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說得認真,不見半分玩笑。

楊氏方才還偏疼自己的兒子,見她這般為他人著想,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她若是替人著想,日後人家不記著她的情,豈不是自家孩子心善要被人欺負去。

“傻孩子,既然問了你就放心說,有我們給你做主,他們不敢不從。”

李拾月哭笑不得,可她真的對幾位表兄沒什麽想法啊。對她有想法的,西院倒是有一位,不過想叫他得償所願,自己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大舅母,我是真的沒別的想法,表兄待我都挺好的。五表兄和七表兄待我如同胞姊妹,凡是六表姐她們有的,我必沒有缺少。”

“世子表兄更不用說了,從我入京那日算著,幫了更多。都是將我看成自家人的,真要說起婚事,我是半分頭緒沒有。”

尾音帶了幾分祈求的意味,李拾月輕輕地扯著楊氏的袖口,晃著望向楊氏,瞧著可憐巴巴的。

楊氏無奈,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徐老夫人。

“罷了,就在五郎和七郎之間選擇一位吧。過幾日我打算去昭德寺上香,往年都是六娘陪著我,今年你也一同去吧。”

徐老夫人說罷,就看見李拾月眼底浮現了喜悅,心中歎道:果然還是個孩子心性。

其實她的私心偏疼李拾月,徐雲辭日後是承襲國公的位置,真要說護住李拾月那首先考慮的是徐雲辭。

可徐雲辭的新婦必然是徐家的宗婦,日日需要打理的事情,那不止於後宅。各府之間的關係,那都是需要費心的。

她本就不忍李拾月那般勞累,養著這些時日眼看著從剛來的小心翼翼到如今隱隱有些女娘家的小性子,她倒是寧願李拾月嫁的郎君尋常些,對她好就成。

李拾月方才顯露的孩童心性模樣,她決定改變了主意,還是從五郎和七郎之間選一位吧。

五郎雖然是四房出來的,可品性不壞,自小親近二郎。而且七郎又是長房的幼子,與徐雲辭更是同母兄弟,無論哪一位,徐雲辭日後都能看到兄弟麵子上,照拂些李拾月的。

心中有了主意,徐老夫人拉著李拾月的手,不死心地地問:“五郎和七郎之間,你真的就沒一個有好感的。”

李拾月嘴邊的“沒有”看到徐老夫人眼底的殷切時,還是咽了回去。想了又想:“五表兄吧,我入府第一日還要多虧五表兄替我說話呢。”

前半句徐老夫人聽著剛要鬆口氣,可後半句她未吐出的半口氣轉為長歎。果然,她的小嬌嬌還沒動心,隻是有些好感罷了。

徐老夫人不再強求,心中卻想著,去昭德寺的幾日,該怎麽叫李拾月同五郎或者七郎聯絡聯絡感情呢。

真要將李拾月嫁出去,畢竟不知知根知底的人,她總歸是不放心的。幼女就這麽一個女兒,先前沒來徐家已經吃了許多苦,日後不能尋個良人,她真沒臉麵下去見幼女和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