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沙揚和喬定鬆、張楓三人一直沒有離開過地道的暗房,他們利用黃沙反饋回來的信息猜測著上麵的情況,傳送的信息越少,他們心裏也就越高興,沒有信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

三人心裏已開始得意了,但卻忘了一點,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嚴守義會來找他們。

危險正一步步地靠近,比這更危險的卻是他們竟一點也不知道,沒有任何防備,任沙揚估算了一下時間,站起身來道:“邊城應該已被攻陷了。”

喬定鬆跟著隨聲附和道:“是的,邊城的防禦再好,也無法抵擋八大門派和朝廷軍的配合進攻。”

張楓自從下到地道後,一顆心就再也沒有安定過,他實在有太多的顧慮,想要的也隻有嚴守義才可以給他,若嚴守義遭了不測,他的一生也就完了,從這一點來說,張楓並不想嚴守義出事,聽得喬定鬆這樣說,焦急地走到門前望了望,道:“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用了!”

三個字,一種他們熟悉的聲音,聽到了這種聲音,他們像見了鬼一般,害怕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張楓哴嗆地退後兩步,用左手捂住右肩,但鮮血還是不斷地湧出來,把胸前的衣服全染紅了。

“嚴盟主,您……。”張楓滿臉痛苦之色,接下去卻不知說什麽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拿了別人的東西,遲早是要加倍償還的,張楓不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但這一切似乎來得太突然,學了別人的劍法,卻把用劍的手給廢了,這看似一種並不算嚴厲的懲罰,而張楓沒了這隻手,還不等於是要了他的命。

嚴守義把劍拔了出來,細小、鋒利,進與出好像都沒有感覺,如蚊子叮了一口,隻是見到一灘鮮血的時候,才知道那把劍曾刺進過體內,死亡沒有眷顧張楓,而那隻手,將是永遠也無法拿劍了。

鮮血順著雙腳流到了地麵上,張楓也沒有想把它止住的意思,反而那隻手鬆開來,垂放下去,任由鮮血暢快地外流,他的臉色已開始蒼白,慘笑了一下,對嚴守義道:“我欠你的,沒有按諾言還你,你都拿回去吧,再送我一劍。”

“好,好……。”嚴守義道:“我雖沒有看錯你,但你卻做了一件讓人不可原諒的錯事。”

“我知道。”張楓說完後,隨即閉上了眼睛,甚至沒有去解釋,沒有把他為什麽會做錯事的原因說出來,他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於事無補了。

嚴守義沒有猶豫,右手一抖,短劍隨手而出,飛向張楓,張楓已感覺到了劍尖的冰冷,那種蝕骨的寒意沒有體會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距離很近,空間很小,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張楓是睜著眼睛還是閉上眼睛,他都不可能避得開了。

好在他寧願死在嚴守義的劍下,也不願活著出去;能死在嚴守義的劍下,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骨氣的,最起碼不用被抓回去遭人唾棄和淩辱,那確實是比死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