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直指,這次不是右肩,而是咽喉,僅次於心髒的第二要害,但比心髒更暴露明顯,也更難以招架,任沙揚和喬定鬆是看著嚴守義出手的,就算他倆眼睜睜地看著,同樣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何況也沒有要去解救的意思,他倆盯著劍尖,雖然還沒有穿過張楓的咽喉,但下一刻會怎樣,任沙揚和喬定鬆腦海裏早已浮現了那幅情景。

可是他倆又已錯了,根本沒有猜透嚴守義的心思,更沒有想到嚴守義的劍□□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而且嚴守義不隻是恨張楓一個人,他恨的是他們三個。

任沙揚、喬定鬆、張楓,他最恨的是哪一個呢?

劍尖已碰到了張楓咽喉的皮膚,誰都看見了張楓咽喉的皮膚凹下去了一點點,但並沒有插進去,而是向左邊一滑,貼著側頸溜過,從張楓垂下的頭發中穿出。

這一劍的目標竟不是張楓,而是大漠判官任沙揚。

任沙揚自從嚴守義進入這間暗房後,判官筆就到了手上,他之前沒有出手,是因為想著還有回旋的餘地,但當劍尖忽然轉而指向他的時候,知道已經遲了,就這樣死去,任沙揚當然不甘心,在江湖上,大漠判官總還算是個人物,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用判官筆去擋開嚴守義的劍,而是向前一伸,朝嚴守義的正胸擊去,判官筆比嚴守義的短劍要長,要堅,要硬,利劍能穿胸,鋼筆可碎骨,若被判官筆擊中,胸前所有的骨頭都將碎裂,就算不死,這一輩子活著也沒有意思了,任沙揚此舉雖是同歸於盡,但更想通過這一招去逼退嚴守義,好讓自己贏得逃生的機會。

嚴守義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要知道,這上麵是沙漠,一旦任沙揚回到了沙漠裏,就算嚴守義的武功再厲害,也拿他沒辦法了。

任沙揚料定嚴守義一定會避開,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嚴守義居然沒有一點要躲閃的意思,手中的劍更是不曾收回,而是下垂至心髒的部位。

止步,脫手,在判官筆還差一點點就碰到嚴守義的衣服的時候,嚴守義的劍卻脫手飛出,刺進了任沙揚的心髒。

任沙揚沒有感到一絲痛苦,隻是覺得胸膛裏麵有一點點涼意,像是大熱天往裏塞進了一塊冰塊,隨即手腳無力,連判官筆也拿不住,“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已不能再用力,也不敢再用力,一用力的話,心髒馬上裂開,就會立即暴斃。

他低下頭來,看著胸前已沒入到劍柄的劍,嘴角顫抖了一下,拚著最後一口氣用低沉的聲音道:“我這一輩子真不該相信你,和你走到一起?”

“可是你還是相信了我,現在說什麽都已經太遲了!”嚴守義冷漠地道。

“你可不可以放過我那一群兄弟?他們跟我出生入死了那麽多年!”任沙揚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很小了,嘴裏也已湧出了許多鮮血。

“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你那麽大的本事了,你應該知道,這裏現在已不是我說了算!”嚴守義道。

任沙揚聽了後,微微地笑了笑,然後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