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還教了他一套《空納》之法。

就在大師的大**,開福大師和秉晟一前一後同向盤腿而坐。

開福大師邊做邊講:

“坐的方向是坐南朝北偏西一度。最難的是起首時的排雜禦空。排雜禦空俞徹底,吸納的日精月華就俞清純,吐故納新就俞順暢,所以,禦空為修行之本。

排雜禦空之法是內視丹田,視點由無而有,由有而紅,由紅而白,由白而黑。

有了黑點就可吸納,黑點增大就是功力增大,要練什麽部位就把黑點引到什麽部位,沒有心法,也沒有口訣。

黑點大到占滿丹田時即為大成,日月精華將收放自如。

黑點大到占滿整個腹腔時即為正果,此時已成佛成道,與日月歸一矣。”

典籍已經整理完畢,要看的書也都看過,大和尚已經是他除了母親、呂老師、呂師母外最親近的人了。

“走吧,你我緣份未盡,將來還有再會之期。”大和尚一掌把劉秉晟趕出了藏經樓。

放榜之日將近,如果沒有意外,前十名就是本科進士,但還要發一次進士榜,緊接著就是殿試。

劉秉晟不能離開。閑著沒事,隻好逛街。秉晟沒有出過遠門,哪裏都是新鮮的。

秉晟逛著逛著,遠遠看見柳連城,便急忙走過去。柳連城城也看見了他,走了過來。

劉上前一禮:“學生見過柳莊主。”

柳拍拍他的肩膀說:“恭喜恭喜,你高中會元,與狀員隻一字之差了。”

劉謙恭地說:“托福,托福。”

柳連城:“你母親和呂老師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

劉秉晟:“謝謝柳前輩。”

柳連城拉著秉晟到熙熙樓吃飯,劉對兩個跟著柳連城的青少年不知如何稱呼。

柳見狀介紹說:“這是路上遇到的兩個無家可歸的聾啞人,老夫看他們可憐,便收容他們到柳家莊去做事,每月發給工錢,讓他們有個前途。”

柳莊主要他們兩個同桌吃飯。

柳莊主:“你母親真是個難得的人,不僅能吃苦耐勞,還有智慧和遠見。把你拉扯到這麽大真不容易,特別是把你培養成材,沒有遠見和耐心是絕對做不到的。”

秉晟:“謝謝前輩教誨,娘真的是吃盡苦楚,流幹眼淚,全身心地把晚輩養大。”

柳:“你高中以後一定要帶你娘到老夫那裏住上幾天,讓老夫有個敬仰和尊重的機會。”

秉晟:“學生回家以後一定帶娘去看望您老人家”

柳:“那就一言為定。”

秉晟站起來敬酒:“一言為定。學生借花獻佛敬您老人家一杯。”

柳連城舉起酒杯,與秉晟碰了一下,沒有站起來,一飲而盡。

秉晟也一飲而盡。

臨別,柳連城拍著劉秉晟的肩膀說:

“祝你好運,高中狀員,回坐長沙。”

暮春時節的一個上午,吏部議事堂裏主考官吏部尚書倪匡正,副主考禮部尚書嚴文井,職掌吏部尚書文拓,三人在討論問題。

倪匡正:“排在十名侯選進士之首的秉晟的答卷的副本被打了下來,下官尚不知問題之所在,請兩位同仁斟酌斟酌。”

嚴文井:“下官對被打了來的考卷又分別仔細複審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文拓:“問題肯定會有,而且會是大問題,不然不會打了下來。但下官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

嚴文井:“會不會是與皇上身邊什麽人有衝突或者糾葛?”

倪匡正:“應該不會。當今聖上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被別人所左右;衝突隻會是個排名問題,不至於打下來;劉秉晟沒有任何背景,不大可能與什麽人有糾葛。原因還應該是在答卷上。”

三人討論很久還是沒有結果,不知皇上那裏是什麽葫蘆賣什麽藥。

文拓:“我們這樣猜來猜去不是辦法,最好是厚著臉皮請教皇上,以求恩示,以釋疑惑。”

倪匡正:“看來不得不照文大人的辦法行事了。”

當晚,文德殿。

值勤太監:“宣倪匡正、嚴文井、文拓三人晉見!”

三人進殿,跪拜山呼畢。

皇上知道他們的來意,不待他們啟奏,自己也不說話,提起禦筆寫了幾個字,丟在龍案前的地上。

三人撿起來一看,麵麵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三人沒有言語,低頭躬身退了出來。

皇上丟下來的龍卷上麵寫著:吉、去;和、私;呂、台。

原來這位天子對文字情有獨鍾,甚至達到癡癖的程度。劉秉晟的《策問》卷開始沒幾行裏,有一個生員的“員”字上麵的“口”字寫成了“ム”字。皇上再沒有往下看,就把整迭卷子擺在了一邊。

倪匡正:“原來如此,兩位意下如何?”

對這出人意料的突然一擊,兩人還來不及考慮、分析、判斷,隻能無言以對。

倪匡正:“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說吧。”

三人拱手,互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