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震驚朝野。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

馮錫範和洪安通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

馮錫範還特地看了一眼洪安通,他不是說移魂大法已經被解除了嗎?

洪安通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這和移魂大法沒有任何的關係。

洪安通這位世子是自己的主意。

馮錫範立刻就明白了。

心中頓時覺得有一些棘手。

不過吳皇後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踏入了幕後,隻有幾個老太監慢慢的挪動到了趙構的周圍,把趙構團團保護了起來。

趙構也是一愣。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詭異的沉默開始在大殿之中蔓延。

所有人都搞不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馮錫範突然向前踏了一步,按在了世子的肩膀上,磅礴的真氣透體而入。

還要說話的世子,直接就成了啞巴。

馮錫範慢慢的將他扶了起來,一根銀針沒入了他的腦後。

隨後向著趙構說道:“陛下,昨天有人襲擊驛站,世子受了傷,中了毒,還沒有完全恢複。因此精神恍惚,微臣代世子向陛下請罪,請陛下治世子和微臣一個殿前失儀之罪!”

“哦,還有這一檔的事。我怎麽不知道?算了!”

趙構並沒有太想在這件事情上牽扯太多,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老太監離他遠點,他不喜歡聞老太監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

一切繼續。

洪安通微微挑眉,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馮錫範剛剛也被嚇了一大跳。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

計劃居然差一點點要毀在世子的身上。

幸好,自己靈機應變,這才成功的渡過了難關

提親是一項非常複雜的過程有三書六禮,三書指聘書、禮書、迎書。

六禮指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就算因為事發突然,一切從簡,可也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簡單。

吳皇後緩緩地走進了屏風後方的房間。

她並沒有去安撫趙天佑,而是繞了一個圈返回了這裏。

她渾身上下飄散著淡淡的香氣,香氣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看著房間裏的眾人,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你們來了!”

說話間的功夫。

那香味兒變得更加的迷人。

李莫愁帶著眾人就要見禮。

可,幾乎是在下一秒。

屏風之外卻響起了聲音。

“遞聘禮單!”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動了過去。

因為大家都知道,遞交聘禮單的不是別人正是馮錫範。

馮錫範彎身弓腰,漫步向前走。

眼看著他離著皇帝越來越近。

黃蓉、李莫愁、蘇荃,全都摩拳擦掌。

隻有,鄔宮有一些疑惑的聳動著鼻子。

他總覺得這香味怪怪的。

之前在島上所經曆的事情,讓他對於一切詭異的味道都很敏感。

目光緩緩地移動到吳皇後的臉上。

身旁卻傳來了沉悶的倒地聲。

蘇荃、黃蓉和李莫愁都倒在了地麵上,一動不動,都被迷昏了過去。

鄔宮頓時明白了,這香裏果然有問題。

吳皇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眼前的事情。

她知道鄔宮是萬毒不侵之體,這香味對他無用。

鄔宮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平靜的說道:“你有什麽目的不妨直接說出來,有必要這麽做嗎?”

吳皇後並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馮錫範,看著他眼中冒著寒光直撲向趙構的時候,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大膽!”

兩三個老太監立刻向著這邊撲來。

與此同時,武將之中也竄出了幾道身影。

為首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郭靖。

作為鎮北將軍,他站在兵部尚書的李老頭身後。剛剛就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見到馮錫範居然真的膽大包天,想要綁架皇上。

郭靖立刻就忍不了。

洪安通向左踏出一步。

擋在了郭靖一眾武將的麵前。

同時,他的身側,一些拿著聘書聘禮的仆役也快地和他站在了一起,這些仆役的身上居然**漾起了磅礴的真氣氣流,看上去無比的駭人,隱隱約約都有著一流高手的水準。

原來這些仆役居然是神龍教的弟子,用秘術和密藥催生出來的年輕殺手!

他們每一個都活不過三十歲,因為他們服用的密藥,都是用劇毒之物製作而成,雖然可以讓他們擁有著一流水準的真氣,但卻大大縮減了他們的壽命,更無法傳宗接代,算是一種陰毒的方法。

昨天晚上,也正是因為他們,天地會數百人的突襲,才會被輕而易舉的打敗。

不然,光憑著黑衣衛和那些親兵,又怎麽可能擋得住彪悍能和滿清軍隊正麵作戰的天地會?

郭靖他們立刻就被攔了下來。

郭靖想要突破這些神龍教殺手的防線其實很簡單。

但,如果再加上洪安通的話,那麽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洪安通渾身上下開始**漾起紅色的真氣流動,手臂揮舞,柔軟無骨,好似蛇身狂舞,麵色嚴峻的擋下了郭靖身上爆發出的虎嘯龍吟。

馮錫範也已經和老太監們戰鬥到了一起。

趙構嚇得臉色蒼白。

狼狽的想要逃跑。

全然忘記了他的腰間別著一柄整個大殿之中唯一的長劍。

三個老太監就仿佛像是一個人一樣,默契無比,揮拳出掌,淩厲萬分,馮錫範很快身上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明明趙構就在眼前,卻就是抓不到。

馮錫範伸手飛出銀針,沒入了遠處的六合童子體內。

銀線飄動。

六合童子狂奔而來。

三個老太監立刻就落入了下風。

但他們卻還是死死地護在趙構的身側。

就是不讓馮錫範去觸碰到在趙構。

吳皇後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鄔宮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如此的平靜:“你這是要幹嘛?皇帝隻是個普通人,就算不是故意的,但高手過招,可能隻要一掌一腿碰到他,擦到他,都很有可能讓他重傷,甚至可能死亡,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嗬,是啊!我也覺得,我現在很不可思議。”吳皇後的眼角不知不覺匯聚出了淚水,:“那麽多年的夫妻,我也舍不得他。

但,我卻隻能這麽做。”

一邊說著,她的手上立刻布滿了銀針,:“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改變他,一直在包容他,這個朝廷是我幫他撐起來的,才不至於讓他和他的父兄一樣成為滿清的俘虜。

但他居然讓天佑嫁給吳國公的兒子!

隻因為,他害怕吳國公投降滿清!”吳皇後的臉上露出了冷笑,:“他太過於愚蠢了,以至於被他的後宮佳麗,被他的書法之道遮蔽了雙眼。事實證明他和他的父兄一樣,都不適合做皇帝,隻適合做一個清閑王爺.今天,他可以把天佑嫁給吳國公的兒子,那明天如果滿清威脅他,說如果你不把皇後給康熙送過去當奴隸,就立刻南渡長江,入侵江南中原地帶。

你認為他會選擇拚死抵抗,還是把我送過去,以保證他在江南的權力和地位,做這個大宋朝的皇帝?”

鄔宮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他知道按照趙構的性格,他一定會這麽做的。

這是一個極其懦弱的皇帝。

至少,從肯把女兒嫁給吳國公的兒子這一點上看,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把吳皇後送去給康熙當奴隸的情況。

畢竟,趙構可是有著完顏構之名的。

吳皇後的眼神之中,充斥著複雜的情感,既有不舍,也有絕望,更有著難以言喻的殺意。:“他不適合做這個皇帝,與其未來史書之上留下千古罵名,不如保守著名節,也算是我對他最後的夫妻之情了。”

說話的同時,六合童子已經擊敗了三個老太監。

馮錫範用力的抓向趙構的脖頸,可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郭靖竟然硬生生的撞飛了洪安通衝到了身前。

馮錫範隻覺得汗毛倒立,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不躲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郭靖一掌拍死。

不過,內心深處也在疑惑,為什麽郭靖會出現在這裏。

郭靖成為襄陽將軍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

因為郭靖原來隻不過是一介布衣。

就算江湖名望高,可也不是能夠一躍成為二品官員的理由。

許多士族門閥都表達了抗議,並且防止這種惡性事情的再度發生,他們聯合故意打壓了消息,所以,郭靖成為襄陽太守鎮北將軍的事情,並沒有在江湖上傳播開來。

心中再三猶豫,馮錫範還是選擇了躲避。

不過,馮錫範手指微動之間,幾個六合童子卻再度向著趙構撲去。

六合童子鋒利的指甲閃爍著寒光,上麵淬著藍色的毒液,分別向著趙構的胸膛和小腹以及咽喉下狠手。

馮錫範看到沒有辦法綁架趙構,竟然喪心病狂的想要殺死趙構!

反正隻要趙構死了,那麽朝廷就一定會大亂。

縱然不一定能夠拖上半個月,可能拖一天是一天。

郭靖皺起眉頭,一個縱身擋在了趙構的正前方。

“噗!”

鋒利的指甲穿過了他的小腹沒入了趙構的胸口。

郭靖手掌連拍,六合童子立刻就被拍的四分五裂,血肉飛濺,宛如憑空下了一場血雨。

可緊接著下一秒,郭靖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嘴角一片靛藍色,顯然是已經身中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