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將她的照片放進咖啡裏,看它融化,像是一塊巧克力那樣的融化,隻是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已經完全融化在咖啡裏。

再加上一滴眼淚?我哪有眼淚。

這時曉棋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在星光KTV門口等我,我看了下咖啡,反正也不敢再喝了,隻得作罷,起身付錢走人。

路上的時候,曉棋發短信給我,說她們在208房間,讓我直接去找她們就好了。

這三個女人,居然都不等我。

進了KTV,裏麵吵得要死,有個女人正殺豬似的叫,而且唱的還是韓語版的《神話》,差點惡心死。

而208房間就安靜多了,兩個女人正在聽飄雪唱一首韓語歌,聲音非常舒緩,有似近輕唱的味道,見我推開房門,而飄雪正唱得投入,兩個女人一個對我搖手,一個把食指放到唇上,噓了一下,我隻得小心地開上門,就著門在沙發上坐下。

還是第一次聽飄雪唱歌,不知道是背景音樂的效果,還是她本身的音質就如此優美,總之,才坐下,就被這歌聲所感染,我細心聽,大致意思是這樣的:

我看著你的臉,卻陌生的無以複言

淚水裏,遺忘慢慢呈現在你的眼

我是多麽的想說我愛你

人卻轉過身去,背影孤單的讓人心碎——

畫麵裏是古裝劇情,是說一個男子忘記了他的前世,而他的另一半,那個癡情的女子追隨到今世,她依舊深愛著他,而他已經有了此世的愛人,對她隻以妹妹相稱。

三個女人一台戲,正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偶爾還起哄,讓我來一曲,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容易鬧到近十二點,三個女人唱累了,這才解散。

藍雪有話要問我,曉棋和飄雪開我的車回去,我上了藍雪的車,不想這丫車越開越遠,漸漸離開市區,行在郊外的公路上。

夜色正濃。

我道:“怎麽了?有什麽話要跑這麽遠才能問。”

藍雪停下車,隻是也不說話。

我還要問什麽,藍雪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下,也不接,就那麽任它響著,不過那人還真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打著,直響了十幾分鍾才作罷,然後又是一條短信。弄得我不由笑出來。

藍雪看了我一眼,道:“有什麽好笑的。”

我也不理她,道:“有什麽話你問吧。”

藍雪不說話,直過了很久,才道:“算了,不問了。”

我道:“什麽話?有這麽難開口嗎?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隻管開就是了,我一定會幫忙的。”

藍雪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凝視著外麵漆黑的夜,城市的燈光早已被我們拋在遙遠的身後。

藍雪喃喃地道:“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因為不關我自己的事情,也許是我自作多情。”

藍雪這麽一說,我心裏倒不明白了,前麵一句說什麽不關自己的事,可下麵怎麽又來一句自作多情。

我道:“你直說吧,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好了,我不會怪你的。”

“那好吧,我就直說了,本來不打算和你說的,可不說出來,心裏悶得慌,”藍雪轉過臉來看著我,道:“你和曉棋的事情她都跟我說了,你為什麽要一直對我隱瞞?是想在我麵前標榜你是一個用情很專一的男人嗎?還是有其他的什麽用意?”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竟這麽火藥味,嚇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笑了一下,道:“你讓我怎麽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

“是嗎?”藍雪道,“那我一件一件地問你,你為什麽要和曉棋離婚?”

我道:“曉棋不是都和你說了嗎?”

“那你不要管,”藍雪道,“現在是我在問你,看你是不是說實話。”

我歎了口氣,道:“我什麽時候對你說過假話了?你過樣說,我很失望,後果很嚴重。”

雖然我語氣盡量模仿的葛尤,但藍雪仍是忍住笑,一臉的嚴肅,道:“不管,現在你回答。”

她這麽認真,我也不便再拐彎抹角,何況事情本來就光明正大。

我道:“我和曉棋在結婚之間就已經有協議,本來就是一個假結婚,這個,曉棋應該和你說過吧?”

“那假結婚裏包括——”藍雪頓了下,同時臉上一紅,目光避開我,道:“包括夫妻生活嗎?”

呃,怎麽問這個?而且還是出自一個女孩子之口,問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

藍雪道:“不是我想幹涉你們的私生活,而是曉棋是我的好朋友,這件事又是你做的不對,所以—所以我完全有理由也有義務幫她討回公道。”

她這麽說,我隻好回答,道:“不包括夫妻生活。”

藍雪道:“可結果呢?結果是——你們有了兩年的夫妻生活,是嗎?”

我點頭道:“對。”

藍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這句話,倒真的把我給問住了,我道:“那你想我怎麽辦?”

藍雪道:“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

被藍雪審問的有點煩悶,伸手掏出一支香煙,正要點上,不想被藍雪伸手搶過去,打開車門,扔了出去。

這丫做的有點過火,我正要說什麽,藍雪忽然哭了起來,這倒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我一沒罵你,二沒打你,倒是你自己把我審問了半天,這怎麽自個突然哭了起來。

藍雪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地哭個不停,弄得我好不心煩意亂,問了幾句,她也不理我。

旁邊有紙巾,我抽了幾張塞進她手裏,心想由你哭去,大不了我把紙巾就是,還怕付不起錢麽。

隻可惜事情並非我意料的那樣,藍雪哭了一會就自個止住了,竟也不用我勸,我安慰,她擦幹了眼淚,肩膀還勿自**著,看樣子還是沒哭好。

我道:“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再告訴我為什麽,反正這裏荒無人煙,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藍雪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眶裏還是濕的,道:“你什麽意思?看我哭你很開心嗎?”

我笑,這女人,真的有點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