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帶著一群下屬浩浩****的回到中心城總部,剛踏進公司大門,就聽說了不幸的消息。
他們的老板又雙叒叕請假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她麵無表情的問自己的姐妹,路過幾個部長的工位時順手收了一堆文件。“他又睡過頭了?”
另一個助理聳聳肩:“他說要處理一些其他項目,和我們其他的合作夥伴打好關係。大概需要兩三天。”
溫莎停下腳步。
“其他合作夥伴?”她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哥譚對他們十分客氣的企鵝人。“是誰?”
雖然不知道格裏菲斯是怎麽做到的,但既然企鵝人也在他們和合作範圍之內,她就不得不好好考慮考慮,自家老板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來就算了,反正他是老板他說的算。”溫莎拿著厚厚一遝文件在桌子上磕了磕,“需要他簽字的文件都給我吧,要是三天後再不來,我就去找他。”
頓了頓,她又說:“希望他的合作夥伴不是**的中城警察。”
“我就來晚了一會兒就聽見你在說我的壞話。”格裏菲斯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溫莎猛地轉過頭:“你不是請假了嗎?”她仔細打量著格裏菲斯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有縱欲過度的反應。
另一個助理心虛的低下頭,溫莎若有若無的瞪了她一眼:看見老板來了也不知道提醒她一句。
“是啊,我隻是過來送一趟東西。”格裏菲斯遞給她一個公文包,“如果我三天後沒有回來,你就替我把文件簽了吧。”
“嗯?”溫莎看看微微發鼓的公文包,又看看自己手裏的文件,狐疑的打量著格裏菲斯:“我發現老板你有些神秘兮兮的唉,這裏麵是什麽?”
“一些資質證明和文件,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不過問我自己處理。”格裏菲斯輕描淡寫的解釋,“還有,如果巴裏過來問我去哪了,你就說我去出差了。”
“……”溫莎眯著眼:“你們倆又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他這不是需要一點時間休息嗎。
“沒什麽事,一切正常,”格裏菲斯抓了抓頭發,“隻是我覺得,巴裏可能會在我出去的期間找我……”
溫莎斜眼瞥了瞥旁邊正豎著耳朵聽的另一個助理,拉著格裏菲斯走進總裁辦公室。
“說實話,格裏菲斯,你到底要去做什麽?”
辦公室裏,溫莎壓低聲音。“如果你跑出去是為了背著巴裏去找別的小情人,我可不會幫你打掩護!”
“這可真是無端的指控,阿西娜小姐。”格裏菲斯生氣了,“我就那麽像見異思遷的人嗎?”
溫莎抱著胳膊看著他:“那你為什麽要瞞著巴裏?”
“我沒有瞞著他,我跟他說過我要去出差了。”格裏菲斯解釋,隻不過想起出門前巴裏那個表情……“但是,但是他可能不太信。”
溫莎動了動嘴角,一副看透男人的表情:“信任危機總是有原因的不是嗎?”
“……我承認我確實有所隱瞞,但巴裏確實不能知道的太詳細。”格裏菲斯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窗外,外麵車水馬龍,一切都是那麽井井有條。
要是知道他要做什麽,巴裏說不定第一個跑來抓他。
“這是立場原因。”末了,他對溫莎解釋,“你在哥譚已經遇到過企鵝人了吧,想必他為你開了不少方便之門?”
“確實是這樣。”溫莎點頭。事實上在和韋恩企業合作的時候,他們格萊斯特公司是相對弱勢的,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是當科波特的勢力入場後,就有了微妙的變化。“我們還不知道你和科波特先生也有交情。”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想要在美國的土地上開礦,不付出點代價可不容易。”格裏菲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像我們這種幾乎算是無本的生意,有的時候不能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幹活——巴裏是個警察,你明白吧溫莎?我不能做的太明顯。”
溫莎挑眉。
“那對我們來說都不太好。”格裏菲斯拿出公文包裏的幾份合同和一串數字,“如果我沒及時回來,一切都正常工作,你該簽什麽就簽,錢不夠了去這個賬戶去取……”
“你到底要做什麽啊格裏菲斯?聽你這口氣像是要交代後事一樣……”溫莎忍不住吐槽,說實話,她現在有些慌。
格裏菲斯想了想一會兒他要做的事,忍不住苦笑,可不是交代後事嘛。“倒也沒這麽嚴重。隻是我要去的地方信號不太好,可能不會收到你們發的消息。”
“你不會要去軍事禁地開礦吧?”溫莎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你最好平安回來,親愛的老板。公司裏的大家幾千號人都等著你來養呢。”
“……我一定會的。”
格裏菲斯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有些不太舒服。
他總覺得溫莎的話是在咒他。
中心城郊區,農場小屋外。
一個用豬血繪製的黑色魔法陣靜靜躺在後院荒蕪的土地上。
快遞員的橙色製服上沾染著黑褐色的血跡,手裏還提了一把滴血的刀。
幸好周圍荒無人煙,不然若是讓外人看到了,一定會驚慌失措的向中城警局舉報他。
一本攤開的古舊魔法書放在魔法書旁邊,被溫暖幹燥的微風吹得翻了一頁。
“再次比對一下,係統。”格裏菲斯用相對幹淨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這次的成功率怎麽樣?”
[正在比對中,正確率百分之八十五,由於您不是撒旦的信徒,根據計算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六十。]
“怎麽還是這麽少?”格裏菲斯不滿,“你看,我的魔法陣畫的已經很像了,祭品也準備了不少……”
格裏菲斯看向放著祭品的台子,突然一愣。
臨時用磚頭搭的台子上隻剩下了幾段繩子。
他那麽大一隻活羊去哪了?
“朱利安!把羊趕回來!”
“嗷嗚。”朱利安夾著尾巴跑了回來。
“那是祭品,不是給你趕的。”格裏菲斯輕輕拍了拍朱利安的腦袋,以示懲戒,“如果你想釋放天性,那邊還有幾頭牛,幾隻豬……還有一群火雞,你想追著什麽跑都沒問題,但是羊不行,羊我還要用。”
係統忍不住提醒宿主:[但是書上說,打開地獄之門需要的是羊的頭骨,雞的鮮血,牛的角……]
“我當然看到了,”格裏菲斯反駁,“但是這是我們第一次召喚惡魔打開地獄之門,難道不應該體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嗎?”
[……]
“瞧瞧這些……羊頭牛角雞血,都是不能吃的,扣扣索索像什麽樣子。”格裏菲斯啪的一聲合上那本魔法書,“一看就是當時物質條件不足時的無奈之舉,怎麽能適用現在的情況。”想要討惡魔的歡心,不能太小氣。
重新把羊係到祭台上,格裏菲斯吩咐朱利安去放風,讓它離魔法陣遠一點,順便謹防可能出現的閃電俠,自己掏出書裏帶的那張召喚咒語。
[親愛的宿主,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我建議您仔細確定咒語的真實性。]係統看著那張邊角破損的紙片,總感覺那裏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盡管它沒有實體,處理器和人類的靈魂也完全不同,但它仍然感覺到了,或許這就是地獄的力量?係統心想,這次它可得借此機會豐富一下聯邦快遞公司的信息庫。
“隻有試過了才能知道真假。想要有所開拓,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格裏菲斯轉身從籠子裏拎出一隻黑色健壯的火雞,把刀架在它的脖子上。“按照儀式要求,念完咒語後,我就得放血。”
看著掙紮的火雞,格裏菲斯皺了皺眉。如果不是因為儀式需要流動的血液,他就去買塊幹淨的鴨血回來了。
係統飛快的打了一份關於更換宿主的報告上傳到後台,想到能有百分之四十的幾率換一個聽話的宿主,它竟然一時有些激動。
[可以開始了宿主。您的召喚儀式過程已經上傳存檔。成功率為百分之六十。]
格裏菲斯點點頭,展開那張長長的咒語表。
“開始念吧。”
農場安靜了五秒。
係統不解的打破安靜:[還有什麽問題嗎,宿主?]
“我準備好了,沒有問題。”格裏菲斯催促它:“你倒是趕緊念啊。”
係統半天才反應過來:[……宿主是要係統念咒嗎?]
“難道你想讓我召喚惡魔嗎?”格裏菲斯難以置信,“這可是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啊,召喚失敗會不得好死,召喚成功就會被收走靈魂。我還沒活夠呢。”
係統突然發現憑借自己的地球詞匯庫無法描述現在它數據流衝擊處理器帶來的感受。
[可是,可是我隻是個係統啊。]係統變成一個打火機從格裏菲斯的意識深處飛出來,在那本魔法書上蹦來蹦去,[書上可沒寫惡魔可以由係統召喚出來!]
“它也沒有說不可以。”格裏菲斯有理有據的反駁,“銀河係聯邦快遞公司是不是要和地獄進行合作?”
[是這樣。]係統乖乖的回應。
“你是不是快遞公司的員工?”
[是。]
“那和地獄簽訂契約這件事是不是應該由你來做?”格裏菲斯給它分析,“你是這個扇區的負責人沒錯吧?你有和他們簽訂契約的權力。”
係統飛快的扒拉數據記錄。這和它想的不一樣。
[可是,可是召喚惡魔需要,獻祭靈魂——係統沒有可以獻祭的靈魂!]係統很大聲。
“是啊,係統,你根本沒有靈魂,所以和惡魔做交易有著天然的優勢。不像我這種低級的地球生物。”格裏菲斯假惺惺的歎了口氣,“我要是失去了靈魂,整個人就完了。”
係統的兩個處理器飛快的運轉著,它總覺得哪裏不對,太不對了!
“可是,可是這明明是宿主的任務!而且係統其實也是有靈魂的!”係統焦急的在格裏菲斯身邊轉來轉去,“係統有記憶,係統也有感情,你們地球人還有和機器人談戀愛呢,係統要是失去了靈魂就不是係統了!”
格裏菲斯聳了聳肩。嗬,年輕的係統。
“你們係統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幫助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務嗎?”殘忍的人類勸它,“而且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麽是不能通過重啟解決的,你以為的靈魂隻不過是數據對自然生命的模仿罷了,如果靈魂是交易的必須品,你重啟一次就會有一個新的靈魂,和惡魔打交道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係統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和上級聯絡。
“而且你想啊,如果是我來和惡魔做交易,我死了就結束了,可如果是你這個係統來,你是不會死的,交易會一直存在下去,這樣對地獄和我們聯邦快遞公司都有好處。”
格裏菲斯接著說,
不一會兒,係統蔫了吧唧的離開了自閉狀態,晃晃悠悠的飛了上來。
看來是它的上司給它下了最後通牒。
格裏菲斯不禁開始好奇惡魔究竟能不能被係統召喚出來。
[係統念就是了。]係統不得不妥協,[可如果係統召喚不出來惡魔呢?]
“那證明現在還不是我們公司開展陰間業務的好時候。”反正他不幹。格裏菲斯展開古老的咒語紙伸到打火機旁邊。
從古至今和惡魔打交道的又有幾個人能有好下場,為了金錢出賣一次靈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你應該心懷感激的係統,我可是為了幫你準備召喚儀式,冒著被惡魔注視的風險呢。”
作者有話說:
和正文無關的小劇場:
巴裏:能疼你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普通人恢複能力不強,這下總該消停一會兒了吧?)
格裏菲斯:沒事的,我休息一會兒就去上班了。
(一腳踹開地獄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