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朱先生基本上沒有睡覺,主要原因是根本上沒有睡意!

我說:朱先生,你真的需要研究十天八天莊先生給你的那本奇書嗎?

朱先生說:元寶,我跟你說吧,今天晚上莊如風給我的那本書,根本就不是什麽奇書,那就是一本比較常見的女真文字寫成的書!其實我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一本假書!真正的奇書莊如風還沒有給我!

我聽了朱先生的話,感到十分驚訝,也十分費解。

我說:朱先生,你不用看怎麽就知道那是本假書?

朱先生說:對,現在我敢肯定這是一本假書啊!理由是這樣的:第一,按照莊如風的身份來看,他絕對沒有理由和我初次見麵就談他的奇書的事情;第二,你想啊,那本奇書既然那麽重要,莊如風怎麽能在我們剛剛見麵就把他交給我呢,而且還那麽放心地讓我帶回自己的房間裏來看;第三,剛才我出屋子的時候手裏拿著那本書,莊如風連問都沒問――元寶,你想,這些多麽不正常啊!所以我敢肯定這本書是假的!

我說:朱先生,這個莊如風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給我們奇書看,反而拿本假書糊弄我們呢?

朱先生說:你想!

我說:難道他是在試探我們?

朱先生說:恩,他在試探我們,但是他試探的也許不僅僅是我們啊!

朱先生這句話叫我更加糊塗了,但是我沒敢問原因,我怕朱先生再說我是“鹽堿地”腦袋――我感覺腦袋這東西最好不要叫別人界定了它的特點,我認為要是一旦界定了,那你的腦袋會不由自主地向那個界定的方向發展。

我說:朱先生,既然這本書是假書,那你睡覺又何必摟在懷裏呢!

朱先生說:我不是說了嗎,莊如風拿這本假書試探的不光是我們,還有別人,咱們既然知道這是假書,就不能再叫別人看出來它是假書,否則,莊老先生就隻試探我們倆了,就沒法試探別人了!

我說:難道有許多人想要莊老先生的那本奇書?

朱先生說:咱們剛才不是看到了嗎,有人在手抄它!

我說:唉,那到底是怎樣一本書呢?

朱先生說:奇――書!

我心想:廢――話!

接下來,朱先生跟我說起了莊如雪。

朱先生說:元寶,莊如雪那張臉我看著不是很舒服,總感覺他那張人皮背後隱藏著什麽陰暗的東西,你一定要小心啊,如果他跟你說什麽,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說:對了,朱先生,莊如雪除了說大狀身上有“陰氣”以外,他也看到了隨莊如風舞劍的白影子,他還說我能看到那個白影說明我和他有什麽“教緣”,但是晚上我送他離開莊如風房間的時候,他告訴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給別人!

朱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說:哎呀,元寶,那你是認為我是別人??我剛才要是不問你,那你還打算聽莊如雪的話,為他信守承諾唄?

我說:恩,您不是教導我要對相信自己的人信守承諾嗎?

朱先生說:元寶,我不是還教導你要活學活用嗎!莊如雪那不是相信你,我估計他是相中你了!

我嚇了一跳,我說:朱先生,你說的是啥話啊?莊如雪和我都是男的啊,他怎麽能相中我呢!

朱先生“嘿嘿”笑道: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光男女互相相中啊!還有男男,女女,互相相中呢!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莊如雪一定會找你的!

我有些惡心,我說:朱先生啊,虧我叫你恩師啊,得得得,我現在宣布你是我恩人還不行嗎,你就別逗我了!

朱先生說:他要是找你你就去,看看這個莊家三爺到底是個什麽人!

我突然想起來,我和朱先生追趕的那個白影就是在莊如雪所住的西廂房那裏消失的!

我說:朱先生,你說那個抄書的白影和莊如雪有關嗎?

朱先生突然捂住我的嘴說:元寶,你別說了,心裏明白就完了!――這事以後再說!

……

夜真的已經很深了,因為很深所以很靜,因為很靜所以些微的聲響都可以引起聽覺的注意。此時,我和朱先生就聽見我們房間外邊的窗戶底下發出  的聲響。我想這回算是完了,一定是那個抄書的魂魄又來啦!

我小聲地對朱先生說:朱先生,那個魂魄又來啦!你聽聲音?

朱先生說:元寶,你家魂魄走路還有聲音嗎?

我說:那這聲音是人?

朱先生說:差不多,咱倆起來看看!

我們沒有開燈,悄悄地下了床,邁著小步向房門的地方挪去。幸好有門縫可以看到外邊。

我們住的房間和正房是一個走向,所以我們在房間裏可以看到東西兩個廂房。我和朱先生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到西廂房――我們以為一定是莊如雪又出來撒『尿』,可是西廂房死寂寂的,估計莊如雪耕完他那塊鹽堿地已經累的半死過去了。於是,我和朱先生把目光投到東廂房的門口,這時候,我們看到了在東廂房的門口有一個黑影正蹲在地上,並且正用手輕輕地扣著門。

那個黑影扣了一會兒房門,門懶洋洋地開了一條縫,接著縫開大了,一個幾乎『裸』『露』上身的四十歲左右的豐滿的女人迎了出來,這時那個黑影一下子就長起來了,一把抱住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責怪道:死鬼,你怎麽才來,你姐我都等不及了!

那個黑影說:我都快憋死了――可是今天晚上西廂房的三爺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出來撒『尿』,這不,他才消停,我就來了!

說完,東廂房的門關上了……

朱先生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說:娘的,有一個來耕鹽堿地的!

我說:朱先生,東廂房住的不是莊家老二莊如林嗎?

朱先生說:恩,可是莊如林長年不在家,估計他那塊自留地已經成公共地了!

我說:那個男的是誰呢?

朱先生說:我看像是後院裏的長工――娘的,你看人家這長工當的多勤懇啊――黑白都耕東家的地!

我的心裏一抖,想起了小勤…….

我說;朱先生,怎麽會這樣啊,你說這黑城山莊看起來多麽威嚴啊,怎麽會有這麽多事情啊?

朱先生說:元寶啊,你知道什麽啊,越是顯得威嚴的地方這種事情越多,你什麽時間在鬧市裏邊看到這樣的事情?

我和朱先生分別打了幾個大大的嗬欠――實在太困了,加之我們又沒有什麽地可耕,所以便像兩頭賦閑已久的?牛睡了過去――睡的卻像是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