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總部在麻姑仙境上清宮。

劉秉晟來到上清宮,對輪值道人一個嵇首,遞上拜貼說:“呂海弟子奉命拜見衡山派掌門。”

衡山派掌門人餘衡山親自出來相迎。

劉秉晟根據年齡和前呼後擁的氣派,上前深深一揖說道:

“晚輩拜見餘掌門,並代家師和開福大和尚向餘掌門問好。”

餘掌門連忙笑著說:“免禮,免禮,尊師和大和尚都好?”

劉秉晟稍微躬身說:“托掌門之福,他們都好。”

餘衡山與開福大和尚和呂海都是相知相慕的人,劉秉晟又是初來衡山,餘掌門自然要盡地主和長輩之誼帶他遊覽衡山。

餘掌門一邊帶著秉晟登山,一邊向他介紹衡山:

“衡山南起回雁峰,北止長沙嶽麓山,共七十二峰,逶迤綿長八百餘裏。

以祝融峰為頭,嶽麓山為尾,整個山勢就如一隻振翅欲飛的大鵬金翅鳥,麻姑仙境就在兩翅之間的山窩裏。這個時候的衡山正是“五嶽獨秀”的時節。”

說著時,他們已登上祝融峰頂。

仲秋時節,天高氣爽,藍天白雲,纖毫不染。北望洞庭,煙波渺渺,若隱若現;南眺群峰,重重迭迭,如障如屏;東麵湘江,宛轉逶迤,流如玉帶;西麵雪峰,銀濤翻騰,若奔若馳。萬千景象,盡收眼底。

下到半山亭、磨鏡台,一路上古樹參天,濃蔭蔽日,鬆濤陣陣,竹浪悉悉,時有鬆鼠突至眼前,黃鸝喑喑嘀嘀,煞是幽深靜泌。

餘掌門一邊領他遊覽,一邊講著故事,真是別有情趣。

趁著餘掌門興致很高談興正濃,劉秉晟不經意地問道:

“晚輩來衡山途中,在山下看見一個很大的柴家莊,怎麽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餘掌門隨口答道:“這個莊子新建才二十餘年,是從長安遷來的前朝皇室柴姓後裔。他們不大與左近交往,自身也很低調,所以名聲尚未傳出。但是,這個莊子的擴展卻是很快,二十年間,貧道看著它從穀口一個小小地盤擴展到了占滿整個大山穀。他們的二當家在本門習劍已二十年,是貧道的得意弟子。”

聽餘掌門之話,劉秉晟估計他說的二當家並不在這些隨行人員中間,便試著問道:

“餘掌門,這位柴二當家的能把山莊打點得這樣好,除了武功得到掌門真傳之外,想必還有過人之能。”

“他的能力不在經營,山莊的事由他大哥掌管,聽說他是不大管事的。他的能力在文滔武略,雖然及不上你老師,但也有些和他相像。”

餘掌門說得不緊不慢,自然地流露出得意之情。

劉秉晟已得要旨,趕緊轉開話題說道:

“餘掌門什麽時候有空閑,歡迎到麓山寺一遊。”

餘掌門說:“是要去的,貧道很想念尊師呂先生。隻可惜大和尚相隔太遠了。”

劉秉晟討好著說:“有機會大和尚來了,晚輩來請餘前輩。”

餘掌門很是領情,笑著說:“請倒不敢當,搭個信來就行了。”

劉秉晟乘勢要告辭,餘掌門硬是要留下他過夜,要他明日清早觀日出、看雲海以後再走,特別還說:

“貧道已派人請柴二當家的去了,希望你們能見見麵,交個朋友。

劉秉晟叫苦不迭,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想和那個柴二當家的相遇,但餘掌慢盛情難卻,他又不好過逾違拗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長輩的好意,隻好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第二天,觀完日出,看過雲海,用過早點,柴二當家的沒有來,劉秉晟裝著忘記餘掌門昨日之言,急著告別餘掌門下山。餘衡山隻好說:

“這個柴仿思不知怎麽啦,半年不上山不說,有意要他交個好朋友他竟然不來!小兄弟,你好走,是他自己失之交臂,怨不得人。”

劉秉晟離開麻姑仙境順山勢往北下山,走過一處穀地,樹木特別鬱鬱蔥蔥。他對自己說:

“這裏應該是柴家莊後莊,我何不再作一次探訪,先摸清山形地勢,他日討個方便,況且從這裏下去,穿莊而過,也不冤枉路程。”

他說罷便折轉向東,進入柴家莊後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