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帶你回家。

男人身上的薄荷香像是浪花一樣緊緊的包裹住人,給與漂浮的宋允唯一的浮木。

那是沈褚弦親手擁有近在咫尺的男孩,卻又被自己狠狠推開,遠離。

不到十分鍾阿翔帶著保鏢就來了學校接人,負責留下善後找到剛才的兩個女孩,現場唯一留下的手機也被沈褚弦撿起來帶走。

回去的路上沈褚弦抱著懷中的人,一隻乖巧的小白兔,或者說是聰明的貓咪,會看人眼色。

魏公館亂做一團。

私人醫生和護士從臥室當中進進出出。

看著裏麵躺在**的男孩,沈褚弦心中有些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從未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從昨夜以後,宋允雖然自己洗了澡,可他壓根不會,裏麵的東西沒有清理,撕裂的傷口紅腫發炎,沒有上藥,導致身體高熱不斷。

而且沈褚弦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腳,因為這幾天選上主角的緣故,本漂亮潔淨的腳趾好幾處磨破了......

他一點力氣沒有,也一直沒有吃飯,怪不得站都站不起來,何況還挨了打,精致的臉蛋紅腫起來,嘴角處的破口還在滲血。

白皙的皮膚,吻痕清晰,甚至他遭受過的一切都寫在身上,如同細膩飽滿的瓷器,開燈後能夠看到上麵清晰的,人為的裂紋。

臥室裏的醫生從裏麵出來,摘下口罩:“他可能需要心理輔導,沒有求生意識,很脆弱。”

沈褚弦站在走廊風口將手中的香煙攆滅,沉聲道:“不需要。”

他不想讓宋允對任何陌生人訴說心事,也不想讓其他人揭開剛剛流血的傷疤,心中隻有後悔。

看著房間內正在打吊水的男孩,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那雙忽閃忽閃晶瑩的眼眸一瞬在心中劃過一顫。

他手心有些抖,克製自己想要進去抱住宋允的心:“身體怎麽樣。”

“後邊發炎了,雖然上了藥但是.....他很討厭別人的觸碰,剛才很掙紮,你是強迫的?”醫生皺了皺眉。

“顏洲城,你知道我的規矩。”他微微抬眸,沒有溫度的警告。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明白:“會換藥嗎。”

“嗯。”

“讓阿翔送我回去,大半夜的叫我過來不夠你折騰的了,這個藥需要吃了,明天不降溫的話我再來。”

顏洲城順著他的目光往裏麵看,躺在**的男孩真的可以美得讓人轉移不開眼。

“和你認識這麽久,頭一次看見為一個人這麽急,找到了?是他嗎”

沈褚弦點點頭,聲音沉重:“是他。”

可是兩個人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樂觀。

醫生將手插進兜裏,依靠著牆壁看著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找到就好。”

顏洲城是顏家的小公子,學醫很多年,在魏遠死的那天,他家的老爺子也去世了,最近他家遺產繼承正在辦理。

兩個人已經合作了很久,這次翻盤也是聯手,平時除了沈褚弦,沒有任何人能夠請的動顏洲城來給任何人看病露麵。

等待護士從裏麵處理結束以後,顏洲城拿著自己的醫藥箱,臨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勾人的嘴唇微微笑著:“我應該提前說聲恭喜了?”

“早著呢。”

他吹了聲口哨,從保鏢阿翔的身邊走過停留兩秒鍾,目光停留。

對上視線,阿翔青澀臉上泛了一絲緋紅,高大寬厚的背挺直,喉結尷尬的轉過頭去,可見他的顏洲城墊腳將鼻尖貼近他的耳垂:“送我回家。

接著拽著男人的領帶對著沈褚弦擺了擺手離開:“你的保鏢,借我睡一晚。”

身世的謎底已經徹底揭曉,曾經沈褚弦調查的方向不對,隻是查了宋家的少爺而已。

他是宋岩鬆外麵**情人的兒子,母親是一位舞蹈家,為了能夠不受到正房的脅迫一直住在貧民街躲避求生。

這也是為什麽在大火之後,宋家接手了貧民街這個項目的原因,宋岩鬆抹除自己搞外遇的痕跡,所以宋允的身世完全被掩蓋住。

宋夫人不允許家裏有醜聞出現,所以對外對內他都不能是孫鈺,這個情人的兒子,也應該死在那場大火裏。

自己尋找了這麽久的男孩近在咫尺。

他卻差點失去了人,心中翻湧的疼痛都是他昏迷過去之前的那一句:“你不是沈哥哥,他不會心尖簡直糾在了一起,讓人疼痛難耐,恨不得能夠回到幾天之前阻止那個發瘋的自己。

女傭處理好房間當中的一切後離開,告訴他宋允已經醒過來了。

他點點頭,輕聲說:“把藥分好,你們可以離開了。”

隨後推門而入,臥室裏靜悄悄的。

這個房間是自己曾經為他精心打扮的,有玩偶,有軟乎乎的羊毛毯保暖,隻有床頭一盞昏黃的台燈有光。

咿呀一聲隨著門開:“小允。”

聽見聲響,躺在**的男孩不老實,蜷縮起來,本來紮在手背的針已經被他扯下去了。

手背回血出刺眼的紅色,跨步上前立刻按住了手背:“你現在不能亂動,知不知道?”

“不要,你別碰我...不要碰我.....”宋允反應了一秒鍾,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

立刻看清楚來人的臉頰輪廓,肩膀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沈...沈褚弦別,不,不要打我,我聽話...”

宋允想要下地離開,他好害怕自己多和這個男人停留一秒鍾自己的衣服就會被撕碎,可是腦袋昏沉,身體綿軟,撐著身子一落地整個人就撲倒,沈褚弦手疾眼快的接住他。

僅僅是這躲藏的姿勢,就足夠讓人心疼。

“你還在發燒。”沈褚弦隻是簡單的摸了一把他的額頭就覺得燙人了。

他知道宋允會反抗,所以輕柔的哄著:“我不打你,好不好?不怕。”

宋允的神色也不太清楚,跌進了他的懷裏,被抱著能夠感覺到他肩膀上清晰的骨骼。

太瘦了,簡直是瘦的不像樣子。

“不.....”

他有點小倔強,可是耐不住男人的力氣大,一把就摟進了懷裏動彈不得。

身上還有些瑟瑟發抖,好像是浸水濕透了的小貓,身上沒有力氣,紅撲撲的臉側仿佛還散發著一股奶香味似的。

男人的懷抱緊緊將他抱在裏麵,多年下來領導者,讓他的態度強硬不容反抗,卻仍然想要對著他留下一絲溫柔。

輕輕的哄著:“小允不怕,好不好?我發誓不會傷害你的。”

“你是騙子.....”宋允說話的聲音沙啞,嗓音好像撕裂似的,沒有了往日的柔和。

騙財騙色,自己隻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

他就是一隻受驚的小貓,已經傷痕累累不想再相信人類。

發燒虛弱,卻仍然想要睜開男人的懷抱,他都覺得這滾燙的體溫冷的讓人發寒。

他的抗拒,讓沈褚弦手足無措,害怕卻也絕對不會讓他遠離自己。

“放開...唔.......唔,你放開......”

男人直接將他按壓在**,單手扣住他,很用力的吻,並不像是以前那樣溫柔,隻是很急切的想要讓他冷靜下來。

薄荷味......

宋允應接不暇,他不想回應,可是自己想要掙紮的說話就會被吻的更深,直到完全沒了動靜。

男人漂亮的嘴唇輕輕的落在他耳邊,“不許亂動,我什麽都不做。”

“想不想要項鏈?”

“項鏈?”當他的腦袋裏幾乎要窒息到一片空白時有被拉扯回現實:“我的項鏈。”

“對,我已經派人去修了,隻要你乖乖的,我保證會還給你一個嶄新的項鏈好不好?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區別。”

四目相對,沈褚弦的鼻息噴薄在他的臉上,仿佛可以觸碰到小巧的絨毛:“可以讓我因為前夜的事道歉嗎?”

宋允噘著嘴,莫名亮晶晶的眼神變得有些紅:“我不想接受...我不想喜歡你。”

他雖然很想逃脫,可是這男人哪裏會讓他離開懷抱呢?

“是你說不要再見到我的....”

男孩記得他說的所有話,所以委屈著,那一夜的強迫足夠讓他一生都留下黑暗的印記。

他不想體驗萬劫不複了。

“可是我現在後悔了。”沈褚弦的氣息火熱,貼在他的耳邊引誘。

“小允,我帶你去巴黎,我送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和我一起,好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也實在沒有把握。

他害怕多觸碰一分,就會讓人有些害怕。

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危險的毒蛇,盡管他剛剛傷害了自己。

在這裏,魏公館,他是一手遮天的王者。

宋允的身體酥麻,手腕雖然被扣住,可並沒有很疼:“....”

見他半天不說話,他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

因為小孩子一向很好騙,隻要給塊糖,隻要拿著他的東西就可以輕易威脅,沈褚弦早就變了。

他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了,欲壑難填的心,急需要宋允的吻來填補。

可他仍然止住的想要掙紮,而且不許觸碰,這算是半耍了性子,羞怯恐懼在心尖彌漫:“你別碰我......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