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第二天太陽都照到**的時候,皮子才醒來。

“咕咚咕咚”,一杯涼白開下肚後讓皮子立刻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過來,拿起了旁邊的香煙就倚在窗戶旁開始抽煙。

外麵看上去天氣不錯,沒有了之前的陰霾,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暖洋洋的。跟皮子一個房間的阿成還沒醒,呼呼的趴著身子依舊在夢鄉裏流連。

今天皮子要回村子,算起來已經出來快一個星期了,皮子這時候還真有點想念爺爺。不知道爺爺現在情況怎麽樣,心中的掛念在此時此刻變得越來越強烈。

掐滅了煙頭起床穿好了衣服,皮子就在屋子裏收拾自己的東西。

不過就在自己剛準備拾掇行李的時候,皮子聽到從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噔噔”的踉蹌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

“皮子老弟,你醒了嗎?”

一陣急促的喊叫之後緊接著的就是陣陣“咚咚”的敲門聲驟然而生。

原來是翁先生,皮子有些詫異的走到門前打開了門,他不知道翁先生為何會這麽的心急,說話的語氣中都帶有一種突然的緊迫,在打開門見到他心事重重的神情後就好奇的問他:“怎麽了,翁哥?什麽事這麽著急?”

翁先生扶著門把手長歎了口氣:“哎,是這樣的皮子老弟,剛剛我給我那福州的朋友打電話,本想讓他留意下福州那邊的古玩市場上看看能不能打聽到那尊滴血佛靈的下落,我尋思著咱們可以沿著這條線索找到那洪先生。但等我打過電話去後,才從他愛人那裏得知原來他出了事故癱瘓了!”

“癱瘓了?什麽事故?車禍嗎?”皮子下意識的連問了三個問題。

“不是,要是車禍的話我也不來找你了。”翁先生進了屋,坐在了床頭上,還沒有開口說完呢然後又是一聲長歎,“哎,我那朋友叫楊同光,比我大十多歲,我都叫他楊大哥,是當地木材行業的老大哥也很喜歡搞收藏和研究民俗文化。聽他愛人說,前段時間他去一家木材加工廠巡查,本來去的時候還沒什麽事,但回到家後到了晚上就突然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後來去了醫院搶救,醫生也沒查出個一五一十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最後人雖然救醒了,但整個人都癱了,每天隻能躺在**不能下床。”

說這話時,皮子注意到翁先生的語氣中摻雜著積分憐憫。

“老弟,你覺得是什麽原因能讓一個人變成那樣呢?”

自從翁先生認識皮子後,他也開始變得神神叨叨的,這件事雖然看上去有些平常,但翁先生還是覺得有些怪,於是就特意的跑過來問一下皮子。

皮子在聽了翁先生講的事情後覺得也怪怪的,不過他也不能確定,畢竟他描述的很簡單,自己現在也拿不定楊同光癱瘓到底是什麽原因。

“翁哥,他們那邊沒詳細說下你那個朋友的具體症狀嗎?”

翁先生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我聽了這個消息後也沒有顧得上去問。不過聽他愛人說楊大哥經常性的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而且每天晚上都會持續那麽十幾分鍾,之後就安靜了。”

“哎...這段時間楊大哥的愛人也是很痛苦,很著急,他到處拜訪名醫來給楊大哥治病,什麽中醫、西醫啊,各種名貴的藥材都試過了可就是不見楊大哥的病症好轉。於是我呢就想到了你,老弟你既然懂些常人不懂的陰陽本事,所以我就跟楊大哥的愛人提起了你,說你會看陰陽,說不定能幫楊大哥把病治好。老弟,希望你能過去幫幫他。”

“找我幫忙?”皮子一皺眉,總算是知道了翁先生的打算。

“嗯,他們也很可憐,都六十多了才老來得子。不過你放心,這個忙可不是白幫的,楊大哥的愛人說了,如果你真的把楊大哥的怪病給治好了,她就給你10萬塊錢作為謝金。”

“十萬?!”皮子剛一開始還無精打采的提不起氣,覺得那麽遠的地方去的話怪麻煩,而且還指不定翁先生的那個朋友所患的病是不是自己的能力範疇之內的事,本來痞子是打算婉言拒絕的,但在聽到翁先生說的價錢後,立即把目光掃向了他,目瞪口呆的又把剛才自己說的話給重複了一遍,“十萬塊錢!?”

“對,謝金重酬,整整十萬塊錢。”翁先生刻意的把最後四個字加重了音調。

“我靠!這麽多!”皮子心裏一陣驚喜,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要知道在當時十萬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普通的工人一天做十個小時的工才掙個十幾塊錢,一個月加起來四百塊錢不到,而且皮子跟著爺爺做了這麽長時間了,客戶最多給的一次才三百塊左右,現在想想,這十萬塊錢可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這得自己幹這行幹多少年才能掙到這麽多錢。

“怎麽樣老弟,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幫一把吧,吃住運費都是他們包,咱們在福州不用花一分錢,而且咱們去福州正好可以查查洪先生和關於太平天國寶藏的事,這一舉兩得的差事多劃算呀。”

皮子聽到這報酬後當然是欣喜若狂,這麽大的好處怎麽能不去呢,但在翁先生麵前自己也不能擺出一副太愛財的樣子出來,所以就假裝淡定的笑了笑,考慮了下後就回應了他:“好吧,我答應你。”

“太好了!那怎麽現在出發吧!”

“現在?”皮子雖然抵不住誘惑,但家還是得回去一趟,“等會吧,在出發之前我得先回趟家去看看爺爺,出來這麽多天了爺爺肯定也惦記著我。”

“成成,沒問題,過會兒我開車跟你們一塊去。”翁先生聽到皮子答應了他後,自然十分高興,一掃剛才的失落,連忙的站起來幫皮子拾掇東西。

等在外屋吃了早飯,跟老中醫告別後,皮子和阿成以及翁先生就驅車回到了皮子的家。

小龐昨天回到縣城後就離開了這裏,在他離開之前皮子囑咐過小龐希望關於這幾天經曆的事情要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小龐由於錢和長順一家的案子有些關係,他自己心裏也十分愧疚,因此昨晚在臨走前告訴皮子自己肯定不會透露半個字,讓他們放心。

......

離家這麽幾天的時間,皮子卻感覺過了一個多月似的,等回到了家,爺爺一如既往的在屋子裏閑坐著喝著茶聽著收音機。

一看到皮子他們回來,精神矍鑠的爺爺立馬走到院子裏問皮子小青的病治好了沒有。

爺爺他並不知道在那之後發生的事,皮子走進屋裏把回來的時候從縣城裏帶回來的一些補品遞給了他,並告訴了他在給小青治完病後他們遇到的包括錢長順一案和老周的死以及圖龍後山的遭遇等等一連串的離奇古怪的事情。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皮子說的那些事也給爺爺帶來了不小的震驚,起初他還以為小青高燒不退也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陰氣衝身那麽簡單,可誰知這裏麵居然還有這麽些遭遇,而且碰巧的是這些事居然還與這裏的洪秀全墓聯係了起來。

之後,皮子就把自己和阿成將要去南方給人治病的事也告訴了爺爺,起初皮子還擔心爺爺不同意他去,畢竟這麽遠的門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可沒想到爺爺在聽完後隻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對於皮子接下來的遠行,他自己也覺得皮子都這麽大了,是時候出去闖蕩下了。

由於時間緊迫,要馬上去火車站買票,所以皮子在家並沒有多待,隻是從爺爺那裏拿了點家夥事後就同翁先生離開了。

去阿成的家裏接上阿成,皮子和翁先生就驅車離開了村子。

在路過村南頭的林子江邊時,皮子看到林子江靠近山下的地方正在蓋一座建築。剛才在家的時候爺爺也告訴過他,自從上次的蛇神事件後,村委的那幫人趕忙的請爺爺到山腳下看了看風水,找了一塊好地後就馬不停蹄的修建起了蛇神廟,用來供奉已經渡劫的蛇神。而至於牛白山那邊的王村土地廟裏的老和尚,爺爺說老和尚前兩天已經圓寂了。

聽到這個消息,皮子心裏有種莫名的哀傷。

......

一路奔波前行,皮子和阿成都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心裏難免有些激動,尤其是阿成,興奮的差點從車窗裏掉下去。

由於縣裏的火車站並沒有直通福建的站點,所以皮子他們隻能到市裏去坐。三人來到市裏等買了票上了火車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還好買的是軟臥,顛簸了一天的皮子也能躺下來好好的睡個覺,休息下。

到了將近九點鍾的時候,火車咣當咣當開始發動,巨大的轟鳴聲劃破了黑夜的死寂,順著前麵的夜色一直駛向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