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大米時候正好看見白麵,便揉了一團,拌了點蔥花跟油:“咱倆吃蔥油餅吧,中午在給你做魷魚。”

“行!歡歡你做什麽我都愛吃。”其實就是生歡做的都好吃,養刁了郝建軍的胃口,已經不樂意擱家吃飯了。

“那你把那個鍋也燒熱了,之後就小火就行。”生歡手裏擀餅,擀大片刷蔥油卷起來再擀,最後做出比巴掌大點的餅放進鍋裏就聽呲一聲。

等著一麵煎的金黃,生歡用筷子翻個麵再接著煎,時不時還把中間的往上換換位置,省著位置不均勻。

等煎完,郝建軍已經放好了桌子,倆人就在炕上吃,熱熱乎乎的。

大米粥已經熬的濃白粘稠,盛出來放一會就出一層粥油,蔥油餅蔥香味濃鬱,鹹香酥脆,外脆裏韌。

郝建軍一氣吃了六七個,生歡就吃了一個,喝了點粥,突然覺得少點小鹹菜。

“郝建軍,你覺得缺點啥沒?”

“啥?啥也不缺啊,這也太香了。”郝建軍哪裏早飯吃兩樣細糧,就是給外公家也沒有這時候。

“一會你要去幹什麽呀?”

“一會去砍柴,你不能跟著,還得整回來個菜板子,我看好一個樹墩,得一點點砍。”

“啊~我想跟著嘛,我在家沒意思啊~”生歡拽著郝建軍的袖子撒嬌,但是郝建軍對於這點特別的執著。

郝建軍輕輕揉小姑娘的腦瓜:“明天就是十號,是大集我帶你去好不好呀?”

郝建軍本來想給小姑娘摟進懷裏的,但是還沒結婚,覺得太過,這幾天他一直控製,真怕克製不住。

“快點長大呀!”

“我挺大了呀!”

郝建軍沒由來的往小姑娘身上飄一眼,忙逃似的去洗碗。

郝建軍不帶生歡也不跟著,自己還有事呢,哼!

郝建軍依依不舍的出門,生歡無情的把他關在了外邊,回屋之後生歡依舊把屋子擦一遍,省得有灰。

郝建軍一時半會回不來,生歡把門掛上,窗簾拉上開始研究自己這個買菜係統。

盤腿坐在褥子上,生歡打開買菜係統,進到了我的頁麵,那天買的菜還沒提取出來,但是這會好像什麽提取出來都有點讓人生疑。

再說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出來呢。

往下罷了扒拉,買的東西沒幾樣,最後看見橘子那時候便宜便買了三斤。

心裏默念提取,嘩啦一下一袋橘子出現在手中,生歡既驚又喜。

驚這時間居然這麽玄幻,喜的是物資都能提取出來!

想著郝建軍回來生疑,生歡把塑料袋一燒,坐在炕上就開始扒橘子,三斤橘子吃完,生歡覺得自己都要變成橘子了,就是橘子皮該怎麽辦呢?

生歡邊吃橘子邊研究,主要是這玩意兒跟自己看的小說也不一樣啊,人家都能存東西,自己這一下子提出來這麽多,心裏說了一萬句收也沒收進去。

哐哐外邊響起敲門聲,生歡無奈把橘子皮放進抽屜裏鎖上。

忙拉開窗簾穿上鞋出去:“誰呀!”

“歡歡,是我郝建軍。”郝建軍話沒說完,生歡聽見他說話就把門打開了。

“呀!你扛回來這麽多啊!肩膀疼不疼?”

生歡看著扁擔前後捆著的枯木,不知道他怎麽力氣這麽大。

“不累,這因為拿樹墩拿少了。”

生歡一聽樹墩,往下一看果然有個樹墩,但是完全沒有菜板子的樣子。

“晚上,我削一下,泡兩天就能使了。”郝建軍進屋喝口水,就聞見濃鬱的橘子味。

生歡從櫃裏拿出兩個橘子扒開:“歇會,陪我待一會等會再去,我可沒意思了。”

生歡把扒完的橘子放進他手裏,橘子皮就在屋裏捏了捏,呲出來的水在屋裏形成噴霧,捏完扔進灶台裏。

郝建軍想著自己小姑娘真會,屋裏的味道香香甜甜的。

“啊~”郝建軍伸手喂小姑娘橘子瓣,生歡一臉不想吃:“我不要,我剛才吃那個苦,現在不想吃橘子。”

“這個很甜,下回吃到苦的就給我留著,應該是回來一路凍了不好吃了。”

“嗯,反正我今天是不想吃了。”生歡嫌棄的努努嘴。

“你推車上山唄!然後推下來,肯定比你這麽輕鬆。”

郝建軍一想也是,這麽想著便騎車出去了,等再回來生歡看車上比剛才多三倍的柴火哭笑不得。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車是真結實,一點事都沒有。

一上午郝建軍又跑了三四趟,中午生歡做的爆炒魷魚跟大米飯,又回郝家烀的餅子,郝建軍吃完便去整柴火,生歡給郝家人送飯。

前天人還靜觀其變,看這閨女是誰,這會兒知道了,原來是郝家二小子的對象。

聽說倆人等著女孩成年就結婚。

聽說倆人住一塊堆去了。

農村婦女的八卦,生歡沒有相熟的人,自然落不到生歡耳朵裏。

郝母人緣好,一起幹活便跟她打聽。

“三嫂,今天來那個是你二媳婦啊?長得俏啊!”

“哈哈,可不是,這才剛定下來,小姑娘還沒成年呢,哪能結婚啊。”

“那咋住你家呢?”

“哎呀,這不是打完結婚報告,還沒領證呢,哪能住一塊啊!”

郝母像是聽不見他們語氣了的八卦,若無其事的說著。

這幫婦女才暗道幸虧沒說錯話,這都定下來了啊,組織上都同意了,哪是不能住在一起。

現在哪有幾個領結婚證的啊,都是定下來就結婚:“嫂子,組織都同意了,就給倆孩子辦了唄!”

“那哪行,現在是新社會,沒有結婚證的婚姻都不合法!我前兩天還跟俺家老郝領結婚證了呢!”

“啊!是嗎?”

“你知道不,給你打個比方,前屋老黃是不是沒跟秋蘭打結婚證,老黃跟王寡婦領結婚證那秋蘭就是第三者插足!”

“哪能啊,老黃結婚咱都知道,還有那麽多孩子呢!”

“咋不能!領了結婚證就受法律保護,俺爸告訴我的!”

“那我回家我跟俺家那口子上街道打結婚證去,我看俺家那人跟村頭寡婦也眉來眼去的,對了三嫂!花錢不?”

“不花錢!還給的布票,能去供銷社買兩條棉被,我都買了,俺家老大也買了。”

“真的啊!三嫂你咋不早說啊!”

“誰知道你們不知道啊!”

“那你趕緊去啊,秋收以後結婚的多就不一定有咱們的了!”

“嫂子你說的對,我明就去,收尾我就跟大隊長給俺家那口子請假!”

生歡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婆婆在外邊給自己公關,成功把人們好奇的目光引到了兩條大棉被上。

王嫂子就衝著能去找到郝母八卦,就證明不是個能把事的人,自己領完大棉被給家裏換上了,那村裏就沒有不知道的。

一時間秋收過後天天找大隊長開介紹信的都排成了長隊,在加上交糧賣糧大隊長忙的腳打後腦勺。

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本來下發的政策是讓沒領結婚證的都領了,這到年底了指標還沒達到。

現在下河村人天天去街道排隊,引的人好奇問一嘴便傳開了。

以前這事都藏在掖著,街道知道都是來領結婚證掛著換棉被的,一下子好像打開了什麽奇怪的按鈕。

後來上邊下政策,這邊就送雞蛋,來辦的都能領倆雞蛋,後來天天街道門口有小老太太問今天啥政策,有時候知道的比街道的人都靈通,早早就過來領雞蛋。

生歡可不知道這些事,就是發現村裏人農忙過了都挺富裕,天天去縣城,有時候還買棉被回來,難道這時候棉被便宜?

但是想想自己的兩天十斤大棉被還是算了,自己買那麽多沒用,有人還買不著,所以幹脆就不買。

郝建軍一天整了不少的柴火,最後一趟回來看天要黑了就不去了,拿著刀開始修菜板子。

生歡坐在邊上看著菜板子初見雛形覺得神奇,好像郝建軍什麽都會呢。

做完菜板子,郝建軍給纏上一圈鋁條固定,之後用熱水放鍋裏煮:“好了,燜兩天估計就差不多了,正常燒火就行。”

郝建軍說完看向生歡,小姑娘也看向他,郝建軍恍然大悟:“這是說給我聽的。”

“噗嗤~對呀,反正也你燒火。”生歡噗嗤笑出聲來。

“那咱們晚上吃啥呢?要不還吃魷魚?”

“啊!不吃了,都連吃兩天了,晚上點清淡的。”

生歡拿蓮藕時候想著自己沒幹活吃的清淡行,郝建軍幹一天活吃清淡的估計半夜要餓,無奈還是拿了兩條魷魚 ,想著不做辣的,做個紅燒的。

想著郝家人也愛吃就多拿了兩條上來。

郝建軍看著小姑娘拿著蓮藕跟魷魚回來樂了:“歡歡,我收拾,我收拾!”

“哼,我壓根也沒想收拾!”生歡涼水化魷魚,溫水讓郝建軍收拾藕,自己去院子裏扒棵大蔥跟兩個蒜頭。

生歡的藕片就放蔥薑跟醬油擱鍋裏扒拉扒拉就出鍋,最後加點白糖提味。

郝建軍收拾好的魷魚,郝建軍給打花刀,他刀功極好,看一遍就會。

紅燒也簡單,就是蔥薑蒜下鍋扒拉出炒個小糖色,把焯好打卷的魷魚放進去扒拉一會兒,最後加點鹽醬油調色。

“擱辣椒不?”郝建軍手上添柴,眼神還瞟著。

生歡拿鏟子鏟起一塊喂他:“還用加辣椒嗎?”

“香,好吃,加點最好!”

“美的你,頓頓吃辣椒對胃不好!”生歡想著一會兒得燉點大棗水,省的這男人吃的太油膩腸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