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姿一聽就急了,跟著喊道:“那我也猜十七點!”蔣春雷瞪眼道:“不行,你這是耍賴,哪有和人家猜的一樣多的?”容雨姿分辨道:“可是我本來就想猜十七點的!”柳若嵐嘿嘿笑道:“但是給你機會你不要啊,非要我先猜,現在又想反悔啊?”付佳藝也道:“你這不是耍賴,是要和小柳同歸於盡吧?隻要她先猜什麽點數,你馬上就跟著也猜一樣的,那該怎麽算呢?大夥一個勁的搖骰子玩?”

白憶秋加入戰團:“可是你們事先又沒說不許猜一樣的!再說了,剛才雨姿能夠贏若嵐的那一局,她們兩猜的數就不一樣嘛!”跟著柳若嵐和付佳藝寸步不讓,七嘴八舌的繼續抗辯,場麵亂成了一鍋粥。蔣春雷突然喊了一嗓子道:“這把不算!”說著就伸手按住了碗,一頓亂搖晃。

林翰和容雨姿幾乎是異口同聲一起喊道:“你幹什麽!”一下子亂糟糟的現場肅然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瞪著眼看向他倆。白憶秋也感覺不對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咱們三個是一夥的吧?為什麽我沒有跟上你們倆的節奏,也喊這一句?”柳若嵐露出了壞壞的笑:“為什麽你們倆單單就這麽默契?”蔣春雷似有所悟,皺眉道:“噢,我說你們倆剛才莫名其妙的笑的什麽的似的,鬼鬼祟祟地一定是使了詐!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容雨姿最先憋不住笑,“噗嗤”一下捂嘴又樂了出來。林翰則板著臉,開始裝逼。曹弘離林翰挨得近,剛才可是用眼角掃到了林翰在容雨姿腰間摸摸索索,而容雨姿一點也沒有生氣不悅的樣子,臉上笑靨如花。這叫曹弘心裏暗暗吃驚,雖然當時並沒有弄明白這兩個人在搞什麽名堂,現在就有些明白了。林翰不可能是耍流氓去人家後背來回**,容雨姿又假作不知,那就說明,他們倆確實在搗鬼。至於如何搗鬼的細節,他就不得而知了。看著林翰的表情,曹弘臉上便有些古怪。

岑冠宇一直是在老老實實的看戲,不敢再多言了。可是他的注意力看容雨姿多過看酒桌上。見到林翰和容雨姿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突然一起笑一起喊的,眼神之間還眉目傳情,大有心有靈犀的意味,心裏的醋壇子早打翻了一地。幾千幾萬遍的咒罵不知道在肚子裏來回喊了多少次,氣的胸口隻覺像堵住了一塊大石,重逾千斤。這時候見到機會終於來臨,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叫道:“他們倆作弊!作弊了!”

林翰就看了一眼岑冠宇,心裏歎了口氣。這小子實在是個熊包,這樣蒼白無力的攻擊有任何意義嗎?容雨姿卻麵沉似水,粉臉一寒,向著他伸出蔥白一樣的玉手,攤開掌心問道:“證據。拿出證據來,誰說我們倆作弊了?”岑冠宇一時語塞,吭哧道:“不然……不然你們倆異口同聲地喊的那麽齊……”

容雨姿冷笑道:“哪條規矩規定,兩個人一起喊的齊一句話,就說明我們是作弊了呢?你們倒說說看。”曹弘見到她有點要翻臉的意思,憨笑著勸道:“算了算了,再來過不就得了,隻是一個玩玩而已,不必動氣。”容雨姿便又坐了下來,心中也有些奇怪:“怎麽今天火氣有點大啊,這個岑冠宇本來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的,突然之間看他卻越來越不順眼。”側目看到林翰投來溫厚的眼神,似在安慰她稍安勿躁。容雨姿臉色平緩了下來,又轉向蔣春雷等人這一麵。心裏麵就如同一陣清風微微拂過,情緒安穩了許多。這不由得使她凜然一驚,眼睛裏升起了一道異樣的神采。

白憶秋不再接剛才的話茬,問道:“好了好了,這次不算了,不過咱們得先說好,到底可不可以跟著上家猜一樣的數字?”蔣春雷用手摁住了碗,說道:“那當然不行。不能重複的。”白憶秋擺擺手道:“好好好,都聽你們的,也不知道誰耍賴,來吧。”

於是柳若嵐和容雨姿便又要重新開始一局。曹弘象征性的簡單晃了下碗就匆匆坐下了,柳若嵐嘻嘻笑道:“雨姿,規矩定好了,你可要想好,這回是你先還是我先。”容雨姿心想,不會再那麽湊巧又能被你一次猜中吧,說道:“還是你先。”柳若嵐笑道:“好啊,我猜八點。”容雨姿便鎖眉不語,似乎是在冥想。

林翰這時也在猶豫,要不要再替她看一次骰子。問題是自己的這項異能除了太耗費心神不說,還終有窮盡的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看完這次以後就不能再凝聚起精力透視下一回了,機會隻剩下這最後一次了。要命的是,還苦於沒辦法和容雨姿說明,該怎麽辦呢?

林翰感覺到容雨姿的柔肩輕輕地向自己靠了一下,隨即坐直。知道這是她還在求救,咬了咬牙再次啟動飛芒,看向了碗底。這次視線已經開始明顯模糊,不過還是勉強的看到了三粒骰子朝上的麵,每個都是三點,加起來一共是九點。

林翰心中一動,探手在容雨姿腰間,輕輕地寫下了一個數字:10。

情勢緊迫下,林翰還是選擇保留了一手。他不想再次把真正的謎底告訴容雨姿,那樣一來,即便第二次的“作法”以告吹為終,但是仍然連續兩次直接猜中點數,也未免有些太妖孽了,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跟容雨姿解釋。現在柳若嵐猜八,容雨姿猜十,二人是個平手的局麵,既兼顧了容雨姿的求救,又能給自己找個全身而退的計議。事後大可以解釋為是以前小玩過幾次,略有些經驗,不致惹得她生疑。

連續三次的啟動透視,林翰又有了心跳氣喘疲憊萬分的感覺。這也就是容雨姿,自己的夢中女神,他才不惜耗費精力,在玩這樣的小把戲上狠下血本幫助她,換成別的人和事,決計不會這樣連本上倉。

容雨姿好像對林翰十分信得過,自信滿滿地道:“那我就猜十點吧,開了看看。”蔣春雷問道:“都聽準了是吧,一個是八點,一個是十點。好嘞,各位觀眾,大家請看……”學著港台影視劇裏賭片的腔調,猛地一下揭開白碗……恰在大家伸長脖子全神看向碗底的時候,陡然間電燈一下全滅,屋子裏一片漆黑,人人眼前伸手不見五指。

驚呼聲隨即傳來,耳聽得“當啷”一聲,有碗筷墜地的聲音。蔣春雷叫道:“糟糕!”柳若嵐的聲音急切的響起:“大雷子你這隻豬!怎麽弄掉在地上了!我指望著這局能贏呢!”蔣春雷委屈道:“大姐我也不想啊,就是突然一黑而已,你像丟了魂似的拚命抓住我的胳膊做什麽!”柳若嵐道:“廢話,人家不是害怕嗎……”

包房門打開,外麵的走廊也是一片黑暗,一道手電筒光束照在地下,服務員匆匆進了房間,非常歉意的道:“各位顧客,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啊,用電量超了負荷,可能是保險開關爆掉了。打擾各位用餐,真的不好意思。”

眾人一起長歎短籲起來,十分的遺憾。蔣春雷咒罵道:“你們這個破飯店,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趕在最最關鍵時刻沒電,靠靠的我擦!”付佳藝異想天開道:“一會來電我就去把剛才的監控調出來,看看黑燈以前碗裏到底是多少點。”大夥哈哈一起大笑,白憶秋打趣道:“這屋子裏還能有監控?做夢去吧你。”

林翰是所有人裏最最無奈、哭笑不得的了。拚著精疲力盡的要幫容雨姿一次,兩次的“勝利果實”全部泡湯,這可真是令人連憋氣帶窩火。不過仔細一想,停電倒也不錯,起碼自己的老底沒露,容雨姿問起來的話,還是能蒙混過關的,算是保住了“貞潔”。

黑暗接著持續,服務員在屋裏急的來回走圈,不時的拿起對講機詢問情況。最後得到了答案:暫時難以修複保險開關,請用餐的客人自便。如果選擇離開的,酒店隻收餐費的半價。白憶秋笑道:“本來是想能吃到謝書記和王書記一頓飯,揀了個便宜。這樣一來,他們也揀了個便宜,不用全額算賬了。”大家便一起笑。再呆得幾分鍾,始終沒有來電的跡象,眾人呆的意興索然,便決定離開了。

服務員一前一後的來了兩個人,用手電給大家照明,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在長長的走廊裏。其他的包房也不時有客人走出,長廊裏鬧哄哄的亂的很。林翰的額頭冒出了密密的汗珠,隻覺的渾身像被灌了鉛,馬上便要散架了。突然身後的容雨姿一聲尖叫,卻是腳下踢進了翹起的地毯接縫裏,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前撲過來。

林翰下意識的急忙轉身,想要接住她下墜的勢頭,甫一接手,剛剛抓住容雨姿兩隻胳膊的手臂一陣酸麻,一股大力衝來。腳下酸軟異常,無論如何也抵受不住這股勁頭,“哎呦”一聲和容雨姿一起跌倒在地。林翰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瞬間直覺的鼻子發澀,眼冒金星。跟著容雨姿的尖叫聲中,嬌軀不偏不倚,合身撲在了他身上。

林翰一下把柔軟、性感、溫熱且凹凸有致的溫香軟玉抱個滿懷,鼻端傳來淡淡的香氣,額頭恰好被容雨姿的下顎頂住,疼痛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感受,和異性這種親密接觸產生的電流卻先一步導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