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姿這下被摔的不輕,不過好在林翰在下麵當肉墊,結果就好了許多。想想這麽摔一下還是蠻好玩的,居然嘻嘻笑出了聲。側了側身爬起來,隨手向地下一按,結果這下惹了禍,一下就按在了林翰的**上。兩個人又是一次齊聲大叫,仔細的聽來,卻是一個在經受苦楚;一個悚然驚懼。

抓了一把的那東西是什麽容雨姿不可能不知道,隻是沒有“親身體驗”過罷了。觸手出奇的鬆軟,還是一大捧的樣子,饒是她再怎麽受過新思想新風尚的教育洗禮,也不禁羞得滿臉通紅,心頭砰砰亂跳。第一次和男生這樣難為情的接觸,她總算明白了有些羞赧,就算是所謂再時髦開明活在潮流前端的女性,也要必須領略體會到的。這種感覺來自原始的與生俱來,和後現代文明根本就不挨邊。

白憶秋和柳若嵐跟上來攙扶容雨姿站起,緊著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裏。對於躺倒在地還沒爬起的林翰反而無動於衷。柳若嵐還翻了個大白眼:“林翰,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扶不住這麽一個小身板的人啊,完蛋玩意。”蔣春雷很直接,說道:“他是故意的,要是我倒下去,他扶不住起碼也能躲閃開。”這話諷刺的很有見地,博得了眾人一片笑聲。

林翰有苦難言,隻好默不作聲。試探著翻身站起,容雨姿果斷的伸手拉住了他,慢慢的扶他起來。手電的光束一閃而過,林翰在電光石火間,看到了容雨姿俏麗的麵龐上一片嬌羞,眼睛裏閃動著幾分歉意。回憶起剛才那一刻的蝕骨銷魂,也不知打哪裏來了力氣,挺直了腰板道:“沒問題,我自己可以。”

白憶秋說道:“你們倆今天是不是犯衝啊,喊話一起喊,嚎叫都是一起叫,搞什麽搞?”她說這話別無他心。容雨姿近年來和白憶秋多有聯係,兩個人的關係顯然比其他人更近一步。白憶秋的了解中,容雨姿國色天香,才華橫溢,是個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大學至今也一直忙於學業,根本沒有過戀愛史。要說她和林翰暗中來往,日久生情那是決計不能。估計十年來的第一次見麵也始於今日,因此這一問也就是非常自然的隨口之言。

林翰和容雨姿自然是無言以對。兩個人此刻的心裏,卻各自都在泛起波瀾而不互知。一行人終於摸黑走出飯店,重見天日。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便紛紛道別。大家拿出手機互相記錄對方的電話號碼,林翰也參與其中。見到岑冠宇假意專心和曹弘聊天,沒有過來的意思,搖了搖頭就作罷了。按照這人的性格來看,和他的關係不好修複。既然無心交集,多留個電話號碼又有何用?

容雨姿很大方的走了過來,問林翰的電話號碼,兩個人互相留存好。容雨姿的眼睛轉了轉,好像下了決心似的,小聲說道:“我在巢平聯係工作事宜,如果不出意外,可能要留下來。”林翰聽了這個消息,抬起頭看看她。這次從容雨姿美麗的眼睛裏讀到的是一絲率直和希冀。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沒想到,那吉山那邊……”容雨姿道:“可能會有些變動吧,現在還說不準。東北地區還是遼東省為長,這裏的各方麵領域更加寬廣一些,我想找機會試試,驗證下自己的能力。”說著眉頭便皺了一下,仿佛有些難題困擾心頭。

林翰道:“我看好你,不用驗證。隨便是國企外企還是機關事業,他們恐怕還得為了爭取到你這樣的人才搶破了頭。”容雨姿嫣然一笑,展顏道:“那可托你吉言了,你……你還會在巢平發展嗎?”林翰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會選擇留下來。對了,到時候大家就一起漂泊在外了,咱們是老同學,可要時刻保持聯係,互幫互助。”容雨姿道:“那是當然,我會給你打電話的。”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電話,然後轉頭走向了白憶秋等人。

林翰的心頭隱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不知是喜是憂。容雨姿的話裏行間,仿佛是不經意地在向他透漏著一絲忽明忽暗的信息,給人無限遐想。這也是最叫他牽掛無法釋懷的,如果是別人,剛才林翰說出的話可以當它是客氣話;但是換了容雨姿,就不能對她敷衍作假,必須盡到一個男人,或者說是同學應盡到的義務和責任。這份約束來自林翰的責任感,但同時麵對自己的“初戀情人”,“夢中女神”,他也無法保證在以後的相處中會再次被她吸引,為她著迷,瘋狂熱烈的愛上她。論到人品、相貌、能力,容雨姿天生就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極品佳人,絕對的“禍國”級別。而她剛好在林翰的記憶裏還有“前科”,這種優勢對於林翰來講,也絕對是一個危險到十分的頭號人物。如何處理好與容雨姿的關係,未來的日子裏將成為林翰必須慎重麵對的一個棘手問題。喜歡?愛慕?衷情亦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林翰拖著疲憊萬分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林飛和俞之敏還沒有休息。林翰的臉色很難看,俞之敏一眼就看出來了,關切的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身體不舒服?”林翰苦笑道:“兩者皆有,不要緊,讓我休息一晚就好。”俞之敏就端來了一杯熱茶遞給他。林翰接過來,看到林飛一臉的興奮好像還有些未散,勉強伸手道:“林飛同誌,哥哥祝賀你升官發財,扶搖直上!”林飛裂嘴笑的開懷,握住哥哥的手隻是傻笑不言語。俞之敏聽到這句話,臉上也浮起笑容,甚是驕傲地看著林飛道:“小飛回家都和我說了,事情倒是好事,我就一時想不明白,廠子裏的態度怎麽會突然轉變的這樣快?”見到林翰微笑不語,又說道:“小翰,媽知道你在這裏麵做了好多事。問題是,媽的心裏很不托底。小飛有這樣的境遇到底是他憑借著自己的真實能力所得,還是虛幻的如同空中樓閣,到頭來會竹籃打水……”林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懶洋洋的點起了一支煙,問道:“媽,小飛上班多久了?快要五年了吧?他的生產標兵稱號不是別人非要強加給他的吧?他在廠子裏除了脾氣倔強以外,沒有主動去招誰惹誰吧?憑什麽他就不能得到他應該得到的?他付出的努力,還有他取得的成績,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怎麽就會變成空中樓閣呢?你不要多想了,是你的兒子要有出息了。”

俞之敏聽林翰說完,便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撫摸著林飛的頭說道:“這麽說,我的小飛,得獎金,做主任,是真的實至名歸了唄?”林飛躲閃開母親的愛撫,糾正道:“媽,是副主任。”俞之敏笑道:“好好好,是副主任,林副主任。”林翰覺得心力交瘁,說道:“媽,我像您保證,小飛我會帶好他的。我不在家的時候,他一定能一個人幹好兩個人的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孝順您。”

俞之敏聽了眼底便有些濕潤,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不早了,你們哥倆早點睡,明天幾點的車走?”林翰道:“也不急,下午再說吧,我想坐汽車,再陪您一上午。”俞之敏便美滋滋的笑著點頭,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林翰累得要命,一邊脫衣服一邊隨口問道:“那個千裏共嬋娟,怎麽解決的?”林飛噘了噘嘴,說道:“整個就是一塊大冰坨,不愛講話。還是問一句,蹦幾個字。晚上我和媽去請她來吃飯,死活不肯過來,自己在煮麵呢。”林翰皺眉道:“知道她是做什麽的麽?”林飛道:“飯後媽拿了跌打藥水去看她,好像她們倆像聊得來。媽回來說,她是個大學生誌願者,暫時被分配到咱們縣公安局鍛煉呢。”

“女警?”林翰詫異道:“好好的姑娘家,當什麽警察。脾氣還那麽怪。你記得以後騎車穩當點,也少去招惹她……”話音未落,電話響了起來。林翰剛來的睡意有些鬆動,歎口氣拿起手機一看,是江俊傑打來的,這可不能不接。劃開接聽鍵貼在耳邊,有氣無力的道:“江大少,打擾到我休息了。”江俊傑噗嗤一笑,說道:“這話應該是我問的吧?林上人,這麽晚冒昧打攪,可否影響到仙駕清修?”林翰道:“知道還問?”江俊傑不再開玩笑,直接問道:“你弟弟的事,剛才黃寬給我打了電話,說解決的差不多了。我琢磨著問問你,什麽情況了?”

林翰知道江俊傑這人,你越和他客氣可能還越沒用,他反倒覺得你虛假。何況每天裏和他客氣的人大有人在,這小子已經養成了說上句的習慣,所以自己也就養成了個習慣,不打算拿自己當外人,有啥說啥,不管你林大少是多大的老板,有多麽牛逼的爹爹。說道:“處理的還行,我弟弟先是被派出所放出來了,跟著發獎金,然後升官當了車間副主任,就這樣。”江俊傑道:“這樣你覺得可以了麽?我聽說那個什麽縣委副書記挺下得去手,把自己的外甥痛打了一頓,然後親自報警,給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