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舉起無聲刀格住薛牧野的棍子,喊道:“別傷害他!”他的無聲刀實在太鋒利,棍子無聲無息的斷成兩截,一頭還在薛牧野的手上,另一截正落在刑天的脖子上。

刑天丟下斧頭和盾牌,雙手捂住脖子甕聲甕氣地喊道:“誰又打我?誰又打我?”隻升了一半,剛剛lou出肚臍眼上的嘴巴就沒再上升,眼睛也閉著,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身材高大的莫桃上前一步,頭剛到刑天的眼睛,踮腳拉下刑天的胳膊,安慰他道:“別害怕,沒人會傷害你。”刑天緩緩睜開一隻眼睛,正好看見倒在一邊,尚在燃燒的烏曇跋羅花,又把眼睛閉上,惶急地道:“把那東西拿開!快把那東西拿開!”

薛牧野幾乎看傻眼,上前一步,一腳把烏曇跋羅花踢開道:“拿開了!”實在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你真是刑天?”

刑天緩緩地又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兩個人,愕然道:“別人是叫我刑天。你們是誰?姓姬的還是姓張的?”

莫桃搖搖頭,笑道:“別擔心,我們既不是姓姬的,也不是姓張的。我姓莫,他姓薛。”

刑天似乎鬆一口氣,完全從土裏升上來,坐在地上依然和莫桃、薛牧野差不多高。迷惑地問:“那你們和姬軒轅是什麽關係?”

莫桃和薛牧野麵麵相覷。莫桃道:“我們和黃帝沒有關係。”

刑天這下放心了,亂七八糟地嘟囔道:“這就好!姬軒轅自己沒本事,專門kao陰謀詭計害人。他要不是用陰謀詭計,不可能戰勝炎帝。他自己覺得理虧,怕人揭lou他的陰謀,就想把炎帝一門全部斬盡殺絕!蚩尤戰死以後,我們就一直無法翻身。這裏的奇門遁甲就是他的詭計之一。他自己沒空也不肯放過我,把此術傳給薑太公,又傳給漢代黃石老人再傳張良,結果又被張良的第八世孫叫做張道陵字輔漢的學到手裏,我可就更遭殃了。張道陵沒事喜歡用打我來練功。姬軒轅卻最喜歡他,在嵩山石室把《三皇內文》、《黃帝九鼎丹書》及《太清丹經》都給了他。張道陵這下更威風了,到處去抓來好些怨魂關在這裏天天追著我打,打得我隻好躲到地底下去。”說完四處看看,遲疑道,“半天都沒看見那些怨魂了,是不是你們把它們殺了?”

莫桃和薛牧野這下可更是你眼望我眼,誰也回不過神來。

刑天可能是太久沒和人說過話,又接著道:“你們能把怨魂都殺了,一定很了不起。要不你們幫我把頭找回來,再幫我逃出這裏,你們要我幹什麽都可以。”

莫桃失聲道:“幫你把頭找回來?可是你的頭在哪裏?”

刑天緊張地道:“難道姬軒轅又把我的頭從常羊山拿出來,換了一個地方藏著?那家夥比以前還卑鄙了?”

莫桃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我不知道這個前輩的頭是在常羊山上。”

刑天又看看莫桃,遲疑道:“看你這小子傻乎乎的怪可愛的,怎麽可能破掉姬軒轅親手布置的奇門遁甲?你和張道陵什麽關係?你是不是張道陵派來騙我的?”

莫桃啼笑皆非地道:“少典妃安登,遊於華陽,有神龍首感之於常羊,生神農。(《春秋緯※#8226;元命苞》)常羊山是不是就是炎帝的出生地?你有什麽東西值得我騙?我隻是沒有把書本上的故事和你聯合起來罷了!”

刑天嚷道:“我的頭掉了還能不死,姬軒轅也做不到,他羨慕得很,總想得到我的密術。你們兩個幫我把頭找回來,我就把這方法告訴你們。”

薛牧野完全輕鬆下來,忍不住笑了,覺得刑天也是傻乎乎怪可愛的,難怪會以卵擊石去挑戰黃帝,莞爾道:“我們學會你這本事有什麽用?也被人埋在地下成千上萬年也死不了?還不如早死早解拖,又開始新一輪人生呢!”

刑天歎氣道:“你這話也對,我實在是被那些怨魂打怕了。其實我最不喜歡打仗,我喜歡音樂,曾創作《扶犁曲》、《豐年詞》,為炎帝祝壽。(注)炎帝去戰姬軒轅的時候,我也沒和他一起去。隻是姬軒轅太欺負人,把蚩尤也殺了不算,還對苗人趕盡殺絕。我知道我打不贏,可我不能不去找他。”

莫桃熱血沸騰,沉聲道:“雖千萬人吾往矣!我去把頭給你找回來!”

薛牧野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把拉住莫桃失聲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莫桃笑一笑,淡淡道:“飛蛾撲火!我身上既然也有水青鳳尾的血液,自然也會作些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的事情出來。”

薛牧野在一瞬間就了解到莫桃開始阻止他打刑天的原因,張張嘴,也沒能說出反對的話來。

刑天大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和你一起去。”莫桃立刻點點頭道:“好!”

這下薛牧野不能不出聲了,舉手道:“兩位、兩位,你們知道我們此刻在哪裏嗎?這裏是伏魔殿前麵的鎮妖井下麵!這位刑天老前輩頭掉了沒腦子我可以理解,桃子,你怎麽也不長腦子?我們怎麽帶刑天出去?恐怕剛出死門上麵那三十六雷又轟下來。你的‘卍’字印已經沒有了,怎麽抵擋?”

刑天指著翡翠葫蘆道:“這個葫蘆很了不起!我可以藏在那個葫蘆裏麵讓你們帶我出去,張道陵不會發現我的。”

莫桃搖頭道:“張道陵早死了。現在外麵的那個是他的子孫。隻是葫蘆那麽小,前輩如此大,怎麽進去?”

刑天道:“我元神離體就能進葫蘆裏了。”

薛牧野急道:“前輩,我們先小人後君子,先把醜話說一說。你得回腦袋,要是還想著拿你的斧頭和盾牌去找黃帝報仇的話,我們可是找不著黃帝他老人家在哪裏。你別又把其他人當成黃帝來殺!”

刑天大概想搖頭,去沒有頭給他搖,最後搖晃著身子,顯得十分滑稽地道:“不會。我早已經被這裏的陰風吹去所有火氣,受不得一絲熱力,剛才你們放把火我就受不了,雖然很怕那些怨魂,也隻能現身出來。我已經沒力氣打架了!你們隨便伸根指頭我也隻能倒下去,拿著斧頭和盾牌隻是嚇唬人的。我在這裏太痛苦了,現在隻是想求一解拖而已。沒有頭我是無法超生的。”說著化成一個朦朦朧朧的綠色小人,連著一個五官看不清楚的頭,一溜煙就跑進葫蘆裏,留下一個沒有頭,眼睛長在**上,嘴巴長在肚臍上的巨大身軀。

薛牧野愕然看看手裏的翡翠葫蘆,嘟囔道:“張道陵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天機術似乎比不上他的老祖宗高明,愣是沒算出來翡翠葫蘆的真正用處。”伸手去拿盾牌,居然拿不起來,雖然是傷重沒力氣,也要為盾牌的重量咋舌。轉身朝外走去,走兩步卻見莫桃沒跟上,又倒回去道,“這裏已經沒事情給我們做了,你還不走?”

莫桃彎腰將地上的刑天盾牌和斧頭撿起來,拿在手裏十分沉重,心中無限悲哀,憋得他發慌,忍不住發聲長嘯。嚇薛牧野一大跳,忙拉莫桃一把。莫桃深深歎息,蒼涼地道:“英雄遲暮!沒想到刑天會是這個樣子。我情願刑天拿著斧頭在廝殺!就算是把我殺了都好,因為那才是刑天!刑天在被關在這裏的那一天就已經死了!”

薛牧野急道:“桃子,你千萬別把這裏的真實情況說出去!你現在可是成了殺刑天的大英雄!我們快點出去吧!”

莫桃總算是清醒一點,還刀入鞘,將斧頭和盾牌放在一隻手裏,再伸手把翡翠葫蘆拿到自己手中,一邊朝外走一邊問:“刑天裝在葫蘆裏麵張天師真的無法察覺嗎?”

薛牧野點頭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葫蘆,你放心,張天師絕對無法察覺。”然後做賊一樣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刑天這下是自作自受,他在裏麵,我們要是不念咒放他是出不來的,也感受不到外麵的事情,等於是從一個大監獄跳進一個小監獄中。我們不去找他的頭他也沒有絲毫辦法。”

莫桃愣一下,皺眉緩緩道:“小時候,我喜歡指責天悚去孤雲莊敷衍龍王,叫他和我一起去和龍王拚個魚死網破。你知道天悚說什麽嗎?他說魚兒即便是拚命,大多數時候也隻能被網起來變成盤中餐,卻撞不破漁網。我現在覺得變成盤中餐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成為別人的俘虜,被關起來。獵人說一豬二熊三虎,意思是山裏最凶惡的野獸是野豬。可是野豬被抓住關起來成為俘虜以後,除了吃就是睡,隻等著被砍頭變成一道菜;據說狗是狼馴化的,可是狗除了會搖尾巴以外,還能幹什麽?阿曼,你又沒有被人關起來,怎麽好像是失掉了以往的銳氣!”

薛牧野嘟囔道:“可是刑天的頭被埋在萬丈深淵之中,又不是用鋤頭刨刨就能刨出來的!我剛剛才領教了三十六雷陣的威力,差一點就嗚乎哀哉,現在渾身都還在疼呢!剛才拿盾牌都沒能拿動。再去常羊山轉轉,我可能再也見不著我的阿依古麗了!”

莫桃莞爾,認真地道:“我也想去見見你的月亮之花。我先陪你去京城,等你見著阿依古麗以後,你陪我去常羊山!”

薛牧野低聲道:“刑天是英雄遲暮銳氣盡失,那我就是英雄氣短不想再有銳氣!見著阿依古麗我可更沒心思去常羊山了!你不知道,我剛才以為自己不行了,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見著阿依古麗。當時就發誓,如果我能得救,今後一定要留在阿依古麗身邊不離開她!我記得你以前總想趕我走的,這次你幹嘛非要要拉上我?”

莫桃摟住薛牧野笑道:“別失掉你的銳氣!我怕常羊山又有一個黃帝布置的奇門陣,不拉上你,我連門都找不著。我們救了刑天以後,等他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問問他誇父的事情,說不定就能破解幽煌劍的秘密了。現在是沒人懂得《連山易》,但是刑天很可能懂哦!”

薛牧野泄氣地道:“雖然牽強了一點,但也算是一個好理由。你知道我看了幽煌劍以後最大的疑惑是什麽嗎?我發現那把劍的劍鞘不是原配的。也就是說,所謂幽煌劍的劍鞘上寶石是按照《連山易》排列的事情壓根就是胡扯!要不我剛才就問刑天了!”

莫桃愕然道:“你什麽意思?”

薛牧野苦笑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幽煌劍的劍鞘被人換掉了!”

莫桃頓時雙眼噴火,扯開喉嚨大吼道:“婁澤楓!我出去一定劈了他!”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鎮妖井的井底,天花板外的井水被莫桃這一聲吼震得蕩漾起來。

薛牧野又嚇一大跳,急道:“錯了!錯了!”莫桃已經躍進水裏,瞪眼道:“沒錯,除了婁澤楓就沒有別人!”也等不及上麵垂下繩索,雙腳交替在井壁上點幾點跳出鎮妖井。薛牧野傷後無力,竟然追不上他。

莫桃右手是刑天巨大的斧頭,左手是刑天巨大的盾牌,當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眼瞥見婁澤楓正在朝伏魔殿裏躲,來不及追過去,猛地朝上躍起,用力丟出斧頭直取婁澤楓!張天師和映梅大驚失色,一左一右飛躍而起追過去。卻趕不上斧頭的速度,幸好婁澤楓還留著一點理智,危急中彎腰矮身,總算是躲過斧頭。斧頭劈在伏魔殿的一根柱頭上。柱頭斷裂,少了支撐的瓦片轟隆隆落下來,砸得擠在殿前看熱鬧的人哭嗲喊娘,亂成一鍋粥。婁澤楓首當其衝,若非張天師和映梅合力把他拉出來,必定會被瓦片活埋。

莫桃正要追過去,蕭瑟過來死死拉住他。莫桃用力一掙,蕭瑟就摔倒在地上。莫桃慌忙伸手去把蕭瑟拉起來,無法再去追擊。蕭瑟揉著後腰,一疊聲地問:“又怎麽了?又怎麽了!桃子,你冷靜一點,別動不動就發瘋!”莫桃瞪眼道:“婁澤楓做的好事他自己知道!”

薛牧野終於也跳出鎮妖井,急道:“桃子,你弄錯了!不是婁先生!羅天是被符籙引下井的!再說你已經給他一刀,夠了夠了!”一邊說一邊眨眼。

莫桃冷靜不少,目光在人群中一掃,沒看見中乙和羅天,連林冰雁也不在,用力把盾牌跺在地上,拔出無聲刀,躍起爆喝一聲,如驚雷炸響。一刀劈下,盾牌變成兩半。莫桃不等盾牌倒下,再次跳起來輕飄飄的落下,雙足踏在盾牌的左右兩邊,朝下用力,分開的盾牌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映襯得上麵的莫桃有如戰神一般威武。莫桃揚聲道:“聽著,薛牧野是我的朋友,今後誰要是再傷害他,這麵刑天的盾牌就是榜樣!”說完跳下來,對杜怡招招手道:“你回去拿兩千兩銀子來賠給張天師!”交代完了,連蕭瑟和映梅也沒有招呼,隻是招呼薛牧野一聲,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人們被他震住,整個院落鴉雀無聲,看見他過來都主動讓開道路。片刻,莫桃和薛牧野已經出了上清宮,騎上馬背飛馳而去。不久就回到貴溪縣的泰峰藥鋪中。莫桃看看沒有人追過來,衣服也不及換,關上門取出幽煌劍,怎麽看也看不出劍鞘和他以前見過的有什麽不同,皺眉低聲問:“我怎麽弄錯了!”

薛牧野啼笑皆非地道:“你沒脾氣了?這把劍的劍鞘最少在幾百年前就被人換掉了,怎麽可能是婁澤楓嘛?”

莫桃愕然道:“幾百年前?你憑什麽這樣說?”

薛牧野道:“就憑幽煌劍的煞氣。假如這把劍的劍鞘是原配的話,劍鞘上也會帶有煞氣!再有就是我有的一種特護能力。我看見東西以後就能大概知道這東西的年限。幽煌劍很古老,古老得我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就存在了,可是劍鞘卻隻有幾百年。”

莫桃皺眉問:“劍帶煞氣和劍鞘帶煞氣有必然的聯係嗎?”

薛牧野淒涼地笑一笑,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看幽煌劍嗎?千百年來,在懸靈洞天和飛翼宮的爭鬥中,飛翼宮一直處於下風。水青鳳尾一直想改變這種情況,派人到處去搜羅神兵利器。你手上的無聲刀就是這樣到的飛翼宮,幽煌劍也是這樣被飛翼宮發現的。飛翼宮裏麵最多的東西就是各種各樣的兵器。不過飛翼宮還是沒辦法贏我們,直到最近,我們兩邊變得勢均力敵起來。普通的飛翼宮人依然不是我們的對手,可是飛翼宮中頂尖之輩連爹都打不贏。這改變是從令尊帶著幽煌劍達到飛翼宮開始的。因此我一定要看看幽煌劍。”

莫桃心裏又煩躁得不行,嘟囔道:“可是在爹去飛翼宮以前,很多文家人也曾經帶著幽煌劍去過飛翼宮。再說這和你說的煞氣又有什麽關聯?”

薛牧野低頭道:“文家以前的確是有很多人帶著幽煌劍去飛翼宮,也有很多人和飛翼宮發生感情糾葛,但大多是偷偷摸摸的,從來沒有人和令尊一樣,能正大光明娶到飛翼宮的宮主女兒做妻子。至於煞氣則牽扯到一個古老的傳說。誇父追日壯誌未酬不甘心。他的手杖化成一片桃林,做為後來追日之人遮擋陽光之用。幽煌劍其實乃是誇父自己做的,目的乃是要持劍之人與日作戰。劍是他的腿骨,劍鞘是他掛在耳朵上黃蛇的蛇皮,之所以是紅色乃是他的血染紅的。他要讓他的蛇陪著他一起去戰鬥,劍鞘怎麽可能不帶有煞氣?”

莫桃見到刑天就很憋悶,這下氣可算是順了,拍桌道:“壯哉,誇父!”

注:《路史※#8226;後紀三》:“(神農)命刑天作扶犁之樂,製豐年之詠,以薦求知釐來,是曰《下謀》。”

《史記※#8226;補三皇本紀》:“炎帝神農氏,薑姓,母曰女登,有媧氏之女,為少典妃。感神龍而生炎帝。人身牛首。”

《路史※#8226;後紀四》:“蚩尤薑姓,炎帝之裔也。”《山海經※#8226;大荒北經》。“雖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

《山海經※#8226;海外北經》道:“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山海經※#8226;大荒北經》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誇父。後土生信,信生誇父。誇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穀。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於此。”成都載天,山名;珥,以蛇貫耳。

關於黃帝的姓名,說法比較多。《國語※#8226;晉語》,“昔少典氏娶於有蛟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薑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薑。”《史記※#8226;五帝本紀》,“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軒轅。”《史記索隱》調和兩姓,說黃帝本姓公孫,因在姬水邊成長,故改姓姬。《史記集解》說他號有熊,《史記索隱》就進行比附,說黃帝本是有熊國之子,故號有熊,軒轅是他的名號,因居軒轅之丘,遂以為名,又以為號,又根據《左傳》記載,說他亦號帝鴻氏。《史記正義》解釋說,黃帝為有熊國君,號有熊氏。及曰縉雲氏,又曰帝鴻氏,亦曰帝軒氏。至於黃帝之所以稱黃帝,眾口一詞,“有土德之瑞,土黃色,故稱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