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不是男朋友啦!”

宋允紅著臉上車,不想繼續解釋這些事,他總不能和別人說,自己剛死了老公,現在是個小寡夫,這男人是自己的管家,還要天天親嘴陪睡的那種。

說出去,誰信呀……

幾個女孩吹了聲口哨從車邊笑容而過,沈褚弦挺拔的身影站在車邊關門,對她們微微一笑,引得人不免驚呼幾聲他的容顏。

回去的路上宋允一直在講述學校裏怎麽怎麽樣的開心,仿佛變了個人。

“同學們對我一點排斥都沒有,到底因為我是男孩子還更加喜歡啦,沈褚弦你知道嗎?跳芭蕾的男孩很少的,所以我是其他女孩子的舞伴哦。”

“嗯哼,然後呢?還有什麽值得開心的?”沈褚弦看似回應,實際目光都盯在了明日的行程表上。

他找到了之前貧民窟在火災後重建卻半路跑掉的承包商,所以明天要去見一見。

宋允在一旁很興奮,拿出班長今天上課前給他的奶糖交出來:“你看,這是同學給我的奶糖,我沒有吃哦~我乖吧~”

沈褚弦笑笑:“說不讓吃糖就不吃,很乖。”

宋允看他在忙,無心搭理自己的模樣,轉頭過去靠在床邊,自言自語小聲的說:“沈管家,你摸過女孩子的手沒有?今天班長和我握手,好軟哦,我覺得我的手都沒有她軟。”

“你和女孩握手了?”

聽見他說這句話,沈褚弦才放下手中忙碌的東西,有點精神:“還有別的嗎?”

“不可以嗎?”

他想了想,搖搖頭:“沒了。”

沈褚弦沉默了兩秒鍾,靜靜的看著小先生軟乎乎的小手淡淡道:“下次不許了。”

“哦……”

隨後,沈褚弦便拉起他的手捏了捏,夠軟的了,而且溫溫熱熱的感覺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車子在公路上極速行駛,盤山而上到魏公館。

如果每天都這樣來來回回上學肯定非常折騰,畢竟大學城和公館幾乎是南轅北轍的地界。

他已經命人在市心的那套房子裏收拾出來,若是宋允的這個學上的開心,可以兩個人搬過去住,或許沒有人多眼雜,做什麽都應該更加方便一些。

宋允容易臉紅,他老早就記下了。

一天去學校果然能夠讓人開心不少,宋允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生機勃勃。

到晚上吃完飯也不肯上樓睡覺,自己樂嗬嗬的從書包裏拿出舞蹈鞋上樓跳舞,說是明天老師有考核的。

足尖,一個本來並不會讓人過多遐想的位置。

偏偏他的腳就算練舞這麽多年,有了一些輕微的薄繭反而會襯托他本不夠完美的腳形彌補缺點。

宋允翻找出之前沈褚弦送他的紗裙,裏麵也沒有來得及穿舞蹈褲,光著腿就在裏麵來來回回的轉圈。

男孩穿裙子,總是會帶來意外的效果。

筆直的雙腿順著他骨節腳踝和腳背幾乎平行,踮著腳跳躍幾次,請問落地在原地轉圈,熟練而有力。

芭蕾舞講究的就是有力的柔軟,很多動作看起來柔弱不堪,卻需要身體多處肌肉的記憶調節。

宋允和其他人不同,他幾乎是從有意識的時候就開始跟隨媽媽跳舞,別的男孩還在玩泥巴呢,他都會劈叉倒立下腰,從小韌帶要比別人更加好。

《黑天鵝》這個曲目是舞台劇,並不是賽級的專業舞蹈,觀賞性很高,所以基本功要求很嚴格,淒美的故事再加上華麗的舞台效果很適合做省級塞的演出,更容易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這一點李老師就很有經驗。

沈褚弦才不管什麽藝術不藝術的,落在他的眼裏,一切都仿佛會變得更色一些。

比如他的腳很好看,很適合做一些別的,不僅僅是走路和跳舞,如果做其他的或許會很靈活吧。

纖細的腿柔軟的腰。

每次沈褚弦靜靜的看著都覺得是一個上天賜予的精靈寵物,很會邀買人心。

古代君王總是會江山美人兩難抉擇。

他曾經以為,在絕對性的權力麵前,所謂美人都可以,是後來再得,可如今看的眼中卻饒有興致,想著如果不惜一切代價豢養這一隻寵物,又有何難呢?

“穿裙子我有點把控不好,你覺得呢?”宋允在稍微累了一點的時候蹦躂到他身邊喝掉了牛奶。

“我今天可不可以晚點睡啊?我想多跳一會,其實我還是很想被選中的…幹嘛去啊?我不睡……”

沈褚弦牽著他往臥室走:“再不睡覺都不長個了。”

“我都十八了,還長個啊?才幾點…,時間這麽緊湊,老師應該是給我難題吧,我要是明天發揮不好……”

“放心,你發揮不好,隻要你想,我就讓你當。”

他堅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如果你的老師不想被錢壓死的話。”

“啊?我不要你走後門,你別這樣…學校裏……”

“睡覺,小先生應該困了。”

“我不困!”

“我困了,你給我陪睡。”

“…………”

*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沈褚弦說可能要晚些回來,所以隻讓司機去車接車送了。

他平日裏忙碌的很,尤其是在魏遠去世以後,以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位置來管理公司多少有些困難,好在最近所謂的的“困難”都已經學會了閉嘴。

昨天就已經接到消息,在外逃亡這麽多年的詐騙承包商孫某昨日在海關終於被捕。

而這個人,曾經在最後負責的項目,便是城南貧民區後巷一條街的善後重修和安置重建。

承包商卷款逃跑,帶走了很多人的救命錢,政府撥下來的救助金等等。

城郊區外的爛尾車庫中。

陰森的水泥地長久失修潮濕不已,隨著一聲哀嚎,跑車緩緩駛入而停止。

沈褚弦從車上麵無表情的走下來,保鏢阿翔上去迎他:“沈哥。”

“招了嗎。”

“還未鬆口。”阿翔搖搖頭。

孫恩山潛逃多年,嘴硬的很,知道這群人不敢下死手便遲遲不肯招。

當年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材商,怎麽會輕易接下政府安撫的貧民窟項目,孫鈺死後屍體去哪裏了,火災的真相是什麽,他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