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天宮內

“胡兄,冷護法的計策果然高明啊,哈哈……沒想到這些二流門派如今竟然可以跟八大派抗衡,這在以前想都沒想到,這可要多謝謝萬天仇那個老鬼了,哈哈……”山本開心地笑道。

這段時間,山本和胡誌遠密切注意著武林的局勢,整個事件的發展正完全照著冷清秋所言一步一步地朝他們預計的方向發展,可謂是一路坦途啊。

“山本兄,你安排地這些內應果然各個能力出眾,在這麽短時間內竟然將不成氣候的門派扶植成可以跟八大派抗衡的聯盟,佩服佩服啊。”胡誌遠笑著恭維道。

“哈哈,胡兄你也不用過於自謙了,若不是冷護法的計謀,可能他們到現在都無所作為呢,要我說,你手下的一個冷清秋可勝過我手下的那些內應百倍,千倍。”山本也吹捧著胡誌遠,這兩人你拍我,我拍你,心中都受用不已,場麵之肉麻又豈是文字所能表達。

不一會兒,山本正色問道:“接下去,我們該如何辦?”

胡誌遠朝身後揮了揮手,一側的冷清秋上前一步說道:“山本君,眼下我們就讓這新聯盟跟八大派去談判,能不能談成先不管,如果硬拚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雖然八大派此刻元氣大傷,但畢竟根基深厚,我等想要一下吃掉他們,還不太現實,所以隻要在氣勢上勝過他們便可,還是攻心為上,我們盡量拖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力,等我方士氣大盛,八大派士氣低糜之時,便是我們全力進攻的時候。但是這中間有一個最大的障礙。”

“燕清揚父子?”山本問道。

“恩,關鍵是燕清揚,此人武功實在深不可測,到時候若他要出手幹預的話,隻怕我們的計劃又得像萬劍宗那次一樣了。如今,他又將其徒弟韓若水嫁給了蕭進那小子,這兩家關係可不一般,萬一蕭進將燕清揚請去,那我們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所以得想個辦法將他除去,若除不掉,把他暫時支開也行。”冷清秋麵色冷淡地說道。

胡誌遠捋著胡須說道:“恩,清秋所言極是,這燕清揚的確是個大麻煩,但要將他除去,恐怕中原之內再難找出第二個高手與他抗衡,他如今的功力隻怕已遠勝過當年‘行雲流水’的聯手了。”

這時山本身後的長穀川上前說道:“既然殺他沒有辦法,那就隻有將他支開。當日萬劍宗頂上燕清揚一直在打聽殺害他妻子的凶手,我們可以將燕清揚引去福建海域找中川俊一,這樣可以借燕清揚之手替我們除去中川俊一,或者借中川俊一之手將燕清揚除去,不管他們誰輸誰贏,最後的贏家隻會是我們。如此一來,燕清揚便沒有時間去管武林中的事了。”

“長穀川此計甚妙啊,好一招調虎離山,可謂是一舉兩得啊,高,真高。”胡誌遠稱讚道。

山本也得意地直點頭,心道:不是每次都隻有你的冷清秋出風頭,我手下的長穀川論謀略也絲毫不輸給他。心中想著,嘴上卻問向冷清秋:“冷護法認為如何?”

冷清秋麵無表情地點著頭,沒人看得出來他心中在想什麽。

“哈哈,好,那就這麽定了。”胡誌遠大笑道。

“胡兄既然事情已定,那我也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山本抱拳一禮,然後帶著手下轉身離去。

“後會有期。”

離開飄渺天宮之後,長穀川對山本說道:“主公,三浦的事進行的如何?”

“非常順利。”山本笑道。

長穀川聞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正好,我們可以這個機會甩掉胡誌遠。”

“哦?說來聽聽”山本眼中精光閃爍。

長穀川將頭湊到他耳邊一番小聲嘀咕之後,山本忽然放聲大笑:“哈哈……長穀川果然好計啊,就算是那冷清秋也想不到我們會有此一手。太好了,此事若成,我必記你一功。”

長穀川大喜,忙朝山本深深地一躬,說道:“謝主公提拔。”

隨後山本站在甲板之上,口中默默念道:“三浦,成敗全係你身上了。”

天陰宮內

“彩霞,去將所有弟子都叫到大殿上來。”嶽婉瑩剛回天陰宮便命大弟子林彩霞將門下所有弟子都集中到大殿上。

不多時,所有弟子均已到大殿之上,異口同聲道:“參見宮主”

“恩,免禮。”嶽婉瑩揮了揮手,隨後說道:“今日,將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事要說,本宮自二十年前你們的無暇師姐離開天陰宮之後,便很少在江湖走動,如今武林中人對我這天陰老妖也沒什麽印象了。這次本宮出遊感觸頗深啊,時過境遷,這武林中能想本宮人恐怕也沒幾個了,所以本宮想出去走動走動,讓江湖上的朋友再長長記性,你們說如何?”

一旁的林彩霞喜道:“師父,你想重出江湖?那太好了,這下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又要頭痛了,哈哈。”

“我們願意追隨宮主去稱霸江湖。”殿下眾弟子齊聲道。

“誰說我要去對付正道中人?這次我們是去幫他們。”嶽婉瑩此言一出,殿上所有人都楞楞地看著她。

“怎麽?很奇怪啊?嗬嗬……”嶽婉瑩見眾人的表情笑道。

“師父……你怎麽會突然想著要去幫他們?”林彩霞不解道。

嶽婉瑩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這個你們就別管了,本宮自有用意。”

“哦”林彩霞垂頭應著。

嶽婉瑩不再理會眾人,繼續說道:“彩霞,你挑選四十名弟子隨時準備待命。”

“是,師父。”

“好了,都退下吧。”說著嶽婉瑩自顧離開了。

走出大殿,嶽婉瑩獨自一人來到湖邊,靜靜地看著湖麵,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曾經的天陰宮在江湖中如此的不可一世,多少人對天陰宮又敬又怕,多少武林正道對天陰宮束手無策。想到這些,嶽婉瑩心中頓時豪情四起,眼神中閃過一道犀利的精光,她似乎又找到了當年逐鹿中原的雄心,可隨後她又搖了搖頭,歎道:“嗬嗬,老啦,可再沒那份閑心去跟他們掙啦。”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火紅的雲彩將天邊映得通紅,嶽婉瑩覺得她自己正如這西下的夕陽,已漸漸褪去光華,也許這就是老了吧。

“嗬嗬……”嶽婉瑩偷偷一笑,看著湖中那張依然年輕的容顏,她輕輕捋了捋兩鬢的青絲,曾幾何時,年少的她也這樣在湖中看著自己的倒影,雖然如今已過了幾十年,但湖中的自己依然沒有太多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恐怕就是心態吧。

“師父,原來你在這兒,害我好找。”蘭碧兒的聲音在她身後想起。

“嗬嗬,為師在這裏看看風景,想起了好多事。”嶽婉瑩柔聲道。

蘭碧兒閃著大眼睛說道:“師父一定想起了當年叱吒武林的事吧。”

嶽婉瑩微笑著說道:“是啊,人這一輩子真快,一晃都已經幾十年了,想當年為師還像你一樣年紀的時候,也已闖蕩江湖了。以前每次看到你師姐我便想起了自己當年的事,她和我實在太像了,有的時候我真懷疑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好奇妙的感覺。”

“師父,碧兒也時常覺得師父就像我的娘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蘭碧兒呼扇著大眼睛說道。

“也許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緣分吧。”嶽婉瑩感歎道。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今天就是你們緣盡之時。”

兩人尋聲望去隻見身後已然站著五名大漢,看其穿著便知是朝廷中人。

“錦衣衛?”嶽婉瑩一陣好奇,轉而說道:“本宮似乎和朝廷沒什麽瓜葛吧?不知何事要驚動鼎鼎大名的錦衣衛呢?”

“這要問你自己了,你可曾記得不久前在分宜有一嚴姓公子?”領頭的首領正是沈鏈。

嶽婉瑩俏目一閃,笑道:“記得,是一個紈絝子弟,本宮對他略施懲戒,難道這也要煩勞錦衣衛?你們錦衣衛也管得太寬了吧。”

“你把人都給弄死了這也叫略施懲戒?”沈鏈說道。

“怎麽可能?”嶽婉瑩奇道。

“還想狡辯,人都已死了,你可知此人身份?”沈鏈繼續問道。

嶽蜿蜒香肩一聳,說道:“他是何身份關我何事,我隻知他是個市井無賴而已。”

“大膽,此人乃當今首輔嚴嵩嚴大人的親侄子。”沈鏈怒斥道。

“哈哈,難怪這廝如此囂張,原來背後有人撐腰。”嶽婉瑩笑道。

沈鏈冷笑道:“我等今日來此便是要取你性命,準備受死吧。”

嶽婉瑩怒道:“笑話,本宮堂堂天陰宮宮主,豈會有殺人而不敢認之理?若傳出去本宮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沈鏈聞言怔了怔,作為錦衣衛他當然知道天陰宮主的為人,錦衣衛對此記載的清清楚楚,這不禁讓他心中產生了疑惑。他暗暗思咐:若真如她所言,那凶手又會是誰?可當日確實有百姓隻看到她出手,直到嚴世芳死了都沒人接近過他,這有何解釋?沈鏈為人正直,聽了嶽婉瑩所言之後,他心中也產生了深深的疑惑。思咐多時,他仍不得結果,便抬頭說道:“當日有眾多百姓在場,親眼看著你將嚴公子打傷,就在你剛走之時,嚴公子便已斷氣,此事你做何解釋?”

嶽婉瑩秀眉一揚,說道:“這是你們的事,何我無關,你去查便可,不必來問我。”嶽婉瑩傲慢地看著沈鏈。

沈鏈聞言怒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將你擒去,你自己去跟嚴相國慢慢解釋吧。”說完他便一劍朝嶽婉瑩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