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快的走到院門後麵問道:“誰啊?”

“我,派出所的,來找曹哥有點事。”門外的人答道。

聽到派出所這三個字女人放心了,平時當別人知道她男人是滿洲國警察的時候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她。

派出所的人來找曹守正一定是有急事。

院門被打開一半,女人抬頭看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與此同時孫大腳也看見了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她看見的時候也同時出手了。

孫大腳右手閃電般的探出掐住女人的脖子,右手的三根手指像鋼鉤一樣捏在女人的喉頭上。

女人瞬間眼睛上翻,手腳不停的無力扭動著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孫大腳手上加力,女人的雙腳瞬間離開地麵身體抖了起來。

“誰來了?”曹守正坐在屋裏的炕上問道。他這是問他媳婦的,可是他的媳婦現在已經聽不見更回答不了。

孫大腳輕輕的把女人放在地上,跨前一步關上院門。

“到底是誰來了?”曹守正又問了一遍。這麽長時間沒有聽見外麵的動靜他有些著急了。

“是我!”孫大腳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後快步向屋裏走去。

曹守正聽見這個並不熟悉的聲音正在發愣的時候孫大腳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你是誰!”曹守正吃驚的問道。

“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飯,人要有自知之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然會遭災惹禍的。”孫大腳看著曹守正平靜的說道。

曹守正這時候心慌意亂根本沒有認出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滾地龍的老婆,不過他也感覺到了不妙急忙想要掏槍。

孫大腳上前一步還是那一招閃電般的出手掐住曹守正的脖子。

可是曹守正畢竟不是他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他坐在炕沿上抬起褪踢向孫大腳。

他揚起的腳正好與孫大腳的膝蓋撞在一起,曹守正感覺到鑽心的痛,好像腳趾骨都斷了。

孫大腳掐住曹守正的脖子身體前撲把曹守正壓在炕上。

曹守正想握住拳頭打壓在自己身上的孫大腳,可是距離太近根本發不出力,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不能呼吸也沒有力氣了。

孫大腳幾乎與他臉貼著臉,雙眼就直直的盯著他。

曹守正這時候才終於認出要掐死他的人是誰,也知道是為什麽。可是他身上的生機在迅速的流逝,眼睛也慢慢的模糊了。

足足有三分鍾孫大腳才慢慢的鬆開手抬起身子。

曹守正瞪大了雙眼,伸開四肢,四仰巴叉的躺在炕上一動不動了。

孫大腳回到院子裏把女人抱進房間放在炕上。

她想了想後就脫鞋上炕鋪好被褥,把兩個人的外衣都脫下來把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看見兩個人像是睡熟了一樣,孫大腳穿好鞋站在地上向四周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炕邊取暖的爐子上。

五分鍾後孫大腳悄無聲息的從院牆上翻了出來左右觀察了一下沿著街道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孫大腳聽見了救火車淒厲的聲音。

滾地龍是在孫大腳回到家裏一個小時後才知道曹守正家裏著火的。

當時他正在派出所裏與幾個同事聊天。

聽到這個消息後作為同事幾個人急忙趕往曹守正住的地方。

趕到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救火的澆的水已經在地上凍了一層冰。房子已經燒塌架了,並沒有看見曹守正和他老婆的身影。

先趕到的警察對滾地龍他們幾個說道:“救火的時候在屋裏炕上發現兩具死屍,應該就是曹守正和他的老婆。可能是煤煙子先把人熏死了,然後著的火。”

每一年冬天被煤煙子熏死的人都不在少數。

不過這隻是猜測,最後的結果要警務廳派人來驗屍後才能知道。

這些人裏麵隻有滾地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看著眼前自己老婆的傑作麵無表情。

滾地龍回到家裏已經是後半夜了,孫大腳還在等他。

兩個人若無其事的洗漱脫衣服上炕睡覺。

躺在被窩裏滾地龍說道:“警務廳的人一定能夠驗出真正的死因。”

“那又能怎麽樣?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孫大腳無所謂的說道。

“明天如果有人問你,你就大大方方的說昨天晚上和曹守正一起喝過酒。如果隱瞞反而會壞事。”孫大腳接著說道。

滾地龍嗯了一聲。

“以後遇到事情不要慌,咱們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有遇到過?有什麽好怕的?老娘我大不了再殺他幾個!”孫大腳咬牙說道。

他們這個綹子最後剩下不到十個人,要吃沒吃要穿沒穿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由孫大腳拍板做主投降了日本人。

滾地龍先是被日本人安排在滿洲國軍裏當了一個排長,可是在滿洲國軍裏實在沒有奔頭,給的俸祿也養活不了一家老小,隻能靠吃老本。

還是由孫大腳做主咬牙花錢給滾地龍找門路到哈爾濱當了一名警察。

可是在派出所裏由於滾地龍曾經當過土匪,特別是後來還抗過日的身份讓他備受欺辱。這幾年被敲詐勒索的已經雙手空空了。

這一次兩個人冒險搶劫慰兵募集款也是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

“我真後悔,當初下山後不如就回老家種地算了。”滾地龍說道。

“你現在當警察都有人欺負你,如果回老家種地那些保長、甲長是一個人就敢捏咕你!這年頭不穿一身皮在身上誰會怕你?”孫大腳說道。

第二天滾地龍來到派出所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警務廳的人已經驗出死因了,曹守正和他的老婆都是被讓人掐的窒息而死的。

“怎麽會這樣?曹守正剛到派出所才兩年,也沒有聽見他和誰有仇啊。”滾地龍驚訝的說道。

“就因為時間短所以我們才不了解啊。這年頭,為了錢,為了情什麽事情做不出來?”一個警察在旁邊說道。

“唉,守正從新京警察學校畢業前途似錦啊,他那個剛剛過門的老婆長的像花一樣真是太可惜了。”滾地龍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