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遠山走進莫天悚的房間,發現他壓根就沒有睡覺,披著衣服坐在床頭,正專心致誌地看一份文檔,不時還會咳嗽一兩聲。狄遠山走過去一把搶下文檔,不悅地道:“天悚,你不說沒精神想歇歇嗎?”隨手翻翻,文檔乃是關於章劍龍和河道司的。

莫天悚搶下文檔放在枕頭邊上,道:“你別給我弄亂了!這是穀大哥費不少勁才弄到手的。有事情嗎?”

狄遠山笑笑道:“尉雅芝來了!南無正陪著呢。你見不見?”

莫天悚皺眉道:“她追得可夠緊的,隻隔了一夜就跑過來!讓南無應付她就夠了!以後我都不見這個女人。”

狄遠山道:“天悚,人家才剛剛救了你呢!”

莫天悚沒好氣地道:“什麽她救了我?她不來我也照樣能出來!大哥,本來我不想說你的,我知道你找來尉雅芝是為我好,也知道你不想我和翩然在一起,但是你去幫格茸設計指銬就實在太過分了!”

狄遠山迷惑地道:“我幫格茸設計指銬?我沒有啊!不過那根指銬是挺眼熟的。”

正好穀正中又拿著一份文檔走進來,笑著接嘴道:“我知道那個鏈子是怎麽回事。大爺,你還記得你在建塘曾經被格茸抓住過一次嗎?就是那次格茸得到你設計的指銬圖紙。”一邊說一邊把文檔遞給莫天悚。

狄遠山終於記得是有這樣一回事,還是很迷惑地道:“我自己都忘記的事情,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莫天悚心裏的疙瘩解開,開心多了,笑道:“格茸怕不保險,曾經找穀大哥試過開鎖。”低頭翻看文檔,欣喜地道,“還挺全麵的嗎。穀大哥,反正你也不想去偷東西了,就幫我負責收集情報好不好?”

穀正中難得的羞愧,臉上微微有些發燒,低聲道:“三爺,你手裏的那份東西是我偷回來的,不然哪有這樣快!”

莫天悚莞爾。狄遠山也是好笑,探頭一看,這份文檔是關於秦浩的,問:“天悚,你弄秦浩的資料幹什麽?”莫天悚頭疼地歎氣道:“這家夥總也不肯離開,今天傳旨的欽差就該到了,我也隻好親厚親厚他了。”

穀正中低聲道:“三爺,你猜我今天在秦浩那裏遇見誰了?河道司。秦浩肯定已經知道昨天茶館裏的事情,看起來不怎麽安分呢!”

向山走進屋子,不高興地嚷道:“大爺、穀大俠,你們別把三爺的房間再弄成書房!”穀正中和狄遠山急忙告辭了。

莫天悚無奈地放下文檔,苦笑道:“得,又來一個和荷lou一樣厲害的角色!一早上都沒見著荷lou了。阿山,你去幫我把荷lou叫來。”

向山低頭道:“荷lou姐早上就回昆明了。走的時候讓我看著你。”

莫天悚愕然,猛地咳嗽起來。向山急忙過來幫他。莫天悚推開向山,氣憤地問:“誰安排的?快去叫淩辰來,立刻把荷lou追回來!”

向山站得遠遠的道:“是大爺安排的。不過也是荷lou姐自己要走的。你叫淩爺去追她也沒有用。三爺,我早上給格茸送藥的時候看見央宗小姐正在收拾行裝,似乎也想走,你要不要去看看?”

荷lou倔強得很,莫天悚知道追上去她也不可能回來,一下子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力氣,頹然道:“為什麽是這樣?荷lou為什麽要走?我也沒有說過央宗一句,格茸也幫她救回來!她又為什麽想走?”

向山在莫天悚麵前始終很拘謹,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躬身施禮後想走。莫天悚抬頭道:“你去備轎,我去看看央宗。”

一個丫頭走進來通報道:“三爺,尉幫主非要來探傷。淩爺和南爺都攔不住她,一起陪她過來了!”

莫天悚忙道:“告訴他們,我換過衣服就出去。”不想話音剛落,尉雅芝就闖進來,笑道:“江湖兒女,哪有那麽多講究?”莫天悚隻好揮手讓丫頭給尉雅芝搬張椅子來,笑著道:“那好,不講究,大家幹脆一點,你找我究竟什麽事情?”

尉雅芝嫣然笑道:“聽說你和漕幫很熟悉?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和周熾合作的。昨天你也說過要報答我的。我要章劍龍的頭。”

莫天悚還是莫名其妙的。南無坐在床頭,低聲道:“章劍龍本來就和尉幫主有仇,這次是故意刁難三多幫的船。弄章劍龍本來就有點麻煩,現在秦浩又突然cha手此事,一定要保河道司和章劍龍。他是握有兵權的人,又是三公子心腹,二公子也動不了他。現在動章劍龍驚動的不僅僅是黑道,還有白道,似乎隻有秘密暗殺一條路可走。可是章劍龍武功很高,暗中動手我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莫天悚沉吟片刻,淡淡道:“有章劍龍擋在碼頭上,日後漕幫的船來了也麻煩。看在周熾的麵子上,我們幫你這一次。尉幫主,你提供情報,我負責送章劍龍上西天。”

尉雅芝搖頭道:“我要和你們一起行動。我知道你們目前不想有麻煩,我和你們一起,事後大家就不會知道你們也參與了這件事。”

莫天悚皺眉道:“你好像很恨章劍龍,他和你什麽仇?”尉雅芝道:“那是我的事情,好像和你沒關係。”莫天悚笑笑,忽然揚手打出一件東西。

尉雅芝伸手接住,卻是一個紙團,大怒起身道:“你什麽意思?”莫天悚微笑道:“沒什麽,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和我聯手。你合格了,可以一起去。”說完又咳嗽起來。尉雅芝冷笑道:“到時候你別自己先咳得爬不起來!”用力把紙團打回去,被南無抄在手裏。尉雅芝氣哼哼的轉身離開了。

淩辰忍不住笑了,低聲道:“三爺,看來又是一隻母老虎。我也不喜歡她。”

莫天悚莞爾問:“她和章劍龍到底什麽仇?”

南無道:“具體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章劍龍也是富榮人,騙了尉幫主的哥哥尉威不少銀子,就是被尉幫主追得太緊,才來的成都。不過追查章劍龍倒是讓我們發現德瑞堂的一個秘密。德瑞堂之所以能和我們泰峰抗衡,就因為他們有很多上好的熊膽、麝香、鹿茸等好藥。就連我們配藥用的熊膽和麝香都是買他們的。而給浣花幫運來這些好藥的人叫蔡步亭,是尉雅芝殺父仇人的手下。這人也是一個狠角色,當年他們被尉雅芝打敗趕出富榮,順從前賣鹽的馬道朝藏區逃竄。尉雅芝在後麵追得很緊。他殺了自己的幫主獻給尉雅芝才得以拖身。此後蔡步亭組建了一支馬幫活躍在川藏之間。德瑞堂所有的好藥都是他從藏地運來的。章劍龍也是因為他的關係才進的浣花幫。日後三爺見到左頓大師,倒是可以打聽打聽。”

莫天悚感興趣地問:“哦?他的馬幫叫什麽名字,我正好想進藏,順便就可問問。”

南無道:“聽說叫‘雙厄’。名字古怪得很,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莫桃劈開刑天盾牌離開上清宮以後,人們圍上前去查看,不少人連半麵盾牌也拿不動。埋在伏魔殿瓦礫下的斧頭更是四個壯漢合力才能抬起來。張天師看見人們懼怕的神色,命人將盾牌和斧頭依然沉入鎮妖井的井底。當夜,上清鎮的武林人士走掉一小半。翌日,上清鎮更到處都是收拾行裝的人。映梅和蕭瑟聯袂去看望羅天,客棧的老板說中乙已經帶羅天離開了。

整個上清鎮乃至貴溪縣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人們繪聲繪色地講述莫桃如何大戰羅天,力抗三十六雷陣,勇鬥刑天的故事,仿佛他們就在現場看著。泰峰藥鋪陡然間變得熱鬧起來,半上午的時間就將消暑清熱的草藥賣得斷了貨,然而幾乎每一個買藥的人都有些失望。他們不知道,昨天藥鋪夥計看莫桃的眼神就變了,看得莫桃極為不自在,今天壓根就沒離開過房間,又關門一個人在悶頭抄寫佛經。若非薛牧野的傷勢不輕,他此刻早離開貴溪縣了。

田慧敲敲門,站在門口低聲道:“二爺,林姑娘來了!說是來看薛公子的。”

莫桃頭也不抬地揚聲道:“那你就帶林姑娘去阿曼的房間。你的傷也沒有好,別瞎操心不相幹的事情!”門卻被推開了,映梅走進來,在莫桃的對麵坐下。莫桃急忙放下毛筆叫道:“爹。”

映梅遲疑一下,問:“桃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林姑娘是為你來的。你真的不打算理會林姑娘了?田姑娘也還在門口呢。”

莫桃苦笑道:“林姑娘在羅天身邊的時候,總是找借口來找我;可是在我身邊的時候,又不停地提羅天。我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卻沒提一句田慧。門外的田慧輕輕一歎,轉身走了。

映梅輕聲道:“你很可能是誤會她和天兒了,是天兒對林姑娘好,林姑娘才放不下天兒的。我估計天兒是為我才一直對林姑娘很好的。當初你娘因為我的原因而被譽為天下第一美女,人稱南笛。天兒不服氣,所以才和與南笛齊名的北醫一直這麽好。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林姑娘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在和我暗中較勁。我一直不很喜歡天兒。但是天兒是風汨唯一的兒子,我希望你以後能對他刀下留情。”

莫桃愕然,孟青蘿能讓和尚動情以至於豔名遠播,林冰雁的豔名最開始又是如何傳出來的呢?想這樣的問題讓莫桃覺得罪過,垂頭盯著地麵道:“我昨天也是太氣了。”

映梅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桃子,你真的不跟我回梅莊?”

莫桃低聲道:“爹你千萬別誤會!我是還有些事情要辦,想去一趟京城。辦完事情我一定去梅莊看你。有八風先生和爹一起回梅莊,爹有人做伴,我也比較放心。”

映梅遲疑一下道:“桃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有榴園在,你日後沒時間去梅莊常住,我想把梅莊布施給大慈寺,看看方丈能不能重新收留我。”

莫桃急道:“爹又要出家嗎?我昨天的確是收不住手才給了羅天那一刀。我是真的有事要進京。要不爹和我一起進京吧!”

映梅搖搖頭,笑道:“孩子,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怪你。就是中乙也沒有怪你,因此他帶走羅天。你身上的‘卍’字印突然沒了,我的心竟然一下子平靜下來。我也是該回去了。我安排好梅莊的事情會去看望左頓,到時候肯定會去榴園,我們就又可以見麵了。”

莫桃還是有些舍不得,低聲叫道:“爹!”

映梅笑笑道:“你別關在房間裏不出門,太虛是被你氣著了。你去看看他。他好像比你還喜歡林姑娘,林姑娘一來,他就跟在林姑娘後麵直道歉。”

莫桃不禁惆悵,卻笑著道:“先生非常不喜歡梅姑娘,可又對天悚莫奈何,便想管住我,隻可惜不是他自己討老婆。”說得映梅也笑起來。

蕭瑟走進來,薄怒道:“你們父子兩個背後編派我什麽呢,別以為我聽不見!”

映梅莞爾道:“林姑娘走了嗎?”蕭瑟嘟囔道:“她見不著想見的人,不走幹嘛?桃子,明天她可就要跟著她爹回昆侖山了!”

莫桃猶豫一下,低聲道:“走就走吧。我後天也要走呢。”

蕭瑟怒道:“映梅,你也不說說他!”映梅輕聲道:“強扭的瓜不甜。這事你就讓桃子自己決定吧!”拉著蕭瑟一起離開。

剛出門,蕭瑟就很著急地低聲道:“映梅,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出幽煌劍的秘密了!那你為何還要把峚山告訴天悚?”

映梅輕輕歎息道:“那是一個連沛清都不能肯定的秘密,真讓他們兄弟去追查說不定很危險,因此沛清沒對他們兄弟提一個字。僅僅是鎮妖井就能讓桃子失去‘卍’字印,我真的擔心他們。”

蕭瑟遲疑道:“可是沛清那麽喜歡把事情瞞著人的人也把這件事說給你聽,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中乙沒追究桃子,還帶走羅天,意思也很明顯。”

映梅苦笑道:“三玄島的情況你也知道,中乙絕對不敢亂來,隻是沛清的意思我不能不顧忌。所以我告訴天悚峚山,也給他提了提找到那秘密的線索。不過天悚顯然還沒有明白。其實我也怕這秘密湮沒,曾經告訴過本來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左頓。天悚卻和左頓關係很好。冥冥之中自然有老天爺在安排一切,就讓事情的發展隨緣吧!”

莫天悚剛下轎子就聽見一陣高亢而蒼涼的歌聲,又看見客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心先就緊成一團,快步走進客棧,正好看見兩個人扶著格茸在朝外走,唱歌的卻是央宗。忙跑過去道:“小姐,格茸的毒並沒有驅除幹淨,你這樣會要他的命!”

央宗笑一笑,惆悵地道:“我不能再留下他了!他帶著不少藥呢。天悚,你怎麽會來?”揮揮手,示意那兩個人繼續扶格茸去馬車。

莫天悚遲疑道:“你自己不走嗎?你唱的是什麽歌?”

央宗愕然道:“誰說我要走?走的隻是格茸而已。”然後笑一笑,輕聲道,“那首歌是為格茸唱的。歌詞翻譯成漢語是:我的阿哥啊,你的家鄉在何方?我的家鄉啊,就在雪山的腳下。看到了神山卡瓦格博啊,就看到了我的家鄉。天悚,你什麽時候去卡瓦格博?”

莫天悚鬆一口氣道:“我也著急,忙完這裏的事情就走。你陪我一起去吧。”央宗點頭。莫天悚有些惆悵難過,拉著央宗回到房間中,嘟囔道:“你把我嚇壞了!”

央宗難以置信地問:“你在乎我?”

莫天悚坐下,沒好氣地道:“你覺得我不在乎你嗎?”說完心裏又煩躁起來,起身站起來就朝外走。

央宗追過來問:“你剛來怎麽又要走?”

莫天悚道:“你這道我很多事情,昨天又被霹靂彈震一下,沒精神得很,是抽空過來找你的。既然你沒事,我回去還有很多事情呢。”

央宗緊緊抱住莫天悚,喃喃道:“天悚,聽你這樣說我好高興,也好感謝你能救格茸。放心,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又去吻莫天悚。莫天悚也緊緊抱住央宗,可始終無法對央宗也產生衝動,不禁奇怪得很,猛然間又咳嗽起來。央宗放開他,關切地問:“你怎麽越咳越厲害了?”莫天悚苦笑道:“等把這裏的事情都忙完,好好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央宗急道:“那你趕快回去歇著吧。”

剛回到莫園便看見門口停著一大排官轎。莫天悚這時候可不想應酬任何人,吩咐轎夫繞道走後門回到房間裏,感覺很疲倦,卻沒有荷lou幫他按摩,喝一口茶,也沒有荷lou沏的味道,叫道:“阿山!”

向山進來,躬身道:“我去問了。是傳旨的汪公公傳完聖旨以後說要來看你,新任蜀王和二公子、三公子以及別的官員都陪著汪公公一起過來。前麵熱鬧得很。”

莫天悚氣道:“誰問你這個了?你立刻騎快馬去把荷lou追回來!追不回來荷lou,你自己也別回來!”

向山為難地道:“三爺,你知道荷lou姐的脾氣,我追上去肯定也不會有用的。荷lou姐早就想離開,隻不過擔心三爺的身體才一直沒有走。今早淩爺還勸荷lou姐留下的,她都不肯留下。”

莫天悚泄氣地揮揮手。向山轉身離開,剛到門口,莫天悚卻又叫住他問:“你天天和荷lou在一起,知不知道荷lou為什麽一定要走?”

向山猶豫一下,低頭道:“三爺,如果我是荷lou,我也會離開。從前我和紫堇在一起,從來也沒有想過讓紫堇做妾,我有最好的東西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紫堇。我來跟著你有很大原因也是因為紫堇曾經是你的丫鬟。三爺,你舍得讓梅姑娘做妾嗎?荷lou姐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憐憫。”

莫天悚呆了,忽然想起文玉卿的話,“……不是從偏門進來作小,而是從正門進來當正房……”但是讓荷lou做了正房,他又將梅翩然置於何處呢?黯然揮揮手,讓向山離開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文檔,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正心煩的時候,向山又進來低聲道:“三爺,汪公公不見你不肯走,說是有皇上的口諭給你。”

莫天悚隻得強打起精神去前麵見汪公公。皇上的口諭卻是叫他進京的,同時知道他的傷一直沒好,又賜給他十顆玄犀玉芝丸,比上次大方多了。莫天悚很不想進京,借口又受傷了,提出想晚些日子再走。汪公公看他也是咳嗽得厲害,伸出三根指頭道:“最多晚三天。咱家在這裏等三爺一起上路。”

汪公公走後,狄遠山顯得很高興,一個勁地說這下可以光耀門楣了;南無則在擔心隻有三天時間對付章劍龍夠不夠用。莫天悚聽他們說一陣子,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丟下所有人回到房間裏,蒙著被子倒頭大睡。

翌日,莫天悚把龍牌交給曆瑾,讓他和穆津劍的人先回京城去交令了。

剛忙完朝廷的事情,尉雅芝親自送來很多章劍龍的情報,比穀正中弄的詳盡多了。其中提到章劍龍喜歡打獵,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城外打獵。莫天悚眼睛一亮,笑道:“章劍龍最近忙得很,估計他很長時間沒出城打獵了。尉幫主,你有沒有聽說城外的龍泉山上來了一隻白章老虎,百年難遇,非常珍貴。”

尉雅芝愕然道:“我怎麽沒有聽說?”淩辰失笑道:“你現在不就聽說了!”

莫天悚莞爾道:“淩辰,你派人四處懸賞五百兩銀子打虎。我要帶那張白章虎皮進京去獻給皇上。尉幫主,你回去找人盯著章劍龍,看他什麽時候出去打獵。”

尉雅芝這才明白,遲疑道:“三爺,以你們的實力,在城裏也能殺章劍龍吧?”

莫天悚淡淡道:“誰說我要殺章劍龍?他是出去打獵的時候被白章老虎咬死的!我還殺了白章虎為他報仇呢!”

尉雅芝愕然道:“你殺了白章虎?白章虎可是真的非常珍貴,難得一見,你有虎皮拿去給皇上嗎?”

莫天悚緊緊盯著尉雅芝,微笑道:“在下正好有那麽一張,不然龍泉山上怎麽不出個白豹子什麽的?像章劍龍這種小人物,壓根就沒本錢和我玩!”白章虎的確非常珍貴,莫天悚也的確是有這樣一張虎皮,乃是虎跳峽的納西人送給他的。

尉雅芝甚是生氣,也盯著莫天悚,沉下臉冷冷地道:“三爺別太自信,關帝爺還有走麥城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