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遠處的騎兵發出了呼嘯聲,操縱著馬匹將金花銀葉這輛馬車給團團包裹在了其中,這些騎兵的馬術十分的高超。
要知道,這騎馬也是一門大學問,特別是在極速奔馳當中的馬匹,不是說隨便一牽韁繩就能夠讓它停下來的。
稍不留意,都有可能讓馬匹側翻,導致傷到坐在馬上的人。
而眼前的這些騎兵,居然每一個都能夠讓馬匹在極速奔馳的情況下停下腳步,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著長時間在馬背上生活的經曆。
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如此精湛的馬術。
李莫愁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西夏馬術,這是蒙古馬術。”
“何以見得?”
鄔宮雖然也查知道了不正常的地方,但卻分辨不出來西夏馬術和蒙古馬術之間的區別。
在他看來,這不就是騎馬嗎?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奧秘不成?
“西夏的馬術,叫做飛短燕平快纏絲。
意思就是每一次衝刺的距離很短,並且腳部平穩有力,穩紮穩打,絕對不會出現,因為多次抽打韁繩導致出現馬匹步履紊亂的情況。
因為,西夏多荒蕪的山地、沙石、沼澤,因此不能夠橫衝直撞,一旦橫衝直撞,很有可能導致直接陷入進去,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西夏的馬術都是以安全為主的,就算是需要急行軍,也隻有在那被先鋒馬隊開辟出來的道路上,才能夠橫衝直撞的奔跑。
同時這和西夏的馬匹也有一定的關係,西夏的馬因為要走沙地,所以馬蹄一般都十分的寬厚,雖然比不上所謂的駱駝,但也相差不了太多,因此也有著無峰沙州的美稱,但厚重的腳掌也就意味著它們沒有辦法快速的進行奔跑,仍然是以安全為主。”李莫愁將旁邊的拂塵拿在了手中。
“蒙古的馬術,這叫做,烈馬奔騰萬古兮!
蒙古地區草原丘陵沙地眾多,但其中數量最多的還是連綿不斷的山川草地。蒙古人曾經一直向著南方攻打,打到了遙遠的西域,一路上都是結實的地麵荒無人煙也沒有植物,因此可以快速的奔跑。所以叫做獵馬奔騰萬古稀,意思就是快馬、極速、奔騰奔跑過之地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摧毀殆盡。
這也是蒙古馬術和西夏馬術之間的區別,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蒙古馬術那一句詩的最後一句話叫做兮!
兮在這裏並不是一個語氣助詞,而是指蒙古馬術一項最顯著重要的特點.能夠快速的急停!就像是兮這個字一樣,能夠把原本一句還能夠在不斷向下延伸的詩句戛然而止,停留在原地。”
李莫愁十分肯定地跳下了馬車,:“這些人雖然身上穿著西夏士兵的甲胄,但絕對不是西夏的士兵,肯定是蒙古人假扮的。當然,這些年也有不少蒙古的小部落投靠西夏。不過,那些小部落要是擁有如此精湛的馬術,又何至於要脫離猛虎加入西夏!”
眾人也都紛紛跳下馬車。
王語嫣和趙天佑被留在了車上,保護了起來。
鄔宮坐在馬車前方的駕車位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這數十個揚起了漫天煙塵的騎兵。不管,這些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隻要敢出手,鄔宮不介意把他們和地麵融為一體,成為某些小動物的食物。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踏入西夏的土地?你們有沒有通關文碟,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為首的一個西夏騎兵用著古怪的腔調講著大宋官話。
聽起來非常的不熟練,就像是不久之前剛學會一樣。
“你們又是什麽人?報出你們的名號!”
“我們是黑山威福軍司的巡邏騎兵,速速交出你們的通關文牒,如若是私自闖入,還請趕緊撤出,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這些士兵仿佛也看出來了李莫愁的人並不好惹,因此並沒有掏出刀就上來喊打喊殺,而是用著充斥著威脅著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我隻給你們山西的時間考慮,究竟是退還是拿出通關文碟,或者是死在我們的刀下。”
李莫愁和蘇荃對視了一眼,後者緩緩的從懷裏掏出了一份蓋著大宋官印的通關文牒,這份通關文牒一直都戴在蘇荃的身上,除了這一份以外,還有一份滿清的通關文牒,隻是那一份從來都沒有使用過,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太皇太後的金印記要比那一份文牒好用上太多了。
當然,這個時候可不能再拿出那枚金印了。
雖然江湖上麵都傳言西夏和滿清的關係不錯。
可在這裏的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這話中究竟有多大的水份。
輕飄飄的將手中的通關文碟扔了過去。
那看上去軟弱無力的通關文牒,在蘇荃的手中卻像是飛刀一般,眨眼之間就飛過了數十丈的距離,落入了那個奇兵的手中。
西夏奇兵隨意的翻看了兩眼。
伸手就把通關文碟扔了回來,一邊扔一邊說道:“原來是來自於大宋的朋友,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各位還請自便。”蘇荃正要伸手去接,李莫愁卻突然一揮手中的拂塵,一下子劈在了那飛在空中的文碟之上。
隻聽著啪的一聲響起,那通關文牒便在空中直接化為了漫天的紙屑,而跟著那漫天紙屑一起出現的,則是一種粉紅色的塵埃。
李莫愁沒有絲毫的猶豫,拂塵再度揮過,剛猛的氣勁肉眼可以看見的從粉塵之中穿過,那漫天的粉色塵埃,立刻就被向著麵前的騎兵吹了回去。“芙暖散!”蘇荃臉色稍微一僵,嘴角也勾勒出了古怪的笑容,:“還真是蒙古韃子。”
鄔宮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自然不是初出茅廬的人,知道一些江湖上著名的毒藥,芙暖散便是其中之一芙暖散其實並不能算作是毒藥,更應該算作一種專門針對女性俠客的浪**藥物。這年頭出門在外,哪一個人身上不備著幾種解藥?
這就算是那些至剛至陽的毒藥,憑借著解藥也能夠拖上一段時間,可是這芙暖散就不同了,特別是針對女性俠客,隻要觸碰到哪怕是一點,那麽就等著束手就擒吧!
其實這一招並不是蒙古人的專利。
而是滿清韃子的專利,當然,滿清韃子也是從一些中原地區的邪門邪教之中學過去的。
李莫愁一拂塵直接抽散了麵前的芙暖散。
同時整個人已經朝著最前方的那一個騎兵衝了過去。
蘇荃轉身從馬車的車廂外壁上抽出了長劍。
雖然那倚天劍已經還給了滅絕師太。
但,蘇荃卻並不是很在意。
如果單純隻靠外物,那麽劍法之道,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長進,就算是做到傳說當中的人劍合一,也隻不過是借助著寶劍之鋒利。想要真正領悟劍法之道,還是要用普通的劍刃,如果連最普通的劍刃都能夠做到人劍合一的地步,那才是真正的劍法之道。
蘇荃腳下步伐狂扭,人影宛如虛影一般重重疊疊,看上去就像是有八個蘇荃在不斷的來回奔跑一樣,玄奧異常,詭異萬分。
兩人一前一後地衝向這些假裝西夏騎兵的蒙古人。
而這些蒙古人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掉頭縱馬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呼喊著,遇到了強手敵趕緊撤。
他們奔跑的速度極快。
李莫愁縱然也是輕功好手,可麵對著撒丫子狂奔的蒙古壯馬,也實在是有一些力不從心。
還是蘇荃依靠著神龍遊八方,眨眼之間追上了最後一個蒙古騎兵,手中長劍上挑,接著用力的向下一劃,這高頭大馬就被從馬屁股上直接一分為二,半邊身子向前跑,半邊身子向後退,看上去無比的殘忍。
而坐在上麵的蒙古騎兵則一下子摔倒在了地麵上,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渾身上下持續不斷的響起起骨折碎裂的聲音。
看到的時候女人的強悍。
前方的蒙古騎兵們跑得更快了,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荃冷哼了一聲,抖了抖劍刃之上的血滴。
伸手拽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蒙古騎兵返回了馬車旁,將他扔在了地麵上。
“我抓了一個活口。”
“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這都要死了,怎麽問?”李莫愁看了一眼地上的騎兵,把目光放到了鄔宮的身上。
蘇荃嫣然一笑,:“這不是有相公嗎?”
鄔宮覺得有些無聊的打一個哈欠。
隨手彈射出了綠色的光芒,開始治療起這地上的蒙古人,很快,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邊顫抖,血液也好似噴泉一般,從他的咽喉之中向外噴湧,一顆又一顆眼珠在他的皮膚之上密集的長出來,皮膚開始變得褶皺,淡淡的腐爛氣息,就好像是放在烈日之下暴曬的屍體,那褶皺的皮膚之上更是緩緩的流出了透明色的**,就像是章魚的粘液一般。
不過,這個蒙古人逐漸微弱的氣息卻是平穩了下來。
這下不隻是李莫愁她們了。
就是鄔宮也覺得十分的惡心。
剛要張嘴詢問一些情報。
遠處的天空之中,卻閃爍起了一朵耀眼的煙花。
鄔宮盯著那朵煙花,隨手接過蘇荃的寶劍,一劍砍掉了麵前這個蒙古人的腦袋,:“不用問了,先走再說!
對了,這玩意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