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辭的身影漸漸消失,徐令清可算是鬆了口氣。望著徐雲辭離開的方向,那麵是壽鬆堂,還有澄玉閣,這個時辰也不知道他往哪去。

“想什麽呢。對了,你叫人喊我過來做什麽。”徐雲遙疑惑,總感覺今日自家妹子不太對勁。

徐令清回神,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他,還做什麽,現在沒什麽可做了。目光望著方才徐雲辭離去的方向,狀若無意:“二兄這個時辰,是要去哪啊。”

徐雲遙不疑有他:“澄玉閣吧,六娘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澄玉閣。二兄要尋六娘,那一定要去澄玉閣啊。”

他提起的坦**,仿佛就是想回答徐令清的問題。可他這副樣子落在徐令清眼裏,是覺得非常礙眼,徐令清真的覺得自家傻哥哥不配有新婦,這樣的腦袋娶了新婦回來,搞不好給人家委屈受。

澄玉閣本是楊氏著人親手布置,可李拾月住進去後,院中她又自己添了一些物件兒,瞧著第一眼是不一樣的感覺。

廊下石階兩側是青草地,放著大理石圓桌和幾個凳子,李拾月幹脆讓人在旁邊紮了一個長椅,如同秋千一樣緊緊地用粗繩子掛住。

正好院中的老海棠樹的枝條纏住兩側,秋千慢慢擺放,時有海棠清香。徐令姿立在石桌旁,手中的筆蘸了墨汁,比對著趴在秋千把手的李拾月。

她歪著身子,雙手交叉墊在下顎。作畫的過程漫長,李拾月時不時地抬手欣賞眼前的海棠花。

因著趴著的動作,她的兩條腿彎著,裙擺落下,隱隱露出青色的鞋尖。那上頭點綴著一顆飽滿細潤的明珠,日光下格外的耀眼,就如同她唇角上揚的笑意一樣。

徐雲辭才進來就看見這幅畫麵,他立在門口,不想去打破這份平靜。

偶有海棠花落下,粉嫩的花瓣落在她青色的裙擺上,肩頭,發髻上,以及插進發髻中的海棠花簪。

一花一寶石,寶石豔麗華貴,卻不敵那粉嫩更嬌些,卻耀眼得很。徐令姿抬筆,才畫出她的發髻,正要描繪五官時,看到了門口的徐雲辭。

“二兄?”

徐令姿驚訝一瞬,放下手中的筆,提起裙擺就小跑過去。不顧徐雲辭如何,拉著他來到石桌前:“二兄來得正好,不如替妹妹將這畫做完吧。”

琴棋書畫向來是世家女子自小培養的愛好,可也有如徐令姿這般,書棋較為擅長,這琴畫實在是有待加強。

便是李拾月,也是自小往琴書培養,這也是她最擅長的。

李拾月剛想起身,卻被徐令姿快速地按回去:“二兄作畫可比我還太多,皎皎不若今日見識見識。”

“什麽嘛,表姐明明輸了才作畫的,叫二兄來豈不是耍賴。”李拾月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帕子,要徐雲辭給自己作畫,這種感覺怪怪的。

徐雲辭的目光帶著疑惑,徐令姿低下頭,懇求似的拉著李拾月的手:“好皎皎,就這一次,你也知道我那畫實在是拿不出手。”