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姑娘家家的心思淺,見徐令妤言語如此向著李拾月,幾乎是下意識的目光去尋找那人的身影。

目光望了一周,終於在榮國公夫人身側發現了那人。臉上一紅,她才不要嫁進重華殿做妾室呢,明明同重華殿有關係的榮國公府就有她喜歡的人。

若是成親,她便是做的榮國公夫人,那可是正妻,何等尊貴。宮裏得寵的娘娘在尊貴,可如同傅貴妃在太子妃麵前,不也得矮上一頭。

她的心思淺,李拾月看在眼裏,她好像找到了方才馮蘭音那般態度的原因。餘光悄悄地去看徐雲辭,他背著手立在楊氏身側,對馮蘭音的目光視若無睹,直白的目光就落在她這裏。

或許不是看她,可李拾月卻覺得耳垂發熱。

這人怎麽就能四處“栽花”呢。

席麵設在前院的小園內,是設立的回廊形式,尤其是蔚藍天空上高掛驕陽,清風拂過帶動湖麵襲來的清涼。

宴席還有些時候,李拾月也坐不住了,拉了拉楊氏的袖口:“舅母,我想去尋表姐。”

“去吧,讓人跟緊了。”楊氏不想拘著她,好生囑咐著春綾,才肯放她離去。

尚書府的環境與國公府大有不同,李拾月前一刻還想著這條路怎麽走,等過會兒哪裏還記得住。

“去前頭坐一會兒吧。”

李拾月放棄了再往前走的想法,彎彎長長的回廊實在是瞧著眼花,估計再往前走她真的要在馮家迷路了。

隻是才走過去,她真的後悔做出這個決定。顯然亭子裏的人也注意到了自己,李拾月停在回廊裏,隻覺得這幅畫麵實在是眼熟。

秦鍈背著手立在亭子內,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李拾月,顯然他早就看到了李拾月。

李拾月看見他的那一刻,下意識躲避的動作,他眼中和麵上毫不掩飾地受傷。可李拾月神色不變,停下步子,不再上前,甚至心裏暗罵這尚書府該死的回廊,弄得高低不一,偏偏看不見亭子裏的人。

“燕王千歲金安。”

秦鍈立在亭子裏,這些時日李拾月沒有一點動靜,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畢竟如今的雲陽伯可還在京兆府牢獄呢。

“縣主金安。多日不見縣主,縣主容采依舊。”

清風拂過平靜的湖麵,吹動她的衣擺。嘴角微微上揚,可雙目不見真誠的笑意,那是一貫待人的疏離客氣。

秦鍈心中不甘本能壓抑下去,可看到李拾月那張麵容,他突然認清現實,就算沒有雲陽伯,沒有自己的野心,李拾月的這張臉,足以讓一個郎君動心。

“縣主過的滋潤,是否忘記了身處京兆府牢獄的雲陽伯呢。親生父女,先前就算有不睦之處,縣主是真的忍心自己的阿爹在牢獄受苦嗎。”

李拾月就如同那平穩的湖麵一般,聲音仿若清風拂過:“王爺是君子,這些話臣女不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