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晟從襄陽租了一條快船下水,連長沙也沒有停留就直接到了衡山。

快到衡山的時候,見很多人和船老板打招呼,劉秉晟便想法和他搭訕說話。

劉秉晟不經意地問道:“老板,這裏你很熟?”

老板隨口說:“因為經常來,認識一些人。”

劉秉晟又問道:“你知道不知道柴家莊在什麽地方?”

老板說:“原來你是要去柴家莊?十年前有很多人走這條路去柴家莊,近幾年幾乎沒有到那裏去的了。衡山有兩個柴家莊,不知你要去的是大柴家莊還是小柴家莊?”

劉秉晟說:“從長安遷來的柴家莊。”

老板說:“兩個柴家莊都是從長安遷過來的,一個大些,一個小些。”

劉秉晟問道:“哪個來得早些?”

老板回答說:“都差不多,前後不過年把兩年關景。”

劉秉晟自言自語說:“那應該是大的。”

老板說:“你在衡山上岸,要到大柴家莊,一直往西,出衡山縣城不遠就到了。要到小柴家莊,往南還有一些路程,可能還要再問問人家。”

正說著,船已靠岸。劉秉晟謝過船老板,登岸西行。

往西出衡山縣城不遠,有個集鎮,到集鎮就看見西北方向上有個牌樓,上麵寫著《柴家莊園》,從牌樓口看過去是一個山穀。

劉秉晟找了家客棧吃飯,老板說話是長沙口音。

劉秉晟像是有些心事地問老板道:“老板,我想在這裏找點事做,您能幫忙嗎?”

老板連忙說:“客官,你也看見了本店就這麽點生意,暫時不要人幫忙。”

劉秉晟指著對麵的排樓問道:“對麵柴家莊呢?”

老板望了對麵一眼說:“那裏麵好像都是北方人,沒聽說過他們在本地雇人。”

劉秉晟又問道:“這個柴家莊大嗎?”

老板說:“聽說進去二十多裏都是他們的地盤,我沒有進去過。”

劉秉晟追問道:“這個莊子建有多久了?”

老板想了一下說:“二十多年了吧!我來這裏時三十年了,那時那邊還是個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這二十多年竟變成了個大莊園,看起來還真是事在人為。”

劉像是想過去找事地問道:“您認識那裏的主人嗎?”

老板說:“主人是兩兄弟,很少出來,這麽多年我也隻看見過三四次。很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

問來問去問不出什麽名堂。付了飯錢,劉秉晟徑直朝莊園走去。走到門口,裏麵正好出來幾個人。他向其中一個像是頭目的人問道:

“老兄,能不能幫忙找點事做?”

那人把他從頭到腳看了個夠反問道:

“你是哪裏人?要找什麽事做?”

劉秉晟欠身回答說:“長沙人,隨便做什麽都行。”

那幾個中的另一個說:“郭榮兄,莊主說了以後不請外人。”

那人說:“莊子裏從今年夏天起,就不請不認識的人做臨工了,你到別處去問問吧。”

眼看很難進襠,劉秉晟隻好試著查探,他身著夜行服潛入柴家莊。莊裏樹木成林很好隱蔽,進去裏許以後才看見有幾間屋裏燈火比較明亮,他小心地摸了過去,剛躍上屋頂,底下就喊聲大作:

“誰!”“什麽人!”“有刺客”,各處同時燈火通明。

他趕緊伏在兩個屋簷之間的天溝裏,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有人舉著火把躍上屋頂,光線正好被屋簷遮住。

折騰了半個時辰不見人影,也沒有新的動靜,這才恢複平靜。

劉秉晟又等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地撤離屋頂,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劉秉晟此時還不想和對手正麵接觸,再查下去也是枉然。正準備回去向呂老師和大和尚通報時,想起了衡山和衡山派。來一趟這裏也不容易,不如花一天時間遊覽一下衡山,拜訪一下衡山派,說不定還能了解點什麽,然後再回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