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鄭沅也算是帝國數一數二的醫學天才了,至於為什麽當了景辰的家庭醫生,還是他自己來JS毛遂自薦的,美其名曰賣身養實驗室。

季安不知道那天他跟景辰在辦公室都談了些什麽,隻是此後,JS集團就會不定時的往鄭沅的醫療實驗室撥大筆的資金。

電梯上行,轉眼一群人就到了景辰家門口。

季安是景辰特助,平時來熹庭取文件送東西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知道密碼,由於情況緊急,他象征性的按了兩下門鈴,就開門帶著人進去了。

一進門,屋裏的景象讓季安一愣。

BOSS家這是遭賊了麽!

隻見玄關到客廳一片狼藉,門口的地毯被掀起了一個大角,歪歪的半卷在門口擋路,客廳的大葉綠植折了好幾片葉子,要死不活的斜在牆角,沙發七扭八歪,並且沙發上的靠枕和茶幾上的擺件無一幸免的散落了一地。

季安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看了看樓上的方向,揚聲道。

“景總,鄭博士來了。”

“上來。”景辰沉聲回應。

季安聽見景辰聲音沉穩,心下稍安,衝後麵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跟上。

臥室的門開著,季安剛往裏一望便頓住了腳步。

如果說樓下那混亂的場景像是盜竊現場,那樓上這算什麽犯罪現場?季安不敢說,季安不敢想。

翻雪此時已經穿上了睡衣,但是眼睛紅紅腫腫的,露出的脖頸處一片紅紅紫紫的痕跡,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欺負過。再看景辰,睡袍淩亂的半敞著,脖子被咬的鮮血淋漓,甚至現在還有未凝固的血液順著鎖骨往下淌。

這是小祖宗不情願,BOSS直接用強了嗎?!

“愣什麽神啊,在磨蹭一會兒我們金主爸爸掛了可怎麽辦!”

沒等季安說話,鄭沅一把把季安扒楞到旁邊,越過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屋裏的情況。

季安被推得一晃,沒等他站穩,就聽到鄭沅的嘲諷,嚇得他差點沒直接栽倒。

季安穩住腳急忙拿了兩個醫藥箱扔進屋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房門,帶著一眾不明就裏的工具人“小明”返回了樓下。

鄭博士哪裏像是來治病的,那滿臉的幸災樂禍,就差要一包瓜子坐在沙發上抖腿看戲了。

就剛才屋裏的配置,如果出現什麽意外,季安覺得自己百分之一百會成為唯一炮灰,所以還是趕緊閃人保命為妙!

“嘖嘖嘖,這是強迫未遂被人咬了麽?”鄭沅搖頭感歎,就差把世風日下寫在臉上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談感情不成,可以談錢嘛!小朋友這麽小,直接來硬的,簡直是禽獸啊禽獸!”

景辰聞聲臉色一黑,要不是知道鄭沅的醫術了得,他現在就想把這個欠扁的家夥從樓上扔下去。

翻雪看見進來一個白大褂,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微微往景辰的身後移了移,背部弓起,衝鄭沅發出低沉的“嗚哇”聲。

他知道難受是應該看醫生,但是他現在已經好了,他不想白白挨紮。

景辰見翻雪閃躲,以為他又不舒服了,臉色越發陰沉,“人缺條舌頭應該不影響醫術。”

鄭沅挑眉,認真掃了兩眼景辰,難得的嚴肅了起來,彎腰打開醫藥箱,要給景辰清洗傷口。

“不是看我,看他!”景辰被氣的咬牙切齒。

鄭沅失笑,“真愛啊!”自己脖子都快被咬爛了,最關心的還是活蹦亂跳的小情人兒。

沒想到景辰喜歡這一款!

不過也是,他就沒見過比翻雪還可愛的男孩子,一頭細軟的銀發,長的晶瑩剔透的,被捧在心尖上也實屬正常。

景辰瞪了一眼鄭沅,轉身把翻雪攬回懷裏,哄了半天才讓翻雪乖乖躺下接受檢查。

可鄭沅剛碰了一下翻雪,翻雪就叫了起來。

“不,我不要他摸我。”剛剛躺好的小人,一下子又竄回了景辰懷裏,撅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望著鄭沅指控,“他**。”

鄭沅:……

一世英名,我可是正經醫生!

景辰聽到翻雪告狀,彎了彎眼角,表示讚同,“嗯,他的確不是什麽好人。”

景辰起身擋住了鄭沅的身影,然後按鄭沅的指導,按壓不同位置給翻雪進行檢查。

碰到翻雪小肚子的時候,景辰忍不住輕輕揉了揉,翻雪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細細軟軟的聲音一下就戳到了景辰的心裏,景辰趕緊伸手捂住翻雪的唇,誰料翻雪習慣性的張開嘴,吮了兩下景辰的指尖,景辰感覺指尖一麻,耳朵微微熱了起來。

站在景辰身後的鄭沅:??

什麽聲音,確定是在按照我說的話進行身體檢查麽?

景辰這個家夥都教了小朋友什麽啊?

這狗糧我不想吃!

景辰輕咳了一下,轉身麵無表情的對鄭沅說,“他身體各處都不疼。”

鄭沅心裏有點想罵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就是普通感冒,掛瓶水養兩天就沒什麽事情了。”

翻雪看鄭沅拿出了靜脈輸液針,立刻又變成了戒備狀態。

不過這次鄭沅沒等景辰反應,直接開了口,“小可愛,景總這傷可有點嚴重啊,你看他脖子現在都沒止住血了,這可不是小事情,治不好留下後遺症可是會傷腰的!”

“景總不敢打針,要不然你陪陪他,你們一起?”

鄭沅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小朋友一直很緊張景辰,一分鍾怕不是要瞄景辰脖子上那個傷口60次,而且單純好騙,他這麽說百分之九十沒問題。

果然翻雪被忽悠住了,轉頭眨巴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景辰。

景辰無法抗拒翻雪關切的眼神,把要罵出口的話生生都咽了下去,沒好氣的衝鄭沅說道,“打針,快點。”

“哈哈,成。”

鄭沅手腳麻利,立刻給景辰找了一瓶生理鹽水操作了起來。

翻雪看著景辰紮針,心裏怕怕的,直接一頭紮進了景辰一直沒來得及係好的睡袍裏。

但一想到是自己把主人咬成了“重傷”,他一定要陪著主人把傷治好,便咬著牙顫顫巍巍的把手伸給了鄭沅。

景辰感受到懷裏毛茸茸的小腦袋,心口內疚與心疼混成一片,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輕點紮。”

鄭沅早就調配好了給翻雪的藥,跟門口迎賓一樣衝景辰露出了八顆大白牙。

“夏季情侶套餐,清涼舒爽買一送一,不收額外注射費,咱這手藝好著呢,不甜不要錢!”

景辰:“……滾!”

景辰見翻雪手上的針紮好了,立刻忍無可忍,摸起旁邊的枕頭就砸向了鄭沅。

結果鄭沅閃身走人了,景辰由於用力過猛,滾針了,鮮紅的血液順著針管回血回到了手腕。

景辰看著腫起來的手背,氣的額角突突直跳。

等實驗室的事兒結束了,他非要把鄭沅祭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