“醜小”仍在不停的抹幹,原來先前的電光火石間比拚,內力激蕩而致鍋裏湯汁濺出了少許,剛好沾在“醜小”身上。可憐浪子就似是娘親般一樣痛心,久久未能平伏心情。

沒有人明白,為啥堂堂男子漢偏偏愛編織人偶?還要視他為有生命的寶貝?這又是那門子道理?花劍浪從來不問,也懶得去問,因為“醜小”從未為自己帶來麻煩,但亦沒啥好處,由得無聊人幹無聊事好了。

浪子關心今日決戰,但同樣關心他手上的“醜小”,“醜小”的“受傷”,被弄得髒了,登時雙目通紅,低著頭對義父花劍浪道:“你應該道歉!”

這是多麽無聊更不知所謂的話,今天明明是迎戰郡主、月未央兩大敵人的重要時刻,每一人都心情凝重,小心抗敵,偏偏在這重要關頭,浪子卻因為手中的“醜小”被沾汙了,要花劍浪道歉。

花劍浪吞了一口氣,才道:“快把手中垃圾掉棄,別惹我怒!”義父的回答斬釘切鐵,絕對合乎他個人性格。

一向唯命是從的浪子,眼眶依然紅得有點過份,呼吸急速,好一會才能道:“你……,好狠,若不道歉,今日孩兒便不再理會你了!”說罷,浪子竟真的獨個兒走到窗前,坐在一角,雙目凝視向外,再也不理甚麽。

這是沒有過的胡塗事,怎麽可能隻為了手上無聊人偶,便跟義父反臉?但事實就是如此,隻瞧得小子、郡主也失笑起來。

小子可以好肯定,浪子並非鬧著玩,他的而且確異常氣憤。花劍浪的毫不尊重“醜小”,為他帶來直接的侮辱。他真的傷心欲絕,原來天下間竟真的有人會把沒有生命的東西,視為朋友、知己?

小子內心不禁自言自語道:“這浪子好孤獨啊!”

失去了浪子,花劍浪又如何?以後麵對一切,都必須由他主導、帶領。也就是說,花劍浪可以作出任何反應,為所欲為,隻要他個人認同便是了。“回複自由”的花劍浪,立即攻向身旁的小子,攻擊目的就是為了把他殺死。

攻擊展開,不見劍花,隻見花劍浪一掌拍向台麵,勁力旋吐,整張台,連同他坐著的椅子,都打橫壓撞向小子去。

花劍浪一樣的飲酒,一樣的大模施樣正襟危坐,保持著傲慢氣勢,連人連椅同台,都壓撞向小子。這不期然的攻擊,來得快捷無倫,小子要避,唯有一樣的急退,用腳撐地,連人帶椅都順著方向後撤。

台上的大盤“砂窩羊頭”,甚至是所有碗、碟、筷子,都平平穩穩向橫急移,沒東西掉在地上。一個壓攻,一個退避,還有一個郡主,繼續握著手上“寂寞舞鞭”,隨時向花劍浪進攻。

小子急退的速度並不太快,也就一直擺脫不了麵前的大台。若然被直壓至牆上,大概可以想象,小子會被一分為二,死得並不有趣。

背後貼牆了,台子橫壓切來,郡主的“寂寞舞鞭”如毒蛇吐信出擊,一直向台腳卷去。“寂寞舞鞭”沒有失手,但並不等如小子有救。長鞭纏住了台腳,但大台一樣的向橫疾去,因為郡主也被扯動拉前。

小子就在大台撞擊前的一剎那,及時來個頭下腳上,雙手按在台麵,一個翻身便落在旁邊原來郡主的位置。

更妙的,是小子同時以腳踢開屁股下的木椅,穿過台底,直旋至旁邊位置。小子來個移形換影,便換了位,依然的跟花劍浪對坐一台。

小子笑道:“大將軍小心點啊,這食肆是老字號,打擾人家又來破壞,不好意思哩。看啊,老板都在心驚膽顫,怕得要死,唉!今日你將戰死,若府上財物都被下人偷光,那又如何賠人家呢?”

花劍浪特別對小子惱恨,劍指揮出劍氣,打在筷子桶上,內裏二十筷子飛出,都一並飛射向小子臉龐。

殺招來得太快,小子急急向後彎腰,但同時花劍浪腳下震出一腿,勁力一推,便把他坐著椅子轟個折碎。椅子四腳齊斷,頂頭都被勁力削成尖狀,恰巧形成一個四腳尖刺,迎向下墮的小子。

小子背後正要被四尖木插個正著,但正要觸及,他的左腳偏偏勾住台邊,另一腳踏地,勉強保持不跌。

花劍浪當然不肯放過,劍指隔空破出,直刺向小子勾住台邊腳底,爆出嫣紅血花,也就再不能勾住台邊,整個人倒跌下去。小子以護身罡氣硬壓折下麵椅腳,但也跌在地上,十二分狼狽。

花劍浪稍稍傷了小子,便再連人同台及椅,一同向著另一方向橫飛,疾衝至郡主處。來勢洶洶,急勁疾馳,郡主要閃或避已太遲。花劍浪仍然坐著飲他的老酒,大台卻已貼著郡主纖腰,直壓向另一邊牆,才突然停住。

好明顯,郡主已動彈不得,隻要花劍浪暴然吐勁,天下第一大美人兒,不來個攔腰斷折,也好可能重創難救。

反觀仍然好端端坐著的花劍浪,卻一臉悠然,把碗上好酒喝光,才淡淡然道:“郡主的性命已在我手中,偏偏本皇最憐香惜玉,隻要郡主願意飲我這碗敬酒,咱們便算幹戈平息,一切恩怨盡都化解便是。”

花劍浪把酒倒在原來自己的碗內,但這並非“敬酒”,他還從身上摸出一包藥粉來,再落入碗裏,好好調混後,才遞給郡主,擺在她麵前。

“敬酒”來得輕鬆,但誰也清楚明白,飲下去便一定不再輕鬆。

郡主要以“寂寞舞鞭”破台脫身,但她如何也提不上半口氣來,這個當然,花劍浪以台邊壓著她腰間“章門穴”及背後“命門穴”,兩穴位被製,又怎可能提氣吐力,怎可能再舞鞭攻殺。

救人的任務便落在小子身上,他疾撲而上,但“花劍”極快,快得有時令人感到比“快劍”更快。

“花劍”化作二十朵劍花,在小子麵前綻放,花開花落,都是無形,血落,卻是有形。小子再搶上,還拔出他的配劍,但一闖再闖,仍然闖不過坐著的花劍浪揮出之劍花陣,劍招變幻無端,猶如鬼魅,無不教人心驚神眩。

郡主仍受製,但見花劍浪張口吐出一道酒箭,恰巧打在郡主脖子“水突穴”上,口腔登時張開,那一碗“敬酒”非吞下不可了。

隻要郡主飲了這碗“敬酒”,有了人質在手,形勢便截然不同。花劍浪慣戰沙場,雖暫時失去浪子的腦袋,但他的作戰經驗告訴他,殺敵主將有可能適得其反,令敵人悲憤莫明,同心更加視死如歸作戰。

更佳的方法,是把敵人主帥擄走,作為要挾。如此一來,敵人處處受製,難以不顧後果拚殺,決戰便成一麵倒之勢。

花劍浪的“敬酒”往下一倒,竟然落了個空,全倒在地上。對,是倒在地上,並沒有倒入郡主體內,也未有落在台麵上。

花劍浪冷冷的笑,輕輕摸著肩膊上的白發,仍然凝視著台上那大盤“砂鍋羊頭”,臉上掛著不舍的可惜,瞧著美食、碗碟等,都慢慢傾斜滑落地上,跌個一塌糊塗,倒得滿地一大堆。

他的十指相互擦磨,像是好有興趣活動一下。花劍浪十指最愛的活動,當然是揮動他的“花劍”,看來已有人拔出利器,挑起花劍浪殺人動武的欲念。

木台因為被一下子割開,一分為二,郡主在“敬酒”正要倒入口之際,再沒有腰間穴道受製,也就及時閃身避開,令“敬酒”倒瀉在地,她終於脫險。救她的人,一張刀把木台破開,還惹得花劍浪好想拔劍。

由此可見,這位突然出手救駕者,並非泛泛之輩。雖然,他老人家穿得樸素,連先前破台的刀也普通得很,但花劍浪仍然極看重對方,因為膽敢在自己麵前亮出兵器,對方必有所恃,不應該也不能輕視。

“你現在才揮出這一刀,看來過去的十一年,是苦苦守候、忍辱負重,好難為了。”

“我的忍耐又算得甚麽,相比月城主,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刀法秘訣在快,矯健的手腕是重點,早應該聯想到,你的刀法跟那月未央有點關連,哈……,竟走漏了眼,白白讓你多活十一載。”

“老夫的刀法招式,全是城主啟蒙,雖然不是姓月,但月城主就是我平生的大恩人,沒有城主,也就沒有我今天的刀法,也沒有我擁有的一切。”

“故此你在緊急關頭,終於露了底,揮刀救郡主,不顧生死,不怕我的“花劍”,在你脖子上開七個血洞。”

“早在十一年前便該去死的老頭,能偷生人世多活十一個年頭,哈……,大將軍,這些狗臉的歲月也不好受啊。何況,我手上還有兩把刀,不一定敗在你“花劍”之下,能斬下你人頭,再造多個砂鍋也說不定哩!”

右手緊握兩尺餘大菜刀,左手執著三尺長骨刀,他的名字是陸月旺,就是這“食為天仙館”的主人,也是主廚,亦是多年前月未央最喜愛的廚子。故此,月未央指點了他一些刀法,令他的武學得到突破。

刀快,可以切出最新鮮生魚肉上碟;刀更快,可以切出更薄如蟬翼的肉片上碟;刀絕快,可以在賓客麵前表演,惹來激烈掌聲、喝采聲,可以因此一傳十再又十傳百,令人人談論,成為酒樓的生招牌,可以生意興隆。

陸月旺雙目瞪著仍然安坐的大敵花劍浪,細細的道:“我的刀原來最準、最有力,得到月城主的指點,才變得最快,最靈巧。我的生命,也因而改變,變得璀璨,變得富足,變得多姿多采。”

花劍浪看著他手中已倒空的碗,不禁笑道:“陸老板是個念舊情的人,故此十一年來,都期待那敗兵之將月未央再到“月雁京城”,再奪權成為城主。而你,一直忍辱負重,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陸月旺踏前半步,雙手兩刀抬在胸前,擺出防守之勢來,再道:“這十一年來,其實已有七次殺花血浪、八次殺花心浪的機會,但我的目標是你花劍浪,也隻好把所有機會放棄,等待今天的機會。”

“哈……!”花劍浪終於站了起來,還提起他未出鞘的“花劍”,笑道:“你認為,這次是你殺我的“機會”?”

陸月旺立即好肯定的點頭,信心十足,極之認真。這太過份的肯定,當然令花劍浪怒火更盛,但就算在旁的小子、郡主,也一樣惑然不解。

陸月旺並沒有再多作解釋,因為他已變,變成一隻蝴蝶,幻化出千彩萬象,直撲向敵人花劍浪。對了,蝴蝶撲向花間,結果又是甚麽?

絕少在花劍浪臉上出現的驚訝,驟然來了,他不大相信自己的一雙眼,怎麽可能,十一年前由月未央跟他對敵時揮出的一招絕學,竟由陸月旺以雙刀斬出,更且,刀招比昔日的“快劍”更快、更淩厲、更具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