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婆媳對淚

太妃帶著人來到萱寧閣外,她睨了一眼守在外麵的兩個侍女冷聲問道:“王妃怎麽呢?剛才為何一陣哄鬧?”

其中一個侍女欠身拜了拜說:“回太妃,王妃不小心切到手指了,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流血不止。大夫還在裏麵診治。”

太妃冷哼一聲輕蔑說:“畢竟是大家閨秀,怎能做些廚房的活呢?”

“其實,王妃一整天失魂落魄的。”侍女忍不住說,“她老是在問王爺回來了沒,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問一次。”

太妃擺擺手獨自走進去,夜凝夕正失神地坐在榻上,旁邊的侍女給她抬著受傷的手,另一個侍女再給她包紮,大夫在前邊說些事宜。

“王妃沒什麽大礙吧?”太妃走過來淡若問道。

“太妃。”侍女和大夫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夜凝夕卻還心不在焉地凝視著前方,侍女忙輕推了她一把。

夜凝夕恍然若失地抬起頭,見太妃來了,便急切往門口的方向盼了一眼,又黯然垂下眼簾,她再看向太妃強打這笑容問:“母妃怎麽過來呢?”

聽到“母妃”這個稱呼,太妃霎時愣了一下,侍女見太妃臉色不對忙在夜凝夕耳邊低念:“王妃您……”

“你們退下吧。”太妃擺擺手淡若說道,他們拜了拜連忙退出去。

太妃扶著夜凝夕受傷的手坐下來好奇問道:“上次哀家罰你做飯,你還死活不願意,這次怎麽又跑廚房去了?還弄傷了手。”

夜凝夕輕彎嘴角苦澀笑說:“滄月說想要嚐嚐我的手藝。我實在太笨了,竟然連他這小小請求也辦不到……”

夜凝夕說著,喉嚨又像被什麽堵住了,哽咽得說不上話來。

太妃抹了抹她通紅的眼角輕聲問道:“哀家並沒有怪責你的意思,怎麽突然就眼紅了呢?”

“手指疼。”夜凝夕別過臉去回答,“都怪自己不爭氣。”

太妃沉默了一會試探問道:“聽說,你一直嚷著,問王爺回來了沒,幹嘛一直惦著記著王爺回來沒?”

夜凝夕愣了愣輕扯嘴角苦笑說:“沒什麽,他說了要我做飯給他,我隻是怕來不及,所以才一直惦記著。”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意味說:“今天天沒亮,滄月就來向哀家請安了,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要我跟你好相處……其實,有些事情,哀家不該問,但是,自從滄月離開王府後,哀家就跟你一樣,心緒不寧。凝夕啊,滄月到底怎麽呢?”

夜凝夕鼻子一酸又摸著酸澀的眼睛別過臉去,她哽咽了一下強打笑說:“他很好,母妃不必擔心。”

太妃忽而朦朧了雙眼握住她的手說:“你願意喊我一聲母妃,證明心裏還惦記著我這副老骨頭,你是打心眼喜歡滄月的。”

夜凝夕轉過頭苦澀笑笑說:“天色好像不早了,怕他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我想親自到宮門外接他回來。”

“這樣妥當嗎?”太妃忙問了句。

雖然她不知道這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幾日來,死了蘭詩虹,將軍府倒下了,恒王府也倒下了,她的兩個兒媳婦也遭了罪。

她也察覺到有大事情發生,終日惶惶不安,尤其是今天名滄月的舉動,讓她的心也揪起來了,她害怕大將軍和恒王府的厄運會降臨到名滄月的頭上。

夜凝夕隱約察覺到她的擔憂,她反過來拍了拍太妃的手背微笑說:“太妃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把他帶回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太妃眼角泛著淚花問。

“他說想吃到我做的飯菜,可是我太笨了,你找個人代替我吧。”夜凝夕含著淚哽咽低念,“告訴他……告訴他……”

“這個不能答應。”太妃緊握著她的手說,“滄月是個聰明的孩子,誰做的飯菜,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喜歡的就是喜歡的,別人代替不了。你回來,帶他回來,回來再慢慢做,哀家和他都等著。”

“嗯……”夜凝夕抿緊唇應了聲,婆媳二人對看一眼,繼而淚眼汪汪地抱在一起。

夜凝夕才剛出了王府,一輛馬車就來到了跟前,她愣了愣放眼看去,名逸祳隨即探出半個頭來微笑說:“朕正想找你,沒想到你就出來了,看來,我們也算得上心有靈犀了。”

“陛下開玩笑了。”夜凝夕淡若笑說,名逸祳沒有說話向她招了招手,夜凝夕會意轉上馬車。

名逸祳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人兒微笑問道:“眼睛怎麽紅紅的?哭過了?”

夜凝夕掩飾笑說:“剛才在切洋蔥,眼睛受不住。”

名逸祳聳聳肩再看向馬車外的風景問:“你從王府出來,正要往哪去呢?”

夜凝夕勾起一抹淺笑委婉回答:“今天早上跟瑞王下了個約,親自給他做一桌飯菜,飯菜做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怕他忘記了,所以想親自把他捉回來,免得太妃等得辛苦。”

“瑞王還真是個幸福的人,有慈祥的母親還有體貼的妻子,怪不得恒王妒他入骨。”名逸祳若有意味低念了聲,又轉過身來扼住夜凝夕的手腕說,“你還記得,我們也有個約吧?”

夜凝夕眸色一緊忙把手縮回去,名逸祳淡雅笑了笑說:“你不用緊張,朕不是催你壞債,也不是逼你賣身,隻是讓你陪朕到一個地方。”

話音剛路,馬車就停下來了,夜凝夕稍微挽起布簾往外看了看,竟是到了大牢外麵。

夜凝夕轉過頭來試探問道:“陛下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要為了一萬兩,把凝夕攆進去?”

名逸祳淺作低笑說:“區區一萬兩,根本算不上什麽,你無須惦記著。朕隻是好奇,聽說你昨日來探望恒王了,朕早已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看望,你一再違抗聖意,難道你也想謀朝篡位不成?”

夜凝夕不以為然別過臉去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名逸祳略帶幾分讚賞笑道,“難不成,你認為這宗案子還有什麽疑點?”

夜凝夕扭頭看向他不緊不慢反問:“陛下認為呢?”

“朕覺得,並非事事都要追根究底,既然恒王認罪,大將軍也沒有異議,還有什麽值得可疑的呢?”名逸祳說著揚起厲目緊看著她反問。

夜凝夕正欲說話,名逸祳忽而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說:“對了,太皇太後鳳體不適,瑞王留在宮中陪她,恐怕不能隨你回家吃飯。還有,小太子非常喜歡夜尚書,所以,朕還把夜尚書留在宮中教太子讀書。”

夜凝夕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用名滄月和夜令楠的性命來要挾她,逼迫她放棄繼續追查真相。

夜凝夕點點頭微笑說:“陛下的意思,凝夕明白了。隻是,凝夕出門的時候,答應太妃帶瑞王回去一起共宴,現在瑞王暫留宮中,凝夕失信太妃,陛下可否帶凝夕進宮看看,好讓凝夕借瑞王一兩件貼身之物回府複命,以解太妃思子之切。”

“當然沒有問題。”名逸祳淡笑說道,“隻是,太皇太後鳳體抱恙,千萬別驚擾了她老人家。”

皇宮

夜凝夕邁著急切的步子沿著回廊走去,不遠處就看見獨自站在憑欄處的名滄月,她二話沒說快步跑上去從後緊緊擁著他。

“……”名滄月憔悴的臉頓時多了一絲惘然,他扭頭向後看了一眼,再握緊環在腰上的手,勾起一抹窩心的淺笑道:“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怎麽又不聽話呢?”

“我從日出等到日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夜凝夕哽咽了一下難受低念,“名滄月,僅此一次,下一次還敢讓我等,我一定將你淩遲處死!”

“好狠毒啊。”名滄月淺淡笑了笑,忽地看見她手上包紮的傷,他忙握住她的手轉過身來急切問道,“怎麽受傷了?是不是切到手指呢?我不是讓你小心一點嗎……”

夜凝夕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再退開來凝視著他,名滄月看了看她水霧氤氳的瑩眸,繼而撲上去緊箍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閉上淚眼狠狠摟著這個讓她憂心了一整天的男人,在齒沫交融間忘我地吞噎他的氣息,腦袋卻是空白一片。

她從來沒有這麽畏懼,從來沒有這麽害怕失去一個人。她不敢想再也不能見到他的日子是怎樣的,不敢想沒有他的世界是怎樣的。

“名滄月!我好討厭你!好討厭你!”夜凝夕哭喊著一下一下拍打他的後背。

“我知道!我知道!”名滄月緊摟著她哽咽低念,“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凝夕,對不起!”

夜凝夕抹了抹淚輕聲低念:“我不要這句話,我是來帶你回去的,我答應太妃,要帶你回去了!你答應過我,要回家吃飯!”

兩人到旁邊坐著,沉默了一會兒,名滄月才黯然低念:“我屈服了。”

夜凝夕扭頭凝視著他的側臉沒有說話,名滄月沉默了一會兒再轉過臉來說:“我想保住五弟的性命。”

“真相是什麽?”夜凝夕輕聲問道。

名滄月搖搖頭輕歎一口氣說:“陛下不肯說,四兩撥千斤地把我唬過去,他承諾會保住五弟的性命。蘭詩虹和閔婉的死……在江山麵前已經算不上什麽了……”

名滄月低頭冷冷淺笑幾聲,他又伸手過去握住夜凝夕的手心說:“凝夕啊……有時候……真相永遠都是假的。”

夜凝夕沉默了一陣子說:“斯艿臨死之前說,恒王之所以把罪責攬上身,是因為我。”

名滄月微愣了一下緊看著她,夜凝夕微仰頭輕聲說:“我想,我爹爹無意看到了陛下跟蘭詩虹在一起,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可能陛下害怕我因此查處不該查的東西,所以要挾恒王。”

“五弟為了你,連命都不要。”名滄月若有意味笑了笑。

“這你還吃醋呢?”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名滄月淺淡笑了笑,再將她輕攬入懷眸色深沉低念:“這件事牽涉的人太多,朝廷內外都風聲鶴唳,人人都心驚膽戰。隻要稍微有一點變故,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夜凝夕抬起眼眸看了看他試探問道:“你呢?陛下準備怎樣安置你?”

名滄月沉沉歎了一口氣說:“他不允許我參與查找蘭謹年餘黨的事情,而且讓我暫時留在宮中,直到他們被秋後處決。”

“他要軟禁你和我爹爹。”夜凝夕擰緊眉頭低念了聲。

“罷了,現在這件事已經不由得我們插手了。”名滄月拍了拍夜凝夕的手背說,“出了這件事,皇姥姥的身子欠佳,我們去陪陪她吧。”

名滄月牽著夜凝夕的手借著月光往前邊的壽寧宮走去,經過宮牆的時候,名滄月忽而鼻子癢癢頓時打了一個噴嚏,他磨了磨鼻子又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麽呢?”夜凝夕捏了捏他的鼻子蹩蹙眉頭問,“我今天沒有抹粉,你怎麽還一個勁打噴嚏?”

“不是……”名滄月又打了一個噴嚏,他磨了磨鼻子再看向宮牆的方向說,“好像是油煙的味道,有點刺鼻。”

“油煙的味道?”夜凝夕迷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說,“這不是壽寧宮的後院嗎?廚房不在這邊,今晚也沒有風,這裏怎麽會有油煙味呢?該不會出事了吧?”

他倆翻過牆壁進到裏麵,名滄月捂著鼻子順著氣味走過去,夜凝夕滿臉警惕跟在他後麵並留意周圍的一切。

他們小心翼翼進入其中一間房間,掃視一看,再微吃一驚。

這房間裏香煙彌漫,點滿了蠟燭,嫋嫋青煙從裏麵神台上的香爐漫出來,香爐上還擺滿了各式精致的甜品,這頂上還掛滿了長生煙。

房間除了香火蠟燭和裏麵的神台之外,就隻有房間中央的一張椅子,為什麽房間中間要放一間椅子?

“哈欠……哈欠……”名滄月還是一個勁打噴嚏。

“你受不了香火,還是先到外麵吧。”夜凝夕掃看了一眼忙扶著他到外麵。

“嗯……哈欠……”名滄月輕扯嘴角笑了笑戲謔,“我還真的不能享受香火,看來我不能做鬼,隻能做人!”

“還說笑!”夜凝夕瞪起眼拍了他一把,“以後你敢使壞,往你鼻孔插十柱香。”

夜凝夕再扭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她還記得那日幾個嬤嬤正好從這裏出來,她們說這裏是太皇太後的小庫房,小庫房怎麽會擺滿祭品呢?而且,那日好像也沒嗅到香火的味道。

是近日才改動了?還是她們在撒謊?可她們為什麽撒謊呢?現在回想起來,那日她們看見她的時候,似乎有點驚慌,她們在慌什麽?

“凝夕,怎麽呢?”名滄月把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夜凝夕輕扯嘴角苦笑不語。

他們轉到太皇太後的房間裏,太皇太後的臉色很差,還有點咳嗽,但看見夜凝夕來了,她的精神又好了些。

太皇太後拉過夜凝夕的手歡喜笑說:“哀家還以為隻是滄月過來看我這副老骨頭,沒想到你這丫頭也連夜趕過來了。”

夜凝夕坐下來微笑說:“皇姥姥,宮裏多事,要不到宮外住一陣子吧?”

“這當然好。”太皇太後歡喜笑了笑說,“近日心緒不寧,正想到廟裏住兩天求個福,要不你們陪哀家走一趟,這樣不至於沉悶,哀家心裏高興,病痛自然沒了。”

夜凝夕和名滄月對看一眼微笑說:“好。”

太皇太後忙對蘇嬤嬤說:“蘇嬤嬤,趕緊派個人捎個口信到瑞王府跟榮太妃說一聲,這兩隻猴子讓哀家給借去了,免得讓她擔心。”

“是!”蘇嬤嬤應了聲連忙退出去。

第二天清早他們就往寺廟去了,中途歇息的時候,看見一條小溪,夜凝夕大喜忙推著趕著名滄月往小溪裏去。

“快點抓魚,這是唯一展示你的廚藝的地方,可別錯過了。”夜凝夕激動笑道,還一個勁推著名滄月踉蹌走去。

“我還沒脫鞋了!”名滄月顛著屁股踉蹌脫下一隻鞋子來,差點沒一頭栽倒水裏麵去。

“瞧你這嘴饞模樣!”太皇太後由蘇嬤嬤攙扶著走過來戲笑說,“他好歹是皇孫,你怎麽像趕鴨子似的把他敢到水裏去。”

“皇姥姥,他樂意。”夜凝夕笑了笑又轉向名滄月狠瞪他一眼笑問,“是不是呀?”

“是,我非常樂意!”名滄月捏了捏她的鼻子,繼而將她橫抱起來一起跳到水裏麵去。

“哇……”夜凝夕倉皇地摟住他的脖子責備,“名滄月你有病!你敢把我扔水裏去,看我不掐死你!趕緊抱回去!”

名滄月放肆地向上拋了拋懷中的人兒,再穩穩接住她看向太皇太後戲笑道:“皇姥姥,滄月撈到大魚了,要不就把她烤了吃了?”

“你敢烤哀家敢吃。”太皇太後忙擺出一副嘴饞的樣子,興趣盎然問道:“要怎麽烤?要不先把她的衣服剝了,洗一洗,吊起來再烤?”

夜凝夕頓時羞紅了臉慍悶責備:“皇姥姥你都老大不小了,還跟他一樣沒點正經!”

“噢!”名滄月突然擺出一副驚乍的樣子,抱著她踉蹌倒退兩步不可思議說,“皇姥姥,這肥大魚兒竟然還會說話,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美人魚?”

“……”夜凝夕極度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太皇太後站在岸邊嗬嗬笑說:“瞧你這對小冤家,還不趕緊把她抱上來,萬一真的受涼了,那可不得了。”

“魚兒上岸咯。”名滄月笑喊了句忙往岸邊走去,豈料踩到一顆滑石,抱著她栽了一個跟頭。

“小心!”太皇太後和蘇嬤嬤頓時驚喊一聲,四周的人也跟著一陣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在跌入水中那一刻,名滄月已經閃電般把自己的肉身顛倒下邊去,夜凝夕直接趴倒在他身上,濺起的水花撲麵而來。

太皇太後慌急問道:“沒事吧?”

“沒事……”名滄月擺擺手,又擰緊眉頭苦苦低念,“就是這條魚太肥美了,差點把我的骨頭砸碎了!”

“你活該!”夜凝夕還坐在他身上不肯起來,仍由他泡在水裏。

“小姐!小姐!”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菱青的叫喊聲,“小姐!王爺!不好了!”

名滄月忙抱著夜凝夕站起來扭頭看去,隨後就看見林間閃過疾奔的馬影,侍衛們紛紛警惕拔出劍來,名滄月忙吆喝說:“別妄動!”

侍衛才剛收起劍,菱青的馬隨後就到了,她連撲帶滾跳下馬來顧不得喘氣向小溪邊跑來。

“什麽慌張的,出什麽事呢?”夜凝夕急切問道。

“劫……劫……劫獄……”菱青上氣不接下氣,比手劃腳說道,“黑衣人……大牢……劫走了!”

夜凝夕迷惑擰了擰眉頭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闖到死牢去劫獄?”

名滄月頓時微吃一驚,眸色旋即暗了下來。

太皇太後跟蘇麽麽神色凝重對看一眼。

菱青迫不急待點點頭,這會總算緩過氣來連忙說道:“黑衣人突然闖進大牢,殺了不少獄卒,把蘭大將軍和恒王劫走了!我到瑞王府找你們,好不容易才從太妃那得知你們往這邊來了。”

名滄月沉了沉眸色再急切問道:“現在情況如何?抓到他們了嗎?”

菱青搖搖頭說:“不清楚。這些天我和尚玉東一直關住大牢附近的情況,發生劫獄後,他帶人去追捕了,我負責通知你們,不過,我們留了暗號。”

夜凝夕低想了一會兒忙轉向名滄月說:“尚玉東會留下線索的,我們跟過去瞧瞧!”

“嗯!”名滄月忘了穿鞋就跟著她們急急走去。

“主子!”後麵突然傳來蘇麽麽的驚喊聲,他們忙扭頭看去,太皇太後一臉不振地倒在蘇麽麽肩上。

名滄月忙折回來憂急問道:“皇姥姥,你還好嗎?怎麽突然昏眩?”

太皇太後扶了扶額頭微弱低念:“沒事,就是突然有點虛浮,也許昨晚受涼了。”

名滄月忙轉向夜凝夕說:“凝夕,你留在這裏照顧皇姥姥吧,讓菱青帶我去就好。”

留下一句話,未等夜凝夕反應,名滄月已經快步騎馬遠去,菱青沒停留也跟著翻上馬背策馬奔去。

“滄月回來!滄月!”太皇太後追了幾步急切吆喊,“滄月!回來!”

夜凝夕追上去扶著她的手肘說:“皇姥姥你別急,滄月不會有事的!”

太皇太後轉過身來抓住夜凝夕的手慌急說:“凝夕,快!快把滄月攔下來,否則他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