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不要離開,不要讓我離開你。”趙天佑哭的死去活來,她一把抱住了吳皇後的腿,死活不肯離開。
吳皇後已經卸下了夜晚的溫柔。
她穿上了一身戰甲,腰間挎著趙構的天子劍。
看著抱著自己腿痛哭的女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手指輕輕的抖動之間。
鋒利的銀針從手指之間射出,趙天佑雙眼一翻,就此的昏迷了過去。
李莫愁輕輕的聳動了一下鼻子。
她聞到了無皇後身上那奇怪的味道。
輕輕的扭動了一下嘴唇,李莫愁抱起了趙天佑,:“別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趙天佑隨便找一個人嫁了。
到時候,你可不要怨我。”
“行,如果我死了,你就讓她找一個普通的人家嫁了。讓她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過完一生……也不錯。”
“算了吧!”李莫愁翻了一個白眼,:“你死不掉的,你要是真到要死的地步,你認為,某人會不去救你嗎?”
吳皇後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和剛剛冰山似的表情屬於兩個極端,想要說什麽,卻又歎了一口氣:“不說了,我走了!”吳皇後說完登上馬車,向著臨安府外的森林駛去。
李莫愁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拔下了趙天佑身上的銀針,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那裏,還有著另外兩輛馬車。
黃蓉扶著郭靖走上了一輛馬車,她的身邊跟著郭芙。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鄔宮,輕輕的笑了笑,嘴唇微微抖動,:“宮兒,快去快回,我在襄陽等你。”
鄔宮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黃蓉上了馬車,果斷的甩動著馬鞭向著西北方向走去。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仿佛不攜帶任何感情。
“我也該走了!”李青蘿長歎了一口氣,她替鄔宮整理了一下衣角,:“臨安府的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我要去星宿派參加壽宴,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我可能會直接回桃花島.別忘記我,小混蛋!
另外,我已經和我的弟弟寫了一封書信,你們去天山的途中,可能會路過西夏。
我讓他派兵協助你們。”
鄔宮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什麽,旁邊的王語嫣卻突然說話了:“母親,還是我想和鄔宮弟弟一起去,順便想去看一下舅舅。”
李青蘿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我相信他也可以保護好你.你等我一下,我再寫一封書信,見到你舅舅以後,把信交給他。”
“好的母親!”
“哢哢哢哢~”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來。
蘇荃駕駛著馬車停在了旁邊:“已經快到正午了,你們還準備聊到什麽時候?
再不走,晚上幹脆就在這臨安府再住一晚吧!”
她剛把車停好,李莫愁也抱著趙天佑走了回來了。
李青蘿輕輕地笑了笑,在馬車上麵寫了一封書信,最後封上信封遞給了王語嫣。
“走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說完,她也坐著馬車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隻不過,她所去的方向是臨安府內。
鄔宮活動一下脖子,扭動了一下,有一些酸麻的大腿。
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當中的趙天佑,好奇的問道:“她怎麽昏睡過去了?”
“她哭著鬧著死活不肯走,被點穴放倒了。”
鄔宮抿了一下嘴唇,看了一眼,並不是很大的車廂,用著疑惑的口吻問道:“咱們,要不要換一個大一點的車廂?”
“車廂太大,容易引起注意。”李莫愁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車廂小,速度也快,想要去往天山。咱們得經過滿清和西夏的地盤,這一路上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麻煩,所以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好了好了,別聊了,再聊就真的趕不上時間了。
我可不想荒郊野外的紮營。”
鄔宮白了催魂似的蘇荃一眼,先將王語嫣給扶上了馬車,隨後也進入了馬車。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蘇荃拿出了一頂草帽戴在了頭上。
“我們兩個輪換吧,你先來駕駛馬車,明天我來。”
李莫愁將手中的趙天佑遞給了鄔宮,隨後也進入了馬車。
蘇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靠在車廂上,用力的**了一下韁繩。
嘶吼聲之中。
棕色的馬匹拖著黑色的車廂,衝向了正北方。
——
隻是短短的兩天。
鄔宮就開始懷疑當時應該是不是找吳皇後多要一些報酬。
趙天佑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過於惹人煩厭。
又哭又鬧,沒完沒了。
就算每一次李莫愁出手教訓。
但也最多隻能管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以後,有時哭鬧個不停。
考慮到她年紀小,不能夠長時間點著穴道,那樣會導致血氣不暢。
所以也就隻能由著她哭鬧了。
不過好在王語嫣一直在耐心的哄著她。
因此,哭鬧的次數在減少。
但仍然讓鄔宮感到有些厭煩。就這樣打打鬧鬧,日夜兼程,路上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順利的趕到了健康府。
他們準備在這裏坐船,先往南下,然後從海口進入滿清控製的北方。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繞開滿清重兵把守的城鎮。
剛坐上船。
幾個拿著辮子的商販,便開始在船上推銷起來。
很顯然,這條向北進入滿清控製區域的路線,早已經成了一門生意。
想要進入滿清地區,男人必須留老鼠辮子。
不然的話,隻要發現了,那就是叛黨,逆匪就要被砍頭。
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一門生意。
鄔宮自然不用那些髒兮兮的辮子。
蘇荃提前幫鄔宮準備好了一根。
是用李莫愁、她、還有王語嫣的頭發製作而成的。
要比那些髒兮兮,不知道從哪個腦袋上割下來的辮子幹淨十倍百倍。
但,鄔宮別拒絕掛這樣的辮子,隻是戴上了帽子,把頭發給蓋住了,帽簷比較低,也算是能夠起到遮蓋的作用。
坐船到達揚州,繼續坐船北上到達了淮安東路的前線重鎮——楚州。
這裏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人煙稀少,畢竟屬於最前線的地方。
可實際上,卻是人山人海。
絕大部分人都是希望從這裏偷渡到北方進行貿易的投機商販。
滿清所占領的北方紡織業落後。
這些入了關的滿清韃子,為了追求享受,也喜歡穿金戴銀。
而絲綢更是他們的必需品。
所以有大量的投機商人,靠偷渡絲綢進入北方,獲取大量的銀錢。
但滿清除了為了獲得大量的絲綢用於內部消耗以外,也有著故意放縱的目的,因為這裏是滿清內奸進入中原地帶的必經之路。
不過,今天,鄔宮他們來的並不是很湊巧。
早上,對麵的滿清韃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突然封鎖了港口,並且抓了不少帶著假辮子的漢人,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掛在了港口上!
放眼望去,對岸的竹竿上全部都是腦袋,最起碼有上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滿清韃子還真夠是人性滅絕。
不過,岸這邊的人卻並沒有太多的憐憫。
既然,選擇走這種投機貿易生意,那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剛進入城鎮。
李莫愁眉頭一皺。
看向了遠處的一輛馬車,:“那輛馬車已經跟了我們有半天的時間了。”
蘇荃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這裏離神龍島很近,算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因此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很正常,這邊水匪猖獗,見到落單的馬車,他們都會攔路打劫,殺人越貨,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一些雜魚貨色,他們要是敢來就順手宰了。”
“荃!我們要從哪裏渡過港口?”鄔宮透過車窗看著那血淋淋的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我們不從這裏渡港口,而是從這裏出海,從海上繞一個圈,然後去海州。”
神龍島就在附近,蘇荃作為這裏的地頭蛇,因此選擇了一條最穩妥的路線。
當然,她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看看能不能遇到洪安通這個老不死的。
要是碰到了,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讓他跑了。
“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我的人已經去準備船了,明天早上咱們就能出海了,雖然繞了一圈,但是安全,上了海州兩日之內就能到達濟南府!
滿清韃子雖然在邊境布置了大量的軍隊,但是在內陸的軍隊卻不多,都縮在城鎮之中。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北方會有那麽多的義軍?”
兩人正聊著天。
前方的人群卻突然騷亂了起來。
緊接著,備案又密密麻麻的壓過來一大批烏丫丫的人。
“這幫滿清韃子瘋了吧?這是第幾批了?
一個早上砍了上百個腦袋,還要砍。
這是在挑釁嗎?”
“這些老鼠辮沒有人性,做什麽事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不過,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商人啊!
一個個都穿的白衣服。”
聽著耳邊傳來的動靜。
遠處,一顆顆腦袋已經落入了滾滾的運河之中。
鮮血甚至把河水都給染紅了。
而放眼望去,整條河流之上,竟然不知不覺間飄滿了屍體。
隻是,絕大部分都沒有腦袋。
鄔宮一挑眉頭,眼睛向著對岸看去。
“那是,白蓮教的弟子!”
李莫愁眼眯起的眼睛,語氣平靜,不攜帶任何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