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王爺喊屈

名滄月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滿帶疼惜低念:“那日出手還那麽重,竟然把她打到流血了,我真該死!她本來就抗拒我了,現在肯定又怨恨我幾分。”

“那也是。”袁立陽在他身後小心低念,“說不定恒王馬上趁虛而入!”

名滄月扭頭狠恨睨了他一眼,袁立陽邈邈嘴緊接著說:“王妃跟尚捕快的關係也不淺,萬一尚捕快又……”

“昨日她在牢裏跟尚玉東……是演戲呢還是真的?怎麽辦?”名滄月歎了一口氣又忙站起來不停踱步低念,“不行,我得馬上找個適當的時間跟她講清楚。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趁虛而入。”

雖然她說過她把尚玉東當哥哥,但是,葉狸死了,難保她不會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他的身上。而且,一直以來,她對尚玉東都十分依賴,上次被埋了,她醒來後馬上就找他了。

這一次為了他,她還把自己的命也給賭進去。威脅,**裸的威脅!尚玉東必須列入情敵範圍之一,不得不防!

他又暗下眼眸謹慎說道:“而且,蘭謹年不會罷休的,他一定還會對凝夕和尚玉東下手,所以,我必須跟她說清楚,她這人咬住了就不顧一切,免得她跟我較勁,害了她就慘了。”

“王爺還不是怕王妃被搶走了。”袁立陽輕揚嘴角嬉笑說。

名滄月瞪了瞪他,又摸了摸案上的小花歡喜低念:“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讓她被別人搶走。而且,我不想看到她難過。”

那日甩了她巴掌之後,瞧見她呆滯的神情,他的心也跟著撕裂了;還有前晚她回來跟他說的那幾句話,他聽著心裏難受極了。

自己還跟她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讓她為難丟臉。如果她跟自己一樣難過的話,他一定把自己恨透了。

平時他吻她,她都會抗拒會吐的,但是昨晚卻沒有反應,是不是說她已經移情別戀呢?

尚玉東為她擋了一支箭,難不成她真的看上尚玉東呢?今晚又鬧出這麽大的誤會,不行!不能等了,天一亮就必須跟她說清楚!

站在外麵顧斯艿稍稍微吃一驚,她本想過來請他明天帶她進宮的見夜凝夕的,卻沒想到聽到這些話,原來名滄月一直在掩飾。

翌日

名滄月帶同顧斯艿進宮,一路想著如何跟夜凝夕解釋,他又扭頭看了看走在旁邊的顧斯艿。

見她神情凋敝,他微笑勸慰:“人死不能複生,夜凝夕也找到殺害他們的真凶,你應該為他們感到寬慰,別太憂心了。你放心,本王已經命人去找顧老爺,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多謝王爺。”顧斯艿淡若應了聲,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壽寧宮這邊,夜凝夕眸色啞然裁剪盆栽,那五個捕快和刑部侍郎都在牢裏畏罪自殺了,想要從這裏繼續追查下去,恐怕已經不可能。

一定是蘭謹年殺人滅口,都怪名逸祳沒有及時徹底追查清楚,否則一定能將背後的蘭謹年揪出來。

太皇太後伏在窗台上興趣盎然地看著在下邊裁剪盆栽的夜凝夕,帶有幾分玩賞的意味笑念:“這丫頭還真的說服皇帝給她翻案了,她為什麽不給自己翻案呢?”

後麵的蘇嬤嬤笑意盈盈說:“那是瑞王妃不為自私,一心隻想著別人。”

隨後一個婢女健步走進來說:“太皇太後,瑞王帶著顧側妃正往這邊來了。”

“滄月可終於肯來了!”太皇太後頓時關上窗戶略顯不悅責備了句,“自己的妃子擱在這裏好幾天,打了人,還不聞不問,豈有此理,現在還帶著另外一個女人來叫囂,哀家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蘇嬤嬤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忙試探提醒:“主子,瑞王可是您的親皇孫了。”

“凝夕還是哀家的孫媳婦了!”太皇太後不爽反駁了句,她來回踱了兩步,喃喃低念,“不能輕易讓他糊弄過去,他竟然一口就咬定凝夕害別人墮胎,而且還把她關進大牢裏,怎麽也得給他一個小小教訓,否則凝夕這孩子以後怎麽過?”

名滄月急急走進壽寧宮,見庭院裏隻有夜凝夕一人,他頓時揚起嘴角快步向她走去。

“凝夕……”不料,跟上來的顧斯艿溫婉如玉率先輕喊了聲。

正在裁剪盆栽的夜凝夕才剛扭過頭去,小跑上來的顧斯艿就撲通跪倒在她跟前了,夜凝夕一下子怔了,名滄月也跟著愣住了。

“我……”顧斯艿蹩蹙眉心揚起水盈盈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用帕子拭著眼角低下頭去輕噎低念,“凝夕,我對不起你!”

“吖?”夜凝夕一下子懵了,再看向一臉茫然的名滄月,名滄月懵然搖頭不語。

顧斯艿扭頭看了一眼名滄月,再站起來走到夜凝夕身邊黯然低念:“我對不起你,這些天我一直情緒不好,以淚洗臉,昨日得知真相,心情更是久久未能平伏。王爺一直在旁安慰,意亂情迷之下……”

夜凝夕聽著忙睨向名滄月,名滄月忽感背後一涼快步走過來,顧斯艿輕噎幾聲投入夜凝夕懷裏說:“昨晚……昨晚我已經成了他的人,凝夕,我對你不忠!”

“對我不忠?”夜凝夕的腦子霎時沒能轉過來。

名滄月的腦袋卻霎時一轟了——蒼天啊,這是怎麽回事?昨晚除了跟袁立陽足膝長談,壓根連顧斯艿連的臉都沒見過!

顧斯艿再掖著如墜雲裏霧裏的夜凝夕,委屈地看了看她,再回過身色黯然低念:“我……愛的始終是你,昨晚隻是……隻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醒來的時候就……”

“顧斯艿你別在這……”名滄月才剛開口,夜凝夕就把顧斯艿扯到身後睨向他冷聲咒罵:“偽君子,你除了趁人之危,還知道些什麽?齷蹉!”

名滄月哭笑不得反駁:“你相信她的話?本王壓根對她沒意思,怎麽會碰她?”

“她是女人啊!”夜凝夕不爽反駁,名滄月頓時咬了舌頭,夜凝夕側目斜睨他一眼不屑低念,“在你眼裏,女人不都一樣的嗎?名滄月,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嗎?”

她咬了咬牙根冷聲說道:“從前不就三番四次爬上我的床,沒想到你這麽卑鄙,明知道她大喪在身,還跟禽獸一樣!你是王爺,要什麽女人都是天經地義,可你也得分情況!”

“我……”名滄月差點沒躁跳起來,他爬上她的床,那是因為她是他妻子,他愛她,他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他恨不得馬上過去掐死顧斯艿,他來跟夜凝夕解釋,她湊什麽熱鬧?

“也許……”顧斯艿側過臉去輕聲低念,“昨晚房間昏暗,那人一下子就將我撲倒了,王爺既然不承認,或許真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怎麽可能?”名滄月愕然愣了愣,王府的女人莫名其妙被玷汙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顧斯艿委屈的淚水一下子洶湧而出,她突然跪坐在地上哭泣:“既然橫豎都是保不住清白之身,親人已逝,現在又汙穢不堪,我也不活了!”

“竹老頭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夜凝夕及忙蹲下來扶著她勸慰,她又睨向名滄月不悅責備,“**賊,你也知道王府不可能有其他人進來吧?”

“可真的不是我呀!”名滄月急得快哭了,這時蘇嬤嬤正巧從屋子裏麵出來。

蘇嬤嬤拿著一個盆子走到夜凝夕跟前,她迷惑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再悶哼一聲淡若說:“瑞王妃,太皇太後命你馬上到荷花池挖一盆池底泥回來。”

“挖泥?”名滄月疑惑低念了聲,好奇問道,“皇姥姥怎麽突然要荷花泥?”

“老奴不知道。”蘇嬤嬤笑意盈盈說了句,再轉向夜凝夕冷說道,“瑞王妃,趕緊動身吧,太皇太後等著用了。”

夜凝夕拿著盆子慍悶往荷花池走去,名滄月快步追到她的跟前攔截她急切低念:“凝夕,你聽我解釋好嗎?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麽!”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輕蔑擦身走去,名滄月緊了緊眉頭急步走在她身旁,夜凝夕陰下暗眸冷聲說道:“別再跟著我好了嗎?現在太皇太後代你懲罰我,你還想怎樣?”

“你可不可以平心靜氣同我說話,”名滄月抓住她的手腕懇切說道,“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夜凝夕甩開他的手冷聲說道,“當初你汙蔑我懷有身孕,結果太妃發現了是假的,你不幫我還落井下石。這就是你,名滄月。”

名滄月急急搖頭,又扶著她的肩膀急切說道:“不是這樣的,當時……”

夜凝夕推開他的手轉到另一邊不悅盯著他說:“我知道,你以為我害蘭詩佟墮胎,所以你報複我,無恥地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名滄月快把腦袋抓破了。

夜凝夕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輕笑說:“你自己撒下的謊都不敢承認,對自己做過的卑鄙事情更加不會承認!”

“我沒有做過!”名滄月氣急敗壞反駁,“她是我命正言順的妃子,就算我要了她,誰會多說一句閑話?我要是真的做過,沒有理由不承認!”

夜凝夕把盆子遞給他沒有說話,名滄月愕然愣了愣迷惑地看著她問:“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夜凝夕睨了一眼荷花池理所當然冷聲說道:“挖泥啊。如果你跳到池裏,上來的時候沒有沾染到一點汙泥的話,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怎麽可能一點沒沾到?”名滄月擰緊眉頭迷惑低念。

“王爺沒聽說過出於汙泥而不染嗎?”夜凝夕咧起嘴角冷冷笑說,“如果你是清白的,荷花泥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名滄月哭笑不得說道:“這是無稽之談。”

“你要不要下去?”夜凝夕淡若說道。

名滄月無奈地點點頭然後脫掉鞋子落到河裏麵去,好一會兒,他才摸了一盆泥遞給她說:“你先拿著。”

夜凝夕輕扯嘴角笑了笑接過他遞來的盆子,名滄月扶著石欄正要爬上來,夜凝夕壞壞一笑繼而整盆荷花底泥扣在他的腦袋上。

“……”名滄月打了一個顫,反應過來的時候,夜凝夕已經拍拍屁股走了,名滄月厲聲咆哮,“夜凝夕,你瘋了!你這個騙子!”

“你活該!到泥巴裏好反思吧!混賬!”夜凝夕忿忿嘻哈了聲就轉身跑了。

夜凝夕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來,她坐到路邊的花基上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慍悶低念:“像你這種男人死不足惜,吃一點泥巴,便宜你了!”

坐在後麵閑息的名逸祳頓時皺緊眉頭,他向後迷惑瞄了她一眼,還真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她呢?

“**賊!除了撒謊就隻會占我便宜!”夜凝夕努了努嘴忿忿自言自語,“我演戲又怎樣,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仗著自己的身份,戲弄我,說我毒婦,你才是賤男人!”

名逸祳霎時滿臉黑線,又忽地想起那個傍晚的事情,糟了,她該不會還惦記著吧?那時候以為她一心攀附龍床,所以才跟她玩玩。

就算是記恨,她也用不著特意來咒罵他,而且她也有故意挑逗他的嫌疑,還口口聲聲嚷著是皇帝的女人,這件事她也應該負責任。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夜凝夕又禁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想起蘭謹年的事情,心裏就憋著一口窩囊氣,現在沒有相信她跟尚玉東,萬一真的讓蘭謹年奸計得逞的話……

“既然委屈,那就當朕的妃子吧。”名逸祳略帶幾分無奈輕聲念道。

夜凝夕聽見背後的聲音,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扭頭看去,看見名逸祳轉過來的頭,她“吖”地一聲觸電般站起來直直盯著他。

“……”名逸祳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她這個驚乍的表情,想必是自己對號入座了,她壓根就沒看到他的存在,自己好歹是個皇帝,存在感有那麽差嗎?

“皇……皇上……”夜凝夕呆愣低念了聲,她福身拜了拜又連忙說道,“太皇太後要我馬上回去,告辭!”說罷,她就急忙轉身走去。

“夜凝夕!”名逸祳急切喊了句,連忙跳到花基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夜凝夕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觸電般使勁甩開他的手。

“嗷……”正要從花基上跳下來的名逸祳,由於重心失衡滑步直接趴到地上去了。

夜凝夕猛然扭頭看了一眼,見他眼睛眉毛都擰在一起了,她急了急想去扶起他,一個念頭閃過,她轉身就跑,還不忘留下一句話:“我馬上找人來救你!”

“你這……女人……咳咳……”名逸祳揉著差點沒摔裂的胸膛,艱難地爬起來坐在地上,他盯了一眼早已沒了影子的方向忿忿咒罵,“豈有此理,看著朕摔倒竟然還敢不顧離去,朕有那麽可怕嗎?”

他還是第一次急著去追一個女人,結果來了一個狗吃屎,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囂張跑了,如果不讓她“賠禮道歉”,這臉還真的丟大了!

夜凝夕氣也不敢喘一路跑回壽寧宮,皇帝這東西招惹不得。上次不小心惹了一個名滄月,已經是吃了大虧,再是一個名俊熙和顧斯艿,若再來一個皇帝,必死無疑!

“吖……”夜凝夕來到宮殿門口外麵一頭撞進名滄月濕漉漉的懷裏。

名滄月扶著她急切問道:“怎麽呢?氣喘籲籲的,誰追趕你?”

夜凝夕看了他一眼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緩了緩氣又不爽甩了他一個巴掌責備:“混賬!都怪你!嗬!”斥罷,她就往裏麵跑去了。

“夜凝夕你別越來越放肆!”名滄月捂著臉不爽低念,“別以為你受了委屈就很了不起,本王也受了不少窩囊氣!”

名滄月換了幹淨的衣服走出來,他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太皇太後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太皇太後略帶幾分幸災樂禍問道:“哀家不是讓凝夕去取池泥嗎?怎麽是你弄了一身髒?”

名滄月慍悶地坐下來再看了她一眼問道:“皇姥姥,你怎麽突然讓她去挖泥呢?”

太皇太後端起酒杯輕彎嘴角微笑說:“哀家是準備用這些泥對付你的,既然凝夕自己已經出了一口氣,哀家也可以省了。”

“對付我?”名滄月納悶問道。

旁邊的蘇嬤嬤連忙說道:“主子說冤枉瑞王妃了,還扇了她一個巴掌,攆她入獄。”

“我那是迫於無奈!”名滄月急切說道,至於事情,暫時還是別說出來了吧,免得太皇太後擔心。

“你相信凝夕?”太皇太後試探問道,名滄月迫不及待點頭,她又擰緊眉頭迷惑問道,“那為什麽還要委屈她?”

名滄月動了動嘴角欲言又止,他輕歎了一口氣苦澀笑說:“皇姥姥,我想接她出宮。”

“接她出宮?府中的事都安排好了?”太皇太後試探問道。

名滄月點點頭,雖然太妃還會追究這事情,但是夜凝夕的身份很尷尬,萬一蘭謹年再來一招欲加之罪就不好了,把她留在身邊總比她留在皇宮來的安全。

太皇太後壓低聲音謹慎低念:“哀家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誤會,但是,那日如果蘇嬤嬤晚一步到大牢,恐怕凝夕這丫頭已遭毒手,現在帶她出宮,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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