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真真說不過莫桃和穀正中,隻好帶著他們一起去收集蠱母。所謂蠱母就是經過培養以後能轉化成蠱蟲的蟲子。出榴園以後,上官真真就帶著莫桃和穀正朝百花山的南坡走,不久後來到一個林深草密的山坳。

上官真真放慢腳步,彎腰仔細在草叢中尋找。莫桃和穀正中為避嫌,都落後一段距離,隻是遠遠地跟著上官真真。莫桃生怕又有意外發生,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上官真真,穀正中忽然碰莫桃一下,指著一邊低聲道:“二少爺,你看!”

莫桃順著穀正中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羅天和程榮武陪著林冰雁在采藥,三人有說有笑很開心的樣子。莫桃一愣呆住,目光再也離不開林冰雁。雖然隔得很遠,林冰雁也察覺到莫桃的目光,扭頭一看,目光和莫桃對一個正著。莫桃急忙低下頭。

穀正中揚手招呼道:“嗨!林姑娘,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們。來采藥啊?羅少俠、程少俠,看你們紅光滿麵的,最近一定有什麽大喜事吧?”

羅天微微一笑,抱拳道:“原來是穀大俠和莫莊主,幸會幸會。”

程榮武則是冷哼道:“隻要不遇見你們,就是大喜事。”拉林冰雁一把,道,“小師妹,我們走。”

林冰雁摔拖程榮武,低聲道:“師兄,你別這樣!上次在黑龍潭你不過是看見狄遠山從樹洞中出來,不能因此就斷定說莫桃他們和樹妖就是一夥兒的。”

程榮武搖頭道:“小師妹,你還要幫他們說話。我和羅天去樹洞,立刻被妖精捆起來打暈了,狄遠山幾乎沒有武功,去了樹洞卻屁事沒有,要說他那個樹妖沒有關係,打死我也不相信。”

羅天道:“程兄,話不是這樣說,那天到底還是莫莊主救的你,你怎麽說也該去謝謝人家。”

莫桃忍不住叫道:“不用了,我當不起!羅天,你下次再去看你師母,最好別帶那個累贅去,不然lou餡就不妙了!” 上官真真聽見動靜,走過來站在穀正中身邊。

羅天變色,沉聲道:“莫莊主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師母?你不要含血噴人!羅某行事光明正大,從來沒有秘密怕人知道。”

莫桃冷笑道:“是啊,龍血真君都被你殺了,蕊須夫人當然也不是你師母!可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走在路上的時候最好小心一些,當心天打雷劈。”

林冰雁愕然看著羅天,小聲問:“天哥,莫桃在說什麽?蕊須夫人是誰?”程榮武道:“就是黑龍潭那個樹妖。不過莫桃肯定是在胡說八道,小師妹,你別聽他的就對了。”

羅天目光倏地變得冰冷,道:“莫莊主,我敬重你曾經救過我們,從來沒有對冰冰提過你母親是妖精的事實,還讓冰冰去找你,你反倒誣賴起我來了!”

莫桃大怒,血色上湧,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抓住無聲刀的把手,直想給羅天劈過去。上官真真和穀正中都不知道此事,一起看著莫桃。上官真真拉住莫桃,低聲道:“別衝動,我們都相信你。”

林冰雁同樣是一呆,叫道:“天哥,你在說什麽?什麽妖精?”

羅天冷冷地道:“你問莫桃,他母親是什麽人。你們應該聽說當初在小樹林裏麵出現過的那群古怪的閃光蝴蝶,那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一種法術,就是莫桃母親會的絕技暗夜破。二十多年前在阿爾金山跟著文沛清的那兩個女人都是妖精,其中一個就是莫桃的母親。”

氣得莫桃大吼一聲,推開上官真真和穀正中,跳起來一刀朝羅天劈過去。羅天知道他招沉力猛,不敢硬接,閃身避開鋒芒,拔出寶劍尋隙回刺一劍。來勢同樣很是迅疾,逼得莫桃不得不回身閃避,愕然發現幾乎每和羅天打一次,羅天的武功就提高一些。上次在滇池,莫桃雖贏不了羅天,但一直都穩占上風,這次卻隻能勉強維持平手。

程榮武大叫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還我霍師兄命來!”也拔劍衝上去。穀正中一看不肯示弱,擎出雙鉤,上去擋著程榮武。程榮武今非昔比,劍招飄忽靈動,對付起穀正中來是綽綽有餘。穀正中見勢不妙,一邊打一邊退,叫道:“真真,快回去叫人來。”程榮武冷笑道:“打不贏就想kao人多取勝嗎?”劍招更急了,逼得穀正中招架乏力。上官真真顧不得回去叫人,也衝過去幫穀正中抵擋,兩人加起來依然是節節敗退。

隻有林冰雁沒有動手,在一邊焦急地大叫道:“不要打!有話好好說!”可惜沒有一個人聽她的。正打得激烈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飛來兩群帶著翅膀的金色蠶蟲,一群去追程榮武和上官真真、穀正中的戰團;一群朝羅天和莫桃飛去。所有人當中隻有上官真真認得此物,大驚叫道:“快閃,是最毒的金蠶蠱。”

穀正中最怕蠱蟲,沒等上官真真說,他看見會飛的古怪蠶蟲已經感覺不妙,丟下程榮武躍上大樹躲避。好在程榮武也聽說過蠱蟲的厲害,聽上官真真一說也不敢戀戰,撤劍自保,團團護住自己。

上官真真鬆一口氣,抓出一把毛刺朝金蠶蠱撒去。金蠶蠱像是知道厲害一般,立刻飛回去。原來金蠶蠱最毒,中蠱之人胸腹攪痛,腫脹如甕,七日流血而死,救治極為困難。這種蠱水淹不死,火燒不死,刀也砍不死,最難除滅,性又小氣,即便是養蠱之人得罪它,它也會使養它的人發生災害,非蠱術高強之人絕對不敢養金蠶蠱。石蘭就正好是一個蠱術高強之人。好在金蠶蠱還是有一樣怕的東西,就是頭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蠔豬箭的刺蝟。上官真真在知道莫桃下毒以後就怕石蘭來這一手,早有準備,撒出去的乃是刺蝟毛。

莫桃和羅天就沒有人幫他們抵擋了,好在這兩人的劍術刀法委實了得,展開之後金蠶蠱竟然無法近身。可是羅天很快發現金蠶蠱都是衝著莫桃來的,且打且退,離開莫桃越來越遠,不久之後他身邊就再也沒有一隻金蠶蠱了。林冰雁迎上羅天,想叫羅天去幫莫桃,張了張嘴,卻出不了聲。平時羅天極為體貼,很多時候並不用林冰雁開口,他都會主動幫忙,可這次林冰雁沒出聲,他也就假裝沒有察覺。

羅天走後,莫桃身邊的金蠶蠱更多,他好幾次都差點被金蠶蠱攻進他的防禦圈。好在莫桃屬於越戰越勇的那種類型,越是艱難越能激發起他的雄心,大喝一聲,氣貫刀鋒。無聲刀本就鋒利無比,這下刀砍不死的金蠶蠱居然也抵擋不住,被他殺掉不少,金燦燦的在地上鋪了一層。上官真真擊退自己這邊的金蠶蠱以後,立刻跑過來,同樣一把刺蝟毛撒出去,剩下的金蠶蠱也都退回去。莫桃鬆一口氣,收刀而立,衝羅天一笑,沉聲道:“不用你,我也不會敗!”

羅天悠然一笑道:“kao女人幫忙而已,用不著誇耀。本來羅某有意與莊主分個高低上下的,可惜莫莊主的人緣好得很,有點應接不暇,羅某也不好一直霸著莊主不放。”

氣得莫桃大叫道:“你……好,我們再接著打!這次你可不要打著打著就溜了!”剛說完忽然覺得手上微微疼痛,低頭一看,手背上叮著一個紅點。莫桃很奇怪,正要看仔細一些的時候,紅點竟然鑽進他的皮膚下,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不過上官真真還是看見了,一把抓住莫桃的手臂,慘然叫道:“是心蠱!二少爺,從現在起,你可千萬別動氣。”抬頭高聲叫道,“阿蘭,你在哪裏?”

石蘭從一棵大樹後麵轉過來,沉聲道:“莫桃,我原本還想不明白你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聽了羅天的話我才明白,原來你是一個妖精!”

莫桃一聽就是氣,瞪著羅天,抓著大刀又想衝上去,可是他的心口卻傳來一陣劇痛。莫桃一驚,才明白剛才上官真真說的不可動氣是什麽意思。

上官真真忙拉莫桃一把,低聲道:“你可千萬別生氣!你再生氣會渾身癱瘓的!而且是治不好的!你今後就要在**躺一輩子了!”生死莫桃並不是很在乎,可是渾身癱瘓卻不能不叫他恐懼,急忙壓下怒火,調勻呼吸。

穀正中深悉莫桃的脾氣,大驚下來到莫桃身邊,低聲道:“這裏留給真真,我們先回去再說。”莫桃可不放心,搖頭道:“沒關係。”

程榮武和林冰雁都領教過莫桃的脾氣,一起看呆眼。羅天衝阿蘭拱手,微笑道:“阿蘭姑娘能讓怒刀莫桃乖乖聽話,在下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石蘭嫣然一笑道:“羅少俠是不是?那隻是名副其實的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莫桃的脾氣何等暴烈,硬壓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竄上來,心口又是一陣劇痛,莫桃也沒有理會,大刀指著羅天叫道:“別在一邊說風涼話!有種就再來和我比試比試!”話剛剛說完,便感覺手上僵硬,居然連大刀也握不住。無聲刀失手墜地。莫桃脊柱一片冰涼,急忙放下手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羅天鼓掌道:“好樣的!不愧為能屈能伸的大丈夫!”石蘭冷冷地道:“隻可惜了二少爺殺蠹怪,斬金蠶的刀法!”

莫桃又氣得瞪眼,整條手臂都失去感覺。穀正中忙拉他一把,道:“別生氣,別生氣!”

林冰雁終於忍不住,小聲哀求道:“天哥。”程榮武不滿意地道:“小師妹,你還護著莫桃?”林冰雁看莫桃一眼,輕聲道:“天哥,師兄,我好累,我們回去好嗎?”程榮武嘟囔道:“正看好戲的時候,回去?”林冰雁又去看羅天。羅天還像以前一樣體貼,微笑點頭道:“好吧。”不失一點禮數地抱拳道:“各位,後會有期!莫莊主,希望我下次見你不是在病**。”帶著林冰雁和程榮武走了。

石蘭看林冰雁一眼,冷冷地道:“原來二少爺除了刀法了得之外,勾引起大姑娘來也很厲害!”

立刻讓莫桃怒火又升,腳也開始麻痹。穀正中急忙再拉他一把,撿起地上的無聲刀,對上官真真低聲道:“真真,別耽擱,我們先回去再說。”

上官真真也很著急,道:“阿蘭,求你別再故意氣二少爺了!剛才那些話是羅天誹謗二少爺的,你怎麽能信呢?我回來就在讓人配製解藥,打算製好以後就給你送去的。隻是解藥的數量需要得有點多,動作慢了一點。”

石蘭擺手斷然道:“我不和你談,你讓藍姬或者莫天悚到桑波寨來找我。二少爺,你好自為之。告辭。”

莫天悚出房門後就見院子中支起一口大鍋,過去仔細一看,裏麵煎的乃是桑波寨需要的解藥。數量如此之多,再有一個桑波寨的人中毒也能解了。莫天悚頓時感覺不太高興,四下看看,沒有看見狄遠山和小妖。央宗跟過來道:“遠山和小妖在書房中談事情。遠山也還沒吃飯呢,我去叫他一起吃。”

莫天悚搖頭道:“不用你,我去叫他。你先去飯廳等我們好不好?”原以為央宗不會輕易答應的,可是央宗又順從地點點頭,道:“那你快點來啊。”莫天悚覺得非常古怪,忍不住問:“央宗,是不是左頓大師有信來?他提到我沒有?”

央宗甚是莫名其妙,搖頭道:“大師根本不知道我跟你來了巴相,有信也送不到這裏。你怎麽突然這樣問?”

莫天悚苦笑道:“我覺得你今天好特別,以為又是左頓在指點你。左頓的信隻要能到昆明,南無還會不告訴信使你的去向嗎?”

央宗嫣然一笑,搖頭道:“不是大師,是我自己要這樣的。你喜不喜歡?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莫天悚心裏直發毛,並不喜歡央宗這樣,也不相信央宗真的能堅持做到,不過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不管心裏怎麽想話全撿好聽的說,隨口道:“喜歡,不過你也別太委曲自己,不用什麽都聽我的。”

央宗喜滋滋地道:“隻要你喜歡就好。你喜歡我就喜歡了。”

莫天悚莞爾道:“咦呀!好肉麻,會把我嚇走的!”離開央宗來到書房門口,敲敲門。

小妖來開門,施禮道:“三少爺,你感覺怎麽樣?不癢了吧?”莫天悚點頭道:“不癢了,謝謝你,也謝謝夫人。大少爺呢?你們談什麽呢?”

狄遠山在屋子裏叫道:“也沒談什麽,天悚,你進來。”莫天悚走進書房,小妖卻離開了,還順手帶上房門。狄遠山不等莫天悚坐下就道:“我仔細問過小妖,蕊須夫人也會飛,從巴相去九龍鎮不過隻需要一天的時間。天悚,你說我們去求蕊須夫人給八風先生和崔管家帶個信,讓他們躲躲曹橫如何?”

莫天悚不禁又想起剛才的噩夢,擔心地道:“這就是說曹橫從這裏去九龍鎮也隻需要一天時間而已。看來吃完飯我得先去找蕊須夫人才行。小妖還說什麽沒有?”

狄遠山搖頭道:“你的內傷還沒有好,不適合勞頓,我去找蕊須夫人好了。再說這次去肯定要受氣,不是什麽好差使,你也忍不得氣。我本來想多了解蕊須夫人一些的,可是小妖竟然不肯多說,不過她說蕊須夫人的法力比曹橫高很多,曹橫也沒有她飛得快。估計曹橫一天時間還到不了九龍鎮,你不用太擔心。隻是……”

莫天悚急忙問:“隻是什麽?”

狄遠山笑一笑道:“也沒什麽。你不是在曹橫的心口刺了一刀嗎?小妖說曹橫的要害不在心口上,而是在肚臍眼的位置。刺中心口對他來說沒太大的關係,養一養傷就會好。”

莫天悚心頭一緊,皺眉道:“那就是說曹橫的傷根本不算什麽?我也是胡塗了,總把曹橫當個人來看,忘記上次桃子刺翠兒就是刺在肚子上的。當時翠兒離開蝙蝠洞以後找到翩然都沒辦法治,隻好千裏迢迢地去找卓瑪。看來蕊須夫人一定很了解夜蛾精的弱點,我還是要自己去找她一趟才行。”很著急地站起來道,“大哥,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一起去黑龍潭。你先給我講講真娘回來以後都說了些什麽。對了,外麵那鍋藥是不是你要他們弄的?”

狄遠山陪著莫天悚朝飯廳走去,道:“是我讓弄的。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真真回來以後……”

莫天悚聽狄遠山簡單介紹完情況,雖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是他們沒有問過他就自作主張,他依然不甚舒服,淡淡笑道:“大哥,你倒是很聽你老婆的話嘛!不過你也是該順著她一些。”

狄遠山苦笑道:“真真最了解蠱苗的情況,我覺得她既然回來了,我們多聽聽她的意見一定有好處。”

莫天悚莞爾道:“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你那份休書作廢。好,這事就讓你和你老婆做主。”狄遠山惟有再次苦笑,沒出聲。莫天悚忽然惆悵地歎息道:“大哥,我不知道多羨慕你。真不明白你怎麽會寫那份休書。我要是你的話,一定把真娘牢牢拴在自己身邊。大哥,聽我一句勸,和真娘和好吧。”狄遠山依然堅持道:“等我們去過阿爾金山再說吧!”莫天悚搖搖頭,實在不知道怎麽勸。

兩人來到飯廳裏,詫異地看見飯桌旁除央宗以外,莫素秋也在。莫素秋一見莫天悚就道:“三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莫天悚第一次被莫素秋稱呼成哥哥,心裏很是受用,笑著道:“好,看在你這聲三哥的情分上,你說,隻要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你。” 他一上午心裏都火燒火燎地想吃東西,此刻終於能吃了,坐下連聲招呼都沒有,端著碗就吃。

莫素秋熱切地道:“這裏不好玩,我要去昆明找南無!”

莫天悚立刻沉下臉,怒道:“不許去!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和他玩玩,大家分開就算了,沒想到你還認真起來。南無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會去喜歡他?”央宗急忙拉拉莫素秋的手,低聲道:“素秋,你哥說得對,南無比你大那麽多,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的。”狄遠山也道:“小姐,這次我也不幫你,你喜歡什麽人不可以,你要喜歡南無?”

莫素秋大怒道:“央宗,你喜歡少爺,也不能什麽都聽他的。遠山哥,你也就會聽少爺的!少爺,你可以喜歡梅翩然,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南無?原來你表麵上說是要和南無他們做朋友,心裏依然是看不起他們!”

莫天悚心情本來就很不好,頓時被氣得發抖,丟下碗就要發火。狄關進來稟告道:“三少爺,南無從昆明趕過來,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三少爺說。三少爺是不是立刻見他。”

莫天悚一呆,起身道:“他在哪裏?我這就去見他。”莫素秋也立刻丟下碗,起身道:“我也要去見他!”莫天悚回頭森然道:“你敢!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出門就見南無其實就跟在狄關的身後,正等在門外,塵土滿麵,甚是疲憊憔悴,臉色極為難看,可能剛才他們說的話南無都聽見了,不覺有些尷尬,笑一笑道:“南無,你別介意,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知道,素秋比你小很多。你這麽急找我什麽事情?我們去書房談。”

南無上前一步,低聲稟告道:“少爺,前天夜裏,青雀忽然帶著追日、淩辰和春雷找到我。幽煌山莊和孤雲莊同時被燒成廢墟,黃鸝、摘星、攬月、夏雨、秋風、冬雪都是當場遇難。”

莫天悚本來就很虛弱,忽然聽見一整天都擔心的事情成為事實,眼前一黑,差點跌倒,被南無一把扶住,擔心地問:“少爺,你沒事吧?”

莫天悚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一下情緒,問道:“那我們幽煌山莊的人呢?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