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北到福建的路途實在太遠,在路上皮子閑著沒事也隻好躺在**睡大覺。等到了福州火車站的時候,火車已經足足行駛了兩天一夜。

下了車皮子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淩晨的三點鍾,渾身疲累的三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這一路的長途可真的把皮子累的夠嗆。一下火車,翁先生馱著一身疲憊趕緊的帶著皮子和阿成出了火車站,到附近找了家比較高檔的賓館先好好的吃一頓,補上一覺再說......

直到等第二天下午一點多,皮子才朦朧朧的睜開了眼。

翁先生在隔壁的房間早已經醒來,在皮子醒了之後就來到了他這裏這告訴皮子得馬上準備準備,過會兒會有車過來接他們三個。

一聽說要馬上出發,皮子趕緊的起床洗漱了下,準備準備。

等過了大約十分鍾,皮子他們下了樓,看到賓館門旁停著一輛“大超”,車旁站著一位穿著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

(大超,就是豐田第七代皇冠,由於其豪華的風格和大約十一萬的高昂售價,在當時也隻有一些國家領導人以及老板才坐的起,所以當時人們就給它起了這個別稱。)

“那個楊同光果真是個有錢人...”

皮子看到這輛黑色的豪華轎車,也不禁的感慨了一句。

這中年男子的個頭不高,弓著背,臉頰上的顴骨很突出,頭頂也已經禿掉,隻留下周圍的一些銀發,不過看起來很憨厚。

“咳!翁先生您好!”

那中年男子操著一口帶著十分濃厚閩南風情的普通話朝著皮子他們走來。

“老劉!?”翁先生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來到這兒了,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待仔細的打量和回想了下這中年男子後,才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迎上去,“真的是你呀!”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是楊同光的司機,以前翁先生來找楊同光時曾見過幾麵,但也印象不深,這次再碰麵,翁先生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認得出是他來。

倆人寒暄了幾句話後就上了車,在路上皮子還問起了關於楊同光的病情。老劉一開始還納悶跟著翁先生的這兩個青年是誰,待從翁先生那裏得知眼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就是專門來給楊總治病的後,就側過頭用好奇和佩服的目光打量了下皮子。

至於楊同光的病情,老劉似乎陷入了苦思當中,忍不住的長歎了一聲吼就說:“哎,楊總的病還是那樣,這麽長時間了依舊不見好,楊太太也請了好多名醫來給他治可是都沒用,現在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聽說楊先生經常性的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你知道他除了這些症狀外還有別的病症嗎?”“其他的症狀?”老劉一邊開著車往市區的東部駛去,一邊在試圖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我記得是在一個月前的下午,他去公司屬下的一家沿海木材加工運輸廠。到了廠子裏一開始還沒有什麽事情,但等我載他回到家不久後,楊總就突然地昏迷在了臥室裏。之後醒來的時候楊總就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而且從送到醫院被救醒後的那一刻開始,楊總就癱瘓在了**,每天隻能做輪椅才行。”

“那廠子裏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麽怪事?”

“怪事?”老劉皺著眉仔細的回想了下,“要說怪事的話,我記得廠子裏工人說過,那段時間廠裏莫名的出現了好多老鼠。”

“老鼠?”皮子一怔。

“沒錯,那段時間總是能聽到廠子裏的工人說老鼠越來越多。你也知道,幹木材這行的最害怕有老鼠了,所以也是因為這事兒楊總才決定親自過去看看,但沒想到...”

說到這裏,老劉就沒再往下說下去。不過老劉說的這些線索很重要,尤其是皮子在聽了他說工廠中莫名出現了老鼠後,皮子就覺得楊同光的病可能就與那些老鼠有關。

車開得很快,但車內依舊很平穩,沿著公路一直向東行駛了四十分鍾後,老劉就把皮子他們帶到了市東麵的一所別墅那。

周圍一片寧靜,下了車,皮子看到這兩層別墅蓋得很豪華雅致,門前麵的有座很大的花園,周圍的地麵也都鋪了石磚。別墅兩邊種著一排排井然有序的柳樹,柳樹林青綠招展,接著涼爽的秋風肆意的搖擺。

別墅後麵是一座綿延漸遠的山坡,由近及遠,慢慢起伏升高,山坡上麵草色清新,與別墅前麵的花壇裏的月季花剛好相映成景。

“原來是一氣騰龍...”

皮子站在車旁,從不遠處仔細的掃了下別墅以及周圍的環境。在常人眼裏,眼前的環境布局隻是看起來感覺很別致很舒服而已,他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一些含義。但在皮子眼中,他一眼就看透了這個風水格局。

(一氣騰龍,是風水格局中的富貴局之一。)

聽老劉說,這座別墅在修建的時候楊同光還專門從香港請了一位風水大師到這裏來看給他調風水,眼前他們所看的包括別墅的建址,周邊的花園、以及兩側的柳樹林都是根據那個風水大師的指點才建的。

走進別墅,裏麵的歐式裝修讓皮子仿佛感覺就像到了外國似的,別墅裏麵非常的開闊,單單是大堂就有個兩百多平方。富麗堂皇的各種紋飾雕刻吸引了他們的眼球,尤其是正中間的位置還擺放著一直巨大的玄武龍龜對著正門。

也許是聽到了剛才的進門聲音,就在皮子在看這隻風水鎮物的時候,旁邊的樓梯處傳來了一陣噔噔的高跟鞋聲。

“楊太太,我把他們接來了。”

皮子轉過頭看向了左側的樓梯口處,一個滿目滄桑的中年婦女慢慢的走了下來,在看到翁先生後,就強忍悲傷假裝客氣的笑了笑,“翁先生,你們可來了。”

翁先生客氣的問候了下楊同光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楊太太一邊領著他們上樓一邊在訴苦歎衷,告訴皮子他們最近幾天楊同光的病情像是加重了似的,那種口吐白沫和抽搐的症狀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晚上大半夜的他根本睡不著覺,時不時的還發怵。

一邊說著,楊太太已經把皮子和翁先生他們帶到了二樓楊同光的臥室中。

楊同光的臥室靠近別墅前方,一進門,裏麵就充斥了一種有些腥臭的疝氣味道。

楊太太見狀,有些愧疚的連忙解釋,“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先生每天吐得白沫就是這個味兒,所以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

......

如今楊同光正在陽台上吹著秋風,聽翁先生說,這個楊同光的年紀不小了,大概是六十五左右,如今又突然遭遇了這麽一場災難,原本肥胖的身體一下子就變得枯瘦如柴,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憔悴。

“楊大哥,你怎麽樣了?”

翁先生難以掩蓋自己的悲傷,主動的走到了楊同光的身旁蹲下身子寒暄問候。

“是長盛嗎?”楊同光微微的側過眼睛,用那極其虛弱的聲音微微的說道。

“是我,楊大哥,我今天給你帶了個治病的,有兩下子,我讓他幫你看看。”說著,翁先生就向楊同光介紹了皮子。

來到楊同光的麵前,皮子並沒有和他交流,而是一直在注意楊同光的額頭上的那斑斑發黑的痕跡。

“楊先生,你額頭上的痕跡是怎麽弄的?”

“這個嗎?哎,說來也怪!”楊同光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斑斑黑印,一陣歎氣聲油然而生,“自打我昏迷後,我的額頭上就出現了這些東西,我也問過醫生,但所有的醫生都解釋不了這是為什麽,我到現在都很著急很納悶呢。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從腰部往下已經沒了知覺,皮子小師傅,你可得幫我治好病呀。”

“你放心,隻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肯定把你治好。”對於皮子而言,這可是十萬塊錢的大買賣,自己當然要全力以赴的去查清楚楊同光的病因,可不能讓這馬上要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取出羅盤,皮子繞著楊同光以及整個臥室轉了一圈,但並沒有發現任何的鬼祟跡象。由此皮子斷定楊同光的病症可能不是鬼上身那麽簡單。

“楊先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皮子覺得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很客氣的問他。

楊同光倒是顯得很隨性,即便現在病魔纏身他都拿著皮子開起了玩笑,“皮子師傅你別客氣,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那好,我聽你的司機說你的一個木材加工運輸廠出現了很多老鼠,我想從你這問問當時你在廠子裏麵見到了什麽!?”

“這個...”楊同光一邊用手整理了下鋪在他腿上的毛毯,一邊在想當時的情形,“當時的話,我聽工廠裏的老楊說最近廠子裏莫名的出現了很多老鼠,我很擔心倉庫裏的木材,就趕過去看看情況。後來等趕到木材的儲備倉庫的時候,我發現裏麵竟然有幾隻很大的老鼠...”

“有多大?”皮子毫不猶豫的追問上去。

“大約這麽大!”楊同光哆哆嗦嗦的抬起雙手比劃了下,根據他的描述,那幾隻老鼠的體型差不多得趕上成年的貓了,而且在皮子還沒來得及回應他的時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一點,“我記得那幾隻老鼠渾身發黑,但尾巴和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