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吳有禮?”藍熙書忽然的靈光一閃,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啊!

井運水不關心吳有禮幹啥來了,他吃飽喝足一抹嘴出去公幹了。

屏退了一幹雜役,吳連旺在看藍熙書的臉色決定自己是走是留,藍熙書請吳連旺坐,吳連旺謙恭的坐在了下首,這讓他心理上很受用。

很快老太醫吳有禮晃身跟著丁啞進來了。

“見過藍大人!”

“太醫見外了,請坐!”藍熙書迎到門口,滿臉堆笑又把花白胡須一大把的吳有禮讓到椅子上,吳有禮與其頜首見禮,他不明白別人都打發了,藍熙書何以以禮相待一個老太醫。

吳連旺的不解是有來由的,太醫院太醫雖然供職皇宮大內,但是品秩不高,統轄太醫院的老大院使才正五品,說起來也就是跟藍熙書平起平坐,甚至藍熙書還要高出那麽一點兒,至於下一級的左右院判是正六品,吳連旺都不放在眼裏,太醫叫著好聽,說白了也就一看病的,在貴勳不勝枚舉的皇宮大內毫無地位可言,甚至都沒有民間德高望重的大夫來的受人尊重。

吳連旺也就是給藍熙書麵子才弓了躬身,對於吳有禮的禮遇受之坦然。

吳有禮誠惶誠恐的坐下來,北鎮撫司臭名昭著,他也是第一次來,一般人是很忌諱來這個地方的,藍熙書跟他的兄弟們吳有禮很熟悉了,即使藍熙書新晉北鎮撫司鎮撫他也沒覺得怎樣,但是吳連旺他不認識,再加上吳連旺派頭十足的在那兒一坐,謹小慎微的吳有禮就覺得坐在椅子上跟坐在刀尖上一樣難受。

吳有禮硬著頭皮在椅子上羅圈兒揖:“一大早煩勞各位大人!”

“吳太醫!幾日分別就見外了,趙太醫是小藍入關的第一個朋友,有話但說無妨!”藍熙書也坐下來,丁啞親自接過小吏的托盤奉茶到了吳有禮跟前:“老吳用茶!”

“哦哦!”吳有禮接過茶,推了推蓋碗放到手旁的案幾上:“宮裏出了這麽大的案子,也牽連我們太醫院的東西,這個,我們院使大人讓我來看看我們太醫院被盜的東西追回了嗎?”

藍熙書扭頭看看吳連旺,名目繁多的贓物藍熙書根本記不住。

吳連旺趕緊起身:“我去看看,好像有點兒印象!稍等!”

吳連旺一出門,吳有禮忽然就站起來了:“藍大人!請問龍如人果真畏罪自殺了嗎?”

屋裏除了丁啞沒別人了,是以吳有禮逮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趕緊問藍熙書,言語之間神態緊張。

嗬嗬!藍熙書笑了,他就知道吳有禮別有目的:“老趙!龍如人牽扯到你嗎?”

藍熙書當然記得贓物追繳裏麵有個帶把小口的金煎藥罐,因為好奇多了一句嘴,是吳連旺告訴他的禦藥房的物品。

“不是!”吳有禮擦了一把汗:“真不是!你借老吳個賊膽老趙也不敢監守自盜,這個說來話長,可不可以告訴我龍如人真的死了嗎?”

藍熙書咬著唇角眯眼看著很緊張的趙連成,吳有禮鼻子都出汗了,他不停的往門外瞅。

“事關重大!老吳!”藍熙書故意很為難的看著吳有禮眉頭連鎖:“牽連的人很多,跟你沒關係也就罷了。”

“我也是受人所托,扯個由頭打聽來了。”

“誰?”

“盛三!”

“盛三?”藍熙書一下子迷惑了,盛三怎麽會牽連進來。

丁啞不認識盛三,他皺著眉頭湊上來剛想打聽,門外響起吳連旺急匆匆的腳步聲,藍熙書擺手製止趙連成,吳有禮趕緊低聲一句:“晌午!丁頭胡同吳宅!”

“老吳!小藍有私事拜托!”

吳有禮一怔,吳連旺已然跨步邁進了門檻。

“大人!果真有禦藥房的金製煎藥罐已經追繳回來!”吳連旺把賬目注名煎藥罐的那一頁翻好擺放到藍熙書的案桌前,藍熙書仔細沿吳連旺的點指查看:“還好!”

“那我就如實回去稟告我們院使大人了,不知何時可以辦理這個……”吳有禮點頭哈腰的看著吳連旺,吳連旺看著藍熙書說:“大人!一般這種情況必須稟明皇上裁決結案以後,但是如果特殊情況,隻要宮裏出具條文,皇上點頭隨時也可以辦的,而今皇上不在京師,太子監國也是一樣的,隻要太子發話或者司禮監的掌印公公出麵也是可以的。”

吳連旺看藍熙孫廣利書跟這個吳有禮熟稔所以賣個人情。

藍熙書點頭:“剛才吳太醫也說了,有陳貴妃身體不適,禦醫都是小心伺候著,這個金製煎藥罐一直是貴妃們的專用,院使特別差他來問問,能不能通融一二,既然吳大人給了主意,吳太醫還是請你們院使大人請示太子殿下著司禮監的人過來辦理吧!總歸是要按章程走的!”

“應該的!我這就回去稟明我們院使大人,煩勞各位大人!”吳有禮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信帶到了,雖然藍熙書沒明確答複龍如人死沒死,但是不關他的事了。

一個羅圈兒揖,心裏揣揣的吳有禮被丁啞送出了北衙門。

張開望對於案情進展的呈報看過了,嘉獎一番,並著令藍熙書趕緊結案,一幹涉案人犯由宮裏裁決。

耗子回來了,沒事人一般大致說了龍如人家人被一直監控,逃逸的那個左司樂自裁於情婦家中,這個真是畏罪自殺。

吳連旺眨巴著眼睛沒說什麽,等李孝他們匯報完出去了,才皺著眉頭提議下令查抄龍如人的家,在逃的左司樂死了,沒人可以驗證龍如人所言真假,搜搜他的家也許可以發現什麽。

藍熙書應允,著令吳連旺帶隊親自去辦,丁啞領了藍熙書的眼神跟去了。

“三少!人我跟到了廊坊街,楚客居,廊坊街最大的珠寶玉器行,掌櫃的名叫孫廣利,湖北人,楚客居今天歇業一天,掌櫃的孫廣利貓進三眼兒胡同的秀女坊到現在沒出來。”

耗子接過丁啞遞過的茶水喝個精光接著說:“秀女坊出入的人不多,有兩個敗家子,一個練家子,這個練家子在孫廣利進去不大會兒就走了,我跟了去,發現這人竟然進了五城兵馬司沒出來,而且他雖身著便裝但有令牌,就這些,李四樹盯著呢,確切的消息很快就有了。”

藍熙書一點沒意外,這隻是證明龍如人一半的證詞不假,還有一半沒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