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娘的意思,論凶狠,樊二姑娘是未出閣的女娘,十娘就不是了麽?”

徐雲辭的聲音清冷,叫人聽不出來一絲感情。徐令清跟在身側,還有楊氏與如今管理周宅的馮夫人以及昌平侯夫人、樊夫人。

他與楊氏同行,目光不曾分給旁人,走到李拾月與徐令姿中間,目光冷冷地看向傅蘊寧。

“晏晏護著自己的表妹,就是你們口中的拉偏架,怎麽到了傅姑娘這裏,就成了壞人前路。”

“傅姑娘做事,還真是別具一格。”

他向來是這樣的作風,果然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傅蘊寧身上。傅蘊寧眼中的喜悅僵硬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徐雲辭。

不等她開口,戶部尚書夫人作為主人家,自然不能讓徐、樊兩家的人都在這兒鬧起來,連忙好言相勸一同去了廂房,其餘人都不曾跟過來。

一等國公府麵前,太子妃還一同過來,樊夫人身為刑部侍郎夫人,此時也隻能恭敬有加。

倒不是楊氏不肯作罷,柳氏聽聞女兒受委屈,可是不管不顧地跟過來,一見徐令琬就拉過來上下打量,甚至不曾注意推搡到了李拾月。

“娘的乖嬌兒,可是受了什麽傷沒有?哎喲,怎麽這麽大的一灘血跡呀,快讓娘看看傷到哪了!”

柳氏向來注重麵子的,可唯獨在兒女身上的心思,傾注最多的,遇到事情更不見素日裏的沉穩。

她的聲音仿佛要穿破屋內的每一個角落,聲音洪亮,卻是一個母親的擔憂和著急。說罷,抬眸瞥向樊夫人,目光複雜地又收回來。

傅蘊寧立在樊二姑娘身側,她本不該跟進來的,隻是方才徐雲辭的一番話仿佛讓她受了打擊一樣,就連昌平侯夫人冷嘲熱諷也不甚在意,就好像沒聽見。

麵上的神色猶豫,不甘,憤恨...很是複雜地去看徐雲辭,偏偏那人端坐在太子妃手側,頭也不抬,就在柳氏推開李拾月時,他竟然起身在眾人的目光下扶住李拾月坐在自己的身側。

隨後不知與徐令姿說些什麽,兄妹兩人的神色都叫人瞧不出來,連唇形都被徐雲辭的手掌擋得嚴嚴實實。

傅蘊寧隻覺得自己的手心被用力掐到沒感覺,自己曾引以為傲的自尊心,輕而易舉的就被那人擊碎。

柳氏的哭鬧聲不止,可臉上不見半分淚痕。楊氏聽得頭大,厲聲開口:“好了,先聽聽十娘怎麽說的,那血跡不見得是她的。”

說罷,楊氏看向李拾月,見她無事鬆了口氣,明知柳氏的性子,好歹是李拾月護著十娘的,才能讓九娘去給她們報信,要不這件事讓自己家孩子受委屈,別說她,便是榮國公都不能點頭。

可柳氏不看情麵,還當著外人麵推搡李拾月,真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楊氏是徐家宗婦,雖然這件事尚不知曉全過程,可她麵上微笑著,眼中卻是不容否決的堅定,開口時語氣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