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弄的這麽的狼狽?”孫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自從趙構突然到訪以後,宴會就提前結束了。

孫然回到車上等了好一會,才終於把鄔宮等回來。

看到鄔宮渾身上下衣不蔽體,隻披了一件床單衝進馬車,立刻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沒受傷吧。”

“受傷倒是沒有受傷,就是被發現了!”鄔宮活動了一下手腕,:“先回去吧!”

“好!”

孫然並沒有問太多,今天晚上的酒宴她喝的也不少。

現在見到人平安回來了,酒勁上頭,又變得是迷迷糊糊,抱著鄔宮的身體,開始打起了瞌睡。

鄔宮抱著孫然,看著懷裏沉睡的女人,:“姐姐,謝謝你。”

鄔宮不知道孫然聽沒聽到,但總感覺她的呼吸平穩了許多。

把鄔宮送回了府。

孫然便又乘坐著馬車返回了秦府。

返回了房間。

阿朱早早的等在了裏麵。

看到鄔宮衣衫不整的回來了。

猛的皺起眉頭,嘴撅的好似能掛上油瓶,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呀?

世人都說,皇帝的宮中佳麗三千,我還以為你已經樂不思蜀,舍不得回來了呢。”

鄔宮上去抱住了阿朱,:“我的阿朱怎麽那麽愛吃醋?難道,其實阿朱是山西人?”

阿朱翻了一個白眼,聳動著鼻子聞了半天,臉上寫滿了狐疑,但卻並沒有再說什麽。

鄔宮對著她的嘴唇印了上去,唇齒交融,阿朱原本一直皺著眉頭,緩緩的鬆了開來。

但還是有點小怨氣。

因此變得格外的主動,死死的咬住不放。

鄔宮臉都要憋紫了,她才鬆開了嘴。

“救命啦,謀殺親夫啦!”鄔宮開玩笑似的摸著阿朱的頭發,不退反進,往阿朱的懷裏去鑽。

阿朱也沒有反抗,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看你還敢不敢出去招花惹草!”

兩人嬉戲打鬧了一陣。

鄔宮臉色一正說道:“等幫完了平一指這個忙,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帶你去。”

阿朱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了掙紮之色,但最終還是說道:“我想去找我的爹娘。”

“嗯?”鄔宮抬頭,:“你有線索了?”

“我拜托孫然姐姐,請宮廷鑄造辦的鑄金匠人看了一下。

這鎖上的燙字工藝出自於大理,不是普通的人家能夠鑄造的。

隻有大理的貴族才能夠享受這樣的工藝,我想去那邊看看,能不能夠找到我父母的相關蹤跡。”

鄔宮點點頭。

雖然,他知道阿朱的父母是誰。

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比較好,不然一沒法解釋,二也不確定是不是和小說當中一樣。

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小說,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隻是抱住阿朱的手臂更加的用力。

“我陪你去!”

“好!”

“夫君,你回來了!”

坐在廳堂大桌旁打瞌睡的女人,聽到了有人走進來,立刻驚醒了過來。

“唔,對,我回來了!”

平一指醉醺醺的回到了家,太醫院那連綿不絕斷的酒宴,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疲憊。

他一輩子沒窮過。

祖上十代都是郎中,不但積攢了豐厚的家底,其中還有不少世人皆知的名醫、大醫。

可那都是江湖名望罷了,做到太醫院院判的卻隻有他一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平一指是平家的驕傲,也是可以登上族譜第一頁的先驅。

但,平一指心裏苦啊。

他倒不是嫌棄這身官衣不好,實際上他很喜歡做官。

但如果這身官衣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和他全家人生命安全的時候,那麽這身官衣也就顯得並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我今天晚上要熬夜寫藥方,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

“怎麽又寫藥方?”女人立刻露出了不滿,心中起疑。

但仔細一嗅,沒有聞到什麽女人的胭脂味,隻聞到了淡淡的汗漬和酒腥味,這才放下心來。

平一指的夫人自然就是毒手藥王的女兒。

當然,平一指並不是為著毒手藥王的名頭去的。

他們兩個私定終身的時候,平一指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毒手藥王的女兒。

隻以為,她是一個精通醫理的藥家女子。

後來知道了,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毒手藥王家的女兒以後,心中便覺得有一些虧欠。

殺人名醫的威名,雖然讓平一指在江湖上備受尊敬,但那江湖畢竟是江湖,始終是上不得台麵的草民之身。

為了能讓自己的夫人也受人尊敬,也為了能讓自己以後的孩子不再是草民,他毅然決然用自己家傳的最後一滴毒液換取了這個太醫院院判的官位。

可沒想到,卻走上了一條擔驚受怕的不歸路。

“夫人,是宮裏的差事!”平一指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倦,讓女人心頭陡然一痛,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平一指:“夫君,我們走吧!

我知道,你投身官府是為了能夠讓我過上好日子。

但其實我並不是太在乎這些。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咱們離開這裏吧。

這官,我們不做也罷。

浪**江湖,懸壺濟世、行醫看病,做一對逍遙的夫妻,你說好不好?”

平一指有一些發愣。

眼角情不自禁地噙滿了淚水。

他努力的壓抑著,撫摸起妻子溫暖的臉頰,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向下流淌,:“夫人,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隻想著想讓你過好日子,卻沒想到把你拖入了無底深淵之中.我對不起你,不過就算是拚盡全力,我也一定要救你出去。”

女人皺起了眉頭,平一指這些天的不尋常,立刻湧上心頭,:“夫君,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平一指突然像是驚醒了過來一般。

趕忙否認的說道:“夫人,我有些醉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寫完了方子馬上就去。”

平一指想要走。

卻被女人死死的抱住,:“夫君,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你我夫妻一場,有什麽事我們夫妻一起承擔!”

要是放在平常。

平一指說不定就拒絕了。

但是今天,他確實喝的有一些醉了。

稍微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把自己如何買官,隨後又因為那一滴家傳的毒液,就要被滅口的事情給一個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但,平一指暫時還沒有把鄔宮的事情說出來。

這並不是說他多麽的有誠信。

隻是單純的醒酒了。

平一指到底不是普通的郎中,他也有一身的功力,要是這麽長時間都沒醒酒,那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女人聽得一驚一乍。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夫人,是我對不起你,我應該更早的告訴你。可我也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噓!”女人用手堵住了平一指的嘴,:“你我夫妻一場,不要說這種生份的話!”

平一指眼中剛剛閃過感動的神情。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真是太感人了,情深如此,夫複何求。”

平一指渾身汗毛直豎。

快速轉身將夫人護在了身後,虎視眈眈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卻發現,下方座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坐上了一個穿著紫色勁衣的白發中年人。

這家夥麵容俊朗,看上去頂多三十歲出頭。

但是卻有著一頭蒼白如此的頭發,看上去格外的別扭。

“你是何人?”

“平太醫不用如此驚慌,我來這裏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請平太醫幫一個忙罷了!

隻要平太醫願意幫忙,我便可幫助平太醫離開此地。”

平一指冷哼了一聲,一揮袖子,:“抱歉,我不認識閣下,也不想幫閣下什麽忙,請從我的家裏離開!

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身後的夫人卻突然說道:“小叔,有什麽話您直說就是了,何必要賣什麽關子?

隻要是侄女夫婦能幫上忙的,一定幫忙。”

平一指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回頭看去,卻發現夫人正滿臉嚴肅的看著這個男人。

從他夫人的嘴裏話,平一指不難猜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毒手藥王的弟弟。

平一指之前也聽毒手藥王說過,他確實是有一個弟弟。

可是這個弟弟為了修煉的至陰至毒的武功,用活人練功,從而被官府通緝,加入了日月神教,成為了魔教中人。

因此,毒手藥王已經和他斷絕了關係,很多年都已經沒有了聯係。

本來,按照毒手藥王的說法,他弟弟所修習的武功雖然有強大的威力,但是卻是短壽的武功。

按照時間來推算,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怎麽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難道說,毒手藥王騙了他?

“哈哈哈哈哈!大侄女,你這個男人不錯。看上去像是個軟腳蝦,居然還是個硬漢子。”

白發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空氣之中壓抑的氣氛得到了一定的緩和。

可男人又突然一收笑容,滿臉冰冷,和剛剛判若兩人:“大侄女,侄女女婿,你們已經大禍臨頭了,知不知道?

要不是我還念著一絲親情,搶先一步接了這來見你們的差事。

換了其他人來,你們早就已經被種下了魔種,生不如死了!”

女人拉著平一指,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叔,咱們是一家人,從小我就和您最親近。

您可一定要救我們呀!”

“大侄女,侄女女婿,快快請起!”男人快步向前走了一步,把兩個人從地上給扶了起來,:“我雖然和我那迂腐的哥哥不和,但也不會害到自家人頭上。你們隻要聽我的安排,幫助聖教和教主抓住了千年難遇的肉身靈芝,非但不會再有人害你們,反而是大功一件!”

“肉身靈芝?”

平一指臉上滿是疑惑,可是內心卻咯噔一下子。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肉身靈芝在哪裏。

怎麽?

難道連縱橫一方的日月神教,也相信肉身靈芝這種虛無縹緲的江湖傳言?

又或者.那少年真的是肉身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