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正事徐娘不老還不讓藍熙書走,非要藍熙書稍等,盛川馬上到。

誰說想和盛川相見歡啊!

徐娘不老隻知道藍熙書和盛川私交甚好,他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的藍熙書並不想見盛川,盛川是來到徐娘不老這兒淘寶的,藍熙書有功夫睡會兒也不想跟兩人扯淡。

仗著閱女人無數,那副過來人的嘴臉藍熙書非常不相見。

藍熙書隻知道盛川喜歡美女,特別對南方嬌小玲瓏的女子情有獨鍾,什麽時候對瓷器感興趣了藍熙書真不知道,也沒心思知道。

趕緊腳底抹油吧!

徐娘不老真心想跟藍熙書多聊聊,心裏高興就一再挽留藍熙書,藍熙書推說衙門有事抬屁股走人。

“三少就差這點兒功夫?”徐娘不老往外送。

“徐公公!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藍熙書直言不諱,徐娘不老嗬嗬笑了。

在門口卻被盛川堵了個正著,盛川秀才瀾衫,打扮的跟個剛出考場的秀才似得,一派假斯文,手裏的折扇開開合合動靜很大。

這年頭酸秀才是搶手貨,都是坊間才子佳人禍害的,真斯文鳳毛麟角,假斯文滿大街是。

藍熙書劃拉著額頭眉頭擰一堆,連假笑也懶得堆了。

“三少!吆嗬!臉色不錯啊!我來你走不夠意思啊你!”盛川拉扯著藍熙書往裏間退:“今天徐公公榮升東廠老大,不能便宜了他。他有好酒!”最後一句盛川俯耳陰陰的說,徐娘不老白了盛川一眼,進了裏間自己找地兒坐下了,盛川拉著藍熙書坐在羅漢**。

“昨天差點喝到桌子底下去,他就是玉液瓊漿我也消受不起。”藍熙書甩胳膊:“放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假正經!”盛川歪倒在羅漢床的枕頭上,愜意的揮動扇子。

“有屁快放!”藍熙書一百個不客氣一千個不耐煩。

盛川哈哈大笑,也奇了怪了,自己最近心情好的不得了,藍熙書反倒糟糕的不得了,一點兒不像要做新郎官的人。

“好兄弟給你個消息。”盛川坐起來,藍熙書立馬豎起來耳朵。

“丫無雙不知為什麽今早上跟我要人手。”盛川看著藍熙書皺了眉,一臉厭煩。

“她是不是準備霸王硬上弓了,她那性子也是幹了再說的主兒。”

“閉上你的臭嘴!”藍熙書就知道盛川沒事就想消遣自己。

“真的真的!今早上黑咕隆咚的呢,丫無雙就跟吳令調人。吳令給了她十來個。”徐娘不老接話。

藍熙書不動聲色,盛川沒個正經,徐娘不老是不會合夥跟盛川忽悠自己的。

“她要幹嘛?”藍熙書掩飾不住的煩,盛川撥棱腦袋,徐娘不老說:“吳令那狗才問了挨了丫無雙一頓臭罵,不過,吳令說丫無雙跟他打聽什麽藍衣繡坊的底細來著,還讓吳令派人盯著,臨了大方,給了吳令幾百貫。”

藍熙書一聽藍衣繡坊心裏就冒火了,這丫無雙怎麽就不能消停點兒呢,她搞藍衣繡坊這不是戳房子的肺管子嗎?

“我讓吳令別理這茬,丫無雙要問就敷衍過去。”很顯然,徐娘不老懂藍熙書的心思,會辦事!

盛川衝徐娘不老讚了個大拇指。

“但是她要帶人搞什麽吳令就不敢阻攔了,你心裏有數就行。”徐娘不老衝盛川攤攤手,盛川幸災樂禍卻裝正經:“她橫著走也沒人敢管。”

“反了她了。”藍熙書磨牙霍霍,拳頭在案幾上摩擦。

“也就你啊!哎!著什麽急啊?”盛川的話攆了出來:“兄弟!給她家法伺候!”

藍熙書出來就慢了腳步,惱歸惱,道聽途說總不能找丫無雙興師問罪吧!

等她有所作為就好像馬後炮了。

丫的!跟她還扯不清了。

話說回來,丫無雙不可能知道自己和井藍衣的苟且,呃!一想到這個詞,藍熙書就汗顏。

他找井藍衣的麻煩幹嘛?吃幹醋?

藍熙書思來想去腳步拐了彎,北衙門口耗子等著呢!

正好,讓耗子盯丫無雙最合適。

藍熙書還沒張嘴,耗子把藍熙書拉到大石獅子座前低聲說:“跟你說個事兒。”

藍熙書點點頭。

“丁啞你注意了嗎?”

“他代理南鎮撫司,這邊行動基本不過來了。”藍熙書眯起眼睛以為孩子不知情多心了。

耗子咬了咬爆皮的薄唇,小眼睛深邃的看著石獅子底座深刻的劃痕,有些話該不該說?

“你看見丁啞了?”耗子不是井貌安,他嘴裏想向來一是一二是二不論人是非,耗子一定是在不應該看見丁啞的地方看見了丁啞。

“在張開望府上,呃!”耗子欲言又止,在大明門看見丁啞不稀奇,在張開望府上看見丁啞,藍熙書也蹙了眉頭,丁啞貼乎張開望?

“我覺得丁啞跟變了個人似得。”耗子難以解釋那種感覺,看著藍熙書直愣愣出神的眼睛,搜腸刮肚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解釋自己的感覺。

耗子心細如發,洞察微毫,藍熙書忽然也有了異樣的感覺,這還了得,丁啞要脫離自己背靠大樹好乘涼嗎?

丁啞耗子可是藍熙書最得力最信賴的左膀右臂,自己虧待過他嗎?

還是他想爬的更高,這可犯了藍熙書的忌諱了,想想,以丁啞的才幹屈居人下心有不甘也是理解的,量才適用,所以自己才讓他執掌南鎮撫司啊!自己格外提拔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啊!井貌安都背地裏說自己偏心。

耗子一言不發看著藍熙書越來越擰緊了眉頭。

想往上爬藍熙書不反對,但是要踩著兄弟的命上爬藍熙書可不答應。

“耗子!後院失火會讓我們栽大跟頭的,張開望並不信賴我們,丁啞要是長了這個心,我們不得不防。”藍熙書眼神鋒芒畢露:“是我疏忽,耗子,你給我查證仔細,拎著腦袋一起拚過來的兄弟不能冤殺。”

權衡利弊丁啞這頭比丫無雙緊要的多了,丁啞要有異心那無異於背後藏刀,從藍熙書心裏這比白話文更來的凶險,藍熙書不是沒吃過這方麵的虧,虎牙口孫不二怎麽死的,不就是王小丫被白話文收買了嗎?

張開望收買了丁啞還是丁啞別有用心?

藍熙書忽然覺得真不能等閑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