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英連忙攔住他打圓場:“爹,三哥剛回來,還弄不清楚狀況,你先別生氣,等我來跟三哥解釋清楚。”

說著,她轉身看向沈聿。

這麽近距離的一看,陳巧英幾乎要倒吸一口涼氣。

上一次沈聿是任務間隙偷偷回來看一眼沈軒。

雖然在家呆了一兩個小時,但陳巧英起先不在家,等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聿也急匆匆離開了。

所以並沒有看清楚沈聿的樣子。

此時靠近了一看,陳巧英才發現,隻是一年多不見,沈聿的容貌竟然越來越出色,渾身氣質也越來越讓人著迷了。

別說這小小的嶴口村,就是整個青山縣,陳巧英也沒見過比沈聿更優秀的男人。

他雖然是自己名義上的三哥,但卻沒有血緣關係。

如果沈聿願意娶她……

想到這裏,陳巧英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含著幾分期盼和繾綣望向沈聿。

她仰頭看著沈聿,滿臉崇拜依戀道:“三哥,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一直不回來,我和爹他們有多想你。”

紅著臉說出這番話,陳巧英才期待地偷偷抬眼看沈聿。

誰知沈聿卻根本沒看她,視線正望著身旁的夏染染。

那樣專注又溫柔的目光,與之前的冷淡截然不同。

陳巧英心頭猛地一跳,連忙道:“三哥,你還不知道吧!夏染染這個女人恬不知恥,趁你不在家在外麵偷人,還懷了野種。”

至於剛剛沈聿那句“孩子是我的”,許多人都沒有聽清。

就算聽到的人,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聿沒有理她,而是蹲下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病例報告。

陳巧英立刻就興奮起來:“三哥看到沒有,這就是夏染染懷了野種的證據。她為了不被你發現,還偷偷去省城醫院流產了,這是二嫂從省城醫院複印回來的病例。”

趙紅霞急道:“聿哥兒,這事情一定有什麽誤會。咱們還是去省城好好調查一下吧,可不能冤枉了染染啊!”

“事情是板上釘釘的,怎麽會是冤枉呢!”

沈長勇冷冷道:“要不是沈聿你突然打斷,夏染染連奸夫都供出來了。說起來,沈聿你剛剛到底在做什麽?剛回來就大打出手,這裏有些人還是你的長輩,把人打成這樣,你是什麽意思啊?”

沈聿將手中的病例丟在一旁,淡淡道:“沒什麽,打個招呼而已。”

“打什麽招呼?!有你這麽打招呼的嗎?”

沈聿勾了勾唇角,聲音越發冰冷:“有啊!這個招呼是在告訴你們,以後誰敢欺負我媳婦,同樣的招呼就會落在你們身上,而且,一次比一次狠,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看。”

夏染染仰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神情依舊呆滯茫然。

腦海中隻胡亂翻滾著:“我是誰?我在哪?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長勇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旱煙幾乎要被他捏碎,“放肆!老七,你就是這麽教育你兒子的?!!”

沈友德眉峰緊蹙,臉色陰沉,正要說話。

陳巧英卻連忙開口道:“三哥,你還沒聽明白嗎?夏染染她跟人通奸啊,懷了野種,還跑去省城醫院打胎了。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難道你還要跟她過日子嗎?而且三哥你不是早就想休了她嗎?”

她越說越興奮:“對了,三哥你當時娶夏染染還花了一百多塊吧,這些錢都要讓她還回來,還有那個奸夫,等抓到了奸夫,我們就送她去派出所,讓她坐……”

最後一個牢字還沒有說出。

陳巧英就聽到了沈聿那低沉磁性,卻透著冷意的聲音:“不用查了,沒有奸夫。”

“三哥!”陳巧英急了,“你看看這病例啊,白紙黑字,這賤人去流產了,你為什麽不相信呢?!”

沈聿伸手將夏染染一把摟入懷中,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孩子是我的,流產是我讓她去的。”

夏染染:“……!!!!!!”

“咳咳咳咳咳……!!”

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沈聿連忙低頭,對上一雙水色朦朧,卻滿含怨氣的杏眼,心神不由**了**。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夏染染紅著臉小聲道。

沈聿眸色幽深,輕輕笑了笑,這才抬頭,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染染去流過產,那孩子一定是我的。”

“這不可能!!”陳巧英回過神來,立刻憤怒道,“三哥你結婚那天根本就沒跟她圓房,就直接回部隊了,她怎麽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對啊,我也記得沈聿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都沒同房,怎麽懷孩子啊?”

“沈聿該不會是被戴了綠帽子人傻了吧?”

沈聿對眾人的議論充耳不聞,不慌不忙道:“一個月前,我回來過。”

“對,對對!”住在沈友德家隔壁的朱迎春立刻大叫起來,“我記得的,一個多月前,沈聿回來過的,大柱你說對不對?”

劉大柱連忙跟著點頭。

陳巧英:“三哥你在說什麽啊,你那天回來不是跟夏染染大吵了一架嗎?我親耳聽到你說要跟她離婚,要把她趕出沈家,。那時候你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沈聿冷冷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陳巧英遍體深寒,臉色發白,半天都再說不出一句話。

反倒是趙紅霞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哎呀,這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麽稀奇的?你這種未婚的大姑娘,當然不懂夫妻之間的情趣。染染,你說是不是?”

夏染染:“咳咳咳咳……”

求您,別說了行嘛!

人群再一次沸騰了。

“之前那句‘孩子是我的’,真是沈聿說的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哈!你也聽見了?我也聽見了!這麽說來,孩子真是沈聿的!”

沈友德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來,冷聲道:“老三,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之前發給你的電報,你沒收到嗎?”

沈聿淡淡道:“沒收到。”

怎麽可能沒收到?!!

沈友德咬牙切齒想要質問,但又硬生生咽了回來。

因為他知道,隻要沈聿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沈友德咬牙道:“我要你現在、馬上跟這個女人離婚!這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們老沈家要不起。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爹,那就去把離婚書簽了!然後把這女人從嶴口村給我趕出去。”

沈聿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之色,然後緩步走到那張放著離婚書和認罪書的桌子前。

男人修長的手拿起認罪書收入口袋中。

然後雙手拿起離婚書,往兩旁輕輕一拉。

撕拉!撕拉!

轉眼之間,離婚書就被撕了個粉碎。

“離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