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也感覺到了金心月眼神的異樣,但他不能去看,他怕看了之後會有牽掛,在這種時候,心裏有牽掛並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讓金心月失落也好,至少可以減少一些無謂的痛苦!

但是,女人去承受這種痛苦還少嗎?

金子為把手中的弦月刀扔給了謝恩,道:“接著,你爹當年死在這把刀下,你也應該用這把刀索還血債。”

“多謝金伯父,我……”謝恩本來就有此意,但又怕犯了封月教的大忌,讓金子為為難,故話間猶豫起來。

金子為道:“謝侄兒不必顧慮,別忘了我在山洞裏教你的,刀法之最高境界不在於招式,而在於心,手中的刀隻有一把,而心中的刀,卻可幻化無數,即使手中的刀沒了,隻要心還在,刀就在!明白了嗎?”

“唔,”謝恩握著沉甸甸的弦月刀點了一下頭,道:“伯父教誨,侄兒不敢忘,早已銘記在心。”

“好。”金子為一把拉起女兒的手,道:“月兒,走,不要讓他分心。”

金心月壓抑在心裏的那一句話:我會在外麵一直等你!本想走出大門時說出來的,可是被父親拉著,終究沒有說出來。

古堡,大廳。

嚴守義沒有動,謝恩也沒有動。

除了他們兩個人外,還有一個,其餘的人都出去後,他卻站著沒有要走的意思,雖然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人卻一動也不能動,別看他文質彬彬的模樣,武功絕不弱,可是他今晚不會出手,當然也不會去吹他的簫。

這裏的事本來就與他無關,他來這裏隻是為了找一個女人,一個他心愛的女人!

但在這裏,蕭玉音卻沒有看到,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失望,之前他沒有機會問,現在又不能去問,更不可魯莽失禮地亂找一通,所以他隻好站著無奈地等,等嚴守義與謝恩決戰的結果。

誰勝誰負?這倒不是蕭玉音要關心的問題,他隻希望這場決戰快點結束,不管結果如何,對於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嚴守義勝了,他可以上前去詢問葉不媚在哪裏;若謝恩勝了,他就可以毫無忌憚地開始搜尋。

嚴守義還是沒有動,手上也沒有劍,劍就在他身體某一處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謝恩似木偶一樣站著,左手握著漆黑的刀鞘,右手按在同樣漆黑的刀柄上。

夜色早已降臨,圓月當空,眾星環月,銀光灑落,這是多麽的安靜祥和之夜,可是,很快地,遠方的天空上飄過來一片烏雲,月亮一頭鑽進裏麵,藏了起來,也許在如此祥和的夜裏,它不願看到那把刀,看到那把劍,還有刀劍交織在一起的那一道耀眼的光芒。

蕭玉音走到一個靠邊的角落裏,找了一把堅實的椅子坐下來,這樣子既不影響他們倆人的決戰,又能看得很清楚,而且還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結果,這也許是他人生中做的最賺便宜的一件事情了,但是他的心,卻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般輕鬆,每一秒都在遭受著‘愛’帶給他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