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事?”這老婦一看到突然有個陌生人出現,自己立馬放下鐵桶,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皮子,稍後就回應道。

“請問前兩天這裏是不是有過幾個陌生人在這裏住過!?”

眼前的這位五十多的老婦繼續瞅了皮子一眼,“確實有三個人住過,不過他們在三天前就已經走了。”

“走了?”皮子聞後一怔,看來自己的推斷沒錯,洪大富和老馬頭果然是早先一步就離開了這。

“早就走了。一開始先是一個年輕人走的,後來在那個年輕人走了半天的功夫後,那兩個中年人也走了。你找他們幹啥子的呢?”這時候,老婦轉而問起了皮子。

“哦,是這樣的。我是他們的朋友,前些日子剛剛失去了聯係,所以我特意的找到這兒來打聽他們的下落。大媽,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皮子靈機一動,隨隨便便的就編了個理由,謊稱是洪大富和老馬頭的朋友。

而眼下這個老婦在皮子說了這個理由後也真信了,隨即在皮子剛說完後,就轉動著眼球仔細的回想起之前的事。

稍後,她才是說道:“這個...他們具體去了哪兒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去了縣城吧。”

“大媽你怎麽知道?”

“咳,我兒子是個漁工,整天在縣城的漁場裏開車送貨。就在三天前,我兒子在離開家的時候就順道把他們送走了,後來昨天聽我兒子說那兩個中年人去了縣城,之後就去了漁場的碼頭租了條船,有些神神秘秘的,看樣子像是去旅遊去了。”

稍後,老婦接著又回想起前兩天的事情來:“一開始租我這屋子的人是那個很瘦很白淨的中年人,他說他是地質局的,來這裏勘探,並給了我一百塊錢,說是在這裏住一個月。但我聽他的口音並不像是本地的,但也沒怎麽問,反正這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後來沒過幾天他就領了個年輕小夥子來,聽那小夥子的口音是本地人。再後來又來了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看上去狼狽不堪的,像是逃命似的。屋子裏就總共他們三個人。”

這老婦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當然,她並不清楚洪大富和老馬頭出海的目的。

“那您兒子現在在哪兒?”皮子一聽老婦人說洪大富和老馬頭已經出了海,所以自己心裏也多多少少的開始有些著急忙慌。

“我兒子現在回縣裏去了,他在縣城的漁場裏做工。怎麽?你們...?”

在皮子和老婦交談的時候,小青他們也都是很好奇的下了車,站在皮子身後沒敢插話,而是一直在仔細聽著皮子和老婦的交談。

而這個老婦一看到四五個陌生人的架勢,心裏也難免有些驚慌,所以立馬皺了皺眉,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反問起了皮子他們到底有什麽事情要找她兒子。

當然皮子為了讓老婦放心,所以就特意的告訴了她自己隻不過是洪大富和老馬頭的朋友,因為有要緊事找他,所以現在就想聯係到她兒子,希望可以盡快的提供下線索。

而皮子在說這話的時候,為了向老婦示好,所自己自己還特意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張一百塊大鈔二話不說就直接塞給了她。

老婦一看這架勢也立馬傻了眼。

要知道當時的一百塊錢不是個小數目,算起來的話能夠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裏兩三個月的生活費用。

“這...你們這是...”

她似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右手裏拿著這張一百元錢,眼光中泛出了一絲絲的激動。

“大媽,你就拿著吧。我就想找你兒子幫幫忙,希望能找到我那兩個‘朋友’的下落。”皮子誠懇的說了兩句好話,並示意老婦把錢收好。

而老婦一看皮子這麽誠懇後,自己也就把她兒子的地址信息告訴了皮子,反正也沒什麽壞處,權當是幫皮子個忙罷了。

“柱子在縣城的喜豐漁場做運輸工,大名叫石柱。你們可以去找他,就說是我說的。”

“喜豐漁場?!”

就在老婦剛說完話後,還沒等皮子接上話,此時站在一旁的周子文就似乎有些錯愕似的插了一句。

......

“周大哥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在與老婦作別之後,皮子看到剛剛周子文皺眉瞪眼的有些詫異,自己也沒多問,等上了車後,於是就在車上問道。

周子文掏出煙來點了一根,似乎在借著煙氣回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那個喜豐漁場我曾經跟我朋友去過那個地方,因為那裏的海域上經常傳出過鬧鬼的傳聞,所以我和他們縣裏的一些民俗專家也因為好奇去實地查看過。”

“鬧鬼?”皮子吐了口煙氣後便接著周子文的話好奇的追問上去。

“恩。”周子文應了一聲,“這傳聞我也是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的,但一直沒放心上。畢竟那個婦女所說的縣城並不是我家所在的那個縣城,而是另外一個,漳州市最東麵的綿安縣。”

“綿安縣靠海,基本上都是以漁業為主,那裏有不少的漁場。而我說的海上鬧鬼傳說就是在綿安縣東部的海域上。一直以來在綿安縣東部海域上的某個位置就曾經出現過一些沉船或者船員失蹤的傳聞。我隻去過一次,當時去的時候什麽也沒有見到,隻是聽漁工們說過這麽一些傳說。當然,這件事到現在來看似乎也慢慢的平淡了,這兩年來貌似也沒再出現這類相關的事件。”

“海上鬧鬼?老弟,這事兒是什麽情況?水鬼嗎或者是一些未解之謎?”

翁先生坐在後麵聽了周子文所說的這一類傳聞後不禁的汗毛直豎,生怕萬一出了海遇到了這種情況,那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皮子傻笑了笑,老實說自己心裏還真沒底。

不過自己也不用擔心,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誰也沒有見到,這些傳聞也隻不過是當地的一種莫名的不可靠消息而已,自己也沒有當真,而是先打算去縣城再說。

......

夜色已至,皮子在和翁先生、周子文等商量了下後就決定立刻前往綿安縣城。雖說時間已晚,但為了爭取效率,眾人也隻好趁夜趕路了。

綿安縣在漳州市最東邊,而距離皮子目前所在的這個大石村還是有一段差不多六十公裏的路程。

路途遙遠,尤其是剛從大石村出來這段山路更是一路的顛簸。因為大石村本身就在靈龜山當中,光是穿過這群山壑,繞過蜿蜒不絕的山巒就花費了皮子他們將近半個鍾頭的時間。

......

借著黑夜中勉強有一點的月光,周子文憑借這腦子裏對綿安縣的記憶前行著。

車將近行駛了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後才終於到了綿安縣城。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綿安縣城裏已經燈火將滅,隻有街上的路燈勉強昏黃。

時間已經很晚,眾人馱著一身的疲憊,饑腸轆轆的也隻好先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再說。

這綿安縣城並不是很大,跟皮子家鄉的榆遼縣城差不了許多。

其實本來周子文是打算現在聯係他朋友的,他那朋友是在綿安縣的漁業局工作,所以周子文希望讓他帶路,這樣最起碼辦起事情來也順手些。

不過皮子一看手表現在時間已經很晚,所以就決定還是明天一早再去找他也不遲。

......

這綿安縣海真不愧是漁業為主的地方,皮子在縣城裏隨便的找了一家飯館後裏麵全都是些海貨。

眾人在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便在附近的旅館住下。

躺在**冥思這兩天的事,不知不覺得皮子便睡了過去。也許是今天剛剛送走了老許頭的緣故,日有所思的皮子在夢中夢到了老許頭。

......

一直等第二天八點多鍾,皮子才悻悻醒來。

也許是靠近海的緣故,一大早皮子便隱隱的聽到了遠處的船塢聲。

收拾完畢,皮子和小青他們便馬不停蹄的下樓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在出發前,周子文告訴皮子他已經給他那朋友打過電話,讓他去喜豐漁場那等著,一塊去喜豐漁場找那個叫石柱的。

天氣晴朗而寒冷,而且因為臨海,所以在這個季節風特別大。

喜豐漁場在綿安縣東部,穿過縣城的剛剛蓋起的一座座大樓,十分鍾後,周子文便是驅車到了縣城郊。

漁場很大,雖說皮子還沒下車,但透過前窗玻璃隨便掃了一眼一望無邊的大海以及停靠在碼頭邊上的十幾艘漁船就不難看出這個漁場的規模。

在漁場的海岸旁還豎立著一排排的房子,房子看上去還是建國後的那種破舊的青磚房,但經過整理修葺了一番後白牆灰瓦的,整齊如線。

......

沿著這條交叉錯綜而又寬闊的公路往房子那邊走去,而此時,皮子注意到在公路一旁的紅樹下站著一個人影。

周子文走在最前麵,他在看到那人影後便挺直了搖腰杆,笑著朝著那人影揮了揮手,喊了起來。

看來,此人便是周子文口中所說的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