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樓去,向瓊正站在樓道走廊上,驚恐萬狀,而就在門前,胡世明已經倒在地上,兩手捂著襠部,一邊慘叫一邊在地上亂滾,住在樓上的兩個房間的客人都站在門外,疑惑地看了過來。

“小瓊,怎麽了?”葉瑤沒想到會這樣子。

“他……他非禮我。”向瓊哭著道。

看到向瓊哭泣出聲,葉瑤忽然間就想到了自己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是一想起來仍然是那麽地痛,而這個畜牲居然對一個小女孩子動了這種齷齪的心思,怒從中來,又狠狠地踹了胡世明一腳:“你有沒有吃虧?”

向瓊搖了搖頭,指著胡世明道:“他……他被我用開水燙了。”

這個時候葉瑤才反應過來,胡世明還在地上殺豬一樣地嚎叫著,聽了向瓊的話,不由一呆:“開……開水?燙……燙哪了?”

“就是那裏。”向瓊的臉紅了一下,葉瑤不由笑了出來,“好,你幹得好,真是報應啊。”

向瓊怯生生地道:“瑤姨,我們要不要把他送醫院啊,我擔心燙壞了。”

“報警。”葉瑤的選擇還是比較歹毒的,既要坐實胡世明的非禮罪名,又要延誤一下治療時間,把胡世明給廢了。

警察來得倒是挺快,一看到這場麵,當時就震驚了,走在前麵的那個年輕幹警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在襠部虛摸了一下,一邊讓人打電話給120,一邊詢問情況。

當向瓊說胡世明對她動手動腳還追出門的時候,那名幹警的筆忽然停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要強奸你?”

向瓊便哭了起來。

向瓊沒有身份證,不過她的戶籍經過戶籍調查之後,沒有什麽問題,做完了筆錄之後,警方要她保持手機暢通,隨時可能還會找她做詳細的調查和詢問。

對胡世明的調查是在幾個小時之後,胡世明的傷處已經被處理過了,感覺著襠部的麻木,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甚至於他連醫生傷情都不敢。現在他才體會到那個向自己施以毒手的小姑娘所說的話,作為男人,錢並不是最重要的。

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名身著警服的人,一臉的威嚴,道:“我們要向你了解點怦。”

胡世明的心頭頓時冒出一股無窮的怒火,那個人,一定要她付出百倍的代價,當下道:“你們來得正好,一定要把那個害我的人給抓起來。”

一名幹警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譏諷:“現在請你說說當時的情況,我們先登記一下你的身份等相關信息。”

胡世明留了個心眼,隻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而沒有說出自己的職務,他自然知道,如果這方麵的情況被登記了,對自己會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

接下來,胡世明將當時的情況說了,當然,是有所出入的,他說,向瓊打開房間,自己準備休息了,剛脫下上衣,向瓊問他要不要喝水,在征得自己的同意之後,拿了水壺燒開水,沒想到在自己上衛生間的時候,她把開水澆到了自己的褲子上。

說到這裏的時候,胡世明的神情有些扭曲,男人恐怕都喜歡自己的性別象征越大越好,卻是誰也不想以這種方式來增大。那個地方經過處理之後,麻藥藥效在緩緩消退,疼痛感慢慢增加了起來。

“她為什麽要用開水澆你?”

“我怎麽知道?她就是個變態,神經病,瘋子。”胡世明的情緒稍稍有點激動,“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去問她!”

作完了筆錄,幾名幹警出了來,相互交換意見。

“這件事有點蹊蹺啊,這個胡世明我認識,是南壩鄉黨委書記,按理說不大可能幹這種事情。”

“那小姑娘跟他無冤無仇的,好好的就澆他?”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如果胡世明真是涉嫌強奸,那向瓊就是受害人,她的行為就是正當防衛,如果胡世明說的是真的,那向瓊就是故意傷害了,我覺得還是要去一趟現場。”

在他們離開不久,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地進了縣醫院,正是胡世明的愛人王嬌。

進了病房,上去就是一記耳光,之後王嬌才怒道:“胡世明,你怎麽就狗改不了吃屎?怎麽不把你給燙死?”

“王嬌,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要不是身上有傷,胡世明早一個耳光回過去了。

王嬌冷靜了一下,道:“你傷得怎麽樣?”

“不知道。”

王嬌看著胡世民的樣子,居然笑了出來:“燙了也好,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去拈花惹草禍害人了。”

胡世民直接無語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些作派確實傷了她的心,不過有個死穴,他還是能夠掌握得住的,那就是王嬌離不開自己,就像是寄生在田螺軀殼裏的寄生蟲一樣,田螺一旦死了,寄生蟲也沒有活路,正是因此,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她也是沒辦法。

小旅社裏對向瓊的詢問就更加詳細了,向瓊詳細地述說了當時的情況,當然這個過程中,向瓊一直很驚恐,在提到胡世明追出房間抓她,指甲還抓破了她的背時,隨行的一名女警察將向瓊身後的紅印子拍了下來。葉瑤一直在安慰抽泣的向瓊,道:“小瓊才多大呀,這個畜牲這麽喪盡天良,你們可得給小瓊一個公道啊。”

“你放心,我們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壞人的,除了你們所說的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方麵的補充?”幹警的意思很明顯,光靠這些說辭,證據並不充分。

“有。”葉瑤指了指電腦,“有監控。”

走道的光線不是很強,不過能夠明顯看到,向瓊拎著水壺跑出房間,然後穿著背心的胡世明從裏麵追了出來,抓了向瓊一把,跟著向瓊手中的水壺就倒了下去。

雖然不能直接證明胡世明動機不純,但可以看得出向瓊並沒有傷害的故意,當時她也有極有可能是慌亂中的下意識行為,而向瓊也在她的筆錄裏得到了證明,當時的她確實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